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鹂最后认下，买书是为了偷偷学习，并且承诺，之后不会再做了。


    毕竟是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许下承诺没有一点压力。


    要保证以后不会再做，更是太简单了。


    她可不是沉溺亲嘴的alpha。


    -


    季特助认为，即使自己转行干HR的工作，也会迅速适应，出类拔萃。


    不是空话，这几天，她全方面收集了明总协议妻子的资料，巨细无遗。


    但查完资料，季特助开始思考她还能不能在明氏长久地工作。


    因为她查到的，极像不可说的豪门秘辛。


    明总的协议恋人，竟然曾经疯狂追求过明总同父异母的妹妹。


    明总了解这件事吗？这是可以整理进资料里的吗？


    愁得脸上长了两颗痘，季特助最终没有隐瞒，将查到的内容一五一十打印出，放进了资料里。


    “给我吧。”


    明雨芙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资料封皮，放在桌上，“这个月奖金翻倍。”


    “……谢谢明总。”


    不求奖金，希望明总看完后，不会将她灭口。


    “下午联系陈医生，订十支抑制剂。”


    季特助提醒，“明总，您上个周刚订了一批，一个月的量。”


    “用完了。”


    季特助面露担忧，“明总，您用抑制剂太过频繁了，陈医生不会批的。”


    病患不遵医嘱，擅自停药或没有节制地使用药物，对医生来说都是显而易见的挑衅。


    明雨芙想起陈医生暴跳如雷的样子，清冷出尘的面容凝了一瞬，道：“如果她不同意开单，约时间面诊。”


    “陈医生的实验室最新的抑制剂项目进展良好，下午以明氏的名义，再投五百万吧。”


    季特助出门后，明雨芙拿起那份封皮上写着“资料”二字的文件，指尖划过上面的字，默了片刻，拉开抽屉，抬起其他文件，放在了最下面。


    孟鹂说梦话，叫她可可那晚，明雨芙滋生想了解对方过去的念头，这种心情和喜欢无关，她只是想让生活减少不可控制的因素。


    可现在，她不想打开这份文件。


    季特助工作能力出色，文件里的资料必然保真。


    也许会有孟鹂的照片，孟鹂的身高，她从小到大的人生轨迹。


    一目了然，一清二楚。


    可是，她发现，自己对翻开白纸黑字没有兴趣。


    她真正想要了解的，是动态的人，一句话，或者一个神情。


    毕竟孟鹂那样有趣的性格，资料里不可能写进去的。


    -


    几日后的清晨，孟鹂破天荒地早起。


    洗漱、刷牙。


    之前把糯米带回家时，店员提过小狗在家呆满一周，可以带出门遛弯。


    孟鹂设了日程提醒，前一天晚上睡前想着明早遛狗，体内像设定好了程序，到了六点，没等闹钟响，大脑自动脱离睡眠模式，清醒过来。


    洁白的牙膏挤在牙刷上，她突发奇想，小动物们也会有ABO的区分吗？


    买糯米时，忘记问问店员了。


    她语音唤醒手机助手。


    “好的，现在为您分析，小动物们是否有ABO的区分……”


    人工智能的声音响彻屋内，语音字正腔圆，发表十分钟引经据典、条理清晰的内容，回答她的问题。


    总结起来两个字。


    没有。


    没有就没有。


    孟鹂换上一身清爽速干的蓝白运动服，手里绕了几圈牵引绳，和糯米道：“走，带你出去遛弯。”


    糯米换上小蜜蜂新衣服，整条小狗神气得不得了，跑来跑去，俨然迫不及待要出门采蜜去。


    随后小短腿一跳，脑袋趴在孟鹂的拖鞋上。


    孟鹂忍俊不禁，拉拉牵引绳，带着她，一人一狗坐电梯下楼。


    明雨芙早已坐在楼下，脸上淡妆精致，衣冠楚楚，在看晨间新闻。


    孟鹂捕捉到几个关节词汇，侧眸看去。


    电视机上，主持人侃侃而谈，屏幕正中央放了女人乌发高挽，被人群簇拥的画面。


    她的面容清冷禁欲，白色衣领托着细腻的颈，日光下的肌肤像凝了层霜，超凡脱俗。


    “明氏集团全面终止与李氏的合作协议，现任总裁明雨芙接受采访，新的合作方正在积极洽谈，李氏面临账面危机，集团利润缩水……”


    “呀，孟小姐要去遛狗啊？”


    钱姨的手套上沾着面粉，走过来打招呼。


    “是呀，一年之计在于晨起遛狗。她叫糯米，糯米叫人～”


    “汪！”


    钱姨欣喜惊叹，“糯米真是聪明，好孩子，一看就是前途无量的长相呢！”


    “我也觉得！”孟鹂翘起下巴，与有荣焉，“糯米是读书的好苗子，等她再大点，我就送她去清华读书。”


    小狗听不懂主人对她寄予厚望，只熟悉主人叫她的名字，开心地应着，“汪。”


    孟鹂的桃花眼又清又亮，像两湾清澈的溪涧，上撩间又有勾人的能力。她看向明雨芙，元气满满，充满活力，像一道即将鼓起的风，“明总，要不要一起遛狗？”


    明雨芙的视线拂过女生，侧脸白皙，五官立体，她心想对方很聪明，邀请她约会，用的理由很充分。


    明雨芙道：“你去足够了。”


    自从上次她明示了自己的清白，孟鹂冷静了些多，将爱意藏得很好，没有再通过言辞直白地表露。


    二人的关系恢复了让她舒适的距离。


    孟鹂看了眼窗外，“早晨空气很好，不想出去散步吗？”


    据她所见，明雨芙除了工作的必要，没有踏出过外面。


    人类虽然不散步也可以生活，但有享受大自然无偿馈赠的幸福权利。


    明雨芙看了眼初晨和煦的日光，明媚的日光呈金色的帘，拂动过湖泊、香樟和路边的蔷薇。


    似乎万物万景都得到了助力，积极向上地生长。


    孟鹂还是说出了她真实的目的，想进行一场两人的晨间约会。


    明雨芙握住遥控器，道：“新闻没有播完。”


    孟鹂在沙发坐下，道：“我可以等你。”


    明雨芙却道：“不用了，你先去吧。”


    如非工作等必要，她不会为了散步这种可有可无的理由，踏出房门外。


    外面的世界像宽阔无垠的海洋，她却习惯呆在密封的空间，如鱼塘般拘束，却有她熟悉的安全感。


    孟鹂替她遗憾一秒。


    “好吧，我和糯米去了。”


    夏季的清晨比晚上凉快些，浮光跃金，细风畅然。


    托糯米的福，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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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鹂得以欣赏不亚于周边公园的小区风景。


    玉树碧湖，美景自成。


    没带画笔，孟鹂的眼睛是色彩最好的相机，捕捉看到的风景。


    糯米正是好动的年纪，对周围的景色熟悉了，开始撒了欢地跑起来。


    孟鹂的面容蓬勃明亮，跟在糯米身后，穿梭过如翡香樟，像在和云朵比赛跑。


    后背逐渐生出薄汗，几颗汗珠顺着洁白的耳廓淌下，没入衣领的阴影深处。


    纤维面料的运动服湿透，紧贴她比例极好的身材，露出的脚踝骨感好看。


    一路上，遇到几个遛狗人，彼此互不认识，但心照不宣地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


    发出共有的心声。


    好巧。


    出来遛狗啊。


    回到别墅，糯米精力耗尽，伸出舌头，趴在地上歇息。


    孟鹂的状态没好到哪去，精神上振奋，但身体太疲劳，面庞鲜活但喉咙发干，她的唇瓣起皮，双腿像灌了铅般沉，懒得多走两步路去接水，直接握起了钱姨准备的美式。


    美式冒着乳白热雾，对降温不友好，但孟鹂顾不上那么多，咕咚咕咚灌入口中解渴。


    渴意得到缓解，随即霸道的甜味占据味觉。


    ……这杯热美式，居然是甜的。


    比奶茶店里的标准糖还甜上三分。


    孟鹂被糖齁得说不出话。


    “孟小姐，你拿错了，这是明总的杯子。”钱姨端上一盘猪肉圆葱小笼包，偏头看向她，道：“明总偏好甜口，我会多放些糖，你应该喝不惯。你的那杯美式我放在厨房的加热垫上，还没有端过来呢。”


    孟鹂缓缓拿起瓷白圆杯，对上自己的视线，看见一旁不属于自己的樱色唇印，唇纹明显，惹人遐思。


    琥珀色的眼睛溜溜转动，她望向女人水润的浅粉薄唇。


    归属于同一抹口红的色彩。


    她不免惊讶，“明总偏好甜口？”


    同居这些天，她从来没有发现过对方对甜味的热衷。


    “是啊。喝的、吃的，明总都会选择甜的。”


    孟鹂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咖啡厅吃甜品，当时明雨芙只吃了半块甜心，孟鹂以为对方不爱吃点心，现在看，恐怕是因为点心不够甜，不符合明雨芙的口味。


    她放下水杯，与过来的明雨芙四目相对，忍不住问道：“这是秘密吗？”


    清冷继承人偏爱甜品，喝美式都要加多糖。


    挺打破刻板印象的。


    明雨芙凝视着她，女生的脸蛋还红扑扑的，给人直观的鲜活的感受。


    “算是。”


    明雨芙维持着媒体为她塑造的无坚不摧的形象，冷静、沉稳、自律、强大。


    只是在早晨，没有媒体与观众在场的时刻，喝一杯她喜欢的甜饮。


    孟鹂点头，看来她是唯一一个无意间参与了这个秘密的人。


    她想着美式里沾了她的唾液，明雨芙应该不会再碰，便举起杯子把剩下的一半，都喝光了。


    明雨芙的神情有一瞬的古怪。


    孟鹂没注意到，要被甜晕了。


    她还是不能接受美式加糖。


    话说回来，女人的唇舌不管怎样品尝，都有甜味，不知道是不是爱喝甜饮的缘故。


    三秒后。


    孟鹂耳廓发热，咽了下唾液，忽然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