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风波又平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二十,京城。
虽然赵文博已在月前伏法,但他留下的阴影,仍未散尽。
刑部衙门口,今日贴出了长长的告示,朱笔批红,盖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枚大印。上面详细列着赵文博二十七条大罪,以及涉案官员的处置结果。
百姓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识字的大声念着,不识字的伸长耳朵听。
“……伪造军情,陷害忠良,致雁门关二十万将士枉死……”
“……私结党羽,图谋不轨……”
“……罪证确凿,已于上月二十三日明正典刑,枭首示众……”
“好!”
“死得好!”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喝彩。
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抹泪:“叶将军……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八年了,终于讨回公道了。”
但也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赵文博虽死,他那些党羽还没清干净呢。”
“可不是,江南那边……”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敢乱说。”
人群渐渐散开,但那份告示前,始终有人驻足。
仇恨可以一刀了结,但伤口愈合,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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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叶凌薇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针线,却一针也没动。
春儿端了茶进来,见她发呆,轻声问:“娘娘,您又想叶将军了?”
叶凌薇回过神,摇摇头:“不是。我在想江南的事。”
“林公子不是已经去了吗?有他在,您还担心什么?”
“就是因为他去了,我才担心。”叶凌薇放下针线,“赵文博虽死,但他在江南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叶正德能逃到江南,必定还有倚仗。”
春儿不懂这些,只能劝:“娘娘,您别太操心了。殿下不是说了吗,等林公子消息来了,再作打算。”
叶凌薇点点头,却没说话。
她心里总是不安。
这种不安,从赵文博死的那天就开始了。明明大仇得报,可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完。
“娘娘,”春儿忽然想起什么,“今日奴婢出门,听到些传言。”
“什么传言?”
“有人说……赵文博临死前,留了后手。”春儿压低声音,“在江南藏了什么东西,只有他的心腹知道。”
叶凌薇心头一跳:“具体是什么?”
“不清楚。”春儿摇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什么‘江南据点’,里头藏着赵文博这些年搜刮的财物,还有……还有他勾结外邦的证据。”
勾结外邦?
叶凌薇猛地站起。
如果赵文博真勾结外邦,那父亲当年的死,就不只是朝堂倾轧那么简单了。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茶楼里几个书生议论,奴婢路过听见的。”春儿道,“不过也有人说,那是赵文博余党放出的谣言,想搅乱视线。”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但叶凌薇知道,无风不起浪。
“备车。”她忽然道。
“娘娘要去哪儿?”
“去刑部。”叶凌薇已走到门口,“我要看看赵文博案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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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衙门。
宇文璟刚从宫里回来,正与刑部尚书议事。
“殿下,赵文博的家人已全部流放岭南,昨日出发了。”刑部尚书道,“按您的吩咐,路上有人暗中保护,不会让‘意外’发生。”
宇文璟点头:“那些人留着还有用。赵文博在江南的据点,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臣也这么想。已经安排了人手,等他们到岭南安顿下来,再慢慢问。”
两人正说着,衙役来报:“殿下,侧妃娘娘来了。”
宇文璟一怔:“让她进来。”
叶凌薇走进书房,见刑部尚书也在,微微颔首:“打扰两位大人议事了。”
“无妨。”宇文璟看着她,“有事?”
“我想看看赵文博案的卷宗。”叶凌薇直接道,“尤其是关于江南的部分。”
刑部尚书看向宇文璟。
宇文璟沉吟片刻:“为什么突然想看这个?”
“听到些传言。”叶凌薇道,“说赵文博在江南有秘密据点,里头藏着他勾结外邦的证据。”
宇文璟眼神一凝:“谁说的?”
“市井传言。”叶凌薇道,“但我怀疑,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刑部尚书忍不住道:“娘娘,赵文博的案子已经结了。所有罪证都已查明,三司会审也过了。您现在……”
“王大人,”叶凌薇打断他,“我父亲死了八年,我才等到真相。我不希望因为案子‘结了’,就留下任何疑点。”
她看向宇文璟,眼神坚定:“殿下,若赵文博真勾结外邦,那我父亲的死,就不仅仅是内斗。那是叛国。”
书房里一片寂静。
刑部尚书额头上渗出细汗。
宇文璟看着叶凌薇,许久,终于道:“王大人,把江南部分的卷宗拿来。”
“殿下,这不合规矩……”
“拿来。”
刑部尚书不敢再说,躬身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宇文璟走到叶凌薇面前,低声道:“你听到了什么?”
“只是传言。”叶凌薇道,“但殿下,您应该知道,赵文博能在朝中横行这么多年,背后不可能没有更大的势力。如果只是争权夺利,何至于陷害一个边关守将?”
宇文璟沉默。
他何尝不知道。
赵文博的案子,看似结了,实则还有太多疑点。比如那份伪造的军情,为何能通过兵部层层关卡,顺利送到父亲手中?比如赵文博死后,江南的私兵为何还能维持?
但这些,他不能对叶凌薇说。
至少现在不能。
“凌薇,”他轻声道,“有些事,急不得。”
“我等了八年了。”叶凌薇看着他,“殿下,您还要我等多久?”
宇文璟心头一震。
这时,刑部尚书抱着几卷文书回来了。
“殿下,这是赵文博案中涉及江南的所有卷宗。”他将文书放在桌上,“但……大部分是关于私兵的,勾结外邦的事,并无记载。”
叶凌薇翻开最上面一卷。
上面详细记录了赵文博在江南三处私兵营地的情况:人数、装备、粮草、头目姓名。都是林澈查到的那些。
她一卷卷翻过去,确实没有提到外邦。
“会不会是藏在别处?”她问。
刑部尚书摇头:“赵文博府邸已被抄了三遍,所有文书信件都在这儿了。若真有勾结外邦的证据,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叶凌薇放下卷宗,心头那丝不安却更重了。
没有痕迹,才是最大的问题。
赵文博那样的人,做事不可能不留后手。
“娘娘,”刑部尚书小心翼翼道,“臣说句不该说的。赵文博已死,他的党羽也大多落网。这案子,真的可以了结了。您……也该往前看了。”
往前看?
叶凌薇笑了。
“王大人,若是您的父亲被人害死,您能‘往前看’吗?”
刑部尚书语塞。
宇文璟摆摆手:“王大人,你先下去吧。”
“是。”
书房里又只剩两人。
叶凌薇看着宇文璟:“殿下,您信我吗?”
“信。”
“那您告诉我,赵文博的案子,真的完了吗?”
宇文璟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枯黄的草坪。春天快来了,草根处已冒出嫩绿的新芽。
“凌薇,”他缓缓道,“赵文博是死了,但他织的那张网,还没破干净。有些线头,藏得很深,需要慢慢扯。”
“比如呢?”
“比如江南。”宇文璟转身看她,“赵文博能在江南养三千私兵,不可能只靠他一个人。地方官员、豪绅、甚至……朝中还有人。”
叶凌薇心头一紧:“您知道是谁?”
“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宇文璟走回桌边,“所以我才让林澈去江南。明面上查私兵,暗地里,要挖出那些藏着的线头。”
他顿了顿:“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你现在去。太危险了。”
叶凌薇沉默良久。
“殿下,”她终于开口,“您还记得我父亲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他说,叶家人可以死,但不能跪着死。”叶凌薇站起身,眼神清亮,“我现在活着,不是为了苟延残喘,是为了把该做的事做完。赵文博死了,但害死我父亲的人,还没全死。江南的私兵还在,叶正德还在逃。这些事,我必须做。”
宇文璟看着她,忽然想起八年前那个小姑娘。
那年他遇袭重伤,被叶将军救回营中。叶凌薇跟着母亲来探望,见他疼得脸色发白,偷偷塞给他一颗糖。
“吃了就不疼了。”她说,眼睛亮晶晶的。
如今那双眼睛依然很亮,却多了太多东西:仇恨、坚毅、孤独。
“好。”宇文璟终于道,“等林澈消息来了,我安排你去江南。”
“谢谢殿下。”
“不必谢。”宇文璟道,“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小心。”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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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澈的消息终于来了。
这次不是飞鸽传书,而是派人快马送回。
信使风尘仆仆,满脸疲惫,见到宇文璟单膝跪地:“殿下,林大人让小的送信,说十万火急。”
宇文璟接过信,拆开。
信上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很急:
“殿下,江南情况有变。私兵三处营地,有两处已空,人不知去向。剩下一处戒备森严,属下无法靠近。另,发现可疑商队频繁出入江宁城,似与京城有联系。叶正德行踪成谜,恐已不在江南。请殿下速做决断。”
宇文璟脸色沉了下来。
私兵转移了?
叶正德也不见了?
他看向信使:“林澈现在何处?”
“林大人还在江宁暗中查探。”信使道,“他让小的传话:江南水深,请殿下务必小心。”
宇文璟挥挥手,让人带信使下去休息。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江南的位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文博虽死,但他留下的摊子,比想象中更大。
“殿下。”叶凌薇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了桌上的信。
宇文璟没有瞒她:“林澈说,江南私兵转移了,叶正德也不见了。”
叶凌薇心头一紧:“转移去了哪里?”
“不知道。”宇文璟摇头,“但能悄无声息转移两千私兵,说明江南还有人在接应。”
“赵文博的余党?”
“不止。”宇文璟指着地图上的江宁城,“林澈说,有可疑商队频繁出入江宁,与京城有联系。我怀疑……朝中还有人,与江南的事有关。”
叶凌薇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赵文博的案子,就远没有结束。
“我要去江南。”她坚定地说,“现在就去。”
“再等两日。”宇文璟道,“我要安排一下。既然江南情况有变,就不能再让你悄悄去。我要以钦差的身份南下,你随行。”
“钦差?”
“父皇今日早朝已下旨,命我赴江南查办流民一事。”宇文璟道,“这是个好机会。明面上查流民,暗地里查私兵,查赵文博的余党。”
叶凌薇看着他:“殿下,您这是要……以身作饵?”
宇文璟笑了:“不全是。江南的事,总要有人去查。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出击。”
他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凌薇,这次南下,可能会很危险。你确定要去?”
“确定。”叶凌薇毫不犹豫,“父亲的血债,我要亲手讨回来。赵文博死了,但叶正德还活着,那些帮凶还活着。他们不死,我睡不着。”
宇文璟点点头,没再劝。
他知道劝不住。
这个女子,骨子里流的,是叶家人的血。
倔强、刚烈、宁折不弯。
“三日后出发。”他道,“这两日,你好好准备。”
“是。”
叶凌薇离开书房,走到院子里。
天已全黑,星子渐亮。
她抬头看着星空,轻声说:“父亲,您再等等。女儿一定,把所有人都找出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像是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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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清晨。
三皇子府门前停了三辆马车,十几匹骏马。
宇文璟一身玄色劲装,腰佩长剑,站在最前。身后是五十名精兵,个个精神抖擞。
叶凌薇也换了劲装,头发束起,看起来干净利落。春儿跟在她身后,背着小包袱,既紧张又兴奋。
“都准备好了?”宇文璟问侍卫长。
“回殿下,全部准备妥当。沿途各州县都已打点好,江南那边也传了信。”
“好。”宇文璟翻身上马,“出发。”
车队缓缓驶出城门,向南而去。
城楼上,一个人影默默看着车队远去。
是皇帝。
身边的老太监低声道:“陛下,三殿下此去江南,恐怕……”
“恐怕什么?”皇帝淡淡道,“他是朕的儿子,该担的担子,就得担起来。”
“老奴是担心,江南那些人,不会让殿下顺利查案的。”
“那就看他的本事了。”皇帝转身,“回宫。”
车队渐行渐远,消失在官道尽头。
此去江南,前路未卜。
但该走的路,总要有人走。
该讨的债,总要有人讨。
赵文博虽死,余波未平。
而新的风暴,正在江南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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