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暗流再起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十七,深夜。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灯还亮着。
宇文璟坐在案前,看着刚从江南送来的密报,眉头紧锁。
叶凌薇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她换了身常服,发髻松散,显然是准备就寝了又起来的。
“殿下还没歇息?”她将参汤放在案上。
宇文璟将密报递给她:“你看这个。”
叶凌薇接过,借着灯光细看。密报是林澈写的,字迹潦草,显然写得很急:
“已查明私兵三处营地,分别在苏州城外五十里、杭州西郊、江宁北山。昨日苏州营地突发大火,烧毁粮草过半,疑有人纵火。属下正在追查纵火者身份。另,叶正德行踪诡秘,似已离江南北上,恐往京城方向。请殿下加强戒备。”
她看完,心头一沉。
“叶正德要回京?”
“有可能。”宇文璟揉了揉眉心,“赵文博倒台,他在江南的靠山没了。如今私兵营地又被烧,他走投无路,很可能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做什么?”叶凌薇问,“刺杀你?还是刺杀我?”
宇文璟看着她:“都有可能。你是叶家人,他知道你是不会放过他的。而我,是查办赵文博案的主审。”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其中的凶险。
“林澈那边怎么办?”叶凌薇问,“粮草被烧,私兵恐怕会骚动。”
“我已经派人送信,让他按兵不动。”宇文璟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纵火者是谁。如果是叶正德自己放的火,那他的目的就值得琢磨了。”
叶凌薇想了想:“苦肉计?让我们以为私兵内乱,放松警惕?”
“不排除这种可能。”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三更。
叶凌薇看着宇文璟眼下的青黑,轻声道:“殿下先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你呢?”宇文璟问。
“我睡不着。”叶凌薇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夜风带着寒意吹进来,“一想到叶正德可能就在回京的路上,我就……”
她没说完,但宇文璟明白。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叶正德不仅是二叔,更是害死叶家满门的帮凶。
“三日后你南下,”宇文璟走到她身边,“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
“不必。”叶凌薇摇头,“人多反而惹眼。我只带春儿,扮作寻常妇人回乡祭祖,不会引人注意。”
“太危险了。”
“这八年来,哪一天不危险?”叶凌薇转头看他,眼神平静,“殿下,我早已习惯与危险为伴了。”
宇文璟沉默。
是啊,这个女子,从家破人亡那一刻起,就活在刀尖上了。
“好。”他终于点头,“但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先保全自己。报仇不急在一时。”
叶凌薇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轻声说:“殿下,你知道我父亲最后留给我的话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凌薇,若有一日爹不在了,你要记得,叶家人可以死,但不能跪着死。”她顿了顿,“这话,我记了八年。”
宇文璟心头一震。
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去睡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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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八,早朝。
今日的朝堂格外安静。
赵文博案刚结,二十七名官员落马,其中六人判了斩刑,十一人流放,其余革职查办。整个京城官场,人人自危。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疲惫。
“江南巡抚有本奏。”太监尖声道。
一名五十余岁的官员出列:“启奏陛下,近日江南多地出现流民,皆因去年水灾后安置不力。臣请拨银二十万两,以赈灾民。”
户部尚书立刻反对:“国库空虚,哪来的二十万两?江南赋税年年拖欠,如今倒有脸要钱?”
“江南赋税拖欠,是因天灾频发!百姓饭都吃不饱,拿什么交税?”
“其他省份也有天灾,怎不见拖欠?”
两人吵了起来。
朝堂上顿时嗡嗡作响,各有站队。
宇文璟冷眼看着,忽然出列:“父皇,儿臣有奏。”
争吵声停了。
皇帝抬了抬手:“讲。”
“江南流民之事,儿臣以为当查清根源。”宇文璟道,“若真是天灾所致,自当赈济。但若是人祸……”
他顿了顿:“儿臣收到密报,江南某些地方,有豪强私占良田,逼民为佃。百姓无地可种,自然成为流民。”
江南巡抚脸色一变:“殿下此言何意?莫非是说臣治理不力?”
“本王没这么说。”宇文璟淡淡道,“只是建议查一查。毕竟,江南是赋税重地,若真有人从中渔利,损的是国库,苦的是百姓。”
皇帝沉吟片刻:“准奏。着三皇子宇文璟为钦差,赴江南查办流民一事。江南各级官员,务必配合。”
“儿臣领旨。”
退朝后,江南巡抚匆匆追上宇文璟。
“殿下留步。”
宇文璟停下脚步:“王大人有何指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巡抚压低声音:“殿下,江南之事错综复杂,有些事……不宜深究。殿下若肯高抬贵手,下官自有孝敬。”
宇文璟看着他,忽然笑了。
“王大人,你知道赵文博是怎么死的吗?”
王巡抚一愣。
“他就是太贪心,手伸得太长。”宇文璟收起笑容,眼神冰冷,“本王奉劝大人一句,该吐出来的,早点吐出来。否则……”
他没说完,转身走了。
王巡抚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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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府。
叶凌薇正在收拾行装。春儿在一旁帮忙,将几件素色衣裙叠好放进箱笼。
“娘娘,真只带这些?”春儿有些担心,“江南路远,万一……”
“万一什么?”叶凌薇将一支银簪插进发间,“带多了反而累赘。轻装简从,才不容易被人盯上。”
“可是殿下说要加派人手……”
“不必。”叶凌薇打断她,“春儿,你记住,我们这次南下,明面上是回乡祭祖,暗地里是查私兵。人越多,越容易打草惊蛇。”
春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宇文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叶凌薇抬头,看到那人时,眼睛一亮。
“林澈?”
林澈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赶路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他拱手行礼:“侧妃娘娘。”
“你怎么回来了?”叶凌薇问,“密报上不是说你在查纵火案吗?”
“查清楚了。”林澈看向宇文璟,“殿下,纵火者是叶正德的心腹,叫陈五。但陈五在纵火后失踪了,我追查了两日,发现他往北来了。”
“往北?”叶凌薇心头一紧,“也是来京城?”
“有可能。”林澈道,“我在他住处搜到一封信,是写给京城某位大人的。信被烧了一半,只剩下几个字能看清。”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半张焦黑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出几个词:
“……三日内……京城……动手……叶……”
宇文璟接过信纸,仔细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
“三日内,在京城动手,目标姓叶。”他看向叶凌薇,“看来,叶正德是真的要对你下手了。”
叶凌薇反而笑了。
“来得正好。”她说,“省得我去江南找他。”
“凌薇!”宇文璟语气严厉,“这不是玩笑。叶正德现在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叶凌薇平静地说,“所以我更要去江南。他在京城有眼线,有同党。但在江南,他只有那三千私兵。如今粮草被烧,私兵军心不稳,正是铲除他的最好时机。”
林澈点头:“侧妃娘娘说得对。我在江南查了这些日子,发现那些私兵大多是流民,被叶正德用钱粮笼络。如今粮草被烧,只要我们能断了他们的供给,三千私兵不攻自溃。”
宇文璟来回踱步,显然在权衡利弊。
许久,他终于停下。
“好。”他说,“林澈,你带五十精兵,暗中保护侧妃南下。记住,除非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是。”
“凌薇,”宇文璟看向她,“你到了江南,一切听林澈安排。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可单独去见叶正德。”
“我答应。”叶凌薇这次答应得很干脆。
宇文璟看着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女子,明明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比谁都刚强。她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出鞘,必见血光。
“还有,”他补充道,“每日给我传信报平安。”
叶凌薇一怔,随即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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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九,清晨。
叶凌薇和春儿坐上马车,离开了三皇子府。
马车很普通,就像寻常富户家的车驾。车夫是林澈安排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话不多,但眼神精明。
宇文璟站在府门前,目送马车远去。
侍卫长走过来,低声道:“殿下,已经按您的吩咐,派了暗卫沿途保护。另外,江南那边也打了招呼,各州县都会留意侧妃的行踪。”
宇文璟点点头,没说话。
他想起昨晚叶凌薇说的那句话——
“这八年来,哪一天不危险?”
是啊,从八年前叶家蒙冤开始,这个女子就活在刀光剑影里。如今大仇得报,她却还要继续往前走,走进更深的漩涡。
“殿下,”侍卫长小心翼翼地问,“您真放心让侧妃娘娘去江南?叶正德可是条疯狗,逼急了会咬人的。”
宇文璟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缓缓道:“正因为他会咬人,才要让他咬出来。藏在暗处的毒蛇,才是最危险的。”
马车里,叶凌薇闭目养神。
春儿有些紧张,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
“娘娘,咱们真能安全到江南吗?”
“能。”叶凌薇睁开眼,“叶正德想杀我,不会在路上动手。他要等我到了江南,在他的地盘上,才会出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什么?”
“因为在路上杀我,太明显了。”叶凌薇淡淡道,“我是三皇子侧妃,奉旨回乡祭祖。若在路上出事,朝廷必会严查。但若在江南出事,他就能推到流民暴乱、山匪劫杀上,推得一干二净。”
春儿听得脸色发白:“那……那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是自投罗网。”叶凌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谁是网,谁是鱼,还不一定呢。”
她掀开车帘,看向窗外。
官道两旁,农田里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枯黄的秸秆。远处有农夫在劳作,弯腰插秧,一派春耕景象。
这太平景象下,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赵文博虽死,他的党羽还未肃清。
叶正德虽逃,他的私兵还未剿灭。
而她,叶凌薇,从重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这漩涡里挣扎、搏杀。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有春儿,有林澈,有……宇文璟。
想到那个男人,叶凌薇心头微微一颤。
他说,每日要传信报平安。
这算什么?关心?还是监视?
她摇摇头,不去深想。
眼下最重要的是江南,是叶正德,是那三千私兵。
至于其他……等报了仇,再说吧。
马车驶出京城十里,在一处茶寮停下歇脚。
林澈扮作行商,坐在隔壁桌。他冲叶凌薇微微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茶寮里人不多,除了他们,只有一桌三个汉子,看起来像是跑货的。那三人低头喝茶,偶尔交谈几句,声音压得很低。
叶凌薇喝了口茶,忽然对春儿说:“你去问问掌柜,有没有桂花糕。”
春儿一愣:“娘娘,您不是不爱吃甜的……”
“突然想吃了。”叶凌薇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隔壁桌听见。
春儿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
林澈眼神微动,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果然,那三个汉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起身,朝叶凌薇这边走来。
“这位夫人,”那人拱手,“听口音,是京城人士?”
叶凌薇抬眼,打量他。这人三十来岁,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大,像是练过武的。
“是又如何?”她淡淡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那人笑了笑,“夫人这是往哪去?”
“回乡祭祖。”
“哦?老家在何处?”
叶凌薇放下茶杯:“这位兄台,问得有些多了吧?”
那人笑容一僵,正要说话,林澈走了过来。
“这位朋友,”林澈挡在叶凌薇身前,“我家夫人不喜与陌生人交谈,还请见谅。”
那人看了林澈一眼,又看看叶凌薇,忽然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告辞。”
他回到自己那桌,低声说了几句。三人匆匆结账,骑马走了。
春儿端着桂花糕回来,一脸困惑:“娘娘,那几人……”
“叶正德的眼线。”叶凌薇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南下了。”
林澈皱眉:“要不要改道?”
“不必。”叶凌薇摇头,“他知道又如何?正好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方便你暗中行事。”
“可是您的安全……”
“不是有你吗?”叶凌薇看向他,眼神清澈,“林公子,我信你。”
林澈心头一震。
这句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却重如千钧。
八年前,叶将军也曾这样对他说:“林澈,我信你。”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跟在叶将军身边学艺。叶将军待他如子,教他兵法,教他做人。
后来叶家蒙冤,他暗中查了八年,直到遇见叶凌薇。
“小姐放心,”林澈郑重道,“林澈在,定护您周全。”
叶凌薇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走吧。”她起身,“路还长着呢。”
马车再次上路。
这一次,叶凌薇知道,前方等待她的不仅是江南的私兵、逃亡的叶正德,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
但她不怕。
重生一世,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要的,是真相,是公道,是所有仇人血债血偿。
为此,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官道尽头。
而京城方向,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人一身黑衣,面罩遮脸。
他在茶寮前勒马,看了一眼叶凌薇等人离开的方向,调转马头,朝另一条小路奔去。
那是往江南的捷径。
一场猎杀,已经拉开序幕。
但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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