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反派的早死原配》 陆书窈被萧凞的这话怼的哑口无言,反倒是一旁的萧凛摸了摸萧凞的脑袋。
“别胡说,过几日来九哥府上玩,我叫谢宁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机关木马。”
萧凛对自己这个弟弟还算不错,大概是因为萧凞还在天真无邪的年纪,还有相同的境遇。但是原书中萧凞在去过萧凛府上之后不久,便也生了一场暴病夭折。
为此皇帝下令彻查此事,却未曾查出蹊跷,最终也只是将养着萧凞的嫔妃打入冷宫了事。萧凛为此还伤心许久,亲自为萧凞的陵墓中放了不少他喜爱的物品。
想到萧凞最终下场悲惨,陆书窈也没有心思追究这个熊孩子刚才对自己出言不逊。
她本想提醒萧凛,多照拂着些这位心性单纯的十二弟,可一想到萧凛多疑的性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别到最后怀疑到她头上,以为是她害的人……还是得找个适当的时机才好。
好不容易哄好了萧凞,陆书窈和萧凛也踏上了回府的马车,两人刚坐定,就听到马车外有其他运货马车停在了外面。
陆书窈掀开帘幕一看,是一架平板马车上放了一个大铁笼,里面正是太子萧况的那两只仙鹤,此时两只仙鹤歪歪扭扭地躺在笼子底部,不知是死是活。
“平王殿下,这是太子殿下命小的送来的东西。”赶着马车的车夫恭顺地说道:“太子殿下还命小的带来一句话,说是请殿下也要保重,莫要像这两只鹤一般……”
“他……太子真的把那两只鹤送来了。”陆书窈说道。
“那便收着,我想要的东西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次给我。”萧凛淡淡道:“谢宁,把这两只鹤一起带回府里。”
谢宁躬身应诺,上前去赶车。
陆书窈放下帘幕,目光落在萧凛脸上,见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的忐忑却愈发浓烈。
今日寿宴之上,终究是让太子吃了个暗亏。可太子素来睚眦必报,这两只鹤送过来,往后的日子,怕是难得安宁了。
“你今日做的不错。”萧凛道:“太后很是喜欢你,往后也可以与太后多多亲近。”
“那我能不带谢宁吗?”陆书窈看着萧凛,露出一个谄媚的笑,但是想到萧凛看不到,便立刻又收了回去。
她现在想要出门都要被谢宁跟着,虽然谢宁不会妨碍她做什么,但总归身后跟着一个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总有些不自在。
“不行。”萧凛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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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的脾气陆书窈现下已经摸得透透的,纯纯就是疑心病谁也不放心,哪怕自己帮他拉近了与太后的关系,他还是在怀疑自己与太子那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日将军府又遣人送来急信,说是陆定安不日便要领兵远赴边关平叛剿匪,叮嘱陆书窈无论如何都要赶在这之前回府。
先前她已以萧凛身子违和为由推脱过一回,现下没有再用这个借口的道理。况且大晋素来讲究礼制纲常,新妇久不归宁,传扬出去怕是会有朝臣在朝堂之上参奏弹劾。
无奈之下,陆书窈只得硬着头皮,去找萧凛好好商议此事。
正准备敲门时,屋内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落地。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地面上翻找什么。
陆书窈心头一沉,只当萧凛出了不测,不及多想,推门便走了过去。
只见屋内的柜架歪倒在地上,瓷瓶碎了满地,萧凛立在原地,素色衣襟上洇着点点血迹,不知是哪里流出的血。
“出去!”萧凛语气冰冷:“有什么事和谢宁说就好。”
陆书窈见他染了血,下意识便要上前查看伤势。纵然被这声厉喝震得脚步一顿,终究还是又往前迈了一步。
眼前的萧凛,应当是因为目不能视,又在找东西,所以打翻了屋内的柜架。
“我是有事和你说,但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得帮你先把伤口处理掉。”陆书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萧凛苍白的面上。她此时对萧凛只有对一个失明的人的怜悯。
陆书窈近身刚想查看萧凛哪里流了血,就被他一把推在了墙边,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按在她的肩头,手上还有几道伤口正在冒血。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萧凛字字森冷。
“怕。”陆书窈相当认怂,“但你现在明显只是想威胁我一下,没打算动真格的。”
话音落,她抬手便将萧凛抵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拉下。指尖触到他手的刹那,陆书窈发现他的手上竟布满已愈合的伤疤,新添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交错着有些发白的旧疤。
她平日里与萧凛的接触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也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萧凛的手。
“这是?”陆书窈问道。
“看够了就快点走。”萧凛依旧语气森冷,将手从陆书窈手中抽出,然后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陆书窈无声叹了口气,转身快步回了自己的厢房,取来先前嫁接花草时用的细软麻布,又翻出小丫鬟橘绿送来的金疮伤药,一并攥在手里折返回去。
待她再走到萧凛房门前,便见他正独自立在原地,摸索着捏着一方素帕,笨拙地擦拭手上的伤口,因为看不到自己的伤口,动作滞涩得厉害。
萧凛没料到她的折返,慌乱中抬手便将那方帕子掷到一旁,神色愈发沉冷。
想起他初失明的那段时日,定是日日磕碰受伤,独自摸索着处理伤口,转过身又要强撑着若无其事,在旁人面前摆出一身冷硬姿态。
他身边本就没什么亲近之人,对着府中的所有人也要时时刻刻端着架子,分毫松懈不得,否则便压不住底下人,难掌局面。
面对这样一个人,陆书窈心头骤然泛起一阵酸涩,竟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我来帮你处理。”
陆书窈将他拉到桌前,拿细麻布蘸水将伤口擦干净,然后敷上药,又细细地包扎好。
萧凛坐在一边,在陆书窈为她包扎时喉结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好了。”陆书窈拍了拍萧凛的手说道:“现在你没事了,我该和你讲讲我的事。”
“将军府已是第二回送信来催我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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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一回,我以你身子不适为由暂且搪塞过去,可这一次怕是不行,前日太后寿宴上,你分明精神不错,还能把太子气个半死。”
萧凛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指尖微微蜷缩,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滞涩:“那便选个日子过去就好。”
“那归宁要带的礼物……?”这些日子以来陆书窈也学到了不少大晋的礼仪规矩,虽然都是些繁文缛节,但是她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
“我已经准备妥当了。”萧凛淡淡道。
听到萧凛的回答陆书窈很是意外,她原以为萧凛并不愿意去将军府,毕竟将军府一直明牌是要站边太子,没想到他竟然准备好了礼物,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我先跟你提前说清楚,我家里人向来算不上什么好客的性子,咱们到了之后就只管少说话,应付完场面便回来,省得再闹出些不痛快的事。”
她想起先前陆书云与陆书铭姐弟俩,竟敢在太后寿宴上堵着她百般刁难,心头便一阵发紧,只觉头大不已。
和萧凛商议过后,陆书窈便派人给将军府送了回信,说次日一定回去。
次日一早,萧凛便和陆书窈一起到了将军府。
陆书窈的嫡母赵婉柔早已带着人候在府门相迎,面上漾着恰到好处的热络笑意,礼数周全地引着二人往正厅走去。
赵婉柔出身都城中望族赵氏,赵氏在都城根基深厚,朝堂之上亦颇有话语权。她的几位兄长,皆在礼部、工部身居要职。因是赵家独女,她自幼便被捧在掌心娇养长大,性子骄矜,最见不得陆定安纳妾置侧室。
陆书窈的生母是陆定安在迎娶赵婉柔之前,便娶进门的农户女子。自她生母病逝后,陆定安竟也再未动过纳妾的心思。
厅内陆定安,陆书云和陆书铭都在,陆定安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但是陆书云和陆书铭毕竟年轻藏不住事,看到萧凛和陆书窈的时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彼此见礼过后又客套寒暄了几句,一旁坐着的陆书铭早已按捺不住,不耐地起身便要离去,却被一旁的赵婉柔按住了身子。
“母亲,儿子还有事,就不在此处多停留了。”陆书铭瞪了一眼陆书窈,显然还记恨上次的事。
“慢着。”萧凛忽然开口,声线带着几分冷意:“前日太后寿宴上,我听闻你对亲姐出言不逊,甚至还想动手,可有此事?”
陆书铭眉头骤然拧紧,那日寿宴上的事,在场的唯有太后与近身嬷嬷,再便是他们陆家姐弟三人,他回府后对此绝口不提,只觉颜面尽失,所有题根本不愿意外传分毫。
太后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将小辈争执的琐事四处声张;陆书云与他素来亲近,更不会多嘴。如此一来,能将此事告知萧凛,还让他特意发难的人,除却陆书窈,再无旁人。
念及此,陆书铭心头已然确定,萧凛今日分明是受陆书窈挑唆,专程上门来折辱他的。
他自小骄纵成性,何曾受过这般当众问罪的难堪,当即像只炸了毛的公鸡,陡然拔高了声调:
“我们陆家家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