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和记忆里的有些出入。


    原书中描写的“咬着水果”，没有明确水果的品类，但要玩接吻的情.趣，肯定指草莓、葡萄等小体积的水果，或者像今晚将苹果切成的小块。


    然后，一人半咬水果，另一人的唇去衔走另外一半。


    过程中，唇瓣必然会微妙地贴在一起，盈出不可道破的暧昧的氛围。


    接吻水到渠成。


    眼前，孟鹂在原书的内容上进行了改版，直接将那块苹果吃完了。


    效果似乎更胜一筹。


    没有水果，视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如同裹着花蜜一般，盈着清透水光的红唇上。


    孟鹂的脸蛋未施粉黛，无与伦比的纯清，谁能想到，她微扬的下巴，如樱桃般充满诱惑力的唇瓣，是索吻的意思。


    明雨芙知道自己不该吻上去。


    那是陷阱、圈套，吻上去等于接收到了孟鹂的暗示，会成为真正的亲吻，如了对方的意。


    她不介意孟鹂进步，但前提是，对方不该将她瞒在鼓里，背着她偷偷努力。


    目光交织在一起，孟鹂的睫毛托起盈盈暖光，目光里满是期盼。


    期盼她的吻。


    明雨芙眼睫半垂，避开视线，尽管那道期盼如有实质，落在她身上。


    不会如对方所愿，她不容拒绝地拿起银叉，叉了一块苹果，吃到嘴中。


    对孟鹂索吻的暗示视若无睹。


    “是不是很好吃？”


    一定是看出了她的拒绝，孟鹂转换话题迅速。


    “还好。”明雨芙道。


    “只是还好吗？”


    明雨芙道：“这是最高的评价。”


    许多人认为苹果是世界上最无聊的水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也不例外。


    “可是吃苹果有很多好处。”孟鹂娓娓道：“苹果富含膳食纤维，维生素C，营养含量高。”


    “一天一个苹果，医生远离我。”


    孟鹂卖力地安利，“听了它的优点，你有没有想再来一块好吃苹果的冲动？”


    明雨芙的双手交叠，手型秀窄，坐姿优雅，油盐不进，“味觉由舌头上的味蕾决定，至于维C和其他营养物质，其他的水果含量同样丰富。”


    安利失败，孟鹂悻悻然勾回青色刻花瓷碗，自己享用。


    苹果味浓郁的苹果很少见，如果是别人，她一定舍不得分，但谁让明雨芙是她的续命金手指呢。


    既然她不喜欢吃，她自己吃完。


    孟鹂一连塞了三块苹果，两颊鼓鼓囊囊的。


    明雨芙觉得是时候将话题拉回正轨，和孟鹂好好谈一谈。


    “下次不要偷偷学习了。”


    “学什么？”孟鹂一边嚼嚼嚼一边转动脑筋，“数学吗？我从来不偷偷学数学。”


    “你的那本《接吻的ABO史》。”


    孟鹂没有反应过来，长卷发娓娓垂落，咽下口中的苹果：“？”那本书不是在她的包里吗。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明雨芙道：“糯米不小心撞倒了你的包，我给你拾包时，无意间看见的。”


    一碗苹果很快见底。


    孟鹂不解发问，道：“为什么不能偷偷学习？”


    那本书里不仅写了接吻的历史，还整理了实用的alpha标记的方法，文笔也有趣，孟鹂就买了下来。


    明雨芙的眼睛湛若深湖，仿佛所有落入的情绪都被吞没、沉寂。


    她反问：“你为什么要偷偷学接吻技巧？”


    孟鹂脸颊泛红，反驳道：“不是的，我买这本书不是为了接吻技巧，里面的历史内容有趣，传统标记法也值得一看。”


    明雨芙的黑眸疏冷，嗓音带着一种探究，道：“是么？语言一向不具有说服力。”


    孟鹂的眉骨在低头时依旧优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语言不行，那就只有行动能证明我自己了。”


    “嗯。”


    明雨芙说出一字经，视线拂过她。


    “嗯”有许多种解读意思。


    孟鹂沉默了下，心情如同解答数学题，不确定她心里想的，是不是明雨芙“嗯”字含义里的标准答案。


    “你担心暴露吗？”


    没有等到女生下一步的动作，明雨芙心里怀疑的小火苗向上窜了窜。


    孟鹂舔唇，“不是。”


    在演算。


    演算她的答案，是正确答案的概率。


    虽然这样说，有盲目自信的嫌疑。


    但不论会做的，还是不会做的题，只要动笔能计算出答案的一刻，在孟鹂心中，正确的概率都是100%。


    这种盲目的自信，直到拿回打着红叉的卷子后，才会消失。


    当务之急，是先吻上去。


    孟鹂的半只手斜撑在桌面上，杏仁弧的甲面不假雕饰，带着健康的血气。


    她俯身凑近明雨芙，身影遮挡住照向女人的光，热息倾吐，含住对方柔软的唇瓣吮吸。


    唇瓣在摩擦间生热，空气变得粘稠，仿佛在凝结一场旖旎的微型风暴。


    孟鹂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柚子香，清冽诱人，沿着血管流淌至身体的每一处。


    唇与舌的纠缠中，香气越来越浓，令人不能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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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鹂的呼吸声渐重，细长温热的手指下挪，在女人敏感的腰侧线条流连。


    她喜欢在亲吻后贴着明雨芙的耳畔讲话，看不见对方蛊惑人心的美色，会让她不那么悸动、紧张。


    “我的吻技是不是和之前一样？”


    明雨芙的脖颈扬着，微微有些发酸，接吻带来的灵魂的颤栗透着愉悦。


    “不。”


    明雨芙的眼尾艳色横生，唇瓣晕开花露般的光泽，莹润动人，散发着接吻后香艳迷人的气息，手臂虚虚搂住孟鹂的肩。


    “之前的时间要长。”她道。


    要做比较，参照物都必须保持相同。


    孟鹂心里一酥，冰美人也是美人，玉软花柔，乌清的眼眸和樱色的薄唇，无一不叫人流连忘返。


    她急忙修订答案，吻住了薄唇，辗转深入。


    但想从记忆里，找出过去的回忆并照搬，不可能复刻成一模一样的。


    一吻完毕，孟鹂的唇齿间有些意犹未尽的甜，思考似乎还没有之前吻的好。


    难道接吻也像数学题，不练则疏？


    阅卷老师的心思难以揣测。


    明雨芙道：“的确进步了。”


    孟鹂拢拳轻咳一声，耳尖洇红，没有被诬赖的难堪，反而像得到了被人夸奖厉害的评价。


    她双瞳剪水，说话都没有那么硬气了，笑不露齿，“可是你不能证明是看这本书学来的。”


    明雨芙：“你还有别的学习途径？”


    孟鹂哼哼两声，“就不能是我天赋异禀吗？”


    明雨芙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


    孟鹂心虚眨了下桃花眼，“好吧，应该不是，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明雨芙直觉对方接下来说的话会不走寻常路。


    “哪种可能？”


    孟鹂挺胸昂头，道：“你对我有天赋异禀的滤镜。”


    明雨芙微怔，精致流畅的肩颈和背部线条绷紧。


    是不是说反了？


    孟鹂喜欢她，不是她喜欢孟鹂，就算有滤镜，应该是孟鹂对她的滤镜。


    女生还没有将这份爱意说出口，明雨芙没有机会义正严辞地拒绝对方，让对方死心。


    但她的想法坚定，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自始至终，和孟鹂是平等的利益交换。


    明雨芙诉说自己的清白，道：“我没有任何滤镜。”


    孟鹂该清楚她们的真实关系。


    孟鹂略略扬眸。


    明雨芙的意思不就是说，对方客观公正地认为，她的吻技比上次还好。


    咳。


    她真的要骄傲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