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休夫!

作品:《公爹与两孤孀

    “王家的!出来!”


    刘铁牛粗豪的嗓音在王家院门外响起,伴随着众多村民的脚步声和低语,打破了王家院内的死寂。


    王家婆娘心头一跳,满脸惊惧地挪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看了一眼,只见黑压压站满了人,当先一人,正是那个让她噩梦连连的煞星——赵砚。


    “啊!” 她吓得低呼一声,连忙缩回头,背靠着门板,腿肚子直打颤,“你……你们又想干什么?!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屋里炕上,王老头和王大志听到动静,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看到赵砚的身影,更是面如死灰,仿佛看到阎罗索命。


    “不找你,” 赵砚的声音平静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有人找你们。”


    王家婆娘强压恐惧,哆哆嗦嗦地拉开院门,只见院子内外,几乎全村能动弹的人都来了,男女老少,目光各异,大多带着看热闹的兴奋和一丝对王家的鄙夷。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是……是谁找我们?” 她声音发虚。


    “是我!”


    吴月英从赵砚身后一步踏出,手里紧攥着一卷纸。她今日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衣裳,头发也仔细梳理过,虽然眼眶还有些红肿,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她扫过院内如烂泥般瘫着的王家父子,最后目光落在王家婆娘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是我吴月英,请赵叔,请全村老少,来此做个见证!”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屈辱、恐惧和怨恨尽数吐出,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院落:


    “我,吴月英,今日在此,依照……依照本心与本分,休——夫!我要与王大志,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休……休夫?!”


    “啥?吴月英要休了王大志?”


    “我的老天爷!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听说女人休男人!”


    “这……这能行吗?自古只有夫休妻,哪有妻休夫的?”


    “嘿!王家父子干的那些腌臜事,猪狗不如!我看月英娘子休得好!大快人心!”


    吴月英的话,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小山村围观村民的议论。惊讶、错愕、茫然、兴奋、鄙夷、支持……各种情绪在人群中交织。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休妻常见,休夫却是闻所未闻的稀罕事。不少老人更是瞠目结舌,觉得这简直颠覆了伦常。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同样在婆家受过气的妇人,以及早就对王家行径不齿的村民,则在短暂的震惊后,暗暗觉得解气,看向吴月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钦佩。


    王家婆娘彻底傻了眼,呆立当场,仿佛听不懂吴月英在说什么。


    炕上的王大志先是浑身剧震,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暴怒涌上心头,烧得他双眼赤红,嘶声吼道:“吴月英!你这贱人!你……你敢!!!”


    王老头也懵了,嘴唇哆嗦着:“反了……反了天了!哪有女人休男人的道理?!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笑话!” 吴月英毫不示弱,扬了扬手中的纸卷,“休书在此!王大志,你父子二人,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休你,天经地义!今日,就请诸位乡亲做个见证,我吴月英,与王家,自此一刀两断!”


    “你……你凭什么!” 王家婆娘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月英骂道,“你这不下蛋的母鸡!生不出儿子,我王家没把你扫地出门,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有脸写休书?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呸!不要脸的骚蹄子!”


    “无耻之尤!” 吴月英被气得脸色发白,但眼神更冷,“休再提什么生儿育女!你们王家干的那些事,连畜生都不如!废话少说,让王大志出来,按上手印,从今往后,你们是死是活,与我吴月英,再无半点关系!”


    周围有人起哄道:“月英娘子,他手都没了,咋按手印啊?”


    吴月英冷冷瞥了一眼屋内,吐出两个字:“用脚!”


    “噗嗤!”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用脚按手印,这简直是极致的羞辱。


    屋内的王大志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羞愤欲死,他挣扎着嘶喊:“吴月英!你想都别想!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按什么劳什子手印!你这辈子,生是我王家人,死是我王家鬼!想摆脱老子?做梦!”


    吴月英死死咬住下唇,她就知道王大志不会轻易就范。这无赖,临死也要拖着她。


    “哦?这可由不得你。” 赵砚这时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他目光扫过王家三人,最后落在王大志身上,如同宣判:


    “我,赵砚,以小山村里正的身份裁定:吴月英与王大志,夫妻情分已绝,婚约自此作废!自即日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另,王家父子品行不端,意图戕害亲女,天理难容。故裁定,吴月英之女花花、小草,随母生活,与王姓宗族,断绝一切关系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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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砚的话,如同法槌落下,一锤定音。


    王家婆娘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吭声,只是低下头,瑟瑟发抖。


    王老头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满是绝望。他知道,在赵砚的绝对威势面前,他们王家,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王大志却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他双目赤红,死死瞪着赵砚,嘶吼道:“赵老三!你凭什么!小山村不止你一个里正!老子是归徐有德管的!你的裁定,在老子这里,不作数!老子不认!”


    他已是半残之身,自觉生不如死,此刻又被当众如此羞辱,哪里还顾得上惧怕,只剩下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疯狂:“有本事,你赵老三就当众杀了老子!否则,老子绝不点头!吴月英想休了老子?绝无可能!她到死都是我王家的鬼!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你管不着!”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王大志,真是疯了!竟敢如此顶撞赵砚!


    周大妹和李小草担忧地看向赵砚,吴月英更是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赵砚眉头微蹙,眼中寒光一闪。这王大志,真是不知死活。


    然而,未等赵砚开口,一个苍老而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


    “谁说不作数?老夫,徐有德,也同意赵砚里正的裁定!”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循声望去。


    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徐大山和徐小江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颤巍巍、面色灰败、仿佛老了十岁的干瘦老头,正是徐有德!


    “徐村老?”


    “是徐有德?他……他怎么来了?”


    “他还同意赵砚的裁定?我没听错吧?”


    众人议论纷纷,惊疑不定。前几天还带着人打上门,跟赵砚势同水火的徐有德,此刻居然站出来支持赵砚?还称赵砚为“里正”?


    王大志也懵了,脸上的疯狂僵住,变成难以置信:“有……有德祖祖?您……您说什么?您……您帮赵老三?”


    赵砚目光微凝,看向徐有德。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几天还恨不得撕了自己,今天居然跑来给自己“站台”?


    徐有德在孙子的搀扶下,缓缓走到院中,看都没看王家父子一眼,先是朝赵砚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笑容,然后转向吴月英,用一种痛心疾首又正气凛然的语气说道:


    “月英啊,王家父子所作所为,简直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这等禽兽不如之辈,不休了,难道还留着过年吗?你做得对!老夫支持你!这夫,必须休!这公道,必须讨!”


    他顿了顿,又转向王家,厉声道:“王大志!王老头!你们父子听着!从今往后,吴月英母女三人,与你们王家再无半点干系!若再敢纠缠,休怪老夫……不,休怪赵里正,行村规,打断你们的狗腿,将你们逐出小山村!”


    王家婆娘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王老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大志呆呆地看着徐有德,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赵砚,再看看周围村民或嘲讽、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悲愤和彻底的绝望涌上心头。他最大的依仗,他以为可以和赵砚对抗的“靠山”,此刻竟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帮着别人来踩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 王大志猛地嘶吼出来,声音凄厉如同夜枭,“徐有德!你老糊涂了吗?!你忘了赵老三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忘了你家房子是谁弄塌的吗?!你帮他?!你居然帮他来害我?!!”


    他急怒攻心,加上重伤未愈,情绪剧烈波动之下,只觉得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死过去。


    “大志!我的儿啊!” 王老头和王家婆娘见状,顿时扑了过去,发出凄厉的哭嚎。


    院中一片混乱。


    而徐有德,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只是小心翼翼地看向赵砚,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谦卑:


    “赵……赵里正,您看……这样处理,可还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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