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退役军人的抉择(2)
作品:《学生闹翻天3》 “我需要时间。”他说,语气务实,“伪造记录需要时间而且必须先和苏蜜妲谈谈。她……她不知道全部情况。她以为只是在帮一些‘生意伙伴’牵线——她以为战鹰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只是偶尔进出口武器。”
典型的自我欺骗。叶馨蒙想。苏蜜妲可能确实不知道战鹰的全盘计划,但她一定知道那些“生意伙伴”不是普通人——正常人不会在废弃码头见面,还穿着西装。
“您有三天时间。”叶馨蒙说,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后,我会联系您。准备好我的新身份:拉特娜·维贾亚,爪哇籍自由情报员,擅长武器采购和战术规划——还会做不错的爪哇炒饭。最近在爪哇的‘麻烦’是因为我拒绝了一个军方派系的收编,所以他们散布了我被捕的谣言——典型的职场报复。”
“很详细的故事。”彭迪评价道,像是在读小说大纲。
“好故事才能让人信服。”叶馨蒙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加密通讯频段——看起来像Wi-Fi密码,“用这个联系我。只发文字,每次不超过三十秒——像发推特,但要加密。三天后,晚上九点,我会等你的消息。别迟到,我晚上要写作业。”
彭迪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撕碎,碎片放进高尔夫球袋的侧袋——动作专业,像是处理过机密文件。
“最后一个问题。”他说,目光锐利如刀,但这次不是敌意,而是好奇,“如果你真的成功打入战鹰,你会做什么?真的帮他们?还是……你是另一边的?”
叶馨蒙没有直接回答。她打开球车门,拿起自己的球杆(租金还没付),站在发球台上。晨光勾勒出她年轻的轮廓,但她的姿势、她的眼神、她握杆的方式,都像极了那个代号雪鸮的女人——如果雪鸮打高尔夫的话。
“彭先生,”她说,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刚好让他听到,“有时候,要摧毁一个蚁穴,最好的方法不是从外面浇水,而是成为一只蚂蚁,从内部挖空它的地基——顺便把他们的食物都吃掉。”
她挥杆。球划出完美的弧线,落在果岭边缘,离洞旗只有几步之遥——这一杆比她之前的水平好太多,但她希望彭迪没注意到。
彭迪看着那颗球,又看看叶馨蒙。最后,他点了点头,很轻,但很坚定,像是在合同上签字。
“三天后。”他说,像是预约了牙医。
叶馨蒙没有道别,只是提起球包,朝练习场的方向走去——她终于知道在哪了。她的步伐平稳,背脊挺直,直到转过一个弯道,消失在树丛后,像魔术师从舞台上消失。
彭迪在球车里坐了很久。他取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家庭照片:他和苏蜜妲在婚礼上的合影,两人都笑得灿烂,像是世界上没有烦恼。那时的他以为,离开军队,进入金融界,娶一个温柔的妻子,人生就能翻开平静的一页——像书一样,但现实是电子书,会突然弹出广告。
但现在,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不是边境线上的枪炮,而是更隐蔽、更阴险的暗战——金钱、情报、背叛、阴谋,以及高尔夫球场的偶遇。
他想起多年前在特种部队时,教官说过的话:“军人有两种退役方式。一种是离开军营,回归平民生活,然后发现自己连洗衣机都不会用。另一种是永远不离开战争,只是换了个战场——从山地换到了会议室。”
他以为自己选择了第一种。
但现在看来,战争选择了他,像是快递送错了包裹。
他启动球车,缓缓驶向下一个洞。阳光依然明媚,草地依然翠绿,但一切都不同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必须再次成为那个冷静、果断、能在压力下做出生死抉择的军人——虽然现在压力主要来自房贷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雪鸮。
而第一步,就是回家,和苏蜜妲谈谈。
关于真相(部分)。
关于选择(有限)。
关于如何在这个充满毒蛇和猎鹰的世界里,找到一条不沾血的生路——如果还有这样的路存在的话,可能得加钱。
远处,叶馨蒙已经走出俱乐部大门。她摘下太阳镜,脸上的冷漠表情瞬间消失,变回了那个十九岁少女的模样——揉了揉脸,表情肌有点酸。但她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像是软件升级了。
她拿出手机,给庞教官发了一条加密信息:
“接触完成。目标动摇但可争取。三天后确认。PS:高尔夫比看起来难,租球杆好贵。”
按下发送键时,她想起彭迪最后看她的眼神——那不是看一个十九岁女孩的眼神,而是看一个同类,一个同样被困在命运蛛网中的挣扎者,虽然他们的蛛网材质不同。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共鸣,也许只是饿了。
但很快,她摇摇头,把这种情绪压下去。庞教官说过:“情感是特工最昂贵的奢侈品。买得起的人,往往活不久——不是死于任务,是死于信用卡账单。”
手机震动,回复传来:
“收到。开始准备下一阶段。记住,你现在是雪鸮。另外,球杆租金已报销,但需要发票。”
叶馨蒙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瑞华高中的地址——司机多看了她一眼,可能因为她穿着高尔夫装却要去高中。还有两节课要上,化学测验在下午,题目关于酸碱中和,比人际关系简单多了。
双重生活。双重身份。双重人格分裂的风险。
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瑆洲的街道熙熙攘攘,人们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对正在酝酿的风暴一无所知——也可能知道,但选择先处理手头的工作。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真正的雪鸮正在囚室的墙壁上,用指甲刻下第五十七道划痕——指甲有点钝了。她虽然不知道外面的具体计划,但感觉到传言非虚——似乎真的有人正在用她的羽翼飞翔,飞得还挺稳!
而她,终将收回自己的羽毛。
用血,如果需要的话——她不喜欢暴力,但也不介意。
阳光穿过铁窗,照在那些划痕上。每一道,都是一个等待的日子。
每一道,都是一个复仇的承诺——带利息的那种。
三天后的夜晚九点零三分——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因为叶馨蒙在地铁上给一位老奶奶让座,多坐了一站。
她站在瑆洲湾观景台的二层,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港口的夜景。集装箱码头灯火通明,起重机如同发光的钢铁巨人,在夜色中有序地搬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主要是电子产品、服装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报了关”的东西。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来远处烤鱿鱼摊的香味。
她穿着黑色夹克(打折款,防水)和深色牛仔裤(弹性好,方便活动),背包随意地靠在栏杆上。外表看起来像个“夜跑后在此休息顺便思考人生”的大学生,但背包侧面隐藏的传感器正在扫描周围的无线电信号,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过滤着环境噪音,捕捉特定频率的通讯——主要是外卖小哥的对讲机,挺吵的。
九点零四分,耳麦里传来轻微的电流声,接着是加密频段接通的提示音——听起来像微波炉“叮”了一声,但更隐秘。
“我在东侧楼梯口。”彭迪的声音传来,比三天前更加疲惫,像是刚开完季度财报会议,“穿灰色风衣——其实更像是深灰,灯光下可能像黑色。”
叶馨蒙没有回头,只是抬手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这是约定的确认信号,意思是“收到,别慌”。她从背包里取出水瓶(印着“多喝热水”的赠品),喝了一口水,然后不紧不慢地朝东侧楼梯走去,步伐像是饭后散步。
观景台的这个区域今晚人不多。几个游客在拍照(姿势老套),一对情侣靠在远处的栏杆上低语(可能在对台词),还有一个戴着耳机慢跑的中年人绕圈(步伐沉重,不太像特工)。叶馨蒙快速评估:游客和情侣是自然的,慢跑者需要观察——但如果他是特工,这体能测试可能过不了。彭迪选择这里见面,应该已经做过安全检查——至少查过天气预报。
东侧楼梯口相对隐蔽,一盏路灯坏了,光线昏暗,很适合谈一些“最好不要被看见”的事。彭迪站在那里,确实穿着灰色风衣(灯光下确实像黑色),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银行标配)。看到叶馨蒙走近,他点了点头,动作僵硬。
“你很准时。”他说,语气里有一丝“你居然真来了”的惊讶。
“准时是职业素养,虽然我的职业不太讲这个。”叶馨蒙停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保持安全距离——也是社交距离,“您考虑得怎么样?希望没太影响您睡眠。”
彭迪没有直接回答。他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平板电脑(银行发的,有公司logo),点亮屏幕后递给她,动作像是递合同。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完整的人物档案,排版精美,像是求职简历:
姓名:拉特娜·维贾亚
国籍:爪哇(护照号:JP-7294-8853,有效期至明年六月)
职业:国际商务咨询顾问(主要领域:风险评估与危机管理)
出入境记录:过去三年内十二次入境瑆洲,最近一次是两周前——那天刚好下雨,航班延误了三小时。
银行记录:泛亚联合银行贵宾账户,余额$247,000.83(有零有整,显得真实),近期有来自爪哇、东帝汶、迪拜的汇款记录(金额不等,像是项目尾款)。
关联公司:维贾亚咨询有限公司(注册于开曼群岛,年审正常,报税记录完整)
此外还有社交媒体痕迹(LinkedIn有300+人脉,但最近一条动态是半年前)、酒店住宿记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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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星级,但没住过总统套房)、甚至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都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图像,但足以在初步调查中蒙混过关(人脸识别可能会失败,但人眼看不出来)。
“做得不错。”叶馨蒙滑动屏幕,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像是老师在批改作业,“出入境记录的时间点和我需要的故事线吻合——比如三月那次,我可以说去看了樱花,虽然爪哇人一般不看那个。银行流水也够自然——不太多,但足够显示我有稳定收入,还买得起咖啡。”
“我用了银行系统的后台权限。”彭迪的声音很低,像是怕被旁边的垃圾桶听到,“但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技术部的小王问我在测什么,我说是压力测试——他信了,因为他刚失恋,注意力不集中。但如果战鹰深入调查,或者动用他们在移民局的关系,可能会发现破绽——比如发现‘拉特娜·维贾亚’的护照照片和她本人长得不太像,虽然都挺好看。”
“他们会调查,但不会太深入。”叶馨蒙关掉平板,递还给他,动作像是在还书,“如果他们怀疑每个投诚者,就没人会加入了。关键在于引荐人的分量——您准备好了吗?表情要自然,不要像在偷东西。”
彭迪深吸一口气,海风将他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像是要起飞。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悠长而孤独——也可能是货船在说“让一让,我船大”。
“我和苏蜜妲谈过了。”他终于说,语气像是做了三天心理建设,“她……她承认一直在为战鹰传递消息。但她坚持说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只以为是普通的政治献金和游说——她以为战鹰是某个政党的外围组织,主要工作是发传单和拉票。”
典型的自我开脱。叶馨蒙想,但没有说出口——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让自己能睡着的理由。
“我告诉她,无论她知不知道,我们都已深陷其中。”彭迪继续说,目光看向远处的海面,“唯一的出路不是逃避,而是控制局面——像控制一辆刹车失灵的自行车。我提出了一个计划:假意合作,但要求他们接受一个我引荐的专业人士——你。这样既能满足他们的资金需求,又能让我们在组织内部有个‘自己人’,虽然这个自己人我也不太熟。”
“她同意了?”
“她害怕。”彭迪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像是喝了苦瓜汁,“害怕战鹰也害怕失去现在的生活——我们的房贷还有二十年。但最终她同意了。毕竟,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两全之策——既能保护她,又能避免我真的资助一场战争,虽然我的战争基金只够买把玩具枪。”
叶馨蒙观察着他的表情。彭迪的眼神中有愧疚(对妻子)、有挣扎(对道德)、有决心(对房贷),但唯独没有欺骗的痕迹。要么他是个顶尖的演员(银行年会演过小品),要么他说的是实话。
“那么下一步,”她说,把话题拉回正轨,“就是正式引荐了。您打算怎么做?发个推荐信,还是拉个微信群?”
彭迪从公文包里取出第二样东西:一部老式的翻盖手机,看起来已经停产多年,像是从博物馆偷出来的。
“鱼鹰——也就是阮文雄——给了我一个一次性联络方式。”他打开手机,屏幕亮起蓝光,显示着一个倒计时:71:42:15,正在一秒秒减少,像是在给什么计时,“他说,当我做出决定后,用这个手机发送预定的代码。他会安排见面——地点他定,时间他定,菜单可能也他定。”
“代码是?”
“两个选择。”彭迪看着手机屏幕,像是在看定时炸弹,“‘1’代表同意合作,他会亲自来我家详谈——带水果篮的那种。‘2’代表拒绝。”他停顿了一下,喉咙动了动,“他没有说拒绝的后果,但意思很明白——可能不是水果篮,是别的什么篮。”
叶馨蒙思考了几秒,大脑像计算机一样运转:“不能选‘1’。如果他去您家,整个对话都在他的控制下,我没法自然介入——而且您家沙发可能不够坐。”
“那你的建议是?”彭迪问,像是学生在问老师。
“发第三条信息。”叶馨蒙说,语气果断,“不是‘1’也不是‘2’。告诉他,您同意合作,但有一个条件:您要引荐一个专业人士加入,这个人的能力对战鹰在瑆洲的行动至关重要——比如能搞到便宜军火,或者会做Excel透视表。要求三方会面,在公共场所——咖啡馆最好,有Wi-Fi。”
彭迪皱眉,额头出现两道深纹:“他会同意吗?这种人一般不喜欢公共场所,太亮。”
“如果他真的急需资金和人才,就会同意。”叶馨蒙分析道,像是在解数学题,“而且公共场所对双方都有约束——他不能轻易用强(有摄像头),我们也有更多操作空间(可以假装去洗手间)。关键是,要让他相信‘拉特娜·维贾亚’的价值大到值得他破例——就像网红店排队,值得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