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凭什么？我妻善逸不是都在这了吗？


    又是什么让他牵挂上了？桃山上那些该死的桃？


    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他就多嘴说这两句桑岛慈悟郎最好今天晚上就给他连夜滚回去最好路上再撞个鬼——


    “狯岳、狯岳？”


    桑岛慈悟郎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怎么又发愣，我说行。”


    狯岳：“——”


    ……他听错了？


    思维一卡，狯岳眨了眨眼睛：“……老师答应了吗？”


    “我为什么要不答应？”


    他的额头突然又被桑岛慈悟郎的手背覆上了。


    桑岛慈悟郎皱着眉头，难掩担忧：“你到底怎么了，狯岳？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样子了？”


    没有发烧，没有受伤，但是情绪很不对，心事也很重，一直在和他说话，视线却是飘着的，魂根本没有定在这里。


    桑岛慈悟郎还想再问，我妻善逸从门口探了个头：“爷爷，大哥，饭好……”


    ……唉？


    气氛……好奇怪？


    狯岳从直白的关心中醒过神来。


    “……”


    桑岛慈悟郎还在看着狯岳。


    斑纹的事如鲠在喉。


    狯岳最终还是避过视线说：“……没什么事。”


    我妻善逸听到了谎言的声音。


    桑岛慈悟郎的手艺其实不算很好，但奉行一个量大管饱，狯岳也不挑，其实他根本没想过今天能在这时间吃上热乎饭。


    “嗯嗯！然后我就和啾太郎说……”


    等收拾完碗筷，狯岳回来就看到我妻善逸已经完全忘乎所以地在桑岛慈悟郎面前大吹特吹。


    “然后我就一下子接住大哥……”


    狯岳还没想好怎么打断我妻善逸呢，我妻善逸就自己停了话头，眼神亮晶晶的：“大哥！”


    桑岛慈悟郎笑呵呵的。


    狯岳看着他，和产屋敷天音的交流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


    就在天音说出希望他可以提供更多情报之后，狯岳从话语里听出弦外之音，他极轻微地歪了歪头。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这是天音大人自己的决断？”


    “是。”产屋敷天音回答。


    “天音大人是要向我承诺绝对站在我这边吗？”


    产屋敷天音：“是。”


    产屋敷天音从不只是产屋敷耀哉身边只会照顾他的妻子。


    她在此时的表情也和产屋敷耀哉大相径庭鬼杀队主公重病缠身却往往带着如沐春风的柔和笑容而他的妻子甚少有所表情只是安静地陪同在侧。


    他在安抚她在观察。


    她可以去跋山涉水地寻找初代剑士的后代请求他们放弃安稳的生活加入危险的鬼杀队哪怕被洗菜的水泼了满身哪怕同样遭受内心的谴责。


    她也当然可以在产屋敷耀哉无暇它顾的时候去拉拢飘忽不定、忠心存疑的强大战力哪怕这样代表着会伤了另一位更加劳苦功高的柱级的心。


    产屋敷天音依旧选择如此做。


    “主公大人尚且举棋不定天音大人就愿意信任我了吗？”


    产屋敷天音：“是。”


    “哪怕你知道我和岩柱的旧仇？”


    产屋敷天音并未动摇：“是。”


    几次带刺的话语都被一句『是』挡了回来狯岳一时无话把问题抛回给了产屋敷天音：“那么天音大人要我做什么？”


    “做鸣柱要做的事。”


    无声的风穿过亭子。


    “天音大人要我为鬼杀队而死吗？”


    “……”产屋敷天音抬眸“是。”


    “我为何会信守承诺？”狯岳声音已经发冷。


    产屋敷天音垂眸讲述了一个故事：“几百年前在初代斑纹剑士中也曾出现过一位无法接受斑纹折寿的柱级剑士他选择了背叛鬼杀队斩下了当时的主公的首级投向鬼舞辻无惨


    黑死牟。


    狯岳一瞬间就对上了号。


    她突然提起这个——


    “在那之后”产屋敷天音用平静的口吻继续说道“引荐他进入鬼杀队的同胞弟弟被要求**自尽。”


    风止。


    “鬼杀队剑士一旦成为食人恶鬼其培育师需**自尽这个规定就是从那时开始。”


    产屋敷天音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在亭里骤然出现的压迫感中停住了话语面不改色。


    “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死活？！”狯岳青筋直跳死死瞪着产屋敷天音凶相毕露。


    产屋敷天音的目光让狯岳觉得很不合理浑身不适地想要扭头走人。


    她好像在看着一只应激炸毛的猫。


    “我提出的这点只是我唯一能提出的对你的约束罢了”产屋敷天音镇静自若地反问道“如果你丝毫不在乎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仿佛受到天大的威胁？”


    *


    狯岳突兀地开口：“我要接任鸣柱了。”


    这一句话抛出来尤其是当着这两个人的面抛出来狯岳倚着门框没来由地从心底感到畅快。


    我妻善逸和桑岛慈悟郎脸上露出的表情此刻像极了先是惊讶再是高兴狯岳宣布完之后也得到一阵虚假的放松。


    “老师怎么喝酒了？”


    他闻到了酒气看了眼已经空了一个的酒瓶。


    “哎呀顺手买了两瓶顺手。”桑岛慈悟郎摆了摆手脸上飘了点红但声音还是稳的。


    “你是不知道哟我当初当鸣柱的时候一点酒没敢碰


    “善逸当时还是个被店家摁在地上打的小屁孩呢那哭声从镇子这头传到那头我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学雷呼的苗子……”


    “等等、爷爷你是因为这个看上我的？！”


    “不然呢？”桑岛慈悟郎打了个酒嗝“那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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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得哟……还好我当时就在镇子上把你给收了……”


    桑岛慈悟郎现在简直春风得意。


    “我当初要不是把你领回去……你说说你怎么办？”他是在说我妻善逸“那么小的年纪无依无靠又欠了那么多钱就算逃掉又要怎么活？”


    “偷鸡摸狗？还是也去骗人？还不如来我桃山学剑技靠本事吃饭你啊善逸只适合在单纯的地方活下去……既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就去帮助别人创造价值……”


    我妻善逸眼睛一湿：“爷爷……”


    他又看了看狯岳这个也不省心：“你还一直跟他较劲你说说你跟善逸比个什么劲能一样吗？都是我正儿八经收的徒他学会壹之型那天你跟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想生撕了他似的……”


    稻玉狯岳捧着茶杯不接话。


    少年人眼里天大的事，在历经岁月的桑岛慈悟郎眼中好像不过是一场雷雨。


    桑岛慈悟郎悠悠喝了口酒：“说起来你之前那个羽织也扔了……不喜欢蓝色？那还有其他款式嘛，天天穿黑袍，知道你喜欢耐脏的，但偶尔也记得换换……”


    狯岳闷声：“……没丢。”


    “回头给你买个新的……嗯？”


    桑岛慈悟郎眨巴两下眼睛，确认自己没听岔：“没扔啊？”


    狯岳：“扔了。”


    桑岛慈悟郎：“……？”


    我妻善逸举手：“大哥没扔。”他听出来了。


    小老头一下子来了兴致：“哪呢哪呢？”


    “……”狯岳垂眸，“角落那个箱子里。”


    我妻善逸挪了两下，试探狯岳的反应。


    眼见狯岳没拦，善逸就挪到了角落，把箱子带了出来。


    “唉？好多东西……”


    我妻善逸抬头问了下：“大哥？我能看吗？”


    “……在最下面。”狯岳说。


    言下之意是你不翻怎么拿出来。


    桑岛慈悟郎早就靠过去了：“来我看看来。”


    箱子最上面是散放的信件，桑岛慈悟郎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他的字迹：“信你都收起来了啊……”


    我妻善逸眼尖地看到几个小御守：“咦？好眼熟的御守，大哥当时去最终选拔时爷爷送的？”


    “噢噢这个小木头是什么啊爷爷？”


    “啊？哦……那是善逸你来桃山之前的事了，狯岳还留着啊……”


    狯岳面无表情地转头：“我妻善逸，让你翻个东西你都闭不上嘴？”


    你怎么不说爷爷？


    我妻善逸腹诽着闭上了嘴。


    湛蓝的羽织终于被展开，保存得很妥帖，羽织上除了有四四方方的折痕外简直就是新的一样。


    桑岛慈悟郎举着羽织在狯岳身上比了又比。


    “小了。”他嘀咕道。


    狯岳：“……”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