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第 131 章

作品:《前夫打架我登基

    灵星对着画失神良久后,才阅起放在画下的书信,信中并未挑明她的身份,也没有质问她为何不与他相认,只是闲话家常,说着萧遇这两年如何如何。


    她一字不漏的看完,心中万分触动,萧言祁可真是知道如何拿捏她。


    房门被轻轻叩响,灵星回神,将书信收好,道:“进来吧”


    霍云追推门而入,面露担忧,“星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在门外等了许久,实在是担心。


    “萧言祁已知我便是秦哲”,灵星脸色平静地说着,未见丝毫惊慌。


    反倒是霍云追脸色一沉,着急问:“那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他知道萧言祁对她余情未了,可快七年过去了,权利面前,情字又值几分。


    灵星微微笑了笑,“应是不会”


    她也从未打算与萧言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霍云追目光深深,“那日裴汶之用你之死刺激萧言祁,萧言祁才怒而拔剑,星儿,你若是与他重修旧好,便不用如今这般辛苦,也可以早日母子团圆”


    衣袖中的拳头青筋暴起,他紧张得心口闷痛。


    灵星蹙了蹙眉,站在霍云追面前,不解道:“云追,为何你要说这些违心之言让自己难受,我以为你已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霍云追松开手心,紧紧抱住她,语气失落:“我知我比不上萧言祁,给不了你锦衣玉食,我时常想,你对我的心意,是不是只出自于感激,而不是男女之爱”


    灵星认真地想了片刻,失笑道:“云追在我心里,早已是个顶天立地,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霍云追的怀抱更紧了些,她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温声道:“我以前的婚事从来都不由我选择,好在萧言祁与傅峥,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与我而言,确实很重要”


    “而云追,是我命中之幸,我心存感激,却远远不止感激,而是想永远拥有云追,云追的心和身体全都要占有,如果这不是男女之爱,那我着实是个坏人”


    霍云追呼吸停住,眼底泛起巨大的惊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看得灵星忍不住笑,“真傻”


    温热的吻落在她唇边,霍云追缠绵道:“你才不是坏人,我要跟在你身边一辈子”


    他抱起她,眼神虔诚,“星儿今夜,也来占有我好不好?”


    灵星被他迷惑了,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心想自己真是着了霍云追的道。


    朝中,因江陵不愿臣服,靳泽翎连着几日冷着脸上朝,正巧这日,临近新任太后的寿诞,内务府前来请示,靳泽翎按以往皇室章程令宫中操办寿宴,却被告知国库空虚,皇室也没钱了。


    年轻的皇帝记起年前江陵的税银被劫走之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裴氏监守自盗,心中怒气更盛,一封口谕将萧言祁召进宫。


    迎面走进御书房的萧丞相依旧风度翩翩,靳泽翎继位前对萧言祁多有崇敬,不是完全能理解先皇对萧言祁的忌惮,此刻却了然了几分。


    他从不在潜龙殿召见臣子,只因他的父皇死在那里,而那时萧言祁就在旁边。


    “陛下召臣来,可是有要事?”,萧言祁近日依旧忙碌,可神采中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一丝舒展。


    “太傅,如今国库空虚,皇室连操办太后寿宴的银两都不够,朕想加赋税,太傅觉得如何?”


    “不可”,萧言祁直言道。


    靳泽翎生出不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太傅说,太后寿宴该怎么办?”


    萧言祁只道:“缩减繁文缛节,照上次年节的规格操办便是”


    皇室的宴席节庆向来铺张浪费,缩减之后,也并不会让太后委屈,只是面子上没那么风光,况且如今情形,不得不变。


    靳泽翎盯着萧言祁,“太傅的办法,老生常谈”


    萧言祁抬眸,与靳泽翎目光相对,“陛下,时局艰难,还请陛下体谅民心”


    小皇帝身量不足,只得仰着头,他心有不悦,转过身去,“太傅说的有理,就照太傅的意思”


    萧言祁欲告辞,靳泽翎转身喊住他:“太傅,朕对梁公甚是仰慕,召他进宫面圣,太傅可否替朕带话?”


    “臣自当效劳”,萧言祁拱手。


    梁府,萧言祁接梁咏和上马车,梁咏和扶着白胡子笑,“小皇帝这是何意?”


    萧言祁:“嫌徒弟无能,想看看老师的能耐”


    “呵呵呵呵,小皇帝心气儿不小啊”,梁咏和感叹着,“就让老夫去会会他”


    萧言祁颔首,面色平静,“我在宫门候着,接老师回家,今日遇儿生辰,想请老师和师母过府一叙”


    梁咏和瞅着萧言祁,奇道:“你近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老师何出此言”


    “哼,老夫还没老眼昏花”


    萧言祁笑了笑,“是有一宗好事,暂且还不能与老师说”


    梁咏和吹胡子,佯装不悦,“逆徒,逆徒”


    马车到了宫门口,梁咏和被请进去,萧言祁留在马车内,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心无旁骛看起来。


    杂记通俗易懂,他却时不时下笔写两句批注,嘴角带着笑意。


    送去江陵的信已经有半月,至今未有回信,她对他可真狠心啊,不知是不是还在怨他当年无能。


    御书房,梁咏和对着小皇帝行礼,“草民梁咏和拜见陛下”


    靳泽翎连忙去扶:“梁公无需多礼”


    他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者,心默默提起,这可是他祖父的老师,“来人,赐坐”


    宫人搬来椅子,梁咏和不客气地坐下,靳泽翎默了一瞬,回到龙椅上坐好,“梁公,朕有一事请教”


    梁咏和不动声色,“陛下请讲”


    靳泽翎正襟危坐,“梁公从江陵而来,如今裴氏造反,若朕要夺回江陵,梁公可有妙计?”


    梁咏和笑了两声:“陛下,实不相瞒,老朽此番回京乃是从江陵落荒而逃,裴氏造反一事,老朽此前也一无所知啊”


    “那梁公认为,该不该派兵对阵裴氏?”,靳泽翎急道。


    只见梁咏和摇着头,“裴氏的水师装备精良,擅长水性,强攻不易”


    皇帝心中有了计量,又问:“国库空虚何解?”


    梁咏和:“国库虽空虚,但朝中运转如常,百姓安生,便是好事,切勿强行增加赋税,民心一旦躁动,便失了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怎会?”,靳泽翎站起身,语气急切,“大郢如今三分天下,山河破碎,百姓如何能安生,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平定反贼,统一江山?”


    梁咏和长叹一声,“江陵的百姓由江陵的水土养,北境的百姓有北境的水土养,而大郢,是由千千万万的大郢百姓在供养”


    “若陛下能收复北境和江陵一统江山,自然是名留后世,百姓折服,可如今形势,还需慢慢谋划,不可擅动国之根基”


    靳泽翎坐回去,神色难掩失落,片刻后,道:“梁公请回吧”


    梁咏和眯着眼看了看靳泽翎的神色,心中默默叹气,起身告辞。


    出了宫门回到马车上,萧言祁忙问:“老师,陛下可有为难?”


    “这倒未曾”,梁咏和叹道:“只是我观这小皇帝,躁动不安啊”


    萧言祁不置可否,大郢在此前积了许多弊病,之前的帝王也留下来不少麻烦,靳泽翎年少继位,心有大志,心性却太急躁。


    梁咏和:“言祁啊,我看这小皇帝对你已心生不满,你与他怕是难逃你死我活”


    萧言祁:“君臣相争,从来都有,老师不必担心”


    梁咏和试探:“那你?”


    他自然不希望徒弟败了丢掉性命,却也说不出让萧言祁篡位的话。


    萧言祁笑道:“老师有所不知,先皇曾让我发誓,誓死效忠靳氏江山,我照做了”


    梁咏和神色复杂,“罢了,老夫没几年活头了,你以后会如何做,老夫管不了”


    萧言祁没再多说,闲聊着转了话头,马车到梁府接上王氏后,又往落星园赶。


    萧遇的生辰,府上向来重视,今日因着要宴请梁公夫妇,李管家更是前前后后安排了一番。


    秦梦竹来得早,萧言祁带着老师和师母到时,萧遇正与表姨在院子里玩,梁咏和眼神不禁多看了秦梦竹两眼,王氏则盯着秦梦竹身上的披风,眼中多了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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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祖,师祖母”


    萧遇看到来人,边叫人边跑过去。


    “遇儿又长高了”,王氏慈爱道。


    梁咏和打岔:“不是前几日才见过?夫人如何看出来又长高了”


    王氏悄悄瞪了丈夫一眼,没理他。


    秦梦竹上前行礼,“梦竹见过梁公和夫人”


    梁咏和颔首,“老夫记得你,你是遇儿的表姨”


    秦梦竹点头,“是,多年前梦竹有幸与梁公见过”


    萧言祁发话,“宴席已备好,大家入座吧”


    说是宴席,也只是亲近之人围坐着吃一桌饭菜,萧遇高兴地坐在父亲身边,“爹爹,遇儿的生辰,以后每年都会这么热闹吗”


    几位大人安静片刻,萧言祁点头道:“会的”


    萧遇眼含期望,看着梁咏和与王氏,二人也笑着点头,萧遇忍不住欢喜,“太好了,遇儿喜欢热闹”


    梁咏和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徒弟,举杯:“来,祝我的小徒孙生辰美满”


    席上一片其乐融融,李管家在正厅外探头探脑,张青走过去,“管家,出了何事?”


    李管家递上怀中书信,“江陵给大人的信”


    张青接过信,让管家离开,他往厅里瞅了瞅,没去打扰。


    宴席过后,梁家夫妇又留了半个时辰,萧遇拿着功课给梁咏和看,梁咏和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知行书院那老头,教学尚可,不过还是比不上老夫”


    王氏笑他,“人家好歹是你故交”


    萧遇双手扶在王氏膝头,“师祖,师祖的才华教出了爹爹,遇儿只要有爹爹一半便好,所以老师的才华教我乃是绰绰有余”


    “哈哈哈哈哈”


    梁咏和心花怒放,王氏也忍不住笑起来,萧言祁看向萧遇的眼神,满是柔色。


    “小徒孙真乖”,梁咏和乐得合不拢嘴,打趣道:“遇儿可比你爹讨人喜欢,这机灵劲儿,倒像你母亲”


    萧遇点头,“遇儿也很想念娘亲”


    欢乐的氛围急转,王氏又剜了一眼丈夫,摸着萧遇的头安慰,“遇儿真是个好孩子”


    天色已晚,梁咏和与王氏告辞,萧言祁牵着萧遇出来相送,秦梦竹落后几步,马车走远,梁咏和从车窗探出头往后看了看,心情不错。


    王氏突然道:“方才那位秦姑娘,是何人?”


    梁咏和道:“是公主的表妹,我方才特意避开提到公主,没想到最后还是说漏了”


    王氏思忱片刻,“我观那秦姑娘,知书达理,又与遇儿甚是亲近,身上穿的披风,是当初遇儿在青州所买,若是…”


    梁咏和挑眉,“夫人何意?”


    王氏:“你不是一直忧心言祁至今不娶续弦?我看那秦姑娘倒不错”


    梁咏和沉默,“夫人别费心了,那姑娘倒是有心,只可惜言祁是块冥顽不灵的硬石头,能捂软便不会等到今日了”


    王氏不高兴:“那他岂不是要当一辈子鳏夫!”


    梁咏和纠正道:“鳏夫是死了妻子的男人,言祁与公主早已不是夫妻”


    王氏:“这话,你可敢当着你徒弟的面说?”


    梁咏和:“……”


    落星园,萧言祁让飞鹰将秦梦竹送回家,随后牵着萧遇来到听雨轩,张青亦步亦趋跟进去。


    “主子,有江陵来的书信”


    萧言祁罕见的愣了愣,急不可耐地拿过信,挥退张青,当场将信拆开来,萧遇仰着头,好奇地望着。


    今吾之爱子萧遇生辰之日,遗憾不能到场陪伴祝贺,唯愿眠眠平安喜乐。


    信上只有这短短的几行字,萧言祁却觉得信纸有千金重,他将信折好,萧遇忍不住问:“爹爹,信上是什么?”


    他觉得爹爹突然变得奇怪。


    萧言祁垂眸,“一封重要的信,遇儿回房歇着,爹爹还要忙公务”


    他还不能让萧遇得知灵星还活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日自会揭晓,他不能再给萧遇求而不得的期望。


    萧遇今日很开心,便没有多纠缠,听话的回屋歇息。


    萧言祁等儿子走远,将手中信纸重新展开,再次阅过,才将书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