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孤岛生存(2)

作品:《魂穿1925从打军阀到抗战

    工具在被他逐步改良。


    一块从岛上捡到的飞机残骸中带出的金属片被反复在岩石上打磨,一面磨出锋利的刃口,绑上木柄,制成一把堪用的砍刀;另一面磨成锥状,用于钻孔和挖掘。


    他拆解出藤条的细纤维,配合削尖的鸟骨,他试图制作鱼钩和缝衣针,但进展缓慢。


    真正的危机在第十二天夜里降临。


    白天,林铭捕捉到的一条海鱼未及时处理,夜晚引来了不速之客——一只体型硕大的海岛鼬。


    它从岩缝钻入洞穴,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直奔悬挂在岩壁上的鱼。


    林铭在它进入洞穴的瞬间就醒了。长期特种兵生涯养成的警觉让他即使在深度睡眠中也保持着对环境的感知。


    他没有立刻动作,眯着眼,在跳动的堆火余光中观察。鼬的注意力全在鱼上,这是一次机会。


    当鼬人立而起,爪子即将够到鱼时,林铭动了。没有呐喊,没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如同压紧的弹簧骤然释放。


    完好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掐住了鼬的脖颈。咔嚓一声轻响,鼬的身体瘫软下去。


    一场潜在的威胁消弭于无形。但林铭的心却沉了下去。


    鼬能进来,也就意味着他选择的这个洞穴并非绝对安全。他连夜加固了入口,用石块和剑茅草编织的障碍物进行封堵,只留一个隐蔽的观察孔。


    处理鼬尸体时,他剥下了完整的毛皮,在海水中初步鞣制后晾干,当作垫肩和护膝。鼬肉被仔细分割,大部分用烟熏法保存。这些鼬肉可以吃上一阵子了。


    油脂被熬出来,盛在另一个蛤蜊壳里——这是宝贵的润滑剂和潜在的燃料。


    第十五天夜间的日军巡逻艇是个转折点。


    当探照灯光柱扫过悬崖下方时,林铭正蜷缩在洞穴最深处。他没有惊慌,反而异常冷静。


    他早就观察过巡逻艇的规律,大约每五到七天会经过这片海域一次,通常在午夜前后。


    但他没料到这次艇只靠得这么近,引擎声几乎就在悬崖下方轰鸣。皮靴声和日语交谈声隐约传来,似乎有人下艇检查滩涂。


    他轻轻移动到观察孔,向下望去。


    三名日军士兵打着手电,在退潮后的沙滩上走动,不时用刺刀拨弄着礁石间的漂流物。


    林铭的手慢慢移到腰间。那里除了铭牌和骨灰袋,还挂着一颗进攻型手雷——东京撤离时留下的最后一颗。


    他默默计算着。万一被发现,等日军开始攀爬悬崖、接近洞穴入口时引爆,可以最大程度造成杀伤,并引发崖壁塌方,掩埋洞口。骨灰袋紧紧系在胸前,他会带着兄弟们与鬼子最后再拼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下方的交谈声时断时续。


    一个士兵似乎发现了什么,拾起林铭前几天在沙滩测试渔网时不小心留下的一截断绳。几道手电光聚集过去。林铭的呼吸放到最缓,扣住手雷保险栓的手指稳定有力。


    然而,那士兵只是看了几眼,随手将断绳扔回海里,嘟囔了几句。可能是觉得这绳子粗糙原始,不像是现代制品。


    约莫半小时后,巡逻艇引擎重新轰鸣,灯光远去,海面恢复黑暗与涛声。


    林铭松开手,才发现掌心已被铭牌尖锐的棱角硌出深深的血痕。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内衣。这不是恐惧,而是高度紧张后的生理反应。


    他走回灶边,给微弱的火堆添了几根柴,看着重新蹿起的火苗,眼神幽深。


    这次遭遇让他更加清醒。


    这座岛并非绝对隐蔽。生存,不能只满足于“活着”,必须为“离开”和“可能的战斗”做准备。


    从第十六天起,他的日常增加了严格的训练科目。


    清晨,面向西方大陆的方向,立正,敬礼。然后开始:五百次俯卧撑(单手和双手交替),一千次深蹲,半小时的岩壁攀爬(模拟突击),一小时军刺操练(以木棍替代)。每完成一组,腰间铭牌的碰撞声就如战友的鼓励与督促。


    随后,他开始利用岛上的材料制造更复杂的工具。


    收集坚韧的藤条,浸泡晒干后反复捶打,尝试制作弓身;用磨尖的燧石片和鸟羽制作箭矢。弓的力道不足,但二十米内足以对小型动物造成威胁。他改良了渔网,设置了固定的陷阱,捕获效率提高。


    精神上的淬炼同样严苛。他用木炭在岩壁上画出了巨大的中国东南沿海轮廓简图,每天根据记忆标注主要城市、河流、日军据点、可能的友军活动区域。


    他反复背诵暗刃小队内部使用的联络密码、应急频率、接应暗号,即使这些此刻毫无用处。


    他对着大海,模拟各种战术简报,分析“如果”的种种情况——如果救援船出现但悬挂敌旗?如果遭遇日军登岛搜查?如果伤势恶化无法行动?


    “铁柱,如果你是狙击手,这个地形你会选哪个位置?”


    “清河,渗透路线怎么规划?”


    “小石头,爆破点设在哪里能最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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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问自答,仿佛队员们就在身边。


    这种偏执般的对话,是保持指挥官思维敏锐的方式,也是对抗无边孤寂与记忆侵蚀的武器。


    伤口在第二十五天基本愈合,留下一个狰狞的、暗红色的疤痕,但不再流脓疼痛。


    他的身体逐渐适应了岛上的食物和节奏,虽然依旧瘦削,但肌肉线条重新变得清晰有力,眼神里的虚弱被一种岩石般的沉静取代。


    他的“营地”井然有序。食物储存区、工具制作区、睡眠区、训练区划分明确。岩壁上用炭笔画满了正字,记录天数。他甚至用细沙和不同颜色的小石子,在平坦的岩石上推演简单的战术棋局。


    第二十七天,他在北坡发现了新的资源——一小片野生辣椒和几株类似野葱的植物。


    这简直是天赐之物。辣椒可以刺激食欲、提供少量维生素,野葱能调味。那天的鱼汤里加入了这些,尽管依旧腥咸,却多了久违的、属于人间烟火的滋味。


    傍晚,他坐在洞穴口,看着血色的夕阳沉入海平面。腰间的铭牌在余晖中泛起微光。他逐一擦拭它们,动作轻柔。


    “第二十八天了,”他低声道,“按照原计划,接应部队如果顺利,大概已经回撤到舟山一带。老顾该急疯了。”


    他又想起“磐石”队长陈真,那个总说他太过拼命却又一次次把最危险任务揽到自己身上的大高个老兵。


    “再等等,再坚持一下。”


    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更多可燃物,晾晒储备。用宽大的植物叶片接引雨水,补充淡水储备。他打磨出更多燧石片,绑在木棍上做成备用刀具。


    一切都在为可能漫长的等待,或者为最后时刻可能需要的搏杀做准备。


    信念,并未随时间流逝而磨损,反而在孤独、伤病与自然的严酷中,被锤炼得越发坚韧纯粹。


    带所有人“暗刃”回家——这不再仅仅是一句承诺,而是融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的本能,是支撑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在这东海孤屿上,日复一日搏斗下去的唯一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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