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议事殿，脚步很稳，一句话也没说。


    风吹起他的衣袖，他没有回头。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简，指节都发白了。玉简上刻着四个字——“影狩计划”，是他用自己的魂力刻上去的，没人知道这四个字有多重要。


    他没去前线。


    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下一秒已经站在一座隐秘山洞前。这是他闭关的地方，外人找不到。阵法藏在山里，连灵气波动都看不出来。


    门自动打开，他进去后，身后的阵法立刻关闭。


    他坐在洞府中央的阵眼上，这里的时间比外面快很多。一天能当一百天用，他需要这个速度，也必须争这一线机会。


    他从戒指里拿出几株灵草。根是金色的，叶子闪着星光，这些是在九幽秘境拼命抢来的。为了它们，他杀了三个天剑门的精英，血流了一地。现在想想，值得。


    这种灵草很危险，里面有暴躁的能量。普通人炼化会经脉断裂，甚至身体炸开。但他不怕，他有仙府护体，什么邪气都伤不了他。


    他先把灵草放进温养池，用魂力一点点把里面的煞气剥掉。然后启动一个叫“灵植变异培育”的禁制，反过来提取精华。最后得到三滴绿色的液体，漂浮在他掌心，亮晶晶的。


    这叫“生元露”，是纯粹的生命之力，能洗髓伐骨，重筑根基。


    他深吸一口气，喝下第一滴。


    体内灵力一下子炸开，顺着全身经脉冲出去。五脏六腑像被火烧，骨头噼啪响，像是在变长变强。他咬紧牙关，运转《苍渊诀》，把乱窜的力量压进丹田。


    第二滴咽下去。


    气海猛地一震，灵力翻腾得像要冲出身体。冷汗从额头滑下，他十指掐住法印，心神死死稳住。这一关最难，撑不住就全完了。但他挺过去了。


    第三滴落下。


    轰！


    一股热流冲上头顶，又猛地沉到脚底。血液沸腾，皮肤泛起金纹，肌肉跳动，筋骨重组，整个人像换了副身子。虽然还没突破境界，但基础已经远超常人，离那扇大门只差一步。


    他睁开眼，目光锋利，像刀子一样。


    抬手一招，裂空古剑自动出鞘，停在胸前轻轻震动，像是在欢呼。


    他开始练空间切割术。


    一剑划出，空气裂开细缝，很快又被天地修复。他一剑比一剑准，轨迹越来越稳，威力越来越大。他对空间的掌控，正在变强。


    练到第七十二式时，他突然停手。


    不是累，是心里警铃大作。


    仙府里的预警阵纹发热了，是灵草在共鸣示警。他立刻收剑，神识进入仙府。


    马上有一段古老文字浮现出来——“本源共鸣”之术。原来当他修为达到某个层次，仙府会开启新功能：可以把灵草的本源和自己的血脉融合，短暂激发极限潜能。


    他眼睛亮了。


    以前看不懂这段法门，现在一下就明白了。说明他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他马上拿出一株变异月华草，把根贴在手腕的血脉上。仙府运转，抽取本源。一股清凉感蔓延 到全身，心跳变慢，呼吸变长，耳朵变得特别灵，连远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


    他站起身，在洞府里走了一圈。


    脚步很轻，地面的阵纹却跟着亮起。整个仙府像是活了过来，和他一起跳动。灵草发光，灵气自动往他身边聚，像水往低处流。


    这是仙府更认他了。


    他越强，仙府给的好处越多，互相促进，越来越强。


    走到墙边，看到一张边境地图。红点标的是烬渊墟，蓝点是接头处。现在再看这张图，他看到的不再是画，而是空间节点，一条条线清清楚楚。


    他盯着某个位置，伸手虚按。


    指尖碰到一层看不见的膜，有点阻力。他嘴角微扬。


    以前只能感觉到空间波动，现在居然能摸到边缘了。等敌人再开通道的时候，他可以在他们出现前，先切断退路。


    这才是真正的压制。


    他收回手，走向兵器架。上面放着备用的剑匣，还有几块星铁母，用来修剑的。他拿起来一块，摸了摸，里面带着星辰陨落的气息。


    炼器长老说过：这把剑有灵性，杀敌越多越强，吃下的能量越多越厉害，总有一天能斩星破渊。


    他笑了笑，把星铁母放回去。


    不用等那一天了。


    现在的他，已经能让这把剑发出真正的杀音——一剑出，万物寂静。


    他回到座位，调出仙府日志，看闭关时间。外面才过了半天，里面已经近百天。时机快到了。


    但他不急着出去。


    外面要变天了，危机要来了。越这时候，越要稳住。他要以最强状态迎战，而不是仓促应对。


    他闭眼，再运功一遍，检查体内灵力。每一道都能随心控制，随时爆发。他还试着调动仙府本源，激活灵草警报系统，让它进入战斗准备。


    只要有人靠近，立刻就能发现。


    他又看了眼裂空古剑。剑安静躺着，剑意内敛。但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撕天裂地。


    一切 ready。


    全都准备好了。


    他站起来，活动肩膀。衣服无风自动，体内灵力流畅运行，像河流汇入大海，蓄势待发。


    这时，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巡逻弟子，也不是守界人。那人压着气息，走得小心。但在仙府感知下，藏不住。


    他眉毛一动。


    来的人穿着灰袍，双手捧着符纸，在门口站了很久，终于抬手把符贴在阵法上。


    光一闪，人被弹退半步。


    他睁眼。


    已经知道是谁了。


    周通，那个被策反的内线。


    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周通喘着气爬起来，声音发抖：“大人……我……我有紧急军情！”


    他还是没出声。


    周通跪在地上，高举符纸：“烬渊墟……回信了！他们相信了您放出的消息！申无妄亲自下令，三天后动手，目标——青云阁中枢大阵！”


    顿了顿，声音更低：“但他们……也怀疑有人泄密。所以派了‘焚影使’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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