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你不烧天,谁点这把火
作品:《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三日后,安西城的气氛并未因蜀汉使团的离去而松弛,反而因另一件事而骤然绷紧。
南门之外,官道两侧的荒地上,一夜之间竟多出了上千个或坐或卧的身影。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仿佛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枯草,眼中只剩下麻木的死气。
他们是流民。
与以往逃避战乱的流民不同,这些人,是从相对安定的颍川郡逃出来的。
一名须发半白的老者,被带到安西军府堂前时,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浑浊的老泪瞬间爬满了沟壑纵横的脸。
“侯爷……求侯爷给条活路吧!”他嗓音嘶哑,磕头如捣蒜,“颍川活不下去了!那李暹……那个畜生,他不是人!他要我们的命啊!”
李暹,前凉州军阀李傕的残部,在曹操北征时趁机占据颍川,后见曹彰势大,便主动上表归附,被曹彰表奏为“豫州刺史”,成了一方名义上的魏臣。
“他强征‘忠魏税’,每户三石粮,一匹布!交不出的,当场抓走壮丁,说是要送去邺城充当军奴!”老者哭诉着,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破烂的衣衫,“老朽三个儿子,两个被抓走,小儿子只是多问了一句,就被当众活活打死!他们还颁下‘白骨令’,说凡抗税者,屠家灭户,尸骨挂在门前示众……颍川城外,如今已是白骨累累,夜里鬼哭狼嚎啊!”
“砰!”
张辽一拳砸在身前的案几上,坚硬的木案竟被砸出一道裂纹。
他虎目圆睁,煞气四溢:“欺人太甚!此贼不过是李傕麾下一个无名小辈,仗着曹彰一道表奏便敢如此鱼肉乡里!主公,末将请令,只需三千轻骑,一月之内,必取李暹首级,献于堂前!”
张辽的愤怒直接而纯粹,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必胜的剿匪行动。
司马孚却无声地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文远将军息怒。李暹虽弱,手下不过三千乌合之众,但他头顶的,是曹彰表奏、魏廷默认的‘豫州刺史’官衔。我们若出兵,便是公然与魏廷的法统为敌,会给曹丕、曹彰兄弟一个‘吕布再叛’的口实。”
堂中气氛一滞。
张辽怒气稍敛,但也明白了其中的凶险。
这不再是简单的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陷阱。
司马孚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一股难掩的兴奋:“但,恰因如此,才有奇利可图!”
他摊开地图,手指重重点在颍川的位置:“其一,李暹横征暴敛,兖州、豫州的本地豪强早已对其恨之入骨,只是碍于魏廷颜面,隐忍不发。主公若此时高举‘清君侧,讨国贼’的大旗,他们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暗中相助,视我等为义师!此为‘借刀杀人’,收服人心之计!”
“其二,”他的目光扫过在座众人,“主公拒蜀诏、立新印,威势虽盛,却也只是‘守成’之举。天下人仍在观望。此战,若能以雷霆之势拿下颍川,将李暹之政与我安西仁政对比,便可向天下宣告——我吕布,不仅能守,更能伐不义、救万民!这是为我安西政体,立下第一块‘代天行罚’的基石!”
众人闻言,呼吸都为之一窒。
司马孚的计策,狠毒而精准,将一场看似被动的军事行动,化作了主动出击、名利双收的政治博弈。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而柔和的声音响起。
“司马参军之计,已是万全。但还可再添一把火,让这把火,从人心最深处烧起来。”
貂蝉自屏风后走出,她素手轻扬,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书呈于吕布案前。
“此为《安西告民书》。”她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其上只有三条:凡随我军讨伐暴政者,战后每户授田五亩,耕牛一头;凡阵斩敌军首级者,免全家赋税五年;凡颍川百姓能献城、或斩杀李暹者,封‘义民亭侯’,食邑三百户!”
嘶——
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封侯!
这可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无上荣光!
司马孚的计策,是说给士族豪强听的;而貂蝉这三条,是直接说给天下所有底层百姓听的!
授田,免赋,封侯!
这三策,如三柄重锤,足以敲碎任何一个乱世政权的根基!
吕布看着这份《告民书》,又看了看堂下那名仍在瑟瑟发抖的老者,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在许都城下,那三百颗冰冷绝望的头颅。
他没有去看地图,而是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如山岳般投下浓重的阴影。
“打他,不是为了地盘,不是为了名声。”
吕布的声音低沉而雄浑,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
“是为了告诉这天下所有人——谁敢像这样压榨百姓,我就砸了他的天!”
话音落定,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传令!”
“命秦旦连夜赶制一百具‘铁音哨’,明日随军出征!”
“命张辽、司马孚,即刻点兵五千,整装待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将这份《告民-西告民书》拓印千份,沿途散发,我要让颍川城内的每一个人,在我们的刀锋抵达之前,就先听到我吕布的声音!”
工坊内,炉火熊熊。
匠师秦旦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指甲盖大小、闪烁着暗沉光泽的陨铁碎片,嵌入一截中空的竹管之中。
当他将竹管凑到嘴边,鼓足气力猛地一吹——
“嗷呜——!!!”
一声凄厉尖锐、仿佛猛虎在耳边咆哮的啸叫,瞬间撕裂了夜空!
那声音并非单纯的尖锐,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源自陨铁的低沉共鸣,仿佛能穿透骨骼,直击灵魂深处!
军营最深处,那些久经战阵、早已对寻常号角声充耳不闻的老马,竟被这突如其来的虎啸惊得人立而起,发出不安的嘶鸣!
吕布拿起一枚铁音哨,放在指尖摩挲,感受着那股源自陨铁的狂暴震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好东西。”他赞道,“夜里吹响它,比一千张嘴喊杀还管用。”
出征前夜,月凉如水。
吕布独自一人来到城南的忠魂碑前。
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都死难的三百家眷姓名。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坛烈酒缓缓倾洒在碑前,冰冷的酒液浸入刻痕,让那些名字显得愈发清晰。
“三百英灵在上。今日,我吕布再举义兵。”
“不为私仇,不争虚名。只为……不让你们的血白流。”
“看着我。看我如何为这天下,换一个活法!”
次日黎明,天色未亮,安西城北门大开。
五千精兵,玄甲如墨,序列如墙,在晨曦的微光中静默无声,却散发着足以冻结空气的杀意。
吕布立于那面巨大的陨铁虓虎旗下,并未发表长篇大论的战前动员。
他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鸣渊画戟,直指东方。
“我们不去争谁给的名分!”
他厉声喝道,声音如雷霆滚过队列。
“我们,去给活人,争一条生路!”
“出发!”
没有山呼海啸的呐喊,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同一阵钢铁的洪流,涌向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
街道两侧,闻讯而来的百姓自发相送。
他们手中没有鲜花,只有沉默而炽热的目光。
城北孤儿院的孩童们,将那口陪伴他们度过无数饥饿日夜的破锅抬了出来,用木棍、用石块、用小手,一下一下地敲击着。
“铛……铛……铛……”
那不成调的、沉闷的敲击声,汇成了一曲奇特的战歌,在清晨的空气中传出很远很远,声震四野。
三日疾行,大军兵临颍川城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布并未立刻下令攻城。
安西军在城外三里处安营扎寨,然后……开仓放粮!
一车车金黄的粟米被运到阵前,向所有从城中逃出的、或是在左近聚集的流民发放。
一张张巨大的《安西约法》与《安西告民书》被张贴在木板上,立于营门之外。
识字的流民子弟被组织起来,用他们带着各色口音的嗓音,一遍遍高声朗读着上面的条文。
“凡举报贪吏者,免赋三年……”
“凡随我军讨伐暴政者,战后每户授田五亩……”
“凡斩杀李暹者,封‘义民亭侯’,食邑三百户!”
一句句直白而充满诱惑力的承诺,如同一颗颗投入水面的石子,在颍川城内外激起层层涟漪。
城墙之上,守军的脸色变了,他们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动摇。
当晚,便有上百名守军用绳索缒城而下,奔入安西军营。
子时,夜色最浓。
张辽亲率一千死士,衔枚疾走,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早已荒废的护城河旧渠之中。
就在他们抵达预定位置的瞬间,城外,安西大营的方向,百具铁音哨同时吹响!
“嗷呜——!!!!”
刹那间,百虎齐啸!
那恐怖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瞬间穿透了城墙,撕裂了夜的宁静!
声音在城中狭窄的街道间回荡、折射、放大,仿佛有成千上万头嗜血的猛虎已经冲入城中!
“虓虎……是虓虎夜袭!”
“吕布的虓虎卫杀进来了!”
城中守军本就人心惶惶,此刻被这闻所未闻的恐怖声浪一激,瞬间崩溃!
他们惊慌失措地冲出营房,在黑暗中看不清敌人,只能互相推搡、自相践踏,凄厉的惨叫声与惊恐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城头,乱成一锅粥。
而城内,已是一片人间地狱。
天明时分,紧闭的城门从内部被打开,张辽率部一拥而入,再无任何像样的抵抗。
李暹自知大势已去,妄图焚烧府库,带着亲信从西门逃遁,却一头撞进了早已埋伏在此的骑兵阵中,一个照面便被斩落马下。
吕布策马入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李暹的首级悬于城楼之上示众。
府库中所有财物、粮食,尽数分予城中百姓。
他甚至没有等待后方官员抵达,便当场在府衙前设立了“民署初衙”,任命一位德高望重的本地老儒为“协理”,开始登记户籍,丈量田亩,兑现授田的承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雷霆一击,仁政安民。
捷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安西。
司马孚看着战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狂喜:“主公此役,一战而定豫州之心!如今,七郡之中已有四郡遣使而来,恳请主公速立‘巡狩制度’,代天巡行,以正四方!”
而就在安西城为这场辉煌的胜利而沸腾的深夜,一封来自葭萌关的加急密信,再次由霍笃的渠道送到了貂蝉手中。
信上的内容,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刘备病重,水米不进。诸葛亮已闭门与法正、李严议事三日,成都内外,暗流涌动。”
吕布接过密信,在篝火上焚尽。
他望着那在火光中飘舞不定的玄黑虓虎旗影,许久,才喃喃自语:
“这一把火,总算是烧到别人头上去了……”
远处,那口随军出征、作为行军锅的破锅,在晚风中被吹得轻轻一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嗡”鸣。
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尽,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安西军府内举行。
将士们开怀畅饮,庆祝着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吕布高坐主位,正欲举杯,忽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匠师秦旦满脸通红,也顾不上通传,直接冲入堂中,手中高高举着一个黑漆托盘,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
“主公!主公!大喜!您……您之前吩咐新铸的那三百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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