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皇帝赞赏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二十二,南下的第三日。
车队已驶出京城三百余里,正经过淮河渡口。
正值开春,淮河冰面初融,渡口挤满了等待过河的商旅。宇文璟的车队虽有钦差仪仗,也只能按序排队。
叶凌薇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
春儿小声说:“娘娘,您说这渡口得等多久?”
“少说一个时辰。”叶凌薇目光扫过人群,“春儿,你看那边那个戴斗笠的汉子。”
春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渡口茶棚里坐着个中年男子,头戴宽檐斗笠,正低头喝茶。那人穿着普通的灰色短打,但坐姿笔挺,手指关节粗大,不像寻常百姓。
“他……在看咱们?”春儿紧张地问。
“从我们到渡口,他已经往这边看了三次。”叶凌薇放下车帘,“去请殿下来。”
春儿连忙下车,不一会儿,宇文璟骑着马过来。
“怎么了?”
叶凌薇将刚才所见说了一遍。
宇文璟不动声色地朝茶棚方向瞥了一眼,对侍卫长低语几句。侍卫长点头,带着两名侍卫装作闲逛,朝茶棚走去。
片刻后,侍卫长回来,脸色凝重。
“殿下,那人走了。属下在他坐过的桌子底下,发现了这个。”
他递上一小块木牌,半个巴掌大小,质地坚硬,边缘有烧焦的痕迹。木牌正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条盘曲的蛇。
宇文璟接过木牌,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皱起。
“殿下认识这符号?”叶凌薇问。
宇文璟没回答,将木牌收起:“此事稍后再说。先过河。”
车队终于轮渡。两艘大船来回运了三趟,才将所有人和车马运过淮河。
对岸是淮安府地界,天色已近黄昏。宇文璟下令在驿站歇宿。
驿站不大,但因为是官驿,还算干净整洁。宇文璟和叶凌薇各住一间上房,侍卫们住东西厢房。
晚饭后,宇文璟来到叶凌薇房中。
“看看这个。”他将木牌放在桌上。
油灯下,木牌上的符号更清晰了。那蛇形图案盘成三圈,蛇头昂起,口中衔着一枚铜钱。
“这是什么组织的标记?”叶凌薇问。
“‘衔钱蛇’。”宇文璟沉声道,“江南一个秘密帮会的标志。这个帮会成员复杂,有商贾、有江湖人、也有……官员。”
“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宇文璟摇头,“但这个帮会与赵文博有关联。我查赵文博案时,曾在他的账本里见过这个符号,但当时没在意。”
叶凌薇心头一紧:“所以渡口那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八九不离十。”宇文璟道,“看来,江南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南下了,而且……不想让我们顺利到达。”
“那接下来怎么办?”
“将计就计。”宇文璟眼中闪过一丝锐色,“他们既然派人盯着,我们就让他们盯着。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顿了顿:“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从明日起,你与我同乘一车。”
叶凌薇一怔:“这……不合规矩吧?”
“命重要还是规矩重要?”宇文璟看着她,“既然有人盯上我们,分开反而更危险。”
叶凌薇想了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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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三,清晨。
车队继续南下。
叶凌薇果然与宇文璟同乘一辆马车。车厢宽敞,两人对坐,中间隔着张小几。
春儿坐在外间,时不时偷瞄里面,心里直犯嘀咕:娘娘和殿下这样相处,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宇文璟在看地图,叶凌薇在翻一本书,两人都没说话。
车轮碾过官道,发出规律的声响。
良久,宇文璟忽然开口:“昨晚我收到京城的飞鸽传书。”
“什么事?”
“父皇……要给你封赏。”宇文璟放下地图,“圣旨应该已经出了京城,最迟明日就会追上我们。”
叶凌薇愣住:“封赏?为什么?”
“赵文博案了结,你父亲沉冤得雪。按例,忠臣之后该有抚恤。”宇文璟道,“更何况,你在查案中也出了力。”
叶凌薇沉默片刻:“我不想要封赏。”
“为什么?”
“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哥哥妹妹都死了。”叶凌薇声音很轻,“再多的封赏,能让他们活过来吗?”
宇文璟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明白。有些伤,不是金银爵位能抚平的。
“但这是父皇的心意。”他道,“也是朝廷的态度。叶将军的忠烈,需要让天下人知道。”
叶凌薇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殿下,您知道我这八年来,最怕什么吗?”
“什么?”
“怕我父亲被人忘了。”叶凌薇的声音有些哽咽,“怕雁门关那二十万将士,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没人记得他们为什么死,为谁死。”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所以,如果封赏能让更多人记住我父亲,记住那些将士,那我接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宇文璟心头一震。
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女子,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甚至不是复仇本身。
她要的,是公道,是记忆,是那些枉死的人不该被遗忘。
“凌薇,”他轻声道,“你父亲不会被人忘记。至少,我不会忘。”
叶凌薇看着他,忽然问:“殿下,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车厢里安静下来。
只有车轮声,轱辘轱辘。
宇文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逝的景物。
“因为……”他顿了顿,“因为八年前,叶将军救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殿下,您要好好活着。这天下,需要明君。’”宇文璟转回头,看着叶凌薇,“我那时才十六岁,不懂什么叫明君。但我记住了,叶将军是用命在保这个天下。”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所以我想,至少,我要保住叶将军的女儿。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叶凌薇怔怔地看着他。
这些话,宇文璟从未对她说过。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婚约,因为责任,或者因为……别的什么。
原来,是因为父亲。
“殿下,”她轻声说,“谢谢您。”
“不必谢。”宇文璟道,“这是我该做的。”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但气氛不再尴尬。
那是一种……彼此理解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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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四,午后。
车队行至徐州地界。
官道两旁开始出现江南风貌,白墙黛瓦,小桥流水。虽是初春,已有柳树抽芽,远远望去,一片嫩黄。
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约莫二十余人,身着禁军服饰,为首的是个中年太监。
车队停下。
太监翻身下马,走到宇文璟车前,躬身行礼:“奴才参见三殿下。”
宇文璟下车:“李公公?你怎么来了?”
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他亲自出京,必定有大事。
“奴才奉旨前来。”李公公从怀中取出一个黄绸卷轴,“圣旨到——三皇子侧妃叶凌薇接旨!”
叶凌薇连忙下车,在道旁跪下。
春儿和侍卫们也跪了一地。
李公公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凌薇,忠烈之后,贞淑贤良。其父叶承宗,为国捐躯,功在社稷。今赵文博案了,沉冤得雪,朕心甚慰。特赐叶凌薇‘忠烈之后’匾额一块,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另,追封叶承宗为镇国公,谥号‘忠武’,配享太庙。钦此——”
“臣女领旨,谢陛下隆恩!”叶凌薇叩首。
李公公将圣旨交到她手中,又令随从抬上赏赐。一块紫檀木匾额,上刻“忠烈之后”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围的侍卫、路过的百姓,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叶凌薇捧着圣旨,手在微微发抖。
八年了。
父亲终于等来了他应得的荣誉。
“侧妃娘娘,”李公公低声道,“陛下还有口谕。”
“公公请讲。”
“陛下说,叶将军的忠烈,朝廷不会忘,百姓不会忘。您……要好好活着,这才对得起叶将军在天之灵。”
叶凌薇眼眶一热,强忍泪水:“臣女谨记。”
李公公又转向宇文璟:“殿下,陛下让奴才传话:江南之事,放手去查。若有阻拦,先斩后奏。”
“儿臣遵旨。”
传完旨,李公公便带人回京复命了。
车队继续前行,但气氛已经不同。
侍卫们看叶凌薇的眼神,多了几分敬意。过往百姓听说这是“忠烈之后”,纷纷驻足行礼。
叶凌薇重新上车,看着那块匾额,久久不语。
宇文璟轻声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你父亲是忠臣了。”
“嗯。”叶凌薇点头,“可是殿下,我心里还是不安。”
“为什么?”
“陛下突然下旨封赏,固然是好事。但时机太巧了。”叶凌薇道,“我们刚离开京城三日,圣旨就追来了。而且……李公公亲自来传旨,这规格,是不是太高了?”
宇文璟眼神一凝:“你在怀疑什么?”
“我怀疑,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叶凌薇看向他,“比如,江南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所以提前给我封赏,是为了……安我的心?”
宇文璟沉默。
其实他也有同样的疑虑。
父皇这次的动作,确实太快了。按惯例,这种封赏至少要等他们回京后再议。现在半路追来,确实反常。
“还有一种可能。”宇文璟缓缓道,“父皇是在敲山震虎。”
“什么意思?”
“给我们这么高的荣耀,是在告诉江南那些人:叶家是朝廷要保的,叶凌薇是动不得的。”宇文璟道,“谁动她,就是跟朝廷作对。”
叶凌薇心头一紧:“所以陛下也认为,江南有人会对我不利?”
“恐怕不止是对你。”宇文璟苦笑,“对我这个钦差,他们也不会客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前路,比想象中更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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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车队抵达徐州城。
徐州知府早得了消息,亲自带人在城门口迎接。
“下官徐州知府周文远,参见三殿下,参见侧妃娘娘。”一个五十来岁的官员躬身行礼。
宇文璟下马:“周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叨扰了。”
“殿下哪里话,您能来徐州,是下官的荣幸。”周知府笑容满面,“驿站已经备好,请殿下和娘娘移步。”
车队进城。
徐州是南北要冲,城池繁华。虽是傍晚,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商铺灯火通明。
周知府将宇文璟和叶凌薇安置在官驿最好的院子,又设了接风宴。
宴席上,周知府频频敬酒,说了许多奉承话。但宇文璟注意到,这位知府眼神闪烁,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搓手。
这是心虚的表现。
宴席过半,宇文璟忽然问:“周大人,徐州近来可太平?”
周知府一愣:“太……太平啊。托陛下的福,风调雨顺,百姓安居。”
“可我听说,徐州去年秋汛,淹了三个县。”宇文璟淡淡道,“朝廷拨了十万两赈灾银,不知用得如何?”
周知府额头冒汗:“这……下官都已按章办理,赈灾银悉数发放到灾民手中。账目清楚,可供殿下查验。”
“那就好。”宇文璟点头,“明日我看看账本。”
周知府脸色白了白,强笑道:“是,是。”
宴席结束后,回到住处。
叶凌薇低声问:“殿下觉得周知府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宇文璟冷笑,“一提赈灾银,他就慌了。十有八九,那笔银子没全到灾民手里。”
“那我们……”
“先按兵不动。”宇文璟道,“徐州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但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不管。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江南。”
他顿了顿:“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加紧赶路。”
“好。”
叶凌薇回到自己房间,春儿已备好热水。
“娘娘,您说这周知府,会不会和赵文博有关系?”春儿边帮她卸妆边问。
“难说。”叶凌薇看着镜中的自己,“但殿下说得对,现在不是查他的时候。”
洗漱完毕,叶凌薇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圣旨封赏、周知府的可疑、还有那块“忠烈之后”的匾额。
她起身,走到外间。
匾额就放在桌上,用红绸盖着。她掀开红绸,手指抚过鎏金字迹。
“忠烈之后”。
这四个字,重如千钧。
是荣耀,也是责任。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叶凌薇猛地回头,只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黑影。
有人!
她刚要喊,那黑影却开口了,声音很低,但很清晰:
“叶姑娘,别出声。我是林澈派来的。”
叶凌薇心头一跳,走到窗边,压低声音:“你是谁?”
“没时间解释了。”黑影道,“林大人让我传话:江南有变,私兵已集结,目标可能是殿下。请务必小心,尤其是过江的时候。”
“过江?什么时候?”
“三日后,长江渡口。”黑影道,“林大人说,那里是最好的下手地点。他会提前布置,但……不一定来得及。”
叶凌薇急问:“林澈现在何处?”
“在江宁,但被人盯上了,行动不便。”黑影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叶正德不在江南,他……可能北上了。”
“北上?来徐州?”
“不知道。但林大人让您小心,叶正德的目标,可能是您。”
说完这话,黑影一闪,消失了。
叶凌薇推开窗,外面月色皎洁,空无一人。
只有夜风吹过,带来远处更鼓声。
三更了。
她关上窗,心跳如鼓。
江南有变,私兵集结,目标宇文璟。
叶正德北上,目标可能是她。
而三日后,长江渡口。
那里,会有一场硬仗。
叶凌薇走回桌边,看着那块匾额。
“忠烈之后”。
父亲,如果您在天有灵,请保佑女儿。
这一次,女儿不能退,也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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