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小段子第六弹[番外]

作品:《黑山夜话

    黑山小段子:《拘留》


    我他妈的坐牢了。


    我真的这辈子都想不到我竟然会坐牢,我被带到铁栏杆后面整个脑袋都嗡嗡的,我这辈子行得端坐得直,竟然坐牢了!!


    “行了行了,”周子末在旁边说,“你怎么天塌了的表情,进个拘留所不至于吧。”


    “不至于??”我就差尖叫了,“我这辈子都没触碰过法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冷酷的话!我孩子以后不会再也考不了公务员了吧!!”


    “比起担心这个你要不要担心一下会不会被遣返。”周子末说。


    “我会被遣返吗???啊???”我崩溃。


    我就不应该答应陪周子末来美国,来了就来了,他处理事情我为什么要跟着?跟着就算了,他和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起冲突,打起来了,我也没动手就站在旁边看,怎么把我也抓了啊?!


    “现在才晚上八点,”周子末拍了拍我的背,“最多一个小时就有人保释你了,放宽心。”


    “我想死。”


    我说。


    “怎么这么悲观,”周子末说,“这算什么。”


    我真的没办法和他解释我这种守法公民一下子被抓了的自信崩塌感。我们这一间还有一个白人彪形大汉,络腮胡子纹身一大把的那种,周子末进来还和他打了个招呼,想来像他说的,他在这个街区和那些人还算熟悉。


    我安静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你不会是□□分子吧,”我说,“如果你是的话我们要分手了,我不和有前科的人在一起。”


    “只是认识,”周子末说,“我之前还没和老陈他们一起混的时候,这边底层的很多事都是我来处理对接的,他们有的时候会接触到的一些信息都很有用。”


    “你还真是□□分子,”我绝望了,“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不会就这样踏上犯罪的道路了吧。”


    周子末就笑,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背,被我一只手打掉了。


    对面的大汉看见我们,和周子末用英语聊了几句。他说得很快,周子末回复得很快,我没听清。


    我们在那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确实有人把我们保释出去了。周子末说你看吧不是没事吗,我真的崩溃,觉得自己不干净了,短短一个下午就进监狱再出来,我无犯罪证明就再也开不出来了。


    “我无犯罪证明还开得出来吗,”我抓住周子末问,“我万一以后要考编怎么办!”


    周子末不管我的问题,就哈哈大笑。我捶了他几拳,越发觉得心如死灰。


    我和老陈打电话第一时间说了这件事,周子末还在旁边笑,老陈听了也沉默了。


    “没事的,”他说,“你要考编吗?”


    “我不考但是我不能开不出无犯罪证明!”我说,“周子末坑死我了你怎么不说句话!”


    老陈估计觉得很无语,安慰了我几句就去忙了,周子末就会笑,我打他他就把我整个抱得脚都离地,我被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


    他们俩人不懂!完全不懂!


    虽然过后的几天我们也玩得挺好的,但我还是生周子末的气至少生了一个月,以示我的原则问题。


    黑山小段子:《跳楼》


    我最近总看见有人从楼上跳下来。


    第一次大概是看到很远的一个地方的一栋高楼,半夜的时候有个黑影突然之间从高处坠落,无声无息地从夜色间划过。


    最开始我以为我看错了,于是又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很快,又有一个人跳了下去。


    我指给了老陈看,老陈应该是看见了的,但他说没事,我就相信他了。


    然而这种情况并没有减弱,接着,我在卧室窗户里,看见了正对着我的那栋楼上有人跳了下来。


    “周子末!”我拽着他把他扯到窗边,“你有没有看到有人跳楼了?”


    周子末挠了挠脑袋,“睡吧,”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你没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然后这件事变得越来越频繁,我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和他们俩一起走在街上都会遇到。一般都是远处的高楼,有人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有写字楼,有居民楼,有酒店,他们跟跳水运动员一样,笔直地栽到水泥地上。


    我仿佛听见了声音,嘭,闷闷的,血肉爆开的声响。


    我和他们说了很多次,他们答应给我解决,但是我没有见到什么成效。这件事就这么难吗?我也开始有些疑虑,难道跳楼的人的是很难搞的东西?连他们都没办法?


    过了几天,老陈过来和我说,他拿到了一款新的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同样也能降低我的敏感度,我毫不犹豫就吃了。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没看见跳楼的人了,我松了口气,但没多久,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我又见到有人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都没有为此表示出什么惊讶的感觉,“那个药没效果了,”我和老陈说,“我又看见了。”


    老陈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又恢复正常,像以前一样告诉我没有关系,很快就会好的。


    但我越来越疑惑,我感觉他们有什么地方瞒着我。


    终于有一天,我逮住了他们在分装一种药物。他们把盒子拆掉,把药磨碎放在新的胶囊里。


    我认出了原来的药,那是我在精神病院常吃的那种药。在那里,护士会让你张开嘴,伸出舌头,检查你有没有把它咽下去,还是想把它偷偷吐掉。


    我突然产生了一些怀疑,所以我径直就走进了房间。


    他们看见了我,也僵住了。


    “你们不会都是我的幻觉吧,”我说,“你们不会从来都不存在,我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去跳楼。”我继续说,“能告诉我吗,你们是不是真的?”


    他们俩都过来,拉我的手,让我坐下。可是我其实没有激动,也没有伤心,我做出这个决定是非常认真的,如果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没什么必要活着了而已。


    他们向我保证他们是真的,虽然我还有点不太相信,但我也没有证据,只能照单全收了。


    有一次我和周子末一起去便利店买东西,我又突然间想起来这件事。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问了一下店员,“你看见那个跟我一起来的人了吗?”


    “啊?”店员满脸疑惑,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个,跟着我一起来的人,”我突然有点慌张,“金色头发的。”


    店员看了一看我的背后,突然凑近了些,“那个…”她有点犹豫,“他是跟踪你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周子末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段话,他从结账一直笑到离开便利店。我不想理他,他一下子把我举起来了。


    “我可爱的小神经病,”他这样叫我,很没礼貌,“你还真在怀疑啊?不会吧?”


    他才是神经病,我决定那天剩下的时间都不要理他了。


    ————————————


    “新药还挺有效的,”周子末说,“他的幻觉明显控制住了。”


    陈宣叹了口气,“还是要小心,他最近可能精神压力有点大,这个要是真的完全复发了,以他现在的精神敏锐度,很容易直接疯了。”


    周子末点头,也没有说什么。


    林江淮正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正香。


    end


    是啦我们小林是真的小精神病。


    这次大概是复发看到幻觉了,但如果幻觉是和黑山有关老公们会察觉,没有察觉说明是他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黑山小段子:《前任》


    “你有没有前任,”我说,“前男友那种。”


    老陈听到我说话就把书放下了,他的爱好真的好老,每天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外文的书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没有前任,”我又问,“从实招来。”


    “除了名义上的谢小姐之外,”老陈说,“没有。”


    他说得特别坦荡荡,让我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没有吗,”我不信,“你这个条件没有人追?”


    “有人追,”他把我的脑袋推开,“但是没有答应。”


    “列举一个追你的,”我说,“让你印象深刻的,我要听。”


    老陈向来很包容我,他看见我不是又用话诈他,想了想就开口了。


    “我刚回国的那段时候,”他说,“这边派了一个人和我对接。”


    那个人非常年轻,可以说在其他人当中都格格不入。老陈本来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后来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跻身到这里了。


    那个人很聪明,简直可以被称为天才。他不仅智商高,情商也很高,学习能力特别强。他操持着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根本难以相信他在大约一年前才刚刚加入这里。


    当时他们是想劝老陈加入他们那边,不过老陈没有这个打算,就一直拒绝。那边没有轻易放弃,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接到了什么命令,就一直在老陈工作地点附近等他,各种偶遇。


    老陈本来找了份很普通的大学老师的工作,年轻人天天等他,学校就传出他们是什么亲戚还是朋友关系,年轻人的热情也让周围流传了一些风言风语,老陈觉得很没必要,就说了好几次叫他不要再来了。


    年轻人听不进去人话,还是天天来,并且说只要老陈加入他们,他就会马上消失。


    按理说这样是很讨人嫌的,但他就有办法把这件事办得讨人喜欢。他很会说话,一直笑眯眯的,让老陈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很难伸手打笑脸人。


    最后老陈还是答应了他那边说自己可以做临时顾问,希望其余的时间他们不要打扰自己。那边同意了,年轻人的工作完成了,但是他还是经常来。


    老陈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他也没有说破。年轻人总是在他身边晃悠,其实他有点把这个人当作朋友了,就没有驱赶他。


    等到过了几年,年轻人要调走,走之前说因为工作的保密性质,或许几年都见不到老陈,也没办法和他通信了。


    老陈衷心祝愿他工作顺利,年轻人没有说话,也不笑了,就是特别用力里抱了他一下。


    “我知道这不合适,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让你知道,”那个年轻人说,“陈教授,保重。”


    在那天他离开后,老陈确实没有再听到过这个人的消息。后来有让人打听一下,发现他确实是从事了一个建国以来非常著名的工程,不过之后去了哪也没有人知道了。


    “如果他愿意学数学的话,我是很愿意教他的,”老陈说,“他的思维模式很适合学数学。”


    “……你没有心吗,”我说,“怎么样聪明人是吸引不了你吗,人家都伤心欲绝了,你还想教人数学,你要不和数学过去算了。”


    老陈看着我,微微地弯起了嘴角。


    “不是聪明人没办法吸引我,”他说,“只是不是对的人…没办法吸引我。”


    我给了他肩膀一拳,他很惊讶地看着我,我逃跑了。


    妈的,要是现在脸红不是太丢人了吗。


    黑山小段子:《经历》


    “有没有前任,”我说,“我知道你肯定有,有几个。”


    “我在你眼中看起来像是这种人吗,”周子末在那里用木铲子抄番茄酱,“没有几个。”


    “有几个,”我追问,“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就问一下啊,想看看是什么人看得上你。”


    周子末一脸你开玩笑的表情,“搞错了吧,你应该问什么人看不上我吧?”他说,“我对我自己的脸和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


    上钩了,我想,“那有几个人看得上你,”我说,“数一数。”


    周子末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那你想听哪一段?”


    “分手吧,”我说,“我不和有一堆前任的人交往。”


    周子末把铲子放下挠我腰,我要跑他还把我拖回来,“你不是说要听吗,”他从背后抱着我,把我举起来放厨房餐台的桌面上,我发现他特别喜欢举我,“我给你讲啊。”


    周子末给我讲的是他在加入老陈他们之后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很明显是双性恋,交往过男的也交往过女的。那个女人比他年龄大五六岁,是个调查记者。


    她是非常有事业心的那种人,胆子也很大。周子末和她认识是因为她在调查一宗拐卖案。她的嗅觉很灵敏,发现这件事其实内部有很深的水,在乔装打扮潜入内部之后,和同样来做卧底的周子末遇上了。


    拐卖案其实和一个邪教有关。和其他邪教不同,拐卖案相关的那个邪教是真的有点东西。他们可以通过一种虫子影响人类的判断,从而让人变得更加大胆,更不畏惧疼痛,或者是更敢于冒险。


    更有可能的是,让人更加癫狂。


    女人认为这是邪教的伎俩,周子末知道这和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关。他曾经好几次隐晦地劝告女人不要继续深入,但女人认为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没有听从。


    周子末只能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并帮助她尽快取得她想要的。女人一开始惊讶,后来相信了他的说法。


    他们两个合作捣毁了这个邪教,之后就几乎是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


    “吊桥效应,懂吧,”周子末说,“就很容易让你以为你真心喜欢一个人。”


    “那后来呢,”我说,“你和她怎么分手的?”


    “她把我甩了啊,”周子末无所谓地说,“某一天她找我,说作为一个情人我是很优秀的,但是作为一个爱人来说却远远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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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妈的,”周子末忿忿地拿起铲子继续搅动番茄酱,“怎么就不合格了?我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其事的甩掉,她把我甩了我还伤心了半个多月,转头看见她拿了新闻界的一个大奖,还有一个男的陪她去的,情场商场双丰收,我就被人这么甩了…”


    我想走了,他还拉着我说,说他怎么不是个合格的爱人了,你也觉得我不是个合格的爱人吗?你不会也这么想吧,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想啊,我比以前成熟多了…


    我烦了,“弄你的番茄酱去吧,”我说,“你把你和老陈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你差在哪了。”


    “我差在哪?”他不服气,“我已经比以前成熟很多了,而且虽然我可能不如我前任靠谱,不如老陈靠谱,但是我不是比你靠谱多了吗?这说明什么,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可以嫌弃我,但是你不行。”


    我现在很嫌弃他,不顾他的挽留,走了。


    黑山小段子:《生病》


    老陈生病了。


    根据周子末说的,老陈除了某次在探索中腹部被刺了个对穿发过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发烧的样子。他身体强韧得让周子末都叹为观止,就是有点过分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老陈,得流感了。


    “他是那种体质,你懂吧,”周子末靠在门框上跟我说,“得一次估计就再也不会得了,这个东西估计是新的,比以前传染更强,对于他来说也是新鲜的,烧一烧就没事了。”


    “他烧到了四十度了。”我说。


    “这说明他免疫系统杀疯了啊,”周子末说,“安心吧,估计今晚就好了。”


    老陈本来是在外面出差,我们还以为他今天不回来的。结果他半夜的时候打电话说不舒服,被秘书送回来了。


    我接到电话,本来想自己去,老陈猜到了自己是传染病,叫我把周子末叫醒。我把周子末踹醒,周子末接了电话,戴着口罩就去接他了。


    上来的时候周子末就直接把他扶房间去了,然后就把门一关各种消毒。我戴着口罩开了门缝,老陈看起来很难受,脸烧得通红。


    “要不要给他点什么东西?”我很担心他的状态,很少看见他完全动弹不得躺在床上的这个样子,“药你送进去了吗?”


    周子末直接把门关了,“送进去了啊,”他说,“里面有水有药,死不了的,先关他个三天看看情况,估计他今晚就能自己爬起来了。”


    “老陈不是你兄弟吗,”我说,“你不去照顾一下他吗!”


    “不仅我不去,你也别去,”周子末说,“这有什么好照顾的?我都准备一天三餐给他送饭了,还不够兄弟情深?非得我喂他?”


    我说不过他,在门口来回转了几圈,想着戴上两层口罩进去陪陪老陈,还没开门就被周子末发现了。


    周子末直接喊了一声,“老陈!太感动啦!你老婆要进去看你!”


    “不要进来,”老陈沙哑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这个病毒可能和那些东西有关系,我们是易感人群。”


    周子末给我做表情,我叹气,放弃进去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老陈就能自主活动了,然后第三天,他自己抽血送了血样出来,送去检测后发现没有问题,他可以被放出来了。


    他下午各种消毒房间,当天晚上周子末自己进房间里,说不舒服,就没再出来了。


    老陈戴着口罩给他送饭。


    “他是不是也烧得很厉害,”我在门口说,“要不要问问他想吃点什么?你刚好,你觉得这个病要给他送点啥?”


    “什么都不用,”老陈说,“死不了。”


    经此一战,我算是对他们的兄弟情有了非常深刻的领悟。


    黑山小段子:《流感》


    我在他们俩都得了流感并且好了之后嘲笑过他们,说他们看起来那么壮怎么还不如我,周子末在那里说都怪老□□传染人,老陈闷不作声,被他说了之后才憋出一句“这次的病毒确实厉害”。


    我当时笑得开怀,随后迅速遭了报应。在他们不到一周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去打流感疫苗,半夜我就烧起来了。


    睡前其实我只是觉得脚好冷,和老陈说了,老陈给我拿多了一条小被子盖上,我就勉勉强强睡了过去。等到后半夜我被老陈叫醒,浑身上下都跟被打了一样酸软无力。


    “你发高烧了,”老陈说,“起来,去医院。”


    我们这里算是市中心,离医院巨近,开车顺的话一脚油门就到了。我那时候脑子完全烧成了浆糊,腿抬起来都要废好大力气,老陈去拿东西准备开车,周子末帮我换衣服把我背进车里,两个人配合迅速,十分钟不到我就坐在医院急诊的椅子上了。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昏昏沉沉,浑身难受,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他们帮我跑上跑下,还帮我要了一张病床,扶着我躺一会。


    很快退烧药就来了,我吃了退烧药,半个多小时就发了一身汗,体温下降,我才勉强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我感觉还可以,温度退到了38度5左右。配合去拍片检查了一轮,直接被送到住院部去了。


    我人都懵了,就一个流感,他们俩一天半就跟正常人一样的病,我却发展到肺部感染,不得不住院。


    我的心情是很不明朗的,但他们俩似乎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事情,看样子,好像还觉得这根本不足以担忧似的。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因为身体生病住过院,”我看着天花板哀叹,“我是精神病,但是我身体很健康的!”


    “所以说这叫难得的体验,”周子末说,“来,喝粥。”


    他们俩轮番陪我,真的给我伺候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老陈连袜子都帮我穿,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他说我自己来,他握了我的脚腕一下,叫我不要乱动。


    换衣服也是,房间里没有别人,我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他们轮流帮我脱衣服换衣服擦身,我的妈,我真的不想回忆起来,感觉简直像对我羞耻心的巨大考验,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他们这样摆弄我。


    我和他们说了我的反对,但反对无效,他们就是要自己来。


    其实我第四天左右就感觉好多了,但是还是在医院住够了十天才出院。出院的时候主治医生和我说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他们真的挺会照顾人的,我只能哈哈笑一笑算了,也没办法解释其中缘由。


    出院的那天阳光明媚,我被他们俩接回家,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转转。


    “你还要多修养,不能剧烈运动,”老陈说,“这周都不能出门。”


    我又在家里被关了一周,无聊到头顶长草。


    我再也不会笑他们了,是我错了,是我太傻,怎么敢笑他们这种超人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