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未来规划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二十八,晨。


    江雾未散,渔村的鸡鸣声里,叶凌薇摸向发间的银簪。指尖触到那冰凉的金属时,她轻轻舒了口气——昨夜那些话,都不是梦。


    春儿正轻手轻脚收拾行装,见她醒来,小声道:“娘娘,殿下寻船去了。”


    叶凌薇起身推开窗,白茫茫的雾气里,江面上已有渔船影子。她梳洗时,铜镜映出的脸少了些戾气,多了沉静。


    “春儿,”她转头问,“药铺那边这个月的账,你随身带着吗?”


    “带着呢。”春儿从行囊里取出个布包,“三间药铺上月净利八百两,江南药材联盟那边刚送来的分红,也有五百两。奴婢都换成银票了。”


    叶凌薇接过看了看,点头:“等到了青石镇,寻个可靠的钱庄存起来。往后善堂女学的开销,就从这里出。”


    春儿眼睛亮晶晶的:“娘娘,您真要做成这件事吗?京城那些贵人夫人,最多捐捐香油钱,还没谁真办女学的……”


    “她们不做,我做。”叶凌薇将银簪重新簪好,“药材生意让我有了本钱,这些钱若只攒着,就是死物。用起来,才能活。”


    正说着,门开了。


    宇文璟带着一身水汽进来,竹篮里装着热包子:“船寻好了,趁雾走。”


    叶凌薇接过篮子,见他眼下有青影:“您昨夜没睡好?”


    “无妨。”宇文璟看向床上醒来的林澈,“能走吗?”


    “能。”林澈撑起身,“别为我耽搁。”


    四人用饭时,陈里正匆匆来了。


    “叶姑娘,镇上来官差了。”他压低声音,“在搜一男一女,怕是冲你们来的。”


    宇文璟眼神一凛:“多少人?”


    “七八个,住在客栈。”陈里正道,“乡亲们嘴严,但此地不宜久留。”


    叶凌薇放下筷子,看向宇文璟:“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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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初,小船离岸。


    阿牛撑船很稳,春儿还是吐了几回。叶凌薇揽着她,望向江面。宇文璟坐在船尾,膝上摊着地图。


    “先去青石镇。”他指向一处,“你父亲当年的副将住那边,若他还活着,是人证。”


    叶凌薇心头一热。


    船至江心时,春儿缓过劲,小声问:“娘娘,您真要自己掏钱办善堂?药材生意虽好,可那也是您辛苦攒下的……”


    “钱挣来就是要用的。”叶凌薇望向远方,“况且我那些药铺,本就雇了不少女子。采药、炮制、抓药、记账,哪个环节离得开她们?女学办起来,往后药铺里能用的人就更多了。”


    林澈在舱里忽然开口:“她说的对。京城那三间‘济世堂’,掌柜、账房、抓药师傅全是女子,生意比别家都好。”


    宇文璟抬眼看向叶凌薇。


    他知道她是药材商会会长,却不知具体做到什么程度。


    “殿下别怪我瞒您。”叶凌薇转头看他,“起初是为了查案方便——药材行当消息灵通,南来北往的客商多,打听事容易。后来做着做着,发现女子做药材生意有天分。”


    “为何?”


    “女子心细。”叶凌薇笑了,“药材炮制,火候差一点药性就不同;抓药配药,分量错一分要出人命。我雇的那些寡妇、被休的妇人、贫苦人家的女儿,个个比男子仔细。”


    她顿了顿:“所以我想,女子不是不能做事,是没机会。等我有了能力,就要给她们机会。”


    江风吹起她的发丝,银簪微闪。


    宇文璟想起京城里的传言。有人说璟王侧妃抛头露面做生意丢人,有人说她一个女子当药材商会会长是僭越。他从前不在意,此刻却想问——


    “那些闲话,你听过吗?”


    “听过。”叶凌薇神色平静,“说我丢了王府脸面,说殿下您不该纵容我。起初也气,后来想通了。”


    “想通什么?”


    “我做的是正当事。”她眼神清澈,“药铺里卖的药材真、价钱公、童叟无欺。商会里立了规矩,不许以次充好、不许囤积居奇。去年京郊瘟疫,我捐了三千两药材——这些事,比什么闲话都有分量。”


    林澈靠在舱壁上,静静看着她。


    八年前那个连药都怕苦的小姑娘,如今在江风里说这些。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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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小船靠岸。


    换马车时,阿牛悄悄塞给叶凌薇一个小布包:“姑娘,乡亲们凑的,路上用。”


    叶凌薇打开,里面是碎银子,每块都磨得光滑。


    “这不行……”


    “收下吧。”阿牛憨厚地笑,“您要做善事,这是乡亲们的心意。不多,但干净。”


    叶凌薇眼眶发热,郑重收好:“替我谢谢大家。”


    马车驶向青石镇。


    春儿和林澈在车里休息,叶凌薇和宇文璟骑马在前。二月末的江南,油菜花开成金海,风里都是暖香。


    “殿下,”叶凌薇忽然道,“等回了京,我想把药材生意往南扩一扩。”


    “怎么扩?”


    “江南药材好,浙贝、杭菊、白术都是上品。”叶凌薇说,“我想在江南设个分号,直接从药农手里收,少了中间商,价钱能低三成。这样京城百姓也能吃上便宜好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宇文璟沉吟:“你在江南有人?”


    “有。”叶凌薇道,“药材商会里有几位江南的掌柜,人可靠。再者,我这次来江南,一路上看了不少药材集市,心里有数了。”


    她顿了顿,笑道:“说来惭愧,起初做生意只是为了攒钱查案。后来发现,药材行当能做的不只是买卖——能帮药农找销路,能帮百姓省钱,能帮女子谋生路。这一件件做下来,倒忘了恨。”


    宇文璟深深看她:“你比我想的走得远。”


    “因为不能只活在仇恨里。”叶凌薇轻声道,“这半年,我一边查案,一边经营药铺商会,一边帮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世上不止有恨,还有很多事值得做。”


    马车行至一处茶棚,几人下马歇脚。


    刚坐下,邻桌几个客商聊得正热。


    “听说了吗?京城药材商会那位女会长,这次来江南了!”


    “女会长?你说的是……璟王侧妃?”


    “就是她!啧啧,一个女子当会长,还把生意做得那么大,真是奇了!”


    “奇什么?我上月进京买药,去的就是她名下的‘济世堂’。药材真,价钱公,抓药的是个女师傅,分量准得一丝不差!”


    “我也听说过。去年瘟疫,她捐的药材救了多少人!那些说她抛头露脸的,怎么不说她积了多少德?”


    叶凌薇执茶盏的手一顿。


    宇文璟抬眼看向那几人。


    又一人道:“我表侄女就在她药铺里做抓药师傅,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要不是叶会长收留,早饿死了。现在一个月挣三两银子,孩子还能在铺子里识字——这样的女子,我敬重!”


    茶棚里安静下来。


    叶凌薇低下头,指尖摩挲着茶盏。


    宇文璟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走了。”他起身。


    ---


    未时三刻,青石镇在望。


    宇文璟勒住马:“那位副将姓周,住镇西。若他肯作证,你父亲的案子便能多一份铁证。”


    “若他不肯呢?”


    “那就想办法让他肯。”宇文璟道,“但你记住,不可强求。”


    叶凌薇点头:“我明白。”


    马车驶入青石镇。


    小镇古朴,青石板路磨得光滑。宇文璟寻了间客栈安顿,让林澈和春儿休息,自己带着叶凌薇往镇西去。


    周家院子很静,门口老槐树才抽新芽。


    开门的是个老妇人,眼睛浑浊:“你们找谁?”


    “请问周勇周老将军可住此处?”宇文璟道。


    老妇人打量他们:“你们是?”


    “故人之女。”叶凌薇上前一步,取下发间银簪,“家父叶寒山,八年前蒙难。听闻周叔父曾随家父巡查江南,特来拜会。”


    老妇人盯着银簪,手忽然颤起来。


    “你们……等等。”


    她转身进去,不一会儿,推着辆木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个枯瘦老人,左腿空荡荡的裤管挽着,眼睛却亮得惊人。


    “叶将军的……女儿?”老人声音沙哑。


    叶凌薇跪下了。


    “晚辈叶凌薇,拜见周叔父。”


    老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老泪纵横。


    “像……真像寒山。”他颤抖着手,“孩子,起来。”


    院子里,老妇人搬来凳子。周勇断断续续说了当年的事——


    八年前,叶寒山巡查至青石镇,发现官府虚报兵员、克扣军饷。他欲上奏,却接到京城急令召回。临行前,叶寒山将一份誊抄的账册交给周勇。


    “将军说,若他平安回京,我便烧了这抄本。若他出事……”周勇哽咽,“便让我交给能主持公道之人。”


    “账册还在吗?”


    周勇让老妇人从灶台暗格里取出油布包。


    布包打开,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人名、数目。叶凌薇一页页翻看,手在抖。


    这就是证据。


    “孩子,”周勇看着她,“这八年,我藏着这东西不敢死。现在……现在好了,你来了。”


    叶凌薇捧着账册,深深拜下:“叔父大恩,没齿难忘。”


    “别说这些。”周勇抹泪,“我只问你,翻案之后呢?”


    叶凌薇愣了愣。


    周勇缓缓道:“寒山当年常说,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活。孩子,你为你父亲翻案,是孝。翻案之后,你当为何而活?”


    院子里静下来。


    远处传来镇上的喧嚣声,孩子的笑闹声。


    叶凌薇站起身,望向院外青石板路上来往的行人。


    “叔父,”她轻声道,“我要用药材生意挣的钱,开善堂,收留孤儿。办女学,让女子识字学医。我在京城有三间药铺,江南要开分号,往后还能开更多——铺子多了,就能雇更多人,帮更多人。”


    她转头看周勇,眼神坚定:“父亲用命守的国,我要用余生守这国里的百姓。药材能治病,善堂能救命,女学能改命——这三件事,我要做到底。”


    周勇久久看着她,忽然笑了。


    “好……好孩子。”他颤声说,“寒山有后如此,他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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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周家时,夕阳西下。


    叶凌薇抱着油布包,像抱着八年的光阴。宇文璟走在她身侧,忽然开口:“你要在江南开药铺分号,可想好地方了?”


    “想好了。”叶凌薇道,“青石镇就不错。这里药材好,民风淳朴,周叔父也能帮我看顾着。”


    “需要多少本钱?”


    “前期五百两足够。”叶凌薇算了算,“铺面、药材、人手——我在商会有信用,药农愿意赊账;雇人也不难,镇上该有不少女子愿意做事。”


    宇文璟停下脚步,看着她:“你都想好了?”


    “这一路都在想。”叶凌薇微笑,“从前只想着报仇,路越走越窄。现在想着以后,路反而宽了。”


    回到客栈,林澈和春儿已备好饭菜。叶凌薇将账册小心收好,坐下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凌薇,”林澈轻声道,“恭喜你。”


    “还没成呢。”叶凌薇扒着饭,“回京还要过堂、对质、审案……路还长。”


    “但你走过去了。”林澈看着她,“八年前那个躲在祠堂哭的小姑娘,如今走到这里了。”


    叶凌薇低头,眼泪掉进碗里。


    春儿忙递帕子:“娘娘,该高兴才是!”


    “我高兴。”叶凌薇抹泪,“就是觉得……父亲母亲若能看到,该多好。”


    窗外,暮色四合,镇上点起灯火。


    宇文璟推开窗,让晚风吹进来。远处有妇人唤孩子归家的声音,有店铺上门板的声音。


    平凡的人间烟火。


    叶凌薇走到窗边,和他并肩站着。


    “殿下,”她轻声说,“等这些事都了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怎么算好好过?”


    “您办您的差事,我经营我的药铺,办我的善堂女学。”叶凌薇微笑,“晚上回家,一起吃饭,说说今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春日采药,夏日炮制,秋日收货,冬日施粥——就这样,普普通通的,挺好。”


    宇文璟转头看她。


    灯火映在她脸上,温柔而坚定。


    “好。”他说,“就这样。”


    夜色渐深。


    叶凌薇坐在灯下,重新誊抄账册。春儿在一旁研墨,林澈靠在床头看她写字,宇文璟在门外守夜。


    笔尖沙沙,字字清晰。


    这不止是证据,是父亲用命换来的公道,是她八年来走的路,也是她今后要去的方向。


    药材生意给了她立身的本钱。


    这钱,她要用来做更多事。


    父亲,女儿会好好活。


    活成您骄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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