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医馆诡胎
作品:《阴阳捞尸人:我在长江捞诡事》 白帝城的秋雨下了七天,青石板路面被泡得发亮,踩上去能渗出黑色的水渍。
林初雪在临江的小巷里租了个铺面,挂上“林氏医馆”的牌子,专治疑难杂症——尤其是那些医院查不出病因的怪病。
她的活尸脉在归墟之眼闭合后就彻底沉寂了,像一潭死水,再也感应不到亡魂的低语。
脖颈处的第三只眼完全消失,连疤痕都没留下。
但有些东西还在:比如她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气”——病人身上缠绕的黑气、灰气、偶尔还有一丝诡异的青气。
比如她的血依然是淡青色的,滴进水里会引来细小的银鱼。
比如她每晚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站在江边,手里握着一片鳞,鳞片上刻着字,但她总在看清字迹前醒来。
医馆开张第三个月,来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怪病人”。
那是个年轻女人,叫沈青禾,穿着素净的蓝布衫,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半篮鸡蛋。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窝深陷,但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至少怀孕七八个月。
“林大夫,我...”沈青禾在诊桌旁坐下,声音轻得像蚊子,“我怀了十三个月了。”
林初雪正在捣药的手停住了。十三个月?就算是晚产,也不可能这么久。
“去大医院检查过吗?”
“查过。”
沈青禾从篮子里掏出厚厚一沓检查单。
“B超、CT、血检...都说胎儿发育正常,但就是不出来。最近一个月,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梦见自己在江里游泳,游着游着,肚子就大了。”
她解开衣襟,露出腹部。
皮肤白皙,但肚脐周围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路,像蛛网,又像某种符咒的纹样。
更诡异的是,林初雪能看见那些纹路在缓缓蠕动——不是皮肤的移动,而是纹路本身在像活物一样改变走向。
“我能摸摸吗?”
林初雪问。
沈青禾点头。
林初雪的手按上去,触感冰凉,像摸着一块浸过江水的石头。
而就在她手掌贴上去的瞬间,肚子里突然有东西踢了一脚——不是寻常胎动,而是重重的一下,震得林初雪的手掌发麻。
更可怕的是,她听见了一个声音。
不是从耳朵传来,而是直接从手掌接触的地方钻进了她的大脑——婴儿的啼哭,但又夹杂着水流声、锁链拖曳声,还有...还有笑声。
清脆的、少年的笑声,她在哪里听过。
林初雪猛地缩回手,脸色煞白。
“您...您也听见了?”
沈青禾眼里涌出泪水。
“我就知道,这胎不正常。我男人三个月前在江上打渔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走后,我才发现怀孕的。但算日子,应该在他失踪前就怀上了。可这肚子长得太快了,一个月就像人家四五个月...”
她突然抓住林初雪的手:“林大夫,您能帮我打掉吗?我不敢去正规医院,怕被当成怪物。但我感觉...感觉再等下去,我会死。”
林初雪看着她的眼睛,那眼里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更深的东西——绝望,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像是这个胎儿,除了恐怖,还给她带来了某种她不敢承认的希望。
“你男人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林初雪问。
沈青禾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枚铜钱——陈九河用过的那种定魂钱,但这一枚颜色更暗,边缘有烧灼的痕迹。
“这是他失踪前那天晚上给我的,说要是他回不来,就把这钱埋在江边柳树下。但我舍不得,一直留着。”
她摸着铜钱,眼泪滴在上面,“他说他在江上看见了一个漩涡,漩涡里有个孩子在招手...他就把船划过去了...然后船和人都没了...”
林初雪接过铜钱。
触手的瞬间,她的活尸脉突然跳动了一下——死寂了三个月,第一次有反应。
一股冰冷的、带着江水腥气的信息流顺着铜钱钻进她指尖:
画面里,深夜的江面,一个男人站在船头。
前方确实有个漩涡,不大,但旋转的方向极其怪异——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两圈,交替进行。
漩涡中心,确实有个孩子在招手,七八岁模样,赤着脚站在水面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男人把船划过去,靠近时,孩子突然长大,变成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混沌之卵化身的样子。少年伸手抓住船头,男人吓得瘫倒。
但少年没有伤害他,只是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话的内容被水声淹没了,但男人听完后,眼神变得空洞,然后自己跳进了漩涡。
画面碎裂。
林初雪手一抖,铜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大夫?”沈青禾担忧地看着她。
“这个胎...不能打。”林初雪听见自己说,“至少现在不能。它和你男人失踪有关,和江里的东西有关。贸然打掉,可能会出大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蹲下身捡起铜钱,发现铜钱落地时裂成了两半。
裂缝处,渗出一滴黑色的液体,滴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小坑,坑里冒出刺鼻的腥臭味。
沈青禾吓得后退两步:“这...这是什么?”
“江底的东西。”林初雪盯着那个小坑,“你男人不是失踪,是被...选中了。这个胎,可能就是选中的结果。”
她站起身,从药柜深处翻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里面是那片青黑色的逆鳞。自从归墟之眼闭合后,这片鳞就失去了所有光泽,像一块普通的鱼鳞。但此刻,它突然微微发烫。
林初雪把逆鳞贴在沈青禾的腹部。鳞片触到皮肤的瞬间,那些青黑色纹路突然暴起,像受惊的蛇一样疯狂扭动。
沈青禾发出痛苦的尖叫,肚子剧烈起伏,里面那个东西在疯狂踢打,几乎要把肚皮撑破。
更恐怖的是,肚皮上浮现出了一个轮廓——不是婴儿的轮廓,而是一个蜷缩着的、长着鱼尾的人形。那人形的脸上,隐约可见五官...竟然有几分像沈青禾失踪的丈夫。
“啊——!”沈青禾痛得晕了过去。
林初雪想取下逆鳞,但鳞片像是粘在了皮肤上,取不下来。
而那些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沈青禾的胸口、脖颈,最后在额头上汇聚,形成一个眼睛形状的印记——和林初雪曾经长过第三只眼的位置一模一样。
医馆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急促而沉重。
林初雪把沈青禾扶到内室床上,盖好被子,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警服的女人,三十出头,短发,眉眼凌厉,正是苏璃。
她身后跟着小王,小王手里抱着一个用防水布包裹的长条物体,布上渗着水渍。
“林大夫,抱歉打扰。”苏璃的视线越过林初雪,看向医馆内,“陈九河...有消息吗?”
林初雪的心一紧。三个月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她摇头:“没有。你们查到什么了?”
苏璃示意小王把东西放下。防水布打开,里面是一截船桨——乌木材质,桨身上刻着“陈”字,正是陈九河的捞尸船上的东西。
“今早在下游五十里处的江滩发现的。”苏璃说,“船桨插在泥沙里,周围十米内的鱼全部死亡,尸体腐烂速度异常快。而且...”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们在船桨上提取到了两种DNA。一种是陈九河的,另一种...不属于任何已知生物。更诡异的是,那种DNA的序列在不断变化,像活的一样。”
林初雪盯着那截船桨。
乌木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渗出黑色的粘液,和刚才铜钱里渗出的东西一模一样。她能感觉到,船桨里封存着某种信息,但她的活尸脉沉寂,无法读取。
“还有这个。”苏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袋子里装着一页泛黄的纸——鱼皮纸,上面写满了鱼形文字。纸的边缘有撕裂的痕迹,显然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
林初雪瞳孔收缩。这页纸,和她记忆中那本鱼皮书一模一样,但内容不同。
“在哪里找到的?”
“就绑在船桨上,用头发绑的。”苏璃说,“头发经过检测,是陈九河的。但这页纸...局里请了古文字专家,没人认识这些字。有人说像甲骨文,但又比甲骨文更古老。”
林初雪接过密封袋,指尖刚触到袋子,那页鱼皮纸突然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的,而是纸面上的文字在游动,像一群小鱼。
她猛地缩回手。
“您...您看见了吗?”小王颤声问,“纸上的字...刚才是不是动了?”
苏璃的脸色也很难看。她办过无数怪案,但眼前这种超出常理的事,还是让她脊背发凉。
林初雪深吸一口气,再次接过密封袋。这一次,她没有退缩,而是直接打开袋子,取出那页鱼皮纸。
纸张入手冰凉,触感滑腻,像某种生物的皮肤。上面的鱼形文字在纸面上缓缓游动,排列组合,渐渐形成她能读懂的句子——用的是陈守仁的“水纹体”:
“小雪,若见此文,说明我已与它融合过半。三月为期,七月为限。若七个月内我能保持意识,则新约可成,长江永固;若我失守,则它将以我身为容器,重现于世。届时,江上必生异象——首现为‘鬼胎’,次现为‘逆流’,三现为...切记,阻止三次异象,即能助我维持意识。船桨为信,见此即知时辰已至。”
文字到这里结束。
林初雪的手在颤抖。陈九河还活着,至少一部分意识还活着,正在江底深处与混沌之卵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而沈青禾肚子里的“鬼胎”,就是第一次异象。
“苏队,”她抬起头,声音嘶哑,“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你说。”
“查查最近三个月,长江沿岸有多少孕妇出现异常——怀孕时间过长、胎动异常、或者像沈青禾这样,有亲人失踪后怀孕的。越快越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苏璃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不止一个?”
林初雪点头,指向内室:“里面就有一个。如果这是第一次异象,那么可能还有很多类似的‘鬼胎’正在孕育。而第二次异象‘逆流’...恐怕也不远了。”
她的话音刚落,医馆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三人冲出去,只见巷子尽头,几个居民围在江边,指着江面惊呼。
江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不大,直径只有三尺,但旋转的方向极其规律:顺时针三圈,停一秒,逆时针两圈,再停一秒。漩涡中心,水色发黑,像滴进了一滴墨。
而在漩涡边缘,漂浮着一些东西——细细的、银白色的鱼卵,成千上万,随着水流旋转,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一个老人颤巍巍地说:“这是...‘时涡’啊...老辈人说过,江上出现时涡,说明江底的时间乱了...要出大事了...”
林初雪盯着那个漩涡,突然想起陈九河信里的话:“三月为期,七月为限。”
今天,正好是陈九河失踪的第三个月整。
第一次异象:鬼胎。
那么第二次异象:逆流,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她握紧手里的鱼皮书页,纸张上的文字突然再次游动,拼成新的句子:
“第二次,月圆之夜,江水分界。顺者东流,逆者西去。界处生门,门开见真。”
下一次月圆,是七天后。
林初雪转身冲回医馆。内室里,沈青禾还在昏迷,但肚子上的逆鳞已经不再发烫,那些青黑色纹路也稳定下来,不再蠕动。
她掀开被子,再次检查沈青禾的腹部。这一次,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肚子里那个东西...在看着她。
不是胎儿的无意识反应,而是真正的、有意识的“注视”。
沈青禾突然睁开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的、不断旋转的漩涡。
她用一种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
“时间...到了...”
然后,她笑了。
笑容和江上漩涡里那个招手的孩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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