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在跟着产屋敷天音的路上侧头看向鬼杀队总部无处不在的紫藤花树这里的紫藤花和藤袭山上的紫藤花一样四季不败地开放。


    ……藤袭山啊。


    那好像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说起来能去两次最终选拔的可能全鬼杀队也就只有他一个吧。


    可是两次他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结局。


    狯岳的脚步一点点停下来了。


    产屋敷天音察觉到狯岳没有再跟上来止住了脚步：“狯岳？”


    她侧过身露出关切的眼神。


    狯岳的声音沙哑：“……我听说过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皆是温柔和善之人。”


    这句话来源是甘露寺蜜璃。


    “如果是真的……”狯岳只看着地面“不管是什么事、能否、先给我一段独处的时间？”


    产屋敷天音：“……”


    “那是自然。”她轻声道。


    脚步声再次响起远去。


    狯岳在廊下站了很久自言自语一样开口。


    “我没有什么家人被鬼杀掉的经历。”


    “虽然也和鬼有点交集所以讨厌鬼但也没有多喜欢人。”


    “薪资也好


    “……”


    狯岳张了张口又合上。


    他的眼中流露出茫然。


    二十五岁？为什么？


    “……我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葬送在鬼杀队的啊？”他喃喃自问。


    他会学会雷之呼吸会一路斩鬼到继承鸣柱会活下来然后传承下去雷之呼吸然后隐退安然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这样的人生……


    锖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好像带着狭雾山上的雾气微凉清冽的雾从后方往前静静立在狯岳身侧。


    锖兔这次什么也没说。


    狯岳半晌低头笑了一声。


    他有什么办法。


    这次连选都没得选。


    稻玉狯岳在廊下站了多久产屋敷天音就在远处的亭里看了多久——两个孩子已经先行去找产屋敷耀哉了。


    狯岳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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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看向产屋敷天音。


    他迈步走向亭子：“十分抱歉，久等了。


    “……产屋敷天音微微一笑，让狯岳一瞬间幻视了上次见到的产屋敷耀哉本人，“并不久。


    “请坐。她侧身示意。


    狯岳和她对坐于亭中。


    远离了柱合会议的屋子，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存在，对面是周身气质沉静到极致的产屋敷天音，狯岳已经消化完事实，情绪也还算稳定。


    他还真是承受能力极强，才知道自己没法活多久，就能够立刻开始揣摩天音大人的心思了。


    “这次会面，全是我的私心举措，请见谅。


    产屋敷天音平视着稻玉狯岳：“但是，我想问你一些事，狯岳。


    时间流逝。


    *


    日近黄昏，产屋敷天音早已不在，狯岳一个人在亭子里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只是按了按眉心，起身离开凉亭。


    一直在偷偷看的真试探性飞下来，见狯岳面色如常，轻轻落在他肩上：“狯岳狯岳。


    “怎么说的？


    狯岳抬手碰了碰尖尖的鸟喙。


    “准备开始战前合训，找时机向鬼舞辻无惨透露祢豆子的存在，他必定收缩势力准备动手。


    鎹鸦说道。


    “……呵，狯岳笑了一声，“包括我也在柱级行列？


    “是。


    刚升上鸣柱就是斑纹，都没让他多高兴两下，狗屎人生。


    狯岳一路上再没说过什么话，一路回了住所，他还记得门栓是坏的，随手一推门就开了。


    门没必要修，之后就搬走去鸣柱宅了，这片地方荒废掉也好，被其他人入住也好，与他无关。


    灶上应该也全是冷气，待一会儿去外面随便吃点吧，他没多少胃口。


    ——不对。


    狯岳突然察觉到不对，瞬间抬眸。


    有活人气息。


    谁敢闯他住所？！


    “大哥回来啦！


    金黄色的身影唰地一下闯入狯岳的视野，我妻善逸人和声音一起出现在院子里，他的腿当然已经好了，生龙活虎在狯岳面前蹦哒。


    “哈？狯岳皱起眉头。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这货敢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进他的地盘？


    不对，这小子怎么知道他住的地方——


    “——狯岳！


    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像干雷一般炸响。


    狯岳实打实地怔住了。


    他迟钝地转过头，暗绿色的三角羽织出现在视野里，老人有着花白的头发，一只脚用假肢代替，但拄着手里的拐杖气势汹汹。


    桑岛慈悟郎来了。


    “老师……狯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桑岛慈悟郎抄着拐杖风风火火地就过来了。


    “啪！


    一拐杖直接敲上狯岳的脑门。


    狯岳：“？？


    桑岛慈悟郎没用力，但也力道不轻：“你啊！要不是善逸跟我说，你还想瞒我这个老头子多久？！


    打完下弦打上弦，又是叁又是陆又是贰肆伍的吓得桑岛慈悟郎心脏都不好了。


    信里头全是好着呢好着呢！正事一个字不说！


    桑岛慈悟郎气得直接拿拐杖尖尖戳狯岳：“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你和善逸这方面就是一个德行！根本不管我这个孤寡老人是不是？


    “……老师怎么来了？狯岳看了眼我妻善逸，后者茫然无辜地回视。


    是我妻善逸喊来——


    桑岛慈悟郎又给了他一下，吹胡子瞪眼：“我不能来？


    狯岳不痛不痒。


    他目光落在桑岛慈悟郎那一条木腿上，又别过视线：“老师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在这边没有准备多少食材，如果没吃晚饭的话……


    我妻善逸乖巧举手：“我和爷爷一起买了米，已经蒸上了。


    狯岳侧头，在桑岛慈悟郎没看到的角度冷冷地瞪了一眼我妻善逸。


    话多？


    我妻善逸立刻老实了。


    桑岛慈悟郎叹了口气，本来就不是特别生气，看狯岳一副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急脾气也收了回去，抬手拍了拍狯岳的被两连击的脑袋。


    “这还是你第一次不回信，狯岳。


    桑岛慈悟郎说。


    ……？


    狯岳转头：“老师是因为这个过来的？


    桑岛慈悟郎这时候反而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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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端起来老师的架子了：“来，回屋坐下说。


    狯岳：“……回答他啊。


    狯岳：“是。


    桃山离鬼杀队总部还是太远了。


    那条木腿是怎么走过来的？


    “老师的腿……


    “不打紧，桑岛慈悟郎喝了口热乎茶，随意摆了摆手，“这么点路对我来说算什么？


    狯岳于是没再针对这个说什么了：“已经蒸了米的话，我去看看。


    桑岛慈悟郎放下茶杯：“坐下。


    我妻善逸眼观鼻鼻观心，免得事后被狯岳灭口了，耳朵却在用心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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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一滴的动静。


    狯岳僵了一下，又跪坐回去。


    ……他并不是很想比较现在和柱合会议上，哪种情况更不自在。


    他顿了半晌，反应过来桑岛慈悟郎是要让他先开口：“信……那时候在养伤，所以让善逸代我回，现在已经恢复好了。


    “老师是因为这个？狯岳再次问道。


    桑岛慈悟郎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狯岳是不知道他每次应付信件写的寥寥数语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价值，他也从没有主动给桑岛慈悟郎去过信。


    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因为一次没有回信就让桑岛慈悟郎直接离开桃山的话……


    狯岳握着茶杯的手一点点用力，被烫到指尖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这是，我妻善逸没有的待遇。


    真的只是来看他的吗？为什么又不说话？


    **桑岛慈悟郎是在后怕。


    和上弦的战斗，桑岛不用别人多说也知凶险。


    我妻善逸在信里写上八百句好可怕不想当剑士了，桑岛慈悟郎虽然难掩忧心，但好歹坐得住。


    可这次狯岳甚至没有回信，而是让我妻善逸代笔，看见我妻善逸连狯岳的那份也写了送来时，桑岛慈悟郎当场就坐不住了。


    他这个大徒弟什么时候喊过累？


    绝对出事了！


    桑岛慈悟郎立刻给鬼杀队主公去信，按理说已经脱离了鬼杀队成为培育师的他，并不应该得到前往总部的许可，但主公大人就是给了。


    本来只是想要问问情况的桑岛慈悟郎看着回信立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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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出事了！！！


    桑岛慈悟郎当天就雷厉风行地收拾好东西出发了。


    但是直接说出来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当师父的很没面子！反正就是不能说！


    师徒两个各怀心思，我妻善逸终于维持不住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蛄蛹着举手：“米饭好像已经好了？”


    怎么不饿死你得了。


    狯岳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转头：“老师？”


    桑岛慈悟郎悠悠喝了口茶：“善逸去吧。”


    “好喔。”我妻善逸起身去看了。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怎么连门坏了都不知道？”桑岛慈悟郎挑了个话头。


    “前几天坏的，”狯岳回答，“队员之间联系可以直接依靠鎹鸦，也没几个人知道我住在这，就没管过。”


    他当时想的是又不会遭贼。


    结果不遭贼，遭桑岛慈悟郎了。


    我妻善逸是附带。


    “老师是一路上直接来这里了吗？”


    “隐把我带到这里了，说是你的住所。”


    “……那还好门坏了。”狯岳突然道。


    桑岛慈悟郎一愣，随即观察着狯岳的表情，嘴上依旧随口地接话：“说什么呢？这么一截墙我翻都翻进来了。”


    “老师的话，就应该走正门才对。”


    狯岳短暂地笑了下：“之后我会修的。”


    他干脆一鼓作气，抓着茶杯的手一点点用力，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想让自己不要太异常：“老师既然来了……在这里多住几天怎么样？”


    他和我妻善逸不同，这一句话就已经用了天大的勇气。


    狯岳几乎屏住了呼吸，悄悄观察桑岛慈悟郎的反应。


    桑岛慈悟郎虽然有点惊讶，随后露出思忖的表情，在细细考虑过之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狯岳听到桑岛慈悟郎的声音：“不行，在这常住不像话。”


    ……


    是吗。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