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车轮底下有活人
作品:《长生战神楚狂歌》 铁轨尽头的黑暗里,悠长的汽笛声像根生锈的针,扎进雪夜的寂静。
楚狂歌的指节在铁路图边缘攥出青白,地图上西岭小学的标记被体温洇得发皱——那是林小穗最后任教的地方,也是林昭藏在日记本里的秘密。
凤舞。他转身时军靴碾碎积雪,频谱仪数据再报一次。
凤舞的指尖在便携式终端上翻飞,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T7列车电磁屏蔽层厚度是常规军用列车的三倍,每节车厢独立供能。
最怪的是行驶轨迹——原定去废弃矿区的路线,半小时前突然转向西岭,偏差角度17度。她调出卫星云图,蓝色轨迹在地图上划出突兀的折角,像被什么临时改了指令。
林昭的枪柄在掌心沁出汗,字烫得他虎口发麻。
他想起七岁那年被塞进铁笼时,列车也是这样突然改道,把他们从旧仓库拉到深山实验室。他声音发紧,他们运的不是货。
楚狂歌的拇指摩挲着老裁缝的剪刀,刃口钝得能摸出岁月的豁口。
三天前老裁缝咽气前塞给他这把剪刀时说裁得断因果,此刻他盯着地图上的折角,突然笑了:是活的。
雷莽。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淡金色的战魂纹路,带爆破组去前方隧道,布震动诱饵。
要让他们觉得是塌方,又不至于真塌——停十分钟就行。
雷莽的络腮胡结着冰碴,抄起炸药包时金属扣撞出脆响:得嘞!
老子把雷管埋成矿脉断层的样子,保准他们急得跳脚。他冲林昭挤眼,小崽子看好你哥,别让他又玩什么命。
雪雾里传来金属摩擦声,雷莽的爆破组像群黑鸦,眨眼便隐入铁轨旁的灌木丛。
楚狂歌扯下伪装用的铁路巡检工制服,灰色工装服上还沾着前主人的机油味。
他套上时突然顿住——左胸口袋里塞着半截甘草糖,糖纸泛着旧年的黄。
凤舞递来毛线帽,指尖扫过他手背的旧疤,我检查过,制服是三天前失窃的,原主人是西岭段的老巡检,上个月因病离岗。她的耳麦突然亮起红光,频谱仪锁定列车位置!
两公里外峡谷桥段,正以每小时三十公里前进。
林昭已经把枪拆了又装,弹夹卡进枪膛的声像心跳:我跟你上车顶。
楚狂歌把剪刀别回腰带,老裁缝的体温隔着布料渗进来。
他望着铁轨延伸的方向,雪雾里列车的轮廓渐渐清晰,像头匍匐的钢铁巨兽。
攀爬车厢的过程比预想中艰难。
结霜的金属表面滑得像冰镜,楚狂歌的战魂在皮肤下游走,微调着每根肌肉的力度。
林昭跟在他身后,军靴尖卡进车厢衔接处的缝隙,呼吸声粗重得像拉风箱。
凤舞最吃力,她抱着频谱仪,指甲在钢板上抠出白印,发梢的冰晶簌簌落在楚狂歌后颈。
还有十米!凤舞的声音带着颤音。
列车突然发出刺耳的制动声。
楚狂歌的手指在钢板上一扣,战魂瞬间涌入手臂——是雷莽的震动诱饵奏效了。
他回头看林昭,少年的睫毛上凝着雪,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通风口的锁锈得厉害,楚狂歌用剪刀尖挑开时,金属碎屑溅进他眼睛。
他眨了两下,血珠顺着睫毛滚进衣领。进去。他推了林昭一把。
车厢内的气味先涌出来——消毒水混着铁锈,还有股甜腻的腥。
林昭的枪地顶上保险,却在看清眼前景象时彻底僵住。
数十个金属格笼像蜂窝般嵌在车厢两侧,每个笼里蜷着个少年。
他们手腕上的太阳纹雏形泛着青,脖颈的电子项圈闪着幽蓝的光。
有个女孩的碎发黏在脸上,睫毛在抽搐中颤动,像是被什么噩梦困住了。
这和我七岁那年......林昭的喉结动了动,枪托重重磕在笼壁上,一模一样。
楚狂歌的战魂在皮肤下翻涌,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老裁缝的剪刀在掌心发烫,他想起三天前老人攥着他的手说:这剪刀裁过死人的寿衣,也裁过活人逃生的布绳——看你怎么用。
凤舞,项圈。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凤舞的频谱仪贴在项圈上,屏幕跳出血色警告:神经抑制芯片,情绪波动超过阈值就会释放致幻剂。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墨三郎说可以制造三秒电压骤降,监控会瘫痪,但只有三次机会。
通讯器里突然炸响墨三郎的尖叫:楚疯子!
你当老子是神仙?
那破供电模块用的是二十年前的老型号,我得......
三秒够了。楚狂歌打断他,剪刀尖抵住最近的笼锁,林昭,去通道尽头。
林昭猛地抬头。
楚狂歌冲他眨了下左眼——那是他们在边境丛林里练出的暗号。
少年突然哼起一段走调的童谣,声音轻得像叹息:小皮球,架脚踢......
守卫室的门帘动了动。
楚狂歌的战魂精准控制着肌肉,剪刀在锁眼里一寸寸磨动。
金属摩擦声细不可闻,却比枪声更让他心跳如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秒,足够他撬开三个笼锁;三秒,足够林昭的童谣飘进守卫的耳朵;三秒,足够凤舞把定位器塞进每个少年的衣领。
最后一个少年被抱出时,突然抓住楚狂歌的手腕。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血,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底舱......还有人。
编号说你会来。
楚狂歌的瞳孔骤缩。
凤舞的频谱仪突然发出蜂鸣,她指向车厢地板:热源信号!
在底部夹层。
带他们从通风管撤。楚狂歌扯下自己的围巾裹住最近的女孩,去接应点找雷莽。
林昭的枪已经上膛:我跟你下去。
割开地板夹层的声音像撕布。
楚狂歌的剪刀卷了刃,他干脆用战魂震碎最后几枚铆钉。
冷风灌进来时,林昭的呼吸突然停滞——下方是片幽蓝的低温冷藏区,数十具悬浮液缸像墓碑般排列,每个缸里都漂着个面容模糊的成年男性,胸口的太阳纹红得刺眼。
这是......林昭踉跄两步,指尖贴上最近的缸壁。
里面的人竟和他有七分相似,第四代?
楚狂歌的手指按在中央控制屏上,日志滚动的速度让他血液凝固:初代备份库......活性维持中。
他们在等意识复苏。他猛地扯断连接人脑的导线,蓝色液体溅在脸上,林昭,烧了这里。
燃烧弹设定两小时。林昭的声音发闷,足够我们撤离。
返程时雪停了,月光把铁轨照得发白。
凤舞突然拽住楚狂歌的衣袖,她的终端屏幕亮着刺目的红光:针脚暗码!
少年们的衣服是用军需匠的交叉锁边法绣的,这是坐标!
她调出地图,七个红点像七颗毒牙,咬在全国铁路网上:他们定期转运实验体,换着地方关——根本防不住营救!
楚狂歌望着列车消失的方向,老裁缝的剪刀在掌心硌出红印。
他突然笑了,染血的齿龈在月光下泛白:他们以为车轮能碾碎所有痕迹,却忘了......
他蹲下身,铁轨缝隙里缠着缕蓝线——是刚才那个女孩围巾上的流苏,此刻正缠在锈蚀的螺栓上,随着铁轨的震动微微颤动。
深夜的营地篝火已熄,陈十三裹着军大衣蹲在地图前。
他划亮火柴,火光照亮泛黄的铁路图,七处转运站的位置被红笔圈成狰狞的星芒。
火柴烧到指尖时,他猛地掐灭,火星溅在西岭小学的标记上,像滴将落未落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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