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瘸子修的路通地狱
作品:《长生战神楚狂歌》 篝火余烬在铁皮桶里噼啪作响,陈十三的枯枝般的手指捏着红笔,在铁路图上重重画了七个圈。
泛黄的纸页被笔尖戳出小孔,像七颗渗血的钉。太阳轮布局。他的瘸腿在桌下微微发颤,拐杖头敲在灰门枢纽站三个字上,所有转运路线绕着它转,就像辐条绕着轮毂。
周铁衣俯身在地图前,喉结动了动:灰门三面环山,入口是条百米长廊,我查过守备记录——每十米一挺重机枪,热成像雷达无死角覆盖。这位前军需官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机油,是方才检修电台时蹭的。
他们守的是明门。陈十三突然笑了,皱纹里浮起层青灰,像老墙皮剥落。
他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蓝图,边角还带着当年的水泥渣,二十年前修铁路时,总工程师说要留条给死人的路——备用电缆沟从枕木下穿过,排水涵洞能通到锅炉房。他用拐杖尖戳着蓝图上的虚线,当年我监工,每个砖缝的位置都刻在脑子里。
楚狂歌蹲下来,指节抵着太阳穴。
篝火映得他眼底发亮,像淬了火的刀刃。
他想起列车底舱那些悬浮液缸,想起林昭看见第四代实验体时发抖的指尖——太阳计划的根,原来扎在这里。修路的人,最清楚怎么把它变成坟道。他说,声音像砂纸擦过枪管。
龙影突然从帐篷外掀帘进来,作战靴带起的风扑灭了半堆余烬。
他军装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的旧弹痕:检修组伪装成铁路维护队,后半夜能摸到枢纽外围三公里。
光纤切断器已经调试完毕。
周叔,联络旧部的补给车队许可拿到了?楚狂歌转头看向黑市军火商。
周铁衣拍了拍腰间的牛皮包,里面装着伪造的调令:老宋头欠我三条命,他说能让车队带着故障零件混进去。
林昭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从列车少年项圈上拓下的模子。
他的瞳孔在夜色里泛着淡金,是实验体特有的反光:我扮成新一批。
他们给实验体注射致幻剂,我可以假装精神崩溃。
楚狂歌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他后颈。
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是当年从实验室逃出来时留下的:进去后别救人。他的拇指轻轻摩挲那道疤,找主控室,找能冻结所有转运指令的钥匙。
林昭仰头看他,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我知道。他把项圈模子塞进衣领,金属凉意贴着皮肤,他们要的是复苏,我得先断了他们的根。
夜色渐深时,七辆伪装成军需补给的卡车从营地出发。
龙影的检修组背着工具箱消失在雪雾里,林昭裹着脏兮兮的囚服,被押上最后一辆封闭货车。
陈十三坐在指挥车里,面前摆着三台老款电台,耳机线像蛇一样盘在腿上。
他摸出根皱巴巴的烟卷,刚要点,又想起什么似的掐灭——二十年前修铁路时,总工程师就是因为抽烟引燃了炸药,被埋在隧道里。
灰门枢纽站的探照灯在凌晨三点最暗。
林昭被两个守卫架着拖进地库时,故意让头撞在水泥墙上,鲜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废物。守卫踹了他后腰一脚,赶紧送实验室,别耽误注射。
他半闭着眼,数着脚步声。
第一班岗换岗在三点四十,第二班在五点二十——守卫交接时,监控会有三十秒盲区。
审讯室的椅子是铁制的,束缚带磨得他手腕生疼。
等看守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他用藏在鞋底的碎玻璃划开束缚带,动作轻得像剥茧。
通风管里积着二十年的灰,迷得他直打喷嚏。
他贴着管壁慢慢爬,直到听见下方传来键盘敲击声。
透过通风口的铁网,他看见主控室的操作员正对着大型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刺得他眼睛发疼:71:59:48。
归巢协议......全域启动。他默念着屏幕上的字,手指掐进掌心。
操作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他盯着那双手,记住每个按键的节奏。
这时,他瞥见终端旁放着块军牌,铜质的表面磨得发亮,刻着楚临川三个字——和楚狂歌的名字像两片同根的叶。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林昭听见远处传来爆炸声,是楚狂歌的佯攻开始了。
守卫们的脚步声乱成一片,主控室的操作员抓起对讲机喊:主通道塌方!
启动备用排水泵!
陈十三在指挥车里按下通话键:工程组,启动C区排水泵。他的声音平稳得像钟表齿轮,让他们的地库,变成鱼塘。
积水顺着老旧的排水管道倒灌进来时,林昭正用偷记的密码输入终端。
电流在水里窜出蓝紫色的弧光,监控屏逐个熄灭。
他抓起军牌塞进怀里,迅速上传病毒程序,看着转运指令冻结的提示在屏幕上亮起。
楚狂歌的战术刀割开最后一个守卫的喉咙时,龙影从侧门冲进来,枪托砸在哨兵后颈。主控室搞定了?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问通讯器里的林昭。
搞定。林昭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我找到个东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铁衣在档案室翻出一摞泛黄的文件时,最上面那份的封皮写着太阳计划立项会议记录·灰门枢纽站。
他的手突然抖了,指着文件末尾的签名:楚......楚临川?
撤离的哨声响起时,陈十三没有上救援车。
他拄着拐杖走向中央配电室,每一步都像在丈量二十年前的时光。
墙上第三块砖松动了,他抠出里面的信,信纸边缘已经发脆,墨迹却清晰:若见此信,说明你们活着走到这里。
请替我们,烧了这座地狱。
他把信塞进变压器箱,火焰腾起的瞬间,他看见当年的自己——十九岁的小兵,蹲在未完工的隧道里,听总工程师说要给活人留路,更要给死人留门。
火光照亮他眼角的泪,那泪掉在地上,很快被高温蒸发。
楚狂歌在撤离车上回头,看见陈十三的身影被火光拉得很长。
他突然明白,有些瘸不是因为腿伤,是因为每一步都踩在战友的骨头上。
轰——
失控的转运车撞上山壁的巨响传来时,林昭把军牌递给楚狂歌。
铜质的牌面还带着他体温,楚临川三个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楚狂歌的拇指抚过那三个字,想起父亲的遗照——照片里的男人穿着军装,胸口的勋章闪着和这军牌一样的光。
送墨三郎那里。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查查这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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