第261章 风水堪舆
作品:《抗战之海棠血泪》 “您这……不会是在看风水吧?”卢润东半开玩笑地问。
老胡却认真点头:“风水风水,无非是风和水。治沙也是治风治水。我观此地地势,北高南低,风从北来,所以北坡要重点设防;地下水脉,从西北向东南流,所以打井要在东南方向打……”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已经脆裂,用油纸仔细包着。“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堪舆秘要》,里面有不少看地形、找水源的法子。我对照着现代地质知识,发现很多是相通的。”
卢润东接过书,小心翻开。书是手抄本,字迹工整,配有精细的地形图。除了风水理论,还有大量关于土壤、植被、气候的实践经验记录。
“这是宝贝。”卢润东郑重地将书还给他,“胡先生,我想请您做一件事。”
“请讲。”
“把您这本书,还有您毕生所学,整理出来。用现代人能看懂的语言,配上图,编成一本《治沙要诀》。将来每个治沙队员都要学,都要懂。”
老胡的手颤抖了,眼中泛起泪光:“卢先生,我……我是个罪人……”
“在这里劳动改造的人,都是在赎罪。”卢润东握住老人枯瘦的手,“但赎罪的方式有很多种。您用您的学问治理这片沙海,救活这片土地,就是最大的功德。这比烧香拜佛,更对得起祖宗。”
老人哭了,泪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纵横:“我……我一定编出来!把我胡家七代人的心血,都编进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沙海上,每一粒沙都像在燃烧。收工的号角响起,队员们扛着工具,拖着疲惫但坚定的步伐,返回营区。
卢润东站在沙丘上,看着这支灰色的队伍。他们中有杀人犯,有小偷,有贪官,有书生,有老兵,有农民……每个人都背负着不同的罪孽和伤痛。
但此刻,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与黄沙搏斗,从死神手中抢夺土地。
也许,这就是救赎的真正含义——不是跪在神佛前忏悔,而是用双手,一寸一寸地修复被自己或他人破坏的世界。
“少爷,该回去了。”张熊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卢润东转身,忽然问:“熊大,你相信这些人能真正改造好吗?”
张熊大沉默了片刻,指着远方的沙丘:“您看那沙。单个的沙粒,风一吹就跑了。但千千万万沙粒聚在一起,用草方格固定住,就能长草,能固沙,能变成土地。”
“人也是一样。”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远去的背影,“单个的人,可能有各种毛病。但千千万万人聚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奋斗,就能产生奇迹。”
“那目标是什么?”
“活着。”张熊大简单地说,“有尊严地活着,让子孙后代也能有尊严地活着。”
暮色四合,第一颗星出现在东方的天幕上。
在这片曾被诅咒的沙海上,希望如沙枣花般苦涩而倔强地绽放。
子夜时分,营区东南角的秘密训练场灯火通明。
这里与白日的治沙作业区截然不同——铁丝网加高到三米,顶端缠着带刺的铁蒺藜;了望塔上的哨兵配备着德制毛瑟步枪,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黑暗;场地内,各种训练设施在煤气灯的惨白光芒中投下狰狞的影子:攀岩墙、泥潭、铁丝网阵、射击靶场,甚至还有一段仿造的城墙和壕沟。
三十七名选拔者列队站立。他们换上了统一的黑色训练服,脚蹬胶底布鞋,在夜风中如一群静默的雕像。
张熊大站在队列前,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像一道深深的刻痕。他身旁站着三个人:瞿霜,被紧急从教育部调来做几天政治委员;吴老六,被任命为格斗总教官,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还有一个德国人,汉斯·冯·施陶芬贝格,原普鲁士军官,一战后退伍,被卢润东用重金挖来教授特种侦查作战。
卢润东站在阴影处,默默观察。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看到这支即将成型的特殊队伍。
“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张熊大的声音冰冷如铁,“你们过往的一切——荣耀、耻辱、恩怨、牵挂,全部留在这道铁丝网外面。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身份:战士。只有一个任务:学习如何在黑暗中最有效地杀伤敌人,保存自己。”
队列纹丝不动,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剥离了社会身份、回归生命本能的野性目光。
“编号规则:擂台赛前十名,编号‘狼’组,从狼一到狼十,全部编入第一集团军第一特种侦查警卫团做教官;机关赛前十名,编号‘狐’组,从狐一到狐十,全部调入特务总队全部外派单独执行消息探查任务;综合评定前十七名,编号‘影’组,从影一到影十七,全部调入特务总队外出潜行地下执行特殊任务。”张熊大开始点名,“狼一,雷彪!”
“到!”雷彪向前一步,声如洪钟。这个曾经的土匪头子,此刻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狐一,沙娃!”
沙娃出列,依旧赤着脚。他的动作轻如狸猫,落地无声。
“影一,陶儒呈!”
陶儒呈轻轻一弹儒服上的灰尘,站得笔直。这个书生的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眼神深处有一种冰冷的计算感。
点名完毕,瞿霜走上前。这个看上去文弱的书生,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恨这个世道,恨那些把你们逼到这里的人。但我要告诉你们,仇恨是最低级的动力,它会蒙蔽你的眼睛,让你变成只会撕咬的野兽。”
他缓缓走过队列,目光与每个人对视:“我们要做的,不是野兽,是战士。战士需要知道为何而战!不是为了私仇,不是为了钱财,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不用再经历你们经历过的苦难。”
队列中有人低下头,有人握紧了拳头。
“从今晚开始,每晚两个时辰的政治课。我们要学历史,学这个国家怎么走到今天;学阶级,学为什么有人朱门酒肉臭,有人路有冻死骨;学理想,学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
瞿霜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有人会说,这些都是空话。那我告诉你们,在这里流下的每一滴汗,学到的每一个杀敌本领,将来都会变成砸碎那个旧世界的铁锤。你们不是在赎罪,你们是在参与一场最伟大的革命。”
“现在,有人要退出吗?”
无人应答。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夜风呼啸。
“好。”瞿霜点头,“记住今晚的选择。这条路,走上去就不能回头。”
接下来是吴老六的格斗课。这个瘦小的道士站在场地中央,示意雷彪出列。
“用你最狠的招式,攻击我。”吴老六的声音平静无波。
雷彪咧嘴笑了,眼中闪过凶光。他猛扑上前,拳头带着风声直取面门。这一拳若打实,足以击碎头骨。
吴老六没有躲。在拳头即将触面的一刹那,他微微侧头,同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雷彪肘关节内侧轻轻一点。
雷彪的整条手臂如遭电击,瞬间麻木。吴老六顺势一带,这个二百多斤的壮汉如破麻袋般摔倒在地,扬起一片沙尘。
“看到了吗?”吴老六看着震惊的众人,“杀人不需要蛮力,只需要知道人身上三十六个致命穴,七十二个致残点。一根筷子,一根针,甚至一根手指,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轻轻一点,就够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摊开。里面是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从今天起,我教你们认穴、打穴、针法。学好了,三米之内,无人能近身;学精了,一根针就能让人昏睡三天,或者当场毙命。”
队伍中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这些见惯血腥的汉子,第一次意识到杀人的艺术可以如此精致、如此……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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