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风波又起
作品:《侯府煞神:重生归来无人敢惹》 二月十五,刑部衙门。
三司会审已进行了整整三日。赵文博虽已伏诛,但他留下的罪证、供词,以及牵连出的涉案官员,仍需一一审理定案。
叶凌薇作为苦主家属,本不必到场。但宇文璟派人来请,说是有些证词需要她亲自确认。
她今日穿了身素色宫装,只在发间别了支白玉簪,由春儿陪着,乘马车来到刑部。这身侧妃的装束,她仍不习惯——就像这个身份,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衙门外围满了百姓,都在等着看这场牵动朝野的大案如何了结。
“侧妃娘娘到——”
衙役高声通报,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皇子侧妃,也是叶承宗将军的独女。
叶凌薇垂眸敛容,在众人注目中步入衙门。每一声“侧妃娘娘”,都像一根细针刺在心上。这个头衔,是圣旨所赐,是父亲平反的代价,是她不得不接受的安排。
公堂上,三法司的主官都已到场。宇文璟坐在主位,左右分别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左都御史。下方跪着十几名官员,都是赵文博供出的同党。
“参见殿下。”叶凌薇行礼,声音平静无波。
“平身。”宇文璟示意她在旁听席坐下,“今日请你来,是因审理中涉及叶将军一案,有些细节需你确认。”
“殿下请讲。”
刑部尚书翻开卷宗:“侧妃娘娘,赵文博供认,八年前陷害叶将军时,曾伪造了一份讨逆檄文。据他说,那份檄文现在何处?”
叶凌薇回忆赵文博在牢中的话,缓缓道:“赵文博曾说,檄文是他模仿我父亲笔迹伪造,事后已销毁。但真伪难辨,或许是推脱之词。”
“他确实销毁了原件,”大理寺卿接口,“但我们找到了誊抄的副本——在他的一个心腹家中搜出。”
一名衙役呈上一份泛黄的纸张。
宇文璟接过,看了几眼,递给叶凌薇:“你看看,这字迹是否与你父亲的相似?”
叶凌薇接过纸张。上面的字迹确实酷似父亲,内容也与赵文博所说一致。但细看之下,某些笔画的转折处略显生硬,不如父亲那般流畅自然。
“形似而神不似。”她道,“我父亲写字,笔力内敛,转折处圆润。这字虽模仿得极像,但转折过锐,露了刻意。”
三位主官传阅后,都点头认同。
“如此看来,这份檄文确是伪造。”刑部尚书道,“但赵文博还供出另一件事——他说叶将军当年擅自出兵,并非完全被迫,而是……另有隐情。”
堂下跪着的官员中,有人抬起头,神色微妙。
叶凌薇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隐情?”
“他说,”刑部尚书顿了顿,“叶将军当年接到密报,说敌军主力已转移,雁门关防线空虚,正是出击良机。这份密报……来自朝中某位重臣。”
“哪位重臣?”宇文璟问。
刑部尚书看向跪在最前面的一名官员:“李肃,你说。”
李肃浑身一颤,伏地叩首:“罪臣……罪臣不知。”
“不知?”大理寺卿冷笑,“赵文博的供词里写得清清楚楚,那份假军情,是通过你传递给叶将军的。你还敢说不知?”
李瑟瑟缩着,不敢抬头。
叶凌薇看着他那副样子,忽然开口:“李肃,赵文博已死,你再替他隐瞒,又有何用?不如老实交代,或许还能保住家人。”
李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侧妃娘娘……罪臣的家人……”
“你若从实招来,”宇文璟淡淡道,“本宫可酌情宽宥。”
李肃挣扎片刻,终于咬牙道:“罪臣说……那份假军情,确实是罪臣传递给叶将军的。但罪臣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安王……还有……”李肃看向堂上某位官员,“还有兵部侍郎,刘大人。”
跪在第二排的一个中年官员脸色大变:“李肃!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刘大人心里清楚。”李肃豁出去了,“当年那份假军情,是你亲自送到我手中的。你还说,这是安王的意思,事成之后,保我升任禁军副统领。”
刘侍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查查兵部八年前的军报存档便知。”李肃道,“那份假军情,用的是兵部特制的密文纸,纸上还有编号。编号是……乙未年七月,第九号。”
刑部尚书立即下令:“去兵部调取乙未年七月所有军报存档!”
衙役领命而去。
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结果。
叶凌薇看向宇文璟,见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她心中忽然涌起一丝讽刺——这些朝堂争斗,这些阴谋算计,如今她也身在局中了,以她最不愿意的方式。
约莫半个时辰后,衙役匆匆回来,手中捧着一叠泛黄的卷宗。
“大人,找到了。”衙役呈上其中一份,“乙未年七月第九号军报,内容确实是‘敌军主力转移,雁门关防线空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刑部尚书接过,仔细查看后,脸色沉了下来:“军报上……有刘侍郎的签押。”
刘侍郎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刘永昌,”宇文璟缓缓开口,“你还有何话说?”
刘侍郎伏地痛哭:“殿下……罪臣……罪臣是被逼的啊!安王拿罪臣的儿子要挟,罪臣……罪臣不得已啊……”
“不得已?”叶凌薇忽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一句不得已,就害死了二十万将士,害死了我父亲。刘大人,你的不得已,可真值钱。”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这世上,谁不是不得已?但有人选择害人,有人选择被害。你的选择,今日该还了。”
刘侍郎不敢抬头,只是不住磕头:“罪臣知错……罪臣知错……”
“知错?”叶凌薇冷笑,“晚了。”
她转身看向宇文璟:“殿下,罪证确凿,请殿下依法处置。”这句话她说得恭敬,却带着疏离。她是在对三皇子说话,不是对她的夫君——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只有君臣之别。
宇文璟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只是点头,对三法司主官道:“依律,刘永昌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沉声道:“伪造军情,贻误战机,致大军溃败,主将阵亡——当处极刑,诛三族。”
刘侍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衙役将他拖了下去。
堂上其余官员,个个面如土色。
宇文璟扫视众人,声音冰冷:“赵文博虽死,但其罪孽深重,牵连甚广。今日三司会审,就是要将与此案有关之人,一一揪出,依法严惩。”
他顿了顿:“还有谁要交代的,现在说,尚可酌情。若等本宫查出来——”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清楚。
跪着的官员们互相对视,终于有人颤声开口:“殿下……罪臣……罪臣也有事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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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审一直持续到黄昏。
一个又一个官员被带上来,一份又一份罪证被呈出。赵文博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在这一天被彻底撕开。
叶凌薇坐在旁听席上,听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供词,心中既痛又冷。
她终于明白,父亲当年面对的是怎样一张巨网。朝中有赵文博、安王,军中有李肃,地方有叶正德……这些人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父亲牢牢困住,直至死地。
而她如今,也入了另一张网——皇家的网,侧妃的身份,圣旨的安排。这张网看似华丽,实则同样令人窒息。
“累了?”宇文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
叶凌薇回过神,摇摇头:“不累。只是……觉得可悲。”
“可悲什么?”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最后却死在这样一群宵小手中。”她轻声道,“而这些人,至今还在互相推诿,互相攀咬。”就像她自己,如今也要在这权宜的婚姻里,学着周旋。
宇文璟沉默片刻:“朝堂之上,从来如此。今日是赵文博,明日或许是别人。”他看向她,“凌薇,你既已是侧妃,这些事,该学着看淡。”
“我看不淡。”叶凌薇抬头看他,眼中是少有的坦诚,“殿下,您应该清楚,这侧妃之位,非我所愿。但既已在此位,我会尽该尽之责。父亲的大仇虽报,但雁门关二十万将士的冤魂,还在等着昭雪。江南三千私兵,还在等着剿灭。这些事,我放不下——不是因为我是您的侧妃,而是因为我是叶承宗的女儿。”
宇文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忽然笑了:“你果然还是那个叶凌薇。”
他转身,对三法司主官道:“今日到此为止。涉案官员,依律定罪,明日呈报父皇。”
“是。”
众人退堂。
叶凌薇随宇文璟走出衙门,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并肩而行,却始终隔着半步距离——那是礼数,也是真实。
“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她问,语气客气而疏离。
“江南的私兵,必须剿。”宇文璟道,“但此事不宜声张。我打算派林澈暗中查探,等摸清虚实,再一举歼灭。”
叶凌薇点头:“林澈何时出发?”
“三日后。”宇文璟看向她,“你……可要与他同行?”
叶凌薇一怔,随即明白这是试探,也是给予的选择:“殿下允许?”
“你是侧妃,本不该离京。”宇文璟道,“但此事关乎叶家,关乎你父亲。你若想去,我自有安排。”他顿了顿,“圣旨只让你成为侧妃,没说要禁锢你。”
这话说得明白。叶凌薇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无奈。她终是低头:“谢殿下成全。”
“不必谢我。”宇文璟淡淡道,“这桩婚事,你我都知是权宜。但既已成婚,我至少该给你该有的尊重。”
两人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宇文璟忽然道:“凌薇,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殿下请讲。”
“若没有那道圣旨……”他顿了顿,“你会愿意嫁我吗?”
叶凌薇沉默。
许久,她才轻声道:“殿下,这世上没有‘若’。圣旨已下,我已是侧妃。至于其他……”她抬起眼,目光平静,“请殿下勿要再问。你我之间,有君臣之义,有合作之谊,便已足够。”
宇文璟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中带着些许自嘲:“好,我不问。”
马车驶向三皇子府。
车外,京城华灯初上,一派太平景象。
但叶凌薇知道,这太平之下,暗流仍在涌动。
赵文博虽死,余孽未清。
叶正德虽逃,隐患仍在。
而她,作为叶承宗的女儿,作为圣旨所赐的三皇子侧妃,注定要在这漩涡中,继续前行。
但这一次,她清楚自己的位置——她是叶凌薇,是来复仇、来查清真相的叶凌薇。侧妃的身份,不过是她不得不穿上的衣裳,不会改变她是谁。
马车停下。
宇文璟先下车,伸手扶她。
叶凌薇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指尖相触,一触即分。
抬头望去,三皇子府的灯笼已经点亮,温暖的光晕洒在门前。
“走吧。”宇文璟道。
叶凌薇微微颔首,随他步入府门。
这不是她的家,但暂且,是她的归处。
而前路漫漫,她自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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