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侯府新气象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三月初一,京城镇国侯府。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侯府东角门“吱呀”一声开了。管事赵嬷嬷领着十几个丫鬟婆子站在门口,个个穿戴整齐,面带喜色。
“都精神着点!”赵嬷嬷五十来岁,腰板笔直,“大小姐今儿要回来,咱们府里可不能丢了脸面!”
“嬷嬷放心!”一个圆脸小丫鬟脆生生应道,“前院后院的落叶都扫了三遍,石板路拿水冲得能照见人影!”
另一个婆子笑道:“可不是!自打大小姐去年整顿了府务,咱们这侯府啊,简直换了天地!”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
一队车马缓缓驶来,前面是四匹骏马开道,后面跟着三辆青帷马车。马车在侯府正门前停下,帘子一掀,叶凌薇扶着春儿的手下了车。
八年了。
叶凌薇抬头看着侯府门楣上那“镇国侯府”四个鎏金大字,眼眶微微发热。前世她死的时候,这匾额被二叔换成了“叶府”,把父亲一生的荣耀抹得干干净净。
这一世,匾额还在。
“大小姐回来了!”赵嬷嬷领着众人齐齐福身。
叶凌薇深吸一口气,迈过门槛。
侯府还是那个侯府,但气息不同了。前世这里压抑、算计、处处陷阱。现在,庭院干净整洁,花草修剪得宜,下人们眼神明亮,不见从前的畏缩。
“嬷嬷辛苦了。”叶凌薇颔首,“府里一切可好?”
“好好好!”赵嬷嬷连连点头,“按大小姐定的规矩,月钱按时发,活计分得清,大伙儿心里都有底,做事都卖力!”
一行人穿过垂花门,进了二门。春儿跟在叶凌薇身侧,小声说:“娘娘,您看这廊下,从前总是堆着杂物,现在多清爽。”
确实。廊下空荡荡的,栏杆擦得锃亮。两个小丫鬟正在擦拭窗棂,见叶凌薇过来,忙停下行礼。
“继续忙吧。”叶凌薇温声道,“擦仔细些。”
“是!”
正说着,一个穿青色比甲的中年妇人匆匆赶来,手里捧着账本:“大小姐,您可回来了!这个月的开支账目,奴婢理好了,请您过目。”
这是周嫂子,叶凌薇去年提拔的内院管事。前世她是二房的人,被王氏打压得抬不起头。这一世叶凌薇给了她机会,她做得尽心尽力。
叶凌薇接过账本,边走边看。账目清晰,条目分明,连买了几把扫帚、几块抹布都记得清楚。
“做得不错。”她合上账本,“这个月大伙儿辛苦,每人加二百文辛苦钱。”
周嫂子眼睛一亮:“谢大小姐!”
消息传得快,不过一盏茶功夫,整个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大小姐回来了,还要发辛苦钱。做事的手脚更利落了,扫地的恨不得把地砖扫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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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薇先去了祠堂。
推开厚重的木门,香烟袅袅。正中供奉着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父亲叶寒山的牌位摆在最前面。
她点了三炷香,跪下。
“父亲,女儿回来了。”她轻声说,“江南的事办妥了,周叔父的证词拿到了,账册也找到了。下月初六,三司会审,一定还您清白。”
香火明明灭灭,映着她平静的脸。
八年隐忍,八年谋划,终于走到这一天。
春儿也跪在一旁,默默磕了三个头。
出了祠堂,叶凌薇往自己住的“听雪轩”去。听雪轩在侯府西侧,是个独立的小院,从前她住在那里。重生后她搬去了正院,听雪轩一直空着。
推开院门,她愣住了。
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石桌石凳擦得发亮。墙角那株老梅树还在,今年开春发的新枝,绿油油的。廊下挂着一串风铃,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风一吹,叮叮当当响。
“这是……”她转头看赵嬷嬷。
赵嬷嬷笑道:“是小少爷吩咐的。他说大小姐虽不住这儿了,但院子得留着,时时打扫,等您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还是个家的样子。”
叶凌云。
叶凌薇心头一暖。那个前世被二叔打折腿的弟弟,这一世金榜题名,还知道给她留着院子。
“小少爷呢?”她问。
“在书院呢。”赵嬷嬷道,“听说今儿下午就回来。小少爷说了,姐姐回来是天大的事,书院请假也要回。”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哗声。
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小姐!不好了!西跨院那边……那边打起来了!”
叶凌薇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是、是原先二房留下的几个下人!”婆子喘着气,“他们不服周嫂子管,说周嫂子克扣他们月钱,闹起来了!”
周嫂子脸一白:“我没有!大小姐明鉴!奴婢按规矩办事,从没克扣过一文钱!”
叶凌薇摆摆手:“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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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原是二房住的地方。二叔叶正德被逐出侯府后,这里的下人有的跟着走了,有的留了下来。留下的这些,多是有些手艺但性子傲的,不太服管。
叶凌薇到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人。中间三个汉子梗着脖子,正跟周嫂子对峙。为首的是个花匠,姓李,四十来岁,一脸横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嫂子,你今天非得说清楚!”李花匠嚷嚷,“凭什么别人月钱一两,我们只有八百文?我们手艺差吗?侯府的花草树木,哪样不是我们伺候的?”
周嫂子气得脸通红:“李师傅!规矩是大小姐定的!你们原是二房的人,按规矩头三个月是试用期,月钱八百文!三个月后做得好,自然涨到一两!这规矩我早跟你们说过!”
“什么狗屁规矩!”另一个汉子啐了一口,“老子在侯府干了二十年,还要试用?”
围观的下人窃窃私语。
“李师傅手艺是好,可脾气也太大了……”
“就是,大小姐定的规矩,大家都一样。我们刚来时不也试用过?”
“可他毕竟老人了……”
叶凌薇静静听了一会儿,走上前。
众人见她来了,忙让开一条路。周嫂子要说话,叶凌薇抬手止住。
她看向李花匠:“李师傅,你说你干了二十年?”
李花匠见她来,气势稍敛,但还硬撑着:“是!从老侯爷在时就在府里了!”
“那你说说,侯府东南角那株百年老桂,今年开花如何?”
李花匠一愣:“还、还没到花期……”
“老桂是八月开花,现在三月,你该做什么?”
“该……该修枝、施肥……”
“修枝怎么修?施什么肥?用量多少?”叶凌薇一连三问。
李花匠额头冒汗,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叶凌薇转头问围观的下人:“有谁知道?”
一个年轻花匠举手:“大小姐,我知道!老桂修枝要留主枝七根,剪去病弱枝。施肥用腐熟的豆饼肥,每株三斤,环施。”
“你叫什么?”
“小的叫王青,去年进府的。”
叶凌薇点点头,看向李花匠:“李师傅,你在侯府二十年,手艺若真的好,该知道这些。不知道,说明这二十年,你混日子了。”
李花匠脸涨得通红。
“侯府不养闲人,也不亏待认真做事的人。”叶凌薇声音平静,“规矩就是规矩,试用期三个月,是给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手艺好,三个月后自然重用。手艺不行,侯府也不强留。”
她顿了顿:“但有一点——不服从管束、煽动闹事的,侯府一刻不留。李师傅,你是现在收拾东西走人,还是按规矩来,三个月后看表现?”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针落。
李花匠脸色变幻,最终一咬牙,跪下了:“大小姐,我……我错了!我按规矩来!三个月,我一定好好干!”
另外两个汉子也跟着跪下认错。
叶凌薇看向周嫂子:“给他们记上,今日闹事,扣本月二百文工钱。若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府。”
“是!”
一场风波,不到一刻钟平息。
众人散去时,看叶凌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从前只觉得这位大小姐狠,收拾二房时不手软。现在才知道,她也有规矩,也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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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叶凌薇在花厅见各处管事。
侯府如今有内院管事两人,外院管事三人,还有专管厨房、库房、车马、花草的各一人。这些人大半是叶凌薇去年提拔的,也有两个是府里老人。
“都坐吧。”叶凌薇在主位坐下,“今日叫大家来,一是说说府里的规矩,二是听听大家的难处。”
众人坐下,都有些拘谨。
叶凌薇让春儿发了册子——是她根据前世经验整理的《侯府管事细则》。从月钱发放、休假安排,到奖惩制度、升迁路径,写得明明白白。
“从下个月起,府里所有下人,每月休两日。”叶凌薇开口第一句,就让众人愣了。
“休、休两日?”管厨房的刘婶子不敢相信,“大小姐,这……这别的府里,一年能休三日就不错了!”
“侯府是侯府,别人是别人。”叶凌薇道,“人不是牲口,总要歇口气。休的日子,工钱照发。若有事不能休,补双倍工钱。”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光。
“还有,府里设个药钱。”叶凌薇继续道,“下人生病,轻症府里请大夫,药钱报销一半。重症,视情况全报或报大半。若有家里人生病困难的,也可以申请补助。”
管车马的老陈眼眶红了:“大小姐……这、这太仁厚了!”
他儿子年前生病,花光了积蓄。若早有这规矩,也不至于把祖传的玉佩当了。
“仁厚不仁厚另说。”叶凌薇摆摆手,“人好好的,才能好好做事。病了硬撑着,活干不好,还传染别人,得不偿失。”
她又说了几件事:每季发两身新衣,年终按表现发红封,做得好的可以升管事,年轻的下人可以读书识字……
一条条,一件件,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众人听着,从一开始的惊疑,到后来的激动,最后个个眼眶发红。
“大小姐,”赵嬷嬷颤声说,“老奴在侯府四十年,伺候过老侯爷、伺候过将军、也见过二爷管家……从没见过这样为下人着想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凌薇看着她:“嬷嬷,侯府是家。家里的人过得好,这个家才兴旺。若人人都苦哈哈的,这家也好不了。”
“是!是!”
“还有,”叶凌薇看向众人,“规矩立了,就要守。谁坏了规矩,罚起来也不手软。今日西跨院的事,你们都听说了。下次再有闹事的,直接逐出府,绝不姑息。”
“明白!”
散了会,众人往外走时,脚步都轻快许多。
“刘婶子,”管库房的老孙小声说,“你说大小姐这规矩……能长久吗?”
“怎么不能?”刘婶子瞪他,“大小姐说话算话,去年说给我们涨工钱,不是涨了?说年底发红封,不是发了?”
“是是是……”
“要我说,咱们得把活干漂亮了,才对得起大小姐这份心!”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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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叶凌云回来了。
十六岁的少年,一身青衫,身姿挺拔。进了门,看见叶凌薇站在廊下,眼眶一下就红了。
“姐姐!”
他快步上前,想抱又不敢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叶凌薇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前世他死的时候,才十四岁,瘦得皮包骨,腿被打断了,躺在巷子里等死。这一世,他好好长大了,中了进士,是翩翩少年郎。
“长大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叶凌云眼泪掉下来:“姐姐……你受苦了。”
“不苦。”叶凌薇拉他进屋,“坐,跟姐姐说说,殿试的时候怕不怕?”
姐弟俩在屋里说话,春儿端了茶点进来。叶凌云说起殿试的情景,说起皇上问话,说起自己怎么答的。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
“皇上夸我有父亲之风。”他眼睛亮亮的,“姐姐,父亲若在,一定高兴。”
“他一定高兴。”叶凌薇握着他的手,“凌云,等父亲的案子翻过来,你要好好做官,做个好官,像父亲一样。”
“嗯!”叶凌云重重点头,“我一定不让父亲、不让姐姐失望!”
说了会儿话,叶凌云忽然想起什么:“姐姐,祖母那边……你去看了吗?”
叶凌薇笑容淡了淡:“还没。”
老太君,她的祖母。前世偏心二房,对她们大房不闻不问。这一世,她收拾二房时,老太君也没说什么,但祖孙情分,终究是淡了。
“祖母身子不太好。”叶凌云低声道,“前阵子染了风寒,一直没大好。她……她常念叨你。”
叶凌薇沉默片刻:“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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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住在侯府最里面的“松鹤堂”。叶凌薇到时,屋里药味很重。老太君靠在床头,头发全白了,脸上皱纹深深。
见叶凌薇进来,她浑浊的眼睛动了动。
“凌薇……”
“祖母。”叶凌薇在床边坐下,“身子可好些?”
“好不了了。”老太君摇头,拉住她的手,“凌薇……祖母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亲……”
她的手很瘦,很凉。
叶凌薇心里那点怨气,忽然就散了。前世老太君是偏心,是糊涂,可她也老了,也后悔了。
“都过去了。”她轻声道,“祖母好好养病,别想那些。”
“凌薇……”老太君眼泪流下来,“你二叔他……他罪有应得。可祖母心里……还是疼……”
“我明白。”
叶凌薇确实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那个肉烂了,割的时候也疼。她不指望老太君完全放下,只要不拦着她报仇,就够了。
“祖母,”她换了话题,“府里我定了些新规矩,您听听?”
她把那些规矩一条条说了。老太君听着,先是惊讶,后来点头。
“好……好……”她喃喃道,“你比你二叔会管家……比你父亲也会……侯府交给你,祖母放心……”
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君累了。叶凌薇服侍她睡下,轻轻退出屋子。
廊下,春儿等在那里。
“娘娘,”春儿小声道,“张郎刚才托人捎信,说药材行那边都准备好了,等您回去主持大局。”
叶凌薇点点头,看向远处的夕阳。
侯府换了新气象。
父亲的案子快要翻了。
弟弟中了进士。
药材生意越做越好。
春儿有了好归宿。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春儿,”她轻声道,“你说,父亲能看到吗?”
“一定能。”春儿坚定地说,“叶将军在天上看着呢。看到大小姐把侯府管得这么好,看到小少爷这么出息,一定很高兴。”
叶凌薇笑了。
是啊,父亲一定高兴。
这一世,她没有辜负。
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没有辜负自己的重生,也没有辜负那些跟着她的人。
天色渐暗,侯府各处点起了灯。
新的规矩从明天开始实行。
新的生活,也在明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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