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剑门主峰议事殿亮着灯。


    他站在大殿中央，手里握着一枚玉简，指尖还残留着一夜反复摩挲的温度。计划已经没有退路，今天必须说清楚。


    掌门开口：“边境灵气不稳，界碑震动，多道异常符讯被截获。这是新晋议政弟子提的紧急议案，由他陈述。”


    话落，无人接声。


    左侧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执法堂长老起身，灰袍拖地。“你入宗不过几年，修为尚浅，凭什么叫我们全员戒备？”


    有人附和：“太年轻了。”“议事殿不是谁都能上来说事的地方。”


    他没辩解，只将玉简抛入光阵。


    画面展开：一个人跪着说话，声音清晰——“每月初一烧符，烬渊墟会回应。他们要嫁祸青云阁，引发内乱。”


    接着是另一段影像：焚信符燃烧，火焰泛黑；荒地交接，灰袍人取走符灰。


    全场静了下来。


    “这种私录不能作证。”长老皱眉。


    “内容来自我策反的人。”他说，“赵奎，曾被种傀儡符，现已解控。他人在枢务堂候审。我不怕他反口，因为他脊骨里有断魂引残片。”他举起一块骨片，“我一捏，他就死。”


    殿中气氛变了。


    “血影门没灭。新首领申无妄在虚空中建了‘烬渊墟’，联合玄天宗，想用假消息搅乱我们内部，再动手。如果我们不动，等他们真来，就晚了。”


    “你说他们会动，可有时间？”长老冷笑，“全靠推测？调动全宗资源，谁负责？”


    “三日后，就是初一。”他看着对方，“他们的联络日，定在每月初一。”


    他打出一道符印，地面浮现沙盘——边境地形显现，红标指向虚空裂隙，蓝标落在东北荒地。


    “那里是烬渊墟投影，那里是接头点。我已经布防，但若无授权，属违令行动。出了事，我担不起。”


    他环视四周：“我不是争权。是防患。你们可以质疑我年纪轻，但不能否认——敌人已经出手了。”


    沉默。


    炼丹长老问：“真能确定是血影门和玄天宗联手？”


    “能。”他点头，“他们用焚信符触发体内血咒共鸣。这手法出自《焚心录》，血影门禁典。别人练不了。”


    他又调出一段残音：“里面有句话——‘焚尽青云，重燃赤夜’。这不是阴谋，是宣战。”


    掌门脸色沉下。


    一直闭目的老祖忽然睁眼：“界源珠动了。幽冥气息靠近。他说的，是真的。”


    执法长老脸色微变，还想说话，被掌门抬手拦住。


    “够了。”掌门落音如铁，“证据确凿，时机紧迫。既然知道敌踪，岂能不动？”


    他看向那人：“你的‘影狩计划’，准了。统筹防御，各堂配合，不得推诿。”


    “遵命。”


    执法长老坐回位置，袖子甩得沉重。


    殿中开始讨论部署。他一一回应，语气平稳，条理分明。


    有人问：“万一他们察觉是陷阱，改计划呢？”


    “他们会来。”


    “为什么？”


    “因为我给了他们想要的消息。”他淡淡一笑，“我说，青云阁要乱了，我要清掉守界的人。”


    众人顿悟。


    “你是故意放风？”


    “对。”他点头，“人总信自己想信的。他们会来，还会带更多人。”


    殿内肃然。


    掌门忽然问：“如果赢了，下一步？”


    他抬头：“轮到我们出手。”


    话刚落，殿外脚步急促。


    巡界弟子跪报：“东北边界出现波动，疑似开启虚空间道！时间……正是今晨寅时三刻！”


    他眼神一凝。


    低头看了眼袖中玉简。


    标记的时间，分毫不差。


    转身就走。


    掌门在身后说：“按你的计划，放手去做。”


    他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等谁。”


    门开，晨光涌入。


    他踏出去，风吹起衣角。


    手指拂过腰间古剑，冰凉。


    三日后的事，现在开始了。


    指节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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