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你不举旗,谁还敢抬头

作品:《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

    连日晴空,安西城的人心却比烈日还要滚烫。


    那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车队,带来了七个郡县最真挚的敬畏。


    领头的,有的是郡中豪强的嫡系子弟,一身锦衣,眼神却再无倨傲,只剩探寻与惊惧;跟在后面的,竟有不少是流民自发推举出的首领,他们衣衫褴褛,却身板挺得笔直,手中捧着的,是自家田里新收的黍米,或是山中猎来的干肉,这些朴素到寒酸的“礼物”,分量却比任何金银都要沉重。


    他们汇聚在刚刚清理干净的南门广场,目的只有一个,声音也只有一个。


    “请温侯立府建制,我等愿为驱驰!”


    “请安西侯开衙设官,莫让我等再做无主浮萍!”


    呼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跪伏在地,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找到了一个敢为他们流血、敢替他们向高高在上的“天”挥刀的主心骨。


    军府之内,气氛却凝重如铁。


    张辽一身甲胄未卸,眉心紧锁,沉声道:“主公,此刻设府开衙,便是公然竖旗,与魏廷分庭抗礼。我等虽有七郡之心,然根基未稳,兵马未足,此举是否……操之过急?”


    他并非畏战,而是作为一个宿将最清醒的判断。


    安西军现在最强的,是那股被逼到绝境的悍勇之气,但要将这股气变成足以撼动天下的实力,还需要时间。


    然而,吕布却只是站在窗边,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嘴角竟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笑意。


    那笑容里,有嘲弄,有释然,更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文远,你错了。”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张辽和一旁的司马孚,“他们既然敢来,就说明了一件事——在他们心里,早就没把许都那个地方,当成朝廷了。”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一个连治下子民家眷都护不住,视忠臣义士如草芥,只懂得以虚名利诱构陷的‘朝廷’,凭什么让天下人敬它?凭什么让我吕布低头?”


    “你不举旗,谁还敢抬头?”


    这简单的一句话,如同惊雷,在张辽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吕布急了,而是人心……等不及了!


    正在此时,一袭素衣的貂蝉款款而入。


    她手中捧着一卷刚刚写就的竹简,眼波流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夫君说的是。”她将竹简轻轻放在案上,推到众人面前,“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今水已沸腾,若不铸鼎盛之,任其蒸发耗散,岂不可惜?”


    竹简摊开,墨迹未干,上书四个大字——《安西政略》。


    这并非什么鸿篇巨制,却字字珠玑,直指核心。


    “安西初立,不求繁文缛节,但求权责分明。”貂蝉清丽的声音在堂内回响,“妾斗胆,拟设四部:一曰‘军府’,由文远将军执掌,总统军务、兵备、斥候,主掌杀伐;二曰‘民署’,理田亩、户籍、赋税、水利,主掌生息;三曰‘察院’,独立于军民二部之外,直属主公,巡查七郡,纠贪吏,劾不法,主掌风纪;四曰‘议厅’,纳七郡代表共议大事,主掌人和。”


    最让张辽和司马孚心头一震的,是官职的命名。


    这里没有“太守”、“县令”,更没有“长史”、“主簿”。


    取而代之的,是“执事”、“协理”、“巡察使”这类全新的称谓。


    “去汉制旧名,方能立新世气象。”貂蝉一语道破天机,“我等既不尊魏,亦不奉汉,我们立的是‘安西’的规矩!”


    更关键的,是这政略的最后一项:所有官印,皆以北狱焦土中寻获的陨铁重铸,由工坊主秦旦督造。


    印钮不做龙虎麒麟,而统一雕琢成一头“虓虎低头拱土”之形。


    “虓虎,是夫君你的象征。”貂蝉看着吕布,眼中满是柔情与期许,“但猛虎亦知俯首,为的不是屈服,而是拱卫身下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此寓意,名为‘俯身为民’。”


    司马孚听罢,倒吸一口凉气,躬身长揖:“夫人之谋,远胜十万甲兵!孚,拜服!”


    他随即上前一步,补充道:“夫人政略已定乾坤,孚尚有一策,或可锦上添花。七郡之心虽同,然豪强林立,各有私念,若不能以‘共患’联之,日久必生变数。不如借此‘议厅’,正式设立‘安西七郡议事会’,每郡一席,凡安西钱粮、出兵、律法等大政,皆需议事会过半数方可推行。”


    吕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司马孚:“让他们觉得自己说了算,才会真心跟着我们走。”


    “主公明鉴!”司马孚心悦诚服。


    “好!”吕布一掌拍在案上,声如金石,“就这么办!秦旦何在?命他日夜赶工,七日之内,我要看到安西的官印!七日之后,召开首次‘安西七郡议事会’!”


    命令一下,整座安西城变成了一座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秦旦率领全城最好的匠人,将工坊变成了禁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块自北狱挖出的陨铁被投入熔炉,在熊熊烈火中烧了三日三夜,方才化为铁水。


    匠人们不眠不休,挥汗如雨,叮当的锤击声响彻了安西的每一个黎明与黄昏。


    七日后,四十九枚大小不一的官印,整齐地陈列在新建的军府正堂。


    最大的那枚“安西军府”之印,重达六十斤,通体玄黑,那头低首拱土的虓虎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咆哮。


    最小的“巡察副使”之印,不过掌心大小,却也寒光凛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试印之日,全城瞩目。


    吕布身着便服,走到那枚六十斤重的军府大印前,在万众注视下,缓缓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虓虎印钮。


    就在他手掌接触印信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吕布的手掌为中心,骤然扩散!


    整座军府大堂内,所有兵器、甲胄,乃至梁柱间的铁钉,都发出了整齐划一的嗡鸣!


    城中,无数正在劳作的百姓骇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铁锄、铁犁,家中的菜刀、锅碗,竟都在剧烈地震颤!


    城北孤儿院檐下,那口众人早已熟悉的破锅,“嗡”的一声,竟凭空离檐三寸,悬浮在空中,疯狂抖动,发出沉闷而悠远的巨响!


    这景象,与七日前那面“共鸣鼓”何其相似!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惊呼!


    “神迹!是神迹啊!”


    “虓虎印活了!老天爷都认可我们安西了!”


    “天赐印信!安西当兴!安西当兴!”


    无数百姓跪倒在地,热泪盈眶,向着军府的方向疯狂叩首。


    这一刻,吕布在他们心中,已不再仅仅是一个为他们复仇的将军,而是一个被上天选中的、真正的“主”!


    在这股狂热的民意推动下,次日的“安西七郡议事会”,更像是一场加冕典礼。


    七郡代表齐聚一堂,看着堂上那枚仍在散发着幽光的玄铁大印,无不心神震颤。


    即便如此,仍有不谐之音。


    一位来自陈留的代表,仗着自家是当地望族,小心翼翼地拱手问道:“温侯威德,我等拜服。然……自古立政,需有天子册封,我等无朝廷玺绶,这正统之名……”


    话音未落,司马孚已然起身,朗声笑道:“正统?敢问先生,昔日高祖皇帝沛县斩蛇起义,可有始皇玺绶?光武皇帝昆阳大破王莽,可有更始帝诏书?”


    他目光一凛,声音陡然拔高:“天子者,代天牧民也!今天下崩坏,民不聊生,魏廷倒行逆施,屠戮忠良,早已尽失天心!温侯不忍苍生涂炭,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救民于水火,这,便是当世最大的正统!”


    一番话,掷地有声,那陈留代表顿时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疾步入内,呈上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报!葭萌关霍笃将军急信!”


    吕布拆开信,飞快扫过,递给了身旁的司马孚。


    司马孚接过,清了清嗓子,当众念道:“葭萌关已尽在掌握,粮道军械皆已备妥,只待主公一声令下,随时可开关迎大军入蜀,共谋大业!”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还只是吕布在自己的地盘上造势,那么这封来自千里之外蜀地的密信,就像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众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危心理!


    连刘璋的西蜀,都有了吕布的内应!


    这位温侯的棋盘,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七郡代表面面相觑,眼神中只剩下震撼与决然。


    终于,一位来自汝南的白发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整理衣冠,对着吕布的方向,轰然下拜。


    “老朽愿代汝南全郡父老,奉安西政令,从今往后,生死同进,再无二心!”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我颍川附议!”


    “我梁国附议!”


    不过片刻,六位代表相继起身,对着吕布长揖及地。


    安西七郡同盟,就此缔结!


    会议结束时,已是黄昏。


    吕布立于新建的军府门前,望着那面在晚风中猎猎作响的虓虎大旗,缓缓抽出鸣渊画戟。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他只是随手一插,沉重的画戟便深深地嵌入了府门前的青石地砖之中,稳如泰山。


    张辽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柄凶兵,低声问道:“主公,接下来……是攻,还是守?”


    吕布没有回头,目光越过城墙,望向西南方的无尽天际,那里是荆州,是西蜀,是更广阔的天下。


    他的声音平静,却比金铁还要坚定。


    “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大的错。”


    “传我将令——”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迸出。


    “七日后,我亲率五千精兵,巡边三郡,宣示主权!”


    台阶之上,貂蝉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晚风吹起她的罗裙,她轻声自语,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在风里。


    “这一回,你不再是那头仓皇逃命的虓虎,而是要亲手开辟疆土的帝王了。”


    远处,城北的屋檐下,那口破锅在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中轻轻一晃,仿佛在回应着那一道即将响彻中原的号令,又仿佛在聆听着,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更为遥远的脚步声。


    翌日,天色未明,晨雾弥漫。


    昨夜的喧嚣与热血沉淀为一种肃穆的宁静,安西城南门旌旗未动,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突然,一阵急促而短健的号角声,从南方的了望塔上传来,穿透薄雾,瞬间划破了这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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