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绝境之光
作品:《乱世医妃:带着空间改写历史》 四个人就像刚从冰窟窿里爬出来似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风一吹,牙齿就打架。
赵佳贝怡那件单衣早就冻得硬邦邦的,走一步路,布料都像碎玻璃一样磨得皮肤疼。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把下巴藏进衣领里,但冷风还是从领口钻进来,冻得锁骨那儿麻酥酥的。
“往……往哪儿走啊?”小李的声音抖得厉害,眼镜片上结了霜,啥也看不见,只能紧紧抓住老马的衣角,手指头都冻白了,“野狼峪还有多远?”
老马掏出怀里的地图,借着月光展开——那张地图包了好几层油布,没湿,但被他胸口的热气弄皱了,边边角角都卷了起来。
“快了……翻过那道山梁……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他的嘴唇冻得发紫,说话时呼出的白气一冒出来就散了。
话没说完,小李突然咳嗽起来,开始轻轻的,后来越来越凶,咳得他直不起腰,背上的起伏就像个破风箱。
赵佳贝怡忙不迭地扶住他,一摸他的手,冰凉,再摸额头,烫得吓人,连湿头发都能感觉到那股热气。
“不行,得歇会儿。”赵佳贝怡咬咬牙,语气坚决,“得找个地方生火,不然他会烧糊涂的。”
柱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指向左边:“那边好像有个洞!我刚才看到有黑影闪过去了!”
四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山坳里。果然有个石头洞,刚够一人高,洞口被杂草遮住,拨开草丛进去,里面竟然堆着干草,像是牧羊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我去找柴火!”柱子说着就要往外跑,裤脚上的泥水甩了一地。
“等等!”老马拉住他,声音压低,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声点,别招来什么。这荒山野岭的,夜里不安宁。”
柱子点点头,猫腰进了树林。老马则把背上的步枪放在洞口最显眼的地方,眼睛紧紧盯着黑暗,手一直握着枪托,指节都泛白了。
赵佳贝怡把小李扶到干草上,想让他舒服点,但干草里掺了泥沙,硌得人难受。她拿出剩下的半块饼子,想喂小李,却发现他嘴唇干裂,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虚弱地眨眼。
“水……”小李声音含糊。
赵佳贝怡拿出水壶,打开一看,里面的水结了薄冰,晃一晃,冰碴子撞得壶壁响。这时,柱子抱着一捆枯枝回来了,胳膊上还划破了,血珠冻在皮肤上,像红色的玛瑙,看着挺吓人的。
“火镰呢?”柱子把枯枝放下,搓着冻僵的手。
老马从怀里掏出火镰和火石,递给柱子,“小心点,火绒不多了,省着用。”
火石碰撞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试了几次,终于点着了火,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影子在洞壁上摇曳,像一群怪物。
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脱下湿衣服搭在树枝上烤。衣服上的冰融化了,水珠滴在火里,发出“滋滋”声,腾起白雾,混着布料烤焦的味道,有了点暖意。
赵佳贝怡脱下自己的棉袄,虽然也湿了,但总比单衣强,轻轻披在小李身上。
“给。”老马递过来军用水壶,“就这点烧酒了,本来想留着擦枪的,现在先暖暖身子吧。”
赵佳贝怡打开壶盖,辛辣的酒味直冲鼻子。她抿了一小口,酒液从喉咙滑下去,像火一样暖和。她把水壶递给小李:“喝点,暖暖身子。”
小李喝了口酒,咳嗽起来,但脸色红润了些,眼神也亮了。“赵医生……资料……没湿吧?”他抓着赵佳贝怡的手,声音微弱却坚定。
“没湿,好着呢。”赵佳贝怡拍拍他的手背,“你先休息,别说话,保存体力。”
衣服慢慢烤干了,边缘烤焦了,散发出焦糊味。柱子的裤腿烤得冒烟,他赶紧拽下来,心疼地拍着:“这裤子还是俺媳妇做的,前天才补的丁……”
突然,老马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眼神锐利地盯着洞口。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火苗“噼啪”地舔着柴禾,发出细碎的声响。外面的风不知啥时候停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地撞着胸口,像要跳出来似的。
过了会儿,远处传来“嗷呜”一声,悠长而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哀嚎。
“狼!”柱子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摸向老马靠在洞口的步枪,指尖刚碰到枪身的冰冷,就被老马按住了。
老马没说话,只是把枪往怀里收了收,眼睛死死盯着洞口那片漆黑,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外面的动静。
又过了会儿,黑暗中亮起几对绿油油的光,像挂在树上的灯笼,隔着洞口的杂草,正一点点往这边靠近,越来越亮,看得人心里发毛。
“不止一只……”老马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把火弄旺点!狼怕火!”
柱子赶紧往火堆里添柴,火苗“腾”地窜高,映得洞口的影子忽大忽小,像是有鬼怪在跳舞。
那些绿光在离洞口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隐约能看见灰黑色的身影在草丛里晃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又像是在示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咋办?”柱子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咱就一杆枪,子弹也没几发……刚才过河时还掉了两颗……”
赵佳贝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她看着火堆旁的树枝,突然想起油布包里的酒精——那是用来消毒器械的,高度数,用玻璃瓶装着,刚才泅渡时一直揣在怀里,用塑料袋裹了三层,没进水。
“有了!”她赶紧解开油布包,掏出那瓶酒精,玻璃瓶在火光下闪着光,“柱子,找几根粗点的树枝!越粗越好!”
柱子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啥,还是赶紧在洞里翻找,捡了几根胳膊粗的树枝,上面还带着干枯的树叶。
赵佳贝怡把酒精倒在树枝的一头,又从火堆里抽出根燃烧的细柴,往上面一凑——“呼”的一声,树枝那头燃起熊熊大火,火苗窜得有半人高,带着股刺鼻的酒精味,把洞壁都照亮了。
“拿着!”赵佳贝怡把“火把”递给老马和柱子,自己也点燃一根,“往外挥!别怕!它们不敢靠近!”
老马反应最快,举着火把冲出洞口,朝着那些绿光左右挥舞。火苗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光弧,酒精燃烧的怪味随风飘散,像道无形的屏障。
狼群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绿油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却没立刻退走。
但它们没走。那头最大的狼——看着像头狼王,比旁边的狼高出一个头,站在最前面,仰起头,“嗷呜”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那声更洪亮,像是在下达命令。
其他的狼骚动起来,包围圈慢慢缩小,喉咙里的低吼越来越响,震得人耳朵发麻,像是有无数只爪子在挠心。
小李不知啥时候醒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跌回干草堆里,脸色苍白得像纸。“我……我也来……”
他抓起一根没点燃的树枝,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尽管没什么力气,眼神却很坚定。
火堆渐渐小了下去,柴快烧完了,只剩下几根粗大的木头在慢慢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
赵佳贝怡举着的火把也快燃尽,火苗越来越弱,她能感觉到胳膊越来越沉,虎口被烫得生疼,却死死攥着不敢松手。
老马的火把也快灭了,他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子滚下来,落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很快就没了痕迹。
狼群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窘迫,又开始往前挪。最前面的那头狼王龇着牙,露出雪白的尖牙,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滴,在火光下闪着光,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上。
赵佳贝怡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难道真要栽在这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油布包,里面的资料和药瓶硌得她肋骨生疼,却让她莫名安定。
她咬咬牙,就算死,也得把这些东西护住——这是杨教授熬了多少个通宵才整理出来的配方,是陈工冒着风险从城里带回来的样本,是无数伤员等着救命的盼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像闷雷滚过山头,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紧接着,几道惨白的光柱划破夜空,在天上扫来扫去,把黑暗照得如同白昼,连洞壁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是探照灯!”老马突然喊了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沉了下去,“是鬼子!他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又传来几声枪响,“砰砰”的,在山谷里回荡,带着回音,显得格外刺耳。
那些狼像是被枪声烫到似的,瞬间炸了窝,一个个竖起耳朵,显得惶恐不安。那头狼王不安地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嗷呜”叫了一声,带着狼群掉头就跑,绿幽幽的眼睛很快消失在黑暗里,连脚步声都没了。
狼走了,可所有人的心却揪得更紧了。探照灯的光柱越来越近,甚至有一道扫过了洞口的树梢,把影子投在地上,像只张牙舞爪的鬼,阴森森的。
“快!灭火!”老马低喝一声,一脚把火堆踹散,火星四溅,又抓起地上的泥土,大把大把往火星上盖。
赵佳贝怡和柱子也赶紧帮忙,用树枝把火堆扒开,往上面撒干草和土,直到最后一点火星也灭了,只留下一地黑灰,才停下手,胸口都在剧烈起伏,喘得像风箱。
“走!”老马把步枪背好,弯腰扶起小李,“往反方向跑!别回头!鬼子比狼更难缠!”
四个人摸黑钻出石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跑。探照灯的光柱在身后扫来扫去,像只贪婪的眼睛,紧追不舍。
枪声也越来越近,偶尔还有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树干上,溅起阵阵木屑,带着刺鼻的硝烟味。
赵佳贝怡紧紧攥着胸前的油布包,包角硌得她肋骨生疼,却让她跑得更稳。她不知道要往哪跑,也不知道能不能跑掉,只知道不能停。脚下的碎石硌得脚生疼,好几次差点绊倒,都被她硬生生稳住了。
黑暗中,她好像看见杨教授站在实验室的灯光里,冲她笑,嘴唇动着,像是在说:“别怕,药在,希望就在。”
她咬着牙,跟着前面的人影,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只野兽在嘶吼,可她的心里却燃着一团火,小小的,却倔强地亮着,像这绝境里的一点光,指引着方向,也支撑着她往前跑,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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