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炮灰女配深陷修罗场

    无人能懂此时旌歌的心情,好端端的大师兄为何突然下跪,师父为何如此严肃。


    就算大师兄耽搁了修炼,师父也不至于如此,毕竟确实有伤在身。


    她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今羡赶来正准备说话时,旌歌一把将他按下,“嘘!”


    今羡也满脑子疑问,但不敢再问发生了什么,眼看着襄妤和徐掌令就要前来,师父和大师兄却如此场面,他也被吓了一跳。


    今羡和旌歌都还遇到过当着他们的面,大师兄直接在师父面前跪下的场面。


    不太妙。


    旌歌倒是知道一些,但还是稀里糊涂的,今羡就更别提了,根本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动静,以免被师父视作肉中钉。


    祁檀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走到大弟子面前,俯视着他,眼神却是冰冷的,“那你倒是说说,为师责罚你什么?”


    他看着这大弟子跪下的身影,即便跪下脊背也是挺直的,与他性子有些相似,冷漠无情,但目标明确,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罚我对师父有所隐瞒。”


    “继续。”


    谢无期嗓音喉咙干涩,他动了动唇,才接着道:“我喝的药,是怀奚所炼。”


    怀奚二字,像是重锤,重重落地。


    空气比方才还要寂静,旌歌和今羡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去揣摩师父的神情。


    怀奚和大师兄?她俩关系实在疏远,现在竟有了交集?


    不过今羡却知道,怀奚向他打听过大师兄,所以怀奚给大师兄送药去了?他知道两人关系谈不上好,怀奚当真事善解人意,竟还如此关心大师兄。


    可师父为何要生气?


    旌歌隐隐觉得不妙,今羡却十分迷茫,但他这不妨碍他的敏锐度,大师兄和师父之间以后怕是会爆发更大的矛盾,但……就是不知这矛盾究竟是什么,因何而起。


    思绪混乱的今羡忽然听到师父幽冷的嗓音,“今羡。”


    “啊?”


    怎么突然叫到他了。


    “那日我问你,可有事瞒我,你当真说了真话?”


    提起这一茬,今羡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谢无期身旁,“师父,我岂敢瞒你。”


    “是么?”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却让今羡头皮发麻,垂头丧气道:“师父,我没想瞒你。”今羡看了眼身旁的大师兄,认命道:“怀奚问过大师兄受伤的事。”但这和怀奚生病又没关系,他自然不能平白无故提及大师兄。


    转眼间,祁檀渊将这几日的所有事整合,那日他在大弟子院中闻到的药味,今日又闻到的熟悉气息。


    他们在私底下竟有联系。


    祁檀渊想起那日他返回寻找遗落的玉简时,怀奚的神情。


    “怀奚给你送的药?”


    “是。”


    “何时开始送的?”


    “新弟子入门那日。”


    果然。


    祁檀渊看着眼前跪着的谢无期,留意他的神情,随后才慢慢道:“你既是我器重的大弟子,受了伤,我和怀奚关怀你实属正常,我为何要罚你?”


    旌歌倒是觉得没错,怀奚迟早会和师父成婚,既如此,她作为师娘关怀大师兄那再正常不过。


    “弟子隐瞒师父,就该罚。”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你今早去了怀奚那里?”


    谢无期如实告知。


    难怪,难怪他会觉得那花香熟悉,谢无期竟才去过怀奚那里。


    可笑的是,他竟没有一开始就发觉。


    这段时间怀奚并未给他送药,谢无期却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祁檀渊没再说话,谢无期也一直跪着。


    旌歌弄清楚了原委,所以是怀奚因为大师兄受伤给他送了药,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师兄何至于此。


    把她吓够呛。


    她瞄了眼跪着不动的大师兄,又去看师父,但为何师父还没让大师兄起来?


    气氛并未得到缓和,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若她不追问大师兄,师父也不会得知,旌歌思来想去忍不住开□□跃气氛。


    “师父,我也给怀奚说过此事,大师兄受伤迟迟未好,怀奚正好精通医术给大师兄看看也好得快些,况且你为大师兄受伤一事费了不少心,您知道怀奚向来为您着想,为大师兄医治也算是为您分忧了不是。”


    旌歌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她知道说了绝对有用,果不其然。


    祁檀渊淡声道:“起来吧。”


    他知道怀奚为他着想,关心谢无期,也是人之常情。


    谢无期还是没起身,旌歌赶紧去扶他,“大师兄,你的伤是不是更严重了?我扶你起来。”


    祁檀渊看着二人,他没想到谢无期的伤势会如此重,也难怪昨日他推了带队前往落霞山历练一事。


    “怀奚为你治伤是她的自由,我不干涉,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声,难道我会阻止怀奚为你治伤不成?”


    祁檀渊觉得很没有必要。


    他和怀奚又不是需要事事告知,亲密无间的关系。


    况且,旌歌和今羡也都被她治疗过,怀奚也为很多人治疗过。


    他不是闻羲和那样的疯子,怀奚做什么,关心谁,他怎会计较?


    “之前你未告诉我你的真正伤势,既伤得如此重,让怀奚为你好好调理也好。”


    “多谢师父。”


    “为何谢我,谢为你治伤之人才是。”他轻嗤了一声,不再去看谢无期。


    祁檀渊自己都没发觉语气里的刻薄。


    此事算是到此为止,今羡还跪在地上,见师父理都没理他,他犹豫了会儿才悄悄爬起来,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他跪习惯了倒是没觉得如何,只是没想到一大早就这么刺激。


    在场无人想过谢无期和怀奚之间会有什么,谢无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况且怀奚对祁檀渊的关心被他们看在眼里,从始至终都将两人视作一对。


    师父的衣服破了,明明扔了就行,还非要拿去让怀奚给他补补,穿着绣着补丁的破衣裳到处乱逛,关键补得还甚是丑陋,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思索着,远远传来晃动的金铃声,清脆悦耳,给沉寂的氛围带来一丝活力,远处出现一个红衣少女,即便看不清她的模样,却也知道会是怎样的明媚动人。


    小师妹来了!


    *


    拜师礼一切顺利,襄妤到来后,按流程走了拜师的仪式,敬过茶,谢无期旌歌今羡作为师兄师姐,赠见面礼,祁檀渊简单告诫了几句修行上的要点,拜师礼算是完成,襄妤也正式拜入祁檀渊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接下来的事宜都交由旌歌负责,同为姑娘,为她安排住处叮嘱一些生活上的事宜也更方便。


    离开前,祁檀渊又看了谢无期一眼,转身离去。


    他直接前往一处建造在峭壁上的阁楼,一青衣男子坐在树下观云海落花,见祁檀渊前来笑道:“快坐。”


    祁檀渊坐下后端过苏云阙递来的茶,“无期有伤在身,此次历练他就不去了,不如让你大弟子领队。”


    苏云阙听他这意思略微诧异,“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去?”


    “嗯。”


    祁檀渊略微走神,喝了口茶就放下。


    “怎么不合胃口?”


    苏云阙尝了尝,和以往没有太大分别,分明味道醇香浓厚。


    “你换茶了?”


    “没有啊,还是巫山灵茶,还是知道你要来特意泡的。”


    苏云阙留意齐檀渊的神情,“怎么心情不好?”


    “我何时心情不好了?”


    祁檀渊又喝了一口,舌根发苦,索性放下,再不愿碰一下。


    苏云阙忽而一笑,“和你家怀奚闹别扭了?”


    “什么叫我家?”


    “是是是,不是你家,是别人家。”


    谁料此话一出,祁檀渊神色更是难看。


    苏云阙也懒得和他说这些,和他谈起正事,落霞山有异动,此行恐怕要比之前设想的要难许多。


    提前派去打探情况,摸清地形,以防不测的掌令也迟迟未回,要么临时更改历练地点,但看勘探地形重新选址都要时间,落霞山早在大半年前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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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好,奈何又临时出了些状况。


    能不换自然最好,都是经过弟子实力综合考量过的,寻找新的地点,还不知之后是否会发生更难以预料的结果。


    每一个进入归一宫的弟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若是出了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此行恐怕还需要你亲自前往。”


    祁檀渊对这些最有经验,想要在归一宫站得更高,无疑需要更高的声望,带领新弟子历练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途径,他要的是归一宫宫主之位,这位置并非实力最强就能坐上,还需要弟子的推举,所以祁檀渊在弟子们的声望一直都不错。


    祁檀渊本就打算同谢无期一同前往,但他并不直接参与,主要交由他负责,但现在他却不去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道声音让他不能离开,虽然念头来得毫无道理。


    此时,也不知怀奚在做什么。


    *


    怀奚准备继续炼些丹药卖钱。


    下午时分,她忽地脊背一凉,转头就看到倚靠在门边的祁檀渊。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下意识就想躲。


    祁檀渊没有错过她的反应,他直起身,朝怀奚走去,伸手即将触碰到她时,却被她偏头避开了。


    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闻羲和祭日那天。


    怀奚在祁檀渊靠近时下意识往后退,身前是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朝她走近,檀木香气不断往她鼻腔钻,她心突突突地跳。


    怀奚脚下一踉跄,重重撞到木架上,险些把摆放的灵草都撞下来,她站稳后抬头,额头却碰到身前男人的硬邦邦的胸口,她耳根瞬间滚烫。


    离得实在太近,正要问他做什么,就见他伸出手来。


    怀奚睁大双眼,等他收回手,才慢半拍向下看去,祁檀渊摊开的掌心里,是绿灵草的的嫩叶,这才意识到他是为了取下她长发上的枝叶。


    误会一场,怀奚略不自然地道:“多谢你。”


    祁檀渊捏紧草叶,退到正常距离,面色如常,“听说你给无期送了药?”


    竟被他知道了,她不知祁檀渊何意,“听说他受伤了,他怎么也是你大弟子,我就想着能给他调养调养身体也不错。”


    祁檀渊只记得,怀奚口中说出的“他怎么也是你大弟子”这句话了。


    怀奚果真是为他着想。


    “让你费心了。”


    见他语气忽然柔和,怀奚心虚,她可不敢说自己是为了得到谢无期的身子。


    “也还好啦,顺手的事,你过来可有其他事情?”


    怀奚抬头就对上他暗红色的双眸,像是两滴干涸的血。


    她咽了咽唾沫,以前没发觉祁檀渊这么渗人。


    祁檀渊发现,这段时日几乎见不到怀奚的身影,他不来,她也不会去找他。


    “最近要天凉了,我让人置办些衣物送过来。”


    怀奚本想拒绝,但想了想住了口,她正好可以卖钱,能卖一点时一点。


    “多谢你。”


    怎么过去过来都是谢,他们之间有这么客气吗?


    祁檀渊下颌绷紧。


    压住那些莫名的情绪,分明昨日才见过,可怀奚为何如此陌生,视线扫过她地眉眼、唇瓣、下巴,停留在她的衣襟处。


    他匆匆抬眼。


    却发现今日她头上未戴任何配饰,乌发如瀑,鬓边的发丝有些凌乱,他下意识想要伸手,但又及时止住,将手放下了。


    “之前送你的那只发簪,怎么没戴?”


    发簪?哪只发簪?哦,是前几日他让人一起送来的。


    怀奚讶异,他竟然记得,可她今日已经卖了,钱都还揣她兜里呢。


    紧张之下不免捏紧衣袖,“放着呢,今日去挖了灵草,戴着不方便。”


    祁檀渊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头发毛绒绒的很可爱。


    原来如此。


    想必怀奚戴上会很好看,祁檀渊翘起唇角。


    垂眸时却见怀奚犹豫地看着他,水润润的唇瓣轻轻动了动,看起来软软的。


    视线艰难地从她唇上挪开,可下一秒就听她小声道:“你还不走吗?”


    祁檀渊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