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春儿的幸福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二十九,青石镇的晨光刚爬上窗棂,叶凌薇就听见外间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披衣起身,推开门缝一看——春儿正蹲在灶前生火,小泥炉上药罐咕嘟咕嘟响着,药香弥漫在清晨的空气里。
“这么早?”叶凌薇轻声问。
春儿回过头,眼下有些青影,却笑得温暖:“娘娘醒了?奴婢想着林公子今日该换药方了,昨儿问过镇上的老大夫,说再加两味药更好。”
叶凌薇走近,看着春儿熟练地控着火候。八年了,这丫头从侯府里战战兢兢的小丫鬟,长成如今能独当一面的管事娘子。去年嫁了人,是三皇子府里那位张管事,人踏实本分,对她也好。
“张管事前日捎信来,你可看了?”叶凌薇在矮凳上坐下。
春儿脸一红,从怀里掏出封信:“看了……他说府里一切都好,让我安心跟着娘娘。还说、还说等我回去,要给我做最爱吃的桂花糕。”
信纸已经摩挲得有些软了,可见看了不止一遍。
叶凌薇看着春儿眼底的笑意,心头一片柔软。前世春儿跟着她受尽苦楚,最后冻死在那个雪夜。这一世,她总算给这丫头找了个好归宿。
“等江南事了,回去我给你放一个月假。”叶凌薇道,“你们小两口好好聚聚。”
“不用不用!”春儿忙摇头,“药材行刚在京城站稳脚跟,好多事呢。张郎也说,让我好好帮娘娘,家里的事不用操心。”
“他倒体贴。”
“嗯。”春儿抿嘴笑,“他说要不是娘娘提拔,他现在还是三皇子府里普通管事,哪能当上药材行的二掌柜。这份恩情,我们记一辈子。”
药煎好了,春儿仔细滤了渣,倒进碗里。叶凌薇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忽然问:“春儿,你跟着我这些年,后悔过吗?”
春儿手一顿,抬头看她,眼神清澈:“从来没有。”
“哪怕最苦的时候?”
“最苦的时候,是娘娘把最后半个馒头分给奴婢。”春儿眼圈微红,“那时奴婢就发誓,这辈子跟定您了。如今日子好了,奴婢更不会走。”
叶凌薇握了握她的手:“等回去,药材行江南分号开起来,我想让张管事过来主事。你们夫妻不用两地分隔,你看可好?”
春儿愣住了,随即眼泪掉下来:“娘娘……您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
“你们值得。”叶凌薇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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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初,宇文璟从外面回来,带回两个消息。
一是周叔父那边又想起些细节,写了份补充证词。二是镇上那家药铺,掌柜愿意降价五十两出手。
“去看看铺子?”宇文璟问。
叶凌薇点头,几人出了客栈。
春儿扶着林澈走在后面,小声说着换药方的事。秦昭照例护卫在侧,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药铺在镇东主街上,三间门脸,黑漆招牌上“仁济堂”三个字已经斑驳。掌柜是个瘦削老者,见他们来,忙迎出来。
“叶姑娘,”老者搓着手,“铺子您也看过了,若是真心要,三百五十两,连同存货、家伙什儿一并给您。”
这个价确实公道。叶凌薇昨日估算过,光那些药材存货就不止二百两。
“陈掌柜为何急着出手?”她问。
老者叹口气:“儿子在州府开了间绸缎庄,非要接我过去享福。我本舍不得这铺子,可儿子孝心,推不得。”
叶凌薇仔细看了铺面格局,又去后院转了转。后院宽敞,有厢房四间,灶房、水井一应俱全,墙角还晒着些药材。
“铺里伙计呢?”她问。
“两个抓药师傅,一个账房,三个伙计。”老者道,“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手艺没得说。姑娘若是肯留下他们,工钱我可以贴补些……”
“不必。”叶凌薇道,“愿意留下的,工钱照旧,年底另有分红。”
老者愣住,随即深深一揖:“姑娘仁义!”
事情定得爽快。交了定金,签了契书,约好三日后交接。出了铺子,宇文璟看向叶凌薇:“你倒是雷厉风行。”
“看准了就下手。”叶凌薇微笑,“这铺子位置好,客源稳,接手就能赚钱。况且……”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有了这处铺子,我们在江南也算有个据点。往后查什么事,都方便些。”
宇文璟点头,正要说话,街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人转头看去,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被一家粮铺伙计推搡出来,跌坐在街上。
“没钱就别来捣乱!”伙计骂骂咧咧,“当我们开善堂的?”
汉子爬起来,佝偻着背,手里紧紧攥着个破布包。他抬眼时,叶凌薇心里一惊——那眼神太熟悉了,是穷途末路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怎么回事?”她走过去。
伙计见叶凌薇衣着不俗,忙赔笑:“这位小姐,这厮拿了几文钱就想买一斗米,我说不够,他就赖着不走。”
叶凌薇看向那汉子:“你要买米?”
汉子低着头,声音沙哑:“孩子病了,三天没吃饭……就想熬点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孩子多大?”
“五岁……”汉子哽咽,“她娘去年没了,就我们爷俩……”
叶凌薇沉默片刻,对伙计道:“给他装一斗米,再装二斤白面。钱记我账上。”
伙计一愣:“小姐,这……”
“怎么,怕我赖账?”叶凌薇取出荷包,拿出一块碎银,“够不够?”
“够!够!”伙计连忙接过,转身去装米。
汉子扑通跪下了,咚咚磕头:“恩人!恩人!”
“起来。”叶凌薇扶他,“带我去看看孩子。”
汉子住的地方在镇西破庙里。庙墙塌了一半,里面挤着七八个乞丐。最里面的草堆上,躺着个瘦小的女童,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春儿上前一探额头,惊道:“好烫!”
叶凌薇蹲下身,仔细看了孩子舌苔、眼白,又搭了脉。
“风寒入里,再拖就危险了。”她起身,“秦昭,抱孩子去我们客栈。春儿,你回去取我的药箱——第三层那几味药都拿来。”
“是!”
一行人匆匆回到客栈。叶凌薇开了方子,春儿抓药煎药,秦昭去请镇上的大夫。宇文璟站在门外,看着叶凌薇熟练地给孩子施针退热。
“你倒是熟练。”他道。
“久病成医。”叶凌薇手下不停,“前世……在侯府最后那几年,我常给自己看病。”
她说得平淡,宇文璟心里却一紧。
施完针,孩子呼吸平稳了些。叶凌薇洗净手,看向一直跪在门外的汉子:“你叫什么?做什么的?”
“小的叫王老实,原本是镇外种田的。”汉子抹泪,“去年发大水,田淹了,房子也塌了。带着闺女来镇上讨生活,可我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
叶凌薇打量他。四十来岁,手掌粗大,确实是干惯农活的人。眼神恳切,不似奸猾之辈。
“你会种药材吗?”她忽然问。
王老实一愣:“药材?没种过……但、但田里的活我都会!”
“我盘下了镇东的仁济堂,往后需要药材。”叶凌薇道,“你若愿意,我可以租几亩地给你,教你种药材。种出来的药,铺子里按市价收。”
王老实呆住了,半晌才颤声问:“真、真的?”
“真的。”叶凌薇道,“不过有言在先,药材不比庄稼,要细心。我教你的法子,你得认真学。”
“学!我一定认真学!”王老实连连磕头,“恩人给我活路,我拼了命也要学好!”
春儿端了药进来,叶凌薇亲自喂孩子服下。看着女童渐渐平稳的睡颜,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病重时,春儿也是这样守在床边。
“春儿,”她轻声道,“等铺子开起来,在门口设个施药处吧。每月初一十五,免费给穷苦人看诊发药。”
春儿点头:“好。咱们药材行在京城也设了施药处,张郎说效果很好,街坊都念咱们的好。”
“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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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叶凌薇在房里誊抄周叔父给的证词。春儿在一旁整理药材单子,为接手药铺做准备。
“娘娘,”春儿忽然道,“张郎前日信里说,京城那边有人打听咱们药材行的底细。”
叶凌薇笔尖一顿:“什么人?”
“说是几个大药商,见咱们生意好,想摸清来路。”春儿蹙眉,“张郎应付过去了,但提醒咱们小心。”
叶凌薇放下笔,沉思片刻。
药材生意利润丰厚,她一个女子突然冒出来当了商会会长,还做得风生水起,自然招人眼红。前世她就知道,商场如战场,明枪暗箭不会少。
“告诉张管事,”她道,“一切按规矩来。药材质量把严,价钱公道,账目清楚。只要咱们站得正,不怕人查。”
“是。”
“还有,”叶凌薇补充,“让他留意着,若有品性好、手艺精的药师师傅,可以多招揽几个。江南分号开起来,需要人手。”
春儿一一记下。
窗外传来脚步声,宇文璟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封密信。
“京里来的。”他神色凝重,“你弟弟叶凌云,今科中了进士,二甲第七名。”
叶凌薇猛地站起:“真的?”
“真的。”宇文璟将信递给她,“皇上亲自点的名。现在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京城了。”
信是林澈在京中的耳目传来的,写得详细。叶凌云不仅中了进士,殿试时应对得体,皇上当堂夸他“有乃父之风”。
叶凌薇握着信纸,手微微发抖。
前世,她那个聪明伶俐的弟弟被二叔夺了科举名额,打折了腿扔出侯府,最后惨死街头。这一世,他不但好好活着,还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父亲……”她喃喃道,“您看到了吗?凌云他……他做到了……”
春儿也红了眼眶:“太好了!小少爷终于……”
“还有件事。”宇文璟等她情绪平复些,才继续道,“皇上已经下旨,重查你父亲的案子。三司会审,定在下月初六。”
叶凌薇抬头:“我们得尽快回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宇文璟点头,“周叔父的证词、账册抄本,再加上我们之前收集的证据,足够了。叶正德押解进京,赵文博虽已死,但他的罪状也要公之于众。”
他顿了顿:“你准备好了吗?”
叶凌薇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
八年了。
从重生那一刻起,她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
为父亲洗冤,为叶家正名,让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准备好了。”她轻声道。
春儿握住她的手:“娘娘,奴婢陪您一起。”
叶凌薇转头看她,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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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凌薇去看王老实的女儿。孩子已经退了热,正小口小口喝粥。王老实守在床边,见叶凌薇来,又要跪下。
“别跪了。”叶凌薇扶住他,“孩子好些了?”
“好多了!能吃东西了!”王老实抹泪,“大夫说再吃两副药就能好全。恩人,您是我们爷俩的再生父母……”
“别说这些。”叶凌薇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孩子的头,“等你好了,让你爹教你识字。女子也要识字明理,将来才有出路。”
女童睁着大眼睛看她,怯生生问:“姐姐……我真的能识字吗?”
“能。”叶凌薇柔声道,“等姐姐在镇上办起女学,第一个收你。”
“女学?”王老实愣住。
“就是女子学堂。”叶凌薇道,“教女孩子识字、算数、女红,也教医药常识。等她们长大了,能找活计,能立门户。”
王老实嘴唇颤抖:“这……这得花多少钱……”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叶凌薇起身,“你只管把闺女养好,把药材种好。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出了破庙,夕阳正好。
春儿等在外面,轻声道:“娘娘,您心太善了。”
“不是心善。”叶凌薇望着天边晚霞,“是见过太多苦,才知道给人活路有多重要。”
她想起前世,自己倒在雪地里时,多希望有人能伸手拉一把。
这一世,她有能力了,就要做那个伸手的人。
回到客栈,林澈已经能下地走动了。他站在院里,见叶凌薇回来,笑道:“听说了?你弟弟中了进士。”
“听说了。”叶凌薇眼眶又热了,“林澈,谢谢你。这些年,你暗中照拂凌云,我都知道。”
林澈摇头:“是你弟弟自己争气。叶将军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三人坐在院里石桌旁,春儿泡了茶。茶是江南的明前茶,清香扑鼻。
“凌薇,”林澈忽然道,“等案子了结,你有什么打算?”
叶凌薇捧着茶盏,想了想:“先把江南分号开起来,把女学办起来。然后……好好经营药材行,好好过日子。”
她看向宇文璟:“殿下呢?”
宇文璟沉默片刻,道:“父皇年事已高,几位皇兄都在争那个位置。我不想争,但也不想任人宰割。”
他顿了顿,看向叶凌薇:“等这些事都了了,我想请旨去北疆。那里需要人守,我也想……离这些纷争远些。”
叶凌薇心头一动:“殿下若去,我陪您。”
“北疆苦寒。”
“我不怕。”叶凌薇微笑,“药材生意在哪里都能做。北疆缺医少药,更需要药铺。”
宇文璟看着她,眼里有光。
春儿悄悄退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暮色渐深,院里点了灯。叶凌薇和宇文璟对坐饮茶,说着以后的打算。
“等到了北疆,咱们开个大药铺。”叶凌薇比划着,“前面看病抓药,后面设个学堂,教当地女子认药材、学医术。再开片药田,种些适合北地的药材……”
她说得认真,宇文璟听得专注。
这一刻,没有仇恨,没有算计,只有两个人在规划共同的未来。
父亲,女儿要往前走了。
带着您给的勇气,带着这八年的历练,往更远的地方走。
报仇很重要。
但报仇之后,怎么活得更好,更重要。
夜色里,春儿在房中给张管事回信。她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娘娘一切都好,江南分号已定下。张郎勿念,我在娘娘身边很安心。等回京,咱们好好过日子。”
信末,她画了朵小小的桂花。
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也是他答应要给她做的桂花糕。
窗外,月明星稀。
江南的春夜,温柔如水。
而新的路,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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