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丹青美人》 周妙雅被文毓瑾一路无言抱回文府偏院,这里平日里便严禁闲杂人等靠近,此刻更显寂静。他径直将她抱入东厢僻静的客房,反手砰地合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室内光线昏暗,只余窗外廊下的明角灯透入微光。
文毓瑾将她放在冰冷榻上,阴影顷刻覆压。他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困在床榻与他胸膛之间的逼仄空间。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胸膛因怒气疾走微微起伏,眼底满是尚未平息的暴怒。
“现在你看清楚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裹着还未消散的怒火:“你现在明白文毓瑜背地里是什么货色了?这就是你将来要托付终身的人?他今日能将你推给那些纨绔糟践,明日就能为了银子把你卖进那最下等的肮脏之地。祖母若是真的有一天不在了,你若是还守着和文毓瑜那一纸婚约,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周妙雅惊魂未定,被他骇人的气势逼得瑟瑟发抖,后背紧贴着坚硬的床板,泪水早已决堤。
她拼命摇头,语无伦次:“不…不是的…我不知他会…我不知道…”
“不知道?”
文毓瑾猛地伸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被迫抬起泪眼迎向他骇人的目光:“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睁开眼看清楚!在文家除了我,谁还会在意你的死活?谁还会在你被欺辱时不顾一切冲过去把你抢回来?谁还会真心想要护着你?”
他的话狠狠刺穿了周妙雅最后的心防,极致的恐惧与委屈交织爆发,她涕泪交加,浑身如痉挛般颤抖:“…我错了…大哥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我害怕…”
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喘不上气,脆弱的仿佛下一刻便要碎裂。
文毓瑾死死盯她这般彻底崩溃的模样,眼底翻涌着暴怒的戾气:“放过你?”
他重复这三字,声音低沉下去,却带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雅儿,你怎么还是不懂。”
他俯下身,靠得极近,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着幽光,声音低如恶魔呓语,只有她一人能听见:“自祖父将你从外面抱回来,你的名字写在文家族谱之旁的那刻起,你生是文家的人,死是文家的鬼。你不可能离开,你也无处可去。你这辈子,注定要困死在这里。”
他指尖缓缓下滑,带灼人的温度,轻轻滑过她哭得红肿不堪、不断颤动的眼眸。
“能给你一方天地,让你继续画画,让你活下去的人…”
他顿了顿,而后吐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重重敲打着周妙雅的灵魂:“从来不是文毓瑜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他凝视她的瞳孔,在她那双带着惊骇的眸子里,清晰看到自己此刻充满占有欲和掌控力的倒影:
“只有我。”
随之而来的,是骤然压下的、带着掠夺气息的逼近,他的目标明确,是她微颤的唇。
就在他气息逼近的瞬间,极致的恐惧反而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周妙雅的混乱。
不行,绝对不行!他未来的正妻必定是高门贵女,那自己算什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最终结局不过是那见不得光的妾室,甚至是更不堪的玩物。
在他的唇即将落下那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偏头躲开,双手死死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全身绷紧如拉满的弓弦,每一根神经都写满了抗拒。
她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哭喊,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别碰我!”
她的反抗,激烈而彻底,完全出乎文毓瑾的预料。他动作猛地僵住,身体维持着俯压的姿势,那双染满欲望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盯住她。
她竟敢如此激烈地反抗他?
他眼底的血色瞬间再次翻涌,更浓更烈,单手轻易攥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粗暴压过头顶,固定在冰冷床板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力道之大让她痛得溢出泪花。
“躲?”
他冷笑,气息因欲望和怒意不稳,眼神骇人:“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去?从你进文家大门那天起,就注定是我的人。”
周妙雅咬紧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泪水汹涌而出,她拼死别过头去,奋力躲避如暴风雨般压下来的气息。
就在他再次俯身,试图强行施压的那一刹那——
院外远处,隐约传来一阵越来越清晰的喧哗与骚动。
起初模糊,继而变得清晰。
是白芷焦急惶恐的呼唤声,正试图冲破小厮的阻拦,向院内而来。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大少爷,求求您,让奴婢见见小姐吧!小姐!”白芷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听就是吓坏了,却又鼓足了天大的勇气。
“滚开!此地岂容你喧哗!”是小厮压低声音的呵斥。
“我就看一眼!小姐回来时样子不对…我求你们了!小姐!您应我一声啊!”白芷声音越发焦急,似乎还试图往里闯,引发了更激烈的阻拦与推搡。
文毓瑾所有的动作彻底停下,他维持着禁锢她的姿势,侧耳听着外间的动静,脸色阴沉的可怕。
显然,不止白芷一人,似乎还引来了其他下人的注意。
他猛地松开钳制,霍然站起身,胸膛剧烈地起伏,极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襟和袖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未消的怒意和冰冷的计算。他盯着榻上衣衫凌乱、泪痕满面却眼神倔强的周妙雅。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在屋内蔓延。
外间白芷带着哭腔的呼喊和小厮的呵斥时高时低,持续传来。
他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有未满足的欲望,有被激烈反抗的恼怒,更有一种你终究逃不出我掌心的绝对笃定。
终于,他猛地转身,一把拉开房门,清冷的月光和廊下的灯光瞬间涌入,照亮他挺直的背影,在地面拉出一道长长的、压抑的影子。
“管好你的人。”他对门外冷斥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喧哗戛然而止。
旋即,他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也并未将房门再次锁上。
周妙雅瘫软在冰冷的榻上,如同被抽走所有筋骨般,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无边无际的后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门外脚步声急促,白芷哭着冲进来,看到她这般衣冠不整、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扑到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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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白芷连扶带抱,几乎是半拖着将浑身瘫软、犹自剧烈颤抖的周妙雅弄回了她自己的小院。一路上,周妙雅如同失了魂的木偶,目光空洞,除了无声的流泪,再无半点反应。
一进房门,白芷立刻反手闩上门栓,这才敢稍微放开声音,带着哭腔急急问道:“小姐!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大少爷他…他对您做了什么?”
她手忙脚乱地将周妙雅扶到床边。
周妙雅仿佛被这句话刺醒,猛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将脸深深埋入膝间,压抑许久的恐惧、屈辱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终于冲垮了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爆发了出来。
白芷何曾见过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吓得魂飞魄散,也跟着掉眼泪。她不敢再追问,只能跪在床边,一遍遍轻抚周妙雅剧烈颤抖的背,语无伦次地安慰:“小姐…小姐别怕…没事了…回来了…没事了…”
她摸到周妙雅身上那件属于文大郎的月白外衫,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帮周妙雅将其脱下来。
周妙雅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一缩,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惧的泪痕,声音破碎不堪:“别…别碰我…拿开…快拿开!”
“好好好,不碰不碰!”白芷连忙缩回手,心酸不已。
白芷强忍着心酸,起身飞快地从箱笼里找出一套周妙雅平日穿的、半旧却柔软干净的寝衣。
“小姐,咱们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好不好?沾了潮气,穿着难受。”她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像是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
周妙雅眼神空洞,没有反应。
白芷咬咬牙,壮着胆子,极其轻柔地开始帮她更换衣物。过程中,周妙雅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任由摆布,只是身体依旧止不住地轻颤。
当那件属于文毓瑾的外衫被彻底脱下,团成一团扔在角落时,周妙雅似乎才微微松了口气,但眼中的惊惧并未散去。
白芷又打来温水,绞了热帕子,细细地为周妙雅擦拭脸上交错的泪痕,又帮她梳理好散乱的长发。
做完这一切,白芷端来一杯温水,小心地递到周妙雅唇边:“小姐,喝点水,压压惊。”
周妙雅就着她的手,无力地啜饮了几口。温热的水流划过干涩疼痛的喉咙,稍稍拉回了一些涣散的神智。
她抬眼看向眼前哭得眼睛红肿、满脸担忧的小丫鬟,巨大的悲伤和委屈再次涌上,她猛地抓住白芷的手,声音依旧带着剧烈的颤抖:“白芷…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白芷反握住她冰冷的手,眼泪掉得更凶:“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大少爷他…”
她不敢问下去,一个可怕的、她不敢细想的念头盘旋在心头,小姐她是不是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周妙雅只是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巨烈的疼痛让她似乎逐渐清醒了过来。
她仿若瞬间明白了白芷的担心,用尽力气摇了摇头。
白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几分,可终究还是担心,她声音哽咽,轻轻抚着周妙雅的背:“小姐…要不咱们…咱们告诉老太太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