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还没动手,你就输了
作品:《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满堂的喧嚣与酒气,在这一声急促的呼喊中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只见匠师秦旦面色涨红,一手高举着黑漆托盘,另一手激动地比划着,仿佛那托盘上盛放的不是军功章,而是传国玉玺。
吕布眉峰微蹙,将手中的酒爵重重顿在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铛”响,压下了满堂的窃窃私语。
他并未动怒,只是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失了体统?”
秦旦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冲撞了庆功宴,连忙跪倒在地,但声音里的激动却半分未减:“主公恕罪!是……是那三百枚新铸的‘安西功勋牌’!属下检查时发现,其中有几块的铁纹异常,凑近细听,竟能听到断续的震频,似乎……似乎被人偷偷熔改过!”
此言一出,原本还带着几分醉意的将领们顿时酒醒了大半。
军功牌,是士卒荣耀的象征,更是安西军凝聚力的核心。
若连这都能出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呈上来。”吕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旦连忙起身,将托盘恭敬地捧到吕布案前。
托盘上,三百枚玄铁铸就的功勋牌整齐排列,牌身呈虓虎之形,肌肉虬结,栩栩如生,在灯火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单从外观看,每一枚都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吕布并未急着拿起,只是缓缓伸出食指,指尖如蜻蜓点水般,从第一排的功勋牌上轻轻划过。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当他的指尖触及第三排第五枚功勋牌时,动作猛地一顿。
一股微弱却极其阴毒的震频,顺着他的指尖,如同一根冰冷的毒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感知。
那不是玄铁本身雄浑狂暴的震动,而是一种充满了恶意与死寂的频率,细微、断续,仿佛毒蛇在暗中吐信。
吕布眼神一寒,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后划去。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面上却浮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好得很。”
他随手拿起一枚有问题的功‘勋牌,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双指猛然发力。
“咔嚓!”
坚硬的玄铁牌应声而裂,一枚细如牛毛、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铁针,从断口处显露出来。
那铁针周围的玄铁,已然被侵蚀得微微发黑。
“这不是赏功,”吕布将裂开的铁牌扔在地上,声音冰冷如铁,“是下蛊。”
毒铁!
在场的将领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淬炼了剧毒矿石的铁器,虽不至一击毙命,但长期佩戴,毒性会随体温和汗液渗入肌肤,轻则令人心神不宁,重则使人癫狂暴毙!
若这八枚毒牌被颁发下去,八名功臣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疯子或死人。
届时,安西军内部必然人心惶惶,功臣们人人自危,谁还敢为吕布效死命?
这手段,比在酒里下毒要阴狠百倍!
“司马孚!”吕布厉声喝道。
司马孚早已起身,躬身应道:“属下在。”
“彻查!从工坊的匠师名录、原料出入账册到每一道工序的经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遵命!”司马孚领命而去,整个军府的气氛瞬间从庆功的火热转为肃杀的冰冷。
张辽“霍”地站起,按着剑柄,虎目含煞:“主公,此等奸细必在降卒之中!末将请命,即刻封锁军营,将所有颍川降卒收押审问,不怕找不出幕后黑手!”
“坐下。”吕布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堂下因惊惧而骚动的降将们,缓缓道,“抓一个人容易,可一旦动用大刑,只会让其他真心归附的将士心寒,让城中百姓怕我们,以为我吕布又在行那滥杀之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张辽沸腾的怒火渐渐平息。
主公变了,不再是那个只知用武力解决一切的温侯了。
就在此时,一直静立在屏风后的貂蝉缓步而出,她手中端着一盏清茶,送到吕布案前,柔声道:“将军息怒。敌人既然设下此局,便是要看我们自乱阵脚。我们若乱了,便正中其下怀。”
她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既是阳谋,不如我们就将计就计。办一场更盛大的‘功勋授牌礼’,请全城百姓前来观礼。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是真正的功臣,谁……又是心怀鬼胎的国贼。真忠者,千夫所指亦是荣耀;假忠者,万人簇拥亦会自露马脚。”
吕布看向她,
貂蝉又转向一旁的记室蔡琬,轻声吩咐:“蔡妹妹,劳你仿曹彰笔迹,伪造一份密令,就写‘事成之后,陈佐可封邑五百户,为归义都督’。想办法,让这份‘密令’,不经意间落到陈佐最信任的心腹手中。”
一夜之间,风向逆转。
三日后,安西城中央广场人山人海,百姓们扶老携幼,将授牌礼的高台围得水泄不通。
吕布身披玄甲,立于高台之上,背后巨大的陨铁虓虎旗迎风猎猎。
“今日,我吕布不谈虚名,只论功绩!”他声如洪钟,响彻广场,“凡为安西流过血,出过力者,皆是我吕布的袍泽兄弟!这功勋牌,便是尔等荣耀的见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罢,他亲自拿起托盘,走下高台,逐一为那些在颍川之战中立下功勋的将士佩戴功勋牌。
气氛热烈而庄重,受赏者无不激动万分,观礼的百姓亦是爆发出阵阵欢呼。
当吕布走到一名身材高大的降将面前时,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归义校尉,陈佐。”吕布念出他的名字。
陈佐,原夏侯霸部曲,此次颍川之战策应有功,被吕布提拔。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头颅深深低下,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陈校尉,抬起头来。”吕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陈佐缓缓抬头,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就在吕布拿起一枚功勋牌,即将为他佩戴的瞬间,站在陈佐身后的两名亲随,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就是此刻!
高台之上,匠师秦旦猛地扳下了一个隐秘的机括!
嗡——
一声低沉雄浑、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共鸣,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埋设于地下的巨大陨铁,与广场上所有的铁器产生了共振!
霎时间,所有兵器,无论长枪短刃,无论甲胄箭簇,全都发出了高低不一的嗡鸣!
而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站在陈佐身后的那两名亲随,腰间佩戴的魏制环首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推,“呛啷”一声,竟自行弹出刀鞘半寸!
全场哗然!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张辽早已率领一队如狼似虎的虓虎卫士,从人群中暴起,瞬息之间便将陈佐及其两名亲随死死按在地上!
“拿下!”
人证物证俱在,无从抵赖!
吕布没有理会束手就擒的陈佐,而是转身面向全城百姓,将一枚毒牌高高举起,用鸣渊画戟的锋刃将其当众剖开,露出里面那根淬毒的细针。
“看到了吗!”他厉声喝道,“这就是我们的敌人,赏给我们的‘功勋’!他们见不得我们安西军团结一心,见不得我们与百姓亲如一家!他们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我们互相猜忌,互相残杀!”
他猛地将毒牌掷于脚下,用战靴狠狠碾碎。
“但我吕布今日便在此立誓!我信我的兵,信我的民!敌人越是想我们分裂,我们便越是要团结!”
他环视四周,目光炽热如火:“我宣布!凡今日在场,亲眼见证此事的安西军民,无论男女老幼,皆记‘共誓功’一次!凭此功,尔等子孙后代,永免徭役!”
短暂的寂静后,是火山爆发般的欢呼!
“将军万岁!”
“安西万岁!”
百姓的呼声汇成雷鸣,几乎要将云层掀翻。
司马孚趁势登上高台,将陈佐勾结城外猎户(实为魏谍)的证据,以及兖州某豪强暗中资助叛乱的账册公之于众,并当场宣布:“即刻查封逆贼田庄,所有田产,按人头尽数分予城中无地贫民!”
又是一场狂欢!
一场由阴谋引爆,却以民心和实利完美收官的政治盛宴!
夜深人静,大牢之内,陈佐悬梁自尽。
狱卒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血书,上面只有八个字:“为主尽忠,死而无怨。”
吕布看着那封血书,在烛火上默默将其焚为灰烬,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的主子早就死了,你还忠个什么劲?”
走出军府,他抬头仰望漫天星辰,那场白日里的喧嚣与狂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金属碰撞后的余响。
那口被孩童们敲击过、如今高高挂在孤儿院屋檐下的破锅,在夜风中最剧烈地摇晃了一整天后,此刻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动能,静静地垂落,纹丝不动。
白日的狂澜,至此才算真正归于平静。
貂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大氅,轻声道:“现在你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吕布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身侧的鸣渊画戟。
“嗯。”
貂蝉柔声道:“真正的力量,不是你能杀多少人,而是……谁都不敢动你。”
吕布感受着画戟上传来的冰冷触感,那股与他血脉相连的震频,此刻前所未有的沉静。
他沉默了许久,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仿佛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这片天地。
“接下来,该我去敲谁的门了。”
黎明前的安西城,笼罩在庆功后的余烬与寂静之中,那口经历了喧嚣与动荡的破锅,在微曦的晨光里静静地悬着,仿佛一个沉默的句点,预示着一场风暴的终结,与另一场风暴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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