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想见她

作品:《只与他有关联[前世今生]

    那天季雨眠从公司离开,和王数一起吃了个饭,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在酒吧驻唱的事情告诉他。


    一来这个驻唱是有目的的,而且是临时的,去了今天没明天,并不确定能持续多久,二来歌手去酒吧驻唱也并不算什么黑历史,再加上他草根出身,又被多年雪藏,驻唱赚点外快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好好宣传还能给草根逆袭的“来时路”增添几分可信度,倒是不必让王数再担心这个了。


    后面一段时间,季雨眠工作激增,每天从睁开眼睛到睡觉,都是在写歌录歌,除了微博上和歌迷们互动,几乎连网都不上了。


    他几次想联系方淼,一句话删删减减,最终对着空白的对话框也没发出去——实在是关系尴尬,按理说是他欠方淼不少,可是他本就不该和方淼走得太近,对两个人都没什么好处,再加上之前那场架吵下来,方淼的自尊心还在半空中,他如果道了歉或者道了谢,等同于递了个台阶主动求和,她那自尊心落到地上,或许还会继续和他联系,这不是季雨眠想看到的,反而是他需要避免的。


    只是每次接到新活的时候,季雨眠总要在心里品一品,他知道这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接到的东西,背后肯定离不开方淼。


    某次写歌时,窗外骤雨不歇,恰如他们初见那天,季雨眠望着胡乱拍在窗户上的雨滴,心也跟着风被吹走了。这时耳机里播过一句歌词,“我终于真实存在,终于对自己够坦白……”


    一阵过电的感觉袭来,他的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甜蜜,一半是理智,而拼出一个思念她几乎要成疾的心来。


    他想见她。


    这个念头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想法,他不去想后果是什么,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见她的决定。


    季雨眠是个行动派,尤其是个没什么计划的行动派。


    他当机立断,放下手上写了一半的歌,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吧。


    老板见到他人的时候还是懵的,不知道今天这人怎么一声招呼没打就来了,不过他也乐得见此,反正季雨眠就算不来驻唱,来帮帮忙也是可以的。只是季雨眠今天提了一个颇为奇怪的要求,他往日里总是请求自己等到快走的时候再加上发消息给方淼,今天却是打算现在就告诉她。


    老板虽然摸不清楚他的主意,但还是照做了,他最初也不相信这个年轻人,只是他说的每句话几乎都是对的,尤其是对自己这个重要客户方淼的心把握得丝毫不差,当初也是他告诉自己不要立刻发信息给方淼,方淼并不会生气,果真如他所料,方淼只是有些疑惑,半点没有为难自己。


    于是他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年轻人的话了。


    方淼来得很快,其实之前她来得也很快,只是这次更快,快到季雨眠甚至还没上台,她就已经进来了。


    季雨眠心里没由来地有些紧张,又隐隐有些期待——上辈子就是这样,他在台前唱,她在下面听。他甚至有些纠结,希望方淼想起来点什么,但又怕她伤心,还不如将上一辈子的恩怨情仇全部忘掉。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一束光打在舞台正中间的人身上。


    他选择了一首与酒吧氛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歌,《人间》。


    今天是他这么多年来


    除了决定进圈外第二次这么冲动的时刻,直到听说方淼要来,季雨眠才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只是已经不能回头了。他就选了这首歌来补救,只是,里面的话究竟是告诉自己还是在告诉方淼,季雨眠也不知道。


    方淼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他认真时的神情,睫毛的阴影落下,他眼神放空,脸上没什么笑容,但足以让人感受到他对待这首歌的态度。方淼以为自己已经沉浸其中了,因而感觉到周遭的声音渐渐小了,直到他真正开始唱,她才知道,原来刚才是身边的人都开始小声说话了,而自从他开口,她便进入了一种天地皆虚幻的境界里,周遭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季雨眠开口的一瞬间,她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首歌刚好是她为数不多听过的流行音乐——不过也是在国外时跟着爷爷听的,记得原唱便是以音色著称的歌手,将这首歌诠释到极致,基本没有给后面的人发挥的空间,没想到季雨眠音色出来居然也是另一种风情。


    “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孤独尽头不一定惶恐……”


    到这句词时,方淼与季雨眠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方淼几乎是承受不住,主动低下头移开视线。


    她很快又抬起头,舞台上的季雨眠太有魅力,方淼不想放弃一分一秒,只是他像是和方淼玩什么对视游戏似的,唱几句歌词就要在台下的观众里寻找她。


    “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


    “天大地大,世界比你想象中朦胧,我不忍心再欺哄,但愿你听得懂……”


    方淼觉得这首歌词别有深意。


    “但愿你会懂该何去何从。”


    最后一句话时,季雨眠的目光几乎是粘在了她身上,方淼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视线,还是因为这句歌词。


    她从前听歌只是听个响,基本不去探究什么创作背景什么歌词深意,甚至过耳就忘,只是她耳朵正常,虽然在国外待了十几年,中文的学习也没落下,再加上季雨眠唱歌时的咬字非常清晰,她基本上能听出来每一个字,所以自然而然也能揣摩出来这其中的意思来。


    方淼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这首歌已经结束,而第二首便是非常符合酒吧氛围的蹦迪神曲了。


    唱蹦迪曲,季雨眠自然不能面无表情地唱——这也是对歌曲的尊重,歌手作为表演者,要选择合适的歌曲演绎方式,表情管理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只是季雨眠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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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沉静的气质在那,方淼本以为他不会做出来和气质差距太大的行为,没想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此人堪称是“静若处子,动若疯兔”的典型代表,唱第二首偏摇滚的歌时现场氛围嗨到爆,他脸上挂着自信飞扬的表情,那份生机与活力几乎是瞬间就将方淼心里想的以后“该何去何从”的某种可能性点燃,烧得灰飞烟灭。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他,守护他脸上的鲜活。


    季雨眠只唱了两首歌,场子的氛围已经被点燃,今天本来还有一个驻唱,正在后台做准备,季雨眠不打算多留,看他准备好了便躬身退了下去。


    这下没有什么能阻碍方淼了。


    她摸到后台,路上正好与老板打了个照面,她心情颇好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老板也非常知趣,道:“方总,雨眠在后台等您。”


    方淼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她发觉自己的表情外显得太明显了,飞快敛了点笑容,高贵冷艳地冲着老板点了一下头,而后脚步无比轻快地直奔后台。


    后台很乱,也很拥挤,季雨眠勉强收拾出一块能坐下来的沙发,而后搬来一个折叠凳,隔着张小桌子摆在沙发的对面,他也没坐下,只是站在一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


    方淼猜他又是在和歌迷们聊天。


    她静静地站了半晌,发现这人真的一点没有察觉的样子——季雨眠专注起来真的是旁若无人得吓人,方淼叹了口气,她也不敢吓他,据说一个人太沉浸某件事时是不能受太大的惊吓的,否则后果难料,她也不想把季雨眠吓出什么病来,只是就算他以后疯了傻了或者有什么病了,她也不会嫌弃,甚至会生出一种诡异的慰藉来——这样他就不需要体会这世界上的种种痛苦,而只是在她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人就好了。


    思绪越跑越远,方淼的脚步却没有停,她走到季雨眠身边,已经堪堪碰到了他的胳膊,这人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机合上,扯出一个笑容来,他指了指前面那快沙发,“坐。”


    方淼这二十多年还没坐过这么逼仄的沙发,不过看在上面确实算干净,她也没怎么计较,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季雨眠也坐在刚搬过来的的凳子上。


    他个高腿长,这凳子又有些低,腿舒展不了,或者说舒展开来不够文雅,他只能盘在身前,这样是不猥琐了,只是莫名滑稽。


    季雨眠调整完姿势,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个人相顾无言,酒吧里欢笑声起哄声和歌声混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往人耳朵里钻,这种情况下就算开口估计场面也不太唯美。


    只是谁都没有低下头,就这样默默对视着,直到两个人都憋不住笑容,同时默契地破功,把连脸转向相反的两面。


    季雨眠笑够了,准备主动说点什么,正好此时酒吧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方淼的脸色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