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窑洞里的希望
作品:《乱世医妃:带着空间改写历史》 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线随着山风扑面而来,将边缘的天空镀上了一层银色。
我们四人疲惫不堪,无力地靠在炭窑的土墙上,连手臂都难以抬起。窑洞中的湿气和泥土的腥味让人难以忍受。
小李晕头转向地躺在老马背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一会儿要求调整温度,一会儿要求添加催化剂。
老马被压得腰部弯曲,汗水淋漓,衣衫上布满了盐晶,看上去像一块风干的咸肉。他不在意地偶尔 glance 小李那张潮红的脸,皱着眉头。
“就是这儿!”柱子杵着破木棍,一瘸一拐地指向前方土坡,灌木丛中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这炭窑,地图上标的,肯定没错。昨天问村里人,这窑废弃了近十年,连野狐狸都不光顾。”
老马放下小李时,腿一软几乎跪倒,赵佳贝怡赶紧搀扶住他,两人合力将小李抬进窑洞。
窑洞深不见底,霉味和炭灰扑鼻,令人咳嗽。里面堆积如山的烧剩木头黑压压的,宛如一个沉默的影子。
老马深深吸气,拿起一根带刺的枣树枝,用力插入灌木丛——这是我们之间的信号,树枝一倒,即表示有情况。
他猛地一插,树枝陷入土中,随风摇晃的叶子宛如一个警惕的眼睛。
柱子倒地即开始打鼾,震得窑洞顶的泥土不断掉落。他的鞋子破了个大洞,脚趾露在外面,漆黑如受伤的小虾,令人同情。
赵佳贝怡没有休息,从包里取出最后一点水,润湿布料,轻轻擦拭小李的额头。
小李的身体一颤,半睁开眼睛,泪珠挂在眼角,盯着赵佳贝怡,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如蚊:“资料……还在吗?”
“在,安全,”赵佳贝怡将他的头放在干草上,干草刺得她手心发痒,“你先休息,醒来后就没事。杨教授还在等待我们的成果。”
小李点头,又闭上眼睛,呼吸仍像拉风箱一般急促。赵佳贝怡坐在他身旁,背靠冰冷的土墙,这时才感到自己的腿剧痛,宛如骨折。
她低头看去,裤脚破烂,脚踝肿得厉害,血和泥巴混在一起,一动就剧痛。
窑洞中寂静得骇人,只有柱子的鼾声和小李的喘息声,还有洞顶水滴的“滴答”声,如同给人们计时。
赵佳贝怡抚摸胸前的油布包,坚硬如石,心情稍定。她解开包裹,借着洞口的光,查看里面的物品——杨教授的手稿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有力,如同刻印;
有几页上还有褐色的斑点,那是杨教授的血。几小瓶磺胺结晶在微光中闪烁,犹如撒落的星星。
这些,就是他们的宝贝。
她拿起杨教授的手稿,指尖划过坚定的字迹,想起了杨教授临终时的情景。他当时瘦骨嶙峋,紧握她的手说:
“佳贝怡,这药能拯救无数人,你必须传承下去,哪怕……用生命交换。”那时她只是点头,现在才真正领悟那句话的分量,如同重石压心。
泪水突然涌出,滴在手稿上,将墨迹晕开。她急忙用袖子擦干,心情沉重,又酸又胀。
“赵医生,你怎么了?”老马不知何时进入,手里拿着一个半焦的土豆,表皮上沾满泥土,“我在外面找到一个烂窖,里面还有几个土豆,埋在土里没坏,给你。”
赵佳贝怡接过土豆,烫得不断换手,咬了一口,土腥中带着特别的香味,胜过任何美食。“老马,我们得商量一下。”她吞下土豆,喉咙有些痛,“不能在这里久留,小李的烧不退,可能有危险。”
老马点头,靠在土墙上,腰部弓成弓形,“我也这么想。小李的病情拖不得。大部队那边也没有消息,心里没底。”他顿了顿,指向油布包,“这东西……得看好,比命还重要。”
“嗯。”赵佳贝怡紧抱油布包,“人在,它在。”
老马不再言语,从怀里掏出铜烟袋,烟锅磨得锃亮,他想抽又忍住了,担心烟味引来麻烦。他抚摸着烟杆,那烟杆是枣木制成,磨得发亮,是他儿子去年牺牲前送给他的纪念。
柱子仍在打鼾,声音高低不一,如同一头疲惫的老黄牛。小李翻了个身,轻声哼了两下,眉头紧皱,可能在梦中还在进行实验。
洞里的光线逐渐明亮,可以看到墙上渗出的水珠,一滴滴顺着土缝滴落,嘀嗒嘀嗒,如同在倒数时间,每一秒都缓慢得让人心痒难耐。
赵佳贝怡铺开资料,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整理。
她将关键的合成步骤记在一张纸上,纸是从笔记本上撕下的,边缘粗糙,她小心翼翼地折叠,塞入贴身的口袋——这是最后的底牌,即便其他东西丢失,心中的知识仍在,纸上的信息也不能丢失。
其他资料分类绑好,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外面再绑上绳子,系在腰间,紧得如同长在身上。
小李不知何时醒来,靠在干草堆上,脸色仍旧苍白,嘴唇却略显红润。他盯着赵佳贝怡忙碌,嗓音沙哑地说:“赵医生……我清醒……我记得……”想要抬手,却无力,手臂刚抬起便垂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别动。”赵佳贝怡按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像烙铁一样烫,“等你病愈再做事。杨教授不是说你记性好吗?等你康复,咱们再核对数据。”
小李露出笑容,笑容虚弱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一起:“杨教授说……我记性好,要多记数据……我没忘……”他开始轻声报数,“磺胺结晶温度……183度……不能过高或过低……提纯时加……0.3克活性炭……多一点点或少一点点都不行……”
赵佳贝怡边听边记,差点流泪。她低头写字,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给寂静的窑洞带来一丝生机。手写酸了就换手,手指冻僵了就哈气搓热再写。
中午,太阳升至头顶,光线从洞口斜射进来,在地上形成光斑,几只飞虫在光斑中飞舞。老马回来,面带喜色,进门便说:“赵医生,有好有坏!”
他坐下,拍拍裤腿上的土,扬起一片灰尘,“我向放羊的邻居打听,鬼子向东去了,离我们这儿远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赵佳贝怡稍感放松,追问:“坏消息呢?”
“备用点那边,邻居说鬼子几天前刚搜查过,现在情况不明。”老马喝口水,水囊滴了几滴水在地,“他说,山另一边有座废弃的道观,位置隐蔽,过去是道士住处,现在空着,可以暂时停留。”
他看着她,“咱们去那儿吧?离备用点近,等摸清情况再行动。”
“好。”赵佳贝怡点头,心中计算着路程,“让柱子休息一会儿,下午出发,趁天未全黑,多赶些路。”
她重新打包资料,给小李喂了点水。小李烧退了些,能坐起,但无力,说话含糊。“我能走……”他试图站起来,腿软差点摔倒,赵佳贝怡及时扶住他。
“别勉强。”她扶着他的胳膊,用力撑起他,两人都摇晃了一下,“我搀着你,慢慢走。你要是倒下了,杨教授的研究怎么办?”
小李不再坚持,顺从地靠在她身上,嘴角露出微笑。
柱子被叫醒,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吃晚饭?”
“吃什么晚饭,赶路!”老马拍了他一下,让他瞬间清醒,“保存体力,晚上可能要爬山。”柱子清醒过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扛起帆布包,包带已破,他用绳子捆绑几圈。
四人整理完毕,出发。阳光刺眼,赵佳贝怡眯眼,看到远处山峰飘着一朵白云,缓缓移动。风吹过,带来青草香气,驱散了窑洞的霉味,令人振奋。
“出发。”赵佳贝怡扶着小李,向山的另一侧前进。路途艰难,石子硌脚,但她心中有了底。
她看看手中的油布包,依旧坚硬,再看看身边的老马、柱子,还有靠在她肩上的小李,突然觉得,无论前方如何,只要他们继续前进,只要资料在,这火就不会熄灭。
正如杨教授所说,火焰传承,必将燎原。
不久,小李停下,指向前面的岔路:“左边,左边那条路近,杨教授带我去过……”声音虽弱,却坚定。
老马看向左边,路很窄,杂草丛生:“确定吗?别走错了。”
“确定。”小李点头,眼神明亮,“路边有棵歪脖子树,树上刻着十字,是杨教授的记号。”
走了一百多米,果然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树干上的十字刻痕清晰,风吹日晒也未能抹平。赵佳贝怡摸了摸那十字,刻痕里还留着木屑。
柱子走得急,一脚踩空,差点掉进沟里,老马迅速拉住他,两人都吓出汗。“慢点!”老马骂道,“你急着想投胎吗?”柱子
走到半山腰,小李腿开始颤抖,赵佳贝怡让他靠在石头上休息。
她自己也坐下,揉着肿得像馒头的脚踝。老马捡了些干柴,在旁边搭建小灶,试图烧开水,但火柴受潮,试了十几根都点不着。
“我来。”小李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吹了吹,火苗瞬间燃起,“杨教授给的,关键时刻能救命。”他脸上露出骄傲。
水烧开时,白烟袅袅,冷山中看起来特别温暖。赵佳贝怡给小李舀了一碗热水,他双手捧碗,虽然手抖,但喝得很认真。柱子和老马也喝了点,热水入肚,身上终于有了些暖意。
休息完毕继续前进,路越来越陡,赵佳贝怡搀着小李,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她的脚踝疼得刺骨,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她一声不吭,不想让小李心里不舒服。
老马在前面开路,用木棍拨开杂草,柱子在后面殿后,不时回头查看,防止有人掉队。
太阳即将落山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道观,隐藏在树林中,只剩下一个破败的院子,院墙倒塌了一半,正殿的门也消失了,风吹过发出“吱呀”声,仿佛在招呼他们。
“到了。”老马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无法再起身。
赵佳贝怡扶着小李进入正殿,里面布满灰尘,供桌倒塌,却意外地干净,似乎没人来过。她扶小李坐在草堆上,又出去帮老马和柱子搬进资料,油布包上沾满了泥土,她心疼地拍了拍。
柱子生起了火,火光“噼啪”地跳跃,照亮了每个人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小李靠在墙上,精神好了一些,开始讲述杨教授以前做实验的趣事,说有一次加热过快,溶液喷了杨教授一脸,像一个大花脸。
赵佳贝怡听着,往火里添了根柴,火苗跳得更高。
她看着火光,又摸了摸怀里的油布包,突然觉得,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艰难的路,只要这火不熄,资料在,他们就一定能将杨教授的心血传承下去。
火焰传承,大概就是这样——一点火,一群人,一条路,走下去,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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