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朋友
作品:《每晚梦到限制文,男主绷不住了》 处在风暴中心的唐云歌,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面前那道“金齑玉脍”。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片鱼生,蘸了特制的调料,送入口中。
鲜嫩的鱼肉与醇厚的调料在舌尖绽放,让她享受地眯起了眼,脸上还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好吃!文清你快尝尝,果然名不虚传。”
她一边嚼着,一边招呼柳文清。
看到裴怀卿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裴怀卿笑笑:“裴世子,多亏你订的位置,这鱼生确实是京中一绝。”
裴怀卿刚想接话,一碟剥好的虾仁便被陆昭推到了唐云歌面前。
“既然觉得好吃,便多吃些。鱼生性寒,再吃两口温热的虾仁压一压。”
陆昭语气平稳,仿佛刚才打断裴怀卿三次谈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唐云歌看着那碟干干净净、连虾线都被挑掉的虾仁,心里只感叹陆昭实在贴心。
“多谢先生,先生也吃。”
从樊楼出来时,天色已晚。
街道两旁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京城映照得流光溢彩。
街道此刻更是热闹非凡,商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街市好热闹啊!”
唐云歌看着不远处林立的摊位,眼睛亮晶晶的。
她忙于侯府的账务许久,面对这般热闹的场景,少女心性展露无遗。
陆昭站在台阶上,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眉头紧锁。
往日里他最厌恶这种人贴人、气味混杂的喧闹之地。
“云歌,前面有杂耍,我们去看看吧!”柳文清兴奋地拉着唐云歌就要往人堆里钻。
裴怀卿正欲跟上,却见陆昭已经先一步迈开了长腿。
“先生也去吗?”唐云歌有些惊讶地回头。
她知道陆昭喜静。
陆昭目光扫过那些摩肩接踵的路人,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袖摆,幼时被人群推搡、踩踏的窒息感在脑海深处翻涌。
他转过头看了看唐云歌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轻叹一声,强行压下那份不适。
“刚吃饱,走走消食。”
他给自己找了个极其蹩脚的理由,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唐云歌的外侧。
街道狭窄,人流如织。
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横冲直撞地跑过,眼看就要撞到唐云歌。
唐云歌还没来得及躲闪,一只有力的手臂便横了过来,虚虚地护在她的腰侧。
虽未触碰到她的身体,却构建起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屏障。
那些污浊的汗味、冲撞的行人,统统被挡在了身后。
唐云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笼罩在一片清冷的松香之中,周遭的喧嚣都变得遥远起来。
“吓着没?”陆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抬起头,只能看到陆昭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他微微紧绷的侧脸。
“没有,多谢先生。”
唐云歌有些过意不去:“先生,若是觉得吵,我们可以早些回去。”
陆昭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无妨,你看你的。”
只要你高兴。
路边,一个卖攒珠发钗的小摊吸引了柳文清。
“云歌,你看这支海棠步摇,衬不衬你?”柳文清拿着一支钗子在云歌鬓边比划。
裴怀卿见状,正要上前点评几句,陆昭却已经顺手接过了摊主递来的另一支梅花琉璃簪。
那簪子通体晶莹,唯有尖端一抹寒红,像极了此刻在雪中傲立的唐云歌。
“这支更好。”陆昭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唐云歌接过一看,也由衷赞道:“先生眼光真好。”
她正打算低头去翻腰间的荷包,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指尖捏着一颗碎银,轻轻搁在了摊主的木案上。
“哎哟,多谢这位爷!”摊主眉开眼笑地收了钱,利落地将簪子包好。
唐云歌动作一顿,有些局促地抬头看他:“先生,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我选的簪子,自然是我来付。”
唐云歌愣了愣,随即失笑。
这位陆先生,讲起道理来总是一套接一套,偏偏还让人反驳不得。
她只好收下,心里却想着,下回定要寻个更好的物件还礼才行。
裴怀卿几次想要靠近,都被陆昭那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走位给挤到了外围,只能无奈地跟在他们身边,充当真正的看客。
等到逛完夜市,柳文清和裴怀卿各自坐车回府。
唐云歌和陆昭也坐上了回靖安侯府的马车。
车厢内,暖炉烧得正旺。
热闹散去,疲惫感便涌了上来。
再加上在樊楼喝了几杯果酒,唐云歌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她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的摇晃,眼皮越来越沉。
陆昭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视线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看到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像只打瞌睡的小鸡,陆昭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咚”的一声轻响。
唐云歌的头磕在了车壁上。
她迷迷糊糊地皱了皱眉,却并没有醒来,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
陆昭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叹了口气。
他起身坐到她身侧,动作轻柔地拿起一旁的软枕,垫在她的脑后。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头,让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枕上。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坐回去,而是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
睡着的她,显得格外乖巧。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娇憨。
陆昭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梦境里的那些疯狂与掠夺,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心底的一汪温柔。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悬在她的脸颊上方,想要触碰,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地收回。
不能碰。
他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孤魂野鬼,是行走在刀尖上的复仇者。
他的未来注定是一条充满鲜血与杀戮的不归路。
而她是云端上的高门贵女,应该拥有最光明、最安稳的人生。
他不该把她拖进自己的泥潭里。
可他舍得放手吗?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对别人笑,可能会唤别人“夫君”,他的心就像被活生生剜去一块般剧痛。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
车夫刚要开口禀报“到了”,车帘却猛地被掀开一条缝。
陆昭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车夫连忙闭紧嘴巴,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侯府门前。
陆昭没有叫醒唐云歌,也没有下车。
他就这样陪着她,在静谧的夜色中,贪恋着这偷来的片刻安宁。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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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个时辰后,唐云歌才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了一件带着松香气息的大氅。
“醒了?”
身旁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唐云歌吓了一跳,转头看到陆昭正借着昏黄的车灯看书,神色平静如水。
“先生,我们还没到吗?”唐云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然睡了一路。
陆昭合上书,面不改色地撒谎:“刚到。”
唐云歌并未多疑,只是有些歉疚:“让先生久等了。”
两人下了马车,并肩走在通往后院的小径上。
月色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夜风微凉,吹散了唐云歌身上残留的酒气,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今晚的一切。
从樊楼的点菜,到街市的护持,再到刚才醒来时身上的大氅。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那份超乎寻常的关怀。
可是,陆昭是那样胸怀天下,高不可攀的人物,他能答应自己成为侯府幕僚已经是极大的幸事,自己又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唐云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月光下,他的侧脸如玉雕般完美,眼神却藏着几分她看不懂的落寞。
“先生。”
“嗯?”陆昭停下,侧首看她。
唐云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不是雇主与幕僚,不是利用与被利用。
而是朋友。
陆昭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眸子,心头猛地一颤。
可是那些到了嘴边的告白与占有欲,最终都被他狠狠压回了心底。
陆昭垂下眼帘,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与深情。
过了许久,久到唐云歌以为他会拒绝时,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怅然若失的苦涩:“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先生以后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了。”唐云歌往他身边凑了凑。
“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劳神伤身。”
她仰着头,雪花落在她的鼻尖,旋即化开,留下一抹清亮的水渍。
“以后若是遇着了烦心事,或者想找人说说话,都可以找我。”
唐云歌知道他心中藏着太多苦涩。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心疼地望着他:“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我会是个极好的听众,先生只管把那些不痛快都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她又补了一句:“就像先生记挂我不吃姜、帮我寻孤本一样,身为朋友,我也想让先生在侯府住得顺心些。”
陆昭静静地听着,只觉得心脏那一处常年荒芜冰冷的角落,像是被人倒进了一盅温热的酒,烫得他指尖发颤。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让他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
仿佛他真的可以只做一个能陪她赏雪、听她絮叨的普通人。
“好。”
他再次开口,这一次声音平稳了许多,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郑重:“我记下了。”
唐云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手:“那先生也早点回去歇息,记得喝碗热汤暖暖身子,明天见。”
看着她快步跑进内院的背影,陆昭在原地立了许久。
雪越下越大,覆在了他墨色的衣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