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孤岛生存(1)

作品:《魂穿1925从打军阀到抗战

    东海的风裹挟着咸腥与未散的硝烟,扑向一座无名孤屿。


    林铭从昏迷中痛醒,左肩的枪伤深可见骨,海水浸泡后的皮肉翻卷发白。


    他强忍剧痛,以特种兵的本能迅速检查周身环境——嶙峋礁石、咆哮海浪,以及腰间紧系的二十七枚铭牌和骨灰,是暗刃小队留给他最后的重量。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


    三日前,他率领暗刃小队深入东京执行“行动”,虽摧毁了日军核研究所和核武数据,重创了日军指挥中枢,却在撤离时遭遇围剿。


    二十七名队员以血肉之躯为他杀出血路,最终他只带着众人的骨灰秘密撤退,长途跋涉中……


    却不知怎的漂流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岛。


    他撕开残破的服装,用匕首剜去腐肉,以火药灼烧止血。


    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却未发出一声闷哼——东京巷战中咬碎牙关的记忆,比这更痛十倍。


    白昼,他如幽灵般潜伏于礁石阴影。


    岛屿地形被他迅速解析:


    西岸沙滩易暴露,东侧悬崖可藏身,北坡野芋与海鸟是生存资源。


    饥饿与干渴如影随形,他用军刺挖掘芋根,刮取岩壁渗水,每一次吞咽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长夜难明,海风呜咽如亡魂低语。


    高烧席卷时,他紧握胸前那串染血的铭牌,指尖划过每一个刻痕——


    “赵铁柱,湖北”、“陈清河,山东”“小石头,辽宁”……二十七张年轻的面容在火光中重现。


    “带所有人回家”的誓言,成了刺破混沌的利刃。


    恍惚间,他看见队员们整装待发:


    “司令,下一步作战计划?”猛然惊醒时,浪花溅上滚烫的脸颊……


    高烧在第四日夜间达到顶峰,林铭蜷缩在东侧悬崖下的岩缝里,浑身战栗。


    汗水、海水和伤口的脓血混合在一起,将残破的将官服浸透。意识在燃烧的荒原上飘荡,他看见小石头在东京的制高点上回头对他笑,看见赵铁柱用身体堵住实验室的辐射泄漏口,看见陈清河在最后撤离时把他推上快艇,自己转身迎向追兵。


    “司令……活下去……”


    “带……带大伙儿……回家……”


    破碎的呼喊在脑海中重叠。林铭猛地睁开眼,岩缝外天光微亮,海鸥鸣叫。高烧奇迹般地退去,留下虚脱般的寒冷和左肩伤口处阵阵抽搐的剧痛。


    他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知道不能再被动等待。


    特种兵生涯让他知道生存第一准则:建立安全据点。


    他用军刀支撑着爬出岩缝,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勘察悬崖区域。最终选定一处离海平面约十五米、被两块巨大礁石环抱的半开放洞穴。


    入口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却有近十平米空间,顶部有自然裂隙透光,地面相对干燥,最重要的是——从海上几乎无法发现这个洞穴。


    接下来的两天,他像一只筑巢的伤兽,往返于沙滩、北坡和洞穴之间。用军刀割下大量韧性极强的剑茅草,铺在洞穴地面隔绝湿气;收集干燥的鸟羽和海藻,混合剑茅草编织成简陋的褥垫。


    他从北坡挖来的野芋堆积在洞穴最内侧,用石板围好。他用磨尖的贝壳一点点凿挖岩壁渗水处,扩大裂隙,下方用半个巨大的蛤蜊壳接引——每天能收集到约两百毫升浑浊但可饮用的淡水。


    最艰难的是将火种引入洞穴。他拆解了随身防水匣内的备用电池,利用残存的电量与一根细钢丝制造电火花,引燃提前准备好的、完全干燥的鸟羽和细绒。


    当第一簇火苗在精心垒好的石灶中蹿起时,林铭盯着那跃动的橙色光芒,久久不动。火,意味着熟食、温暖、消毒、信号,以及最重要的——文明的气息。


    他在灶边烘烤着浸透海水的衣物,左肩伤口再次被仔细处理。


    这一次,他用匕首在火上灼烧至通红,冷却后细细刮去伤口深处重新滋生的腐肉。


    空间的药品早已被他淘刮的干干净净。没有麻药,他咬住一根裹着布的军刀刀柄,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浑身肌肉绷紧如铁,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腐肉剔除后,他用最后一点浓缩酒精冲洗伤口,再以火灼法封闭出血点——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最后,他将洗净烘干的剑茅草内芯纤维撕成极细的丝状,作为最原始的引流条,插入伤口深处,促进脓液排出。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靠在岩壁上剧烈喘息。但眼神却是清醒而锐利的。


    他从腰间解下那个始终紧贴身体的骨灰袋——防水帆布材质,被血与海水浸染成暗褐色。袋口用伞绳紧紧扎住。


    他小心解开绳结,没有打开袋子,只是隔着帆布,轻轻抚过里面二十七个坚硬的、形状不一的物体。


    有些是金属铭牌,有些是队员贴身携带的私人物品——戒指、怀表、玉坠,在最后时刻交托给他,作为遗物与骨灰一同带回故土。


    “铁柱,”他对着袋子低语,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你是湖北人,爱吃辣。等回去了,我给你坟前浇一碗最辣的油泼辣子。”


    “清河,你说山东老家院子里的枣树该熟了。放心,枣子我会替你摘,替你吃。”


    “小石头……沈阳的雪大,你小子总说不怕冷…”


    他一个一个说过去,二十七个名字,二十七个故乡,二十七个未尽的念想。说到最后,喉头哽咽,却强迫自己把情绪压下去。不能崩溃,还没有资格崩溃。


    伤口引流条每天更换。第四天,脓液颜色开始从黄绿色转为淡黄,量也逐渐减少。这是好转的迹象。


    林铭不敢大意,将收集到的淡水煮沸后放凉,每天三次冲洗伤口。野芋根茎成为主食,他用石块砸碎后放在蛤蜊壳里加水煮成糊状。虽然味道苦涩难咽,但能提供基本热量。


    他开始系统性地拓展生存资源。用伞绳和剑茅草编织了一张简易抛网,在退潮时的礁石水洼里捕鱼捉蟹。


    效率不高,但偶尔能收获几条巴掌大的海鱼或几只小青蟹,极大地补充了蛋白质。


    海鸟蛋是更好的营养来源,林铭攀爬悬崖掏取鸟窝,但他极其小心,每次只从每个窝里小心翼翼取走一枚蛋,且避开正在孵化的窝——这是野外生存的伦理,也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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