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挑衅

作品:《重生之大兴女将

    营门外,率先跑完十里的新兵们勾肩搭背的瞧着跑得面无人色的同袍们哈哈大笑,阎龙与众教头倒好像没听见这些嬉笑似的,只默默观察着前方还在路上的新兵们。


    这些新兵中有的疲于奔跑,竟在临近营门时倒地休整,而有的却相互搀扶,慢,但却一步不停地向终点趋近。


    目视套着铁甲的几个新兵回到营门,精疲力竭的瘫倒在自己脚边时,阎龙看了一眼身侧的传令小兵,那小兵便迅疾心领意会的上前一步敲击手中铜锣,大喊,“趋跑十里未竟者,禁其食饷!”


    奔波数日才来到新兵营,入营第一日天还没亮就被吵起来趋跑十里,跑不完还不让人吃饭,真是岂有此理!


    跑不动的新兵刚想与教头理论,可营外一队面露凶相且全副武装的巡逻队恰好从身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于是他们也只能认命的起身继续趋跑,而已经在营门口集结完准备被带回吃饭的新兵们并未在教头们脸上看见说笑痕迹,纷纷暗自庆幸,多亏早早跑完,不然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们刚松了口气,抬眼又发现巡逻小队为首那人不知向阎龙说了句什么,只见那阎龙脸色突变,冷声叫出一人姓名,“艾川栋!”


    白冲闻言,扭头一眼便锁住站在回营队伍中一个其貌不扬、身强力壮的男子。


    艾川栋愣了一瞬,而后答,“到!”


    阎龙:“站出来!”


    像是知道阎教头为什么喊他似的,艾川栋哭丧着脸从队列走出。


    “我原以为你们这批新兵只是笨了点,为人都还算老实,却没想到,这里头还是有聪明人的!”阎龙反话正说完,压着怒火鄙夷又道,“每日晨间趋跑只为锻炼增强尔等体能足力以便让尔等在战场上、在敌人面前多活一瞬,而你却偷奸耍滑,竟敢在趋跑时抄近道,你以为自己是在忽悠谁!”


    艾川栋支支吾吾,低头抱拳道,“属下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阎教头网开一面!”


    阎龙闻言更气了,他指着套铁甲跑得灰头土脸的初暒,对艾川栋说,“初暒犯了错,我罚什么人家就受什么,一句多余废话都没有,可你,我还什么令都没下,你就开始求饶,哪有一点儿男人的样子!不罚,你恐怕不会长记性!来人!将艾川栋拖下去杖责十军棍!其余人!回营开饭!”


    小兵领命后拎着艾川栋走向与回营新兵相反的方向,初暒路过被小兵带走的艾川栋时,无意间瞥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愤。


    当真是莫名其妙。


    两人擦肩而过后,初暒就没再看他,只一心好奇着这新兵营的伙食菜色。


    宋运幼时总待在药房,因而对各种味道十分敏锐,他抽动着鼻子在空中嗅到了朝思慕想的香味,不由亮着双眸与哥哥们小声说,“啊!有肉!”


    初暒也闻到了,她顿了顿后与周围几人叮嘱,“一会儿放饭,我怎么做你们便跟着怎么做。”


    伍千裘与宋运等人都乖乖点头,唯独楚六反对说,“这有啥好跟的,怎的,你是怕我们连饭都不会吃么。”


    他不听话,初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跟着前面的人在炊事营帐前按顺序排队领碗打饭。


    常规军队中一般是十人一锅的大锅饭,但这里是新兵营,人员与锅具并未完全按照军中配置分开,故而放饭的伙头兵们都只紧着一锅饭放,这锅没了再掀下一锅锅盖。


    楚六跟在初暒身后,看她只盛了不满一碗饭就端着碗走了,他嗤笑一声后瞪着伙头兵,道,“给我装满!”


    伍千裘以前在虔来山时跟初暒一起用过几回饭,知道这人看着一副书生模样,可吃饭时总是狼吞虎咽,他此时看着初暒席地而坐,捧着饭碗大快朵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一旁的杨田与董梁哪见过这架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动自己的筷子。


    宋运心里记得初暒叮嘱,也顾不得师傅吃有吃相、坐有坐相的教导,亦同初暒一样旁若无人的闷头干饭。


    新兵们前几日赶路啃得都是砖头一般坚硬的干粮,今日总算见着人吃的东西,都与楚六一样都将饭盛的溢出碗沿才肯罢休。


    其他人饭盛的多,一时半刻也吃不完,初暒、伍千裘与宋运吃完一碗,借着这个空档又去炊事营帐续了第二碗。


    就在伙头兵给初暒饭碗里装了和她第一回差不多分量时,伍千裘见初暒从伙头兵手上取过饭勺,给自己碗里加了一勺后又分别给他二人碗里也满上了。


    没过多久,伍千裘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去续了第二碗,于是很快,炊事营帐外摆放的锅具便全部空了,直到看见楚六举着空碗哀嚎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我还没吃饱呢!”伍千裘才明白初暒为什么要让大家跟着她。


    原来在军中,吃饭也是要学的。


    两碗饭美美下肚,宋运打了个饱嗝,问初暒,“你怎么想到这样吃饭的,真是厉害呀!”


    杨田也说,“可不是么,要不是初暒提前招呼,恐怕咱们这伙人还是得饿肚子呢。”


    楚六委委屈屈,小声埋怨,“你方才怎么不多劝劝我啊!你要是再多说几句我肯定就听你的了。”


    初暒记起前世她与慕峰青刚从军时也不晓得这些,只以平常饭量打饭,却没想到作训辛苦,他们的体力也消耗的十分迅速,才不到半日就饿的手脚发软、眼冒金星,尤其是她,操练兵器时两眼发黑险些摔到在前人背手拿着的兵刃上。


    自那以后,她便开始暗自观察那些老兵日常吃喝拉撒的习惯,并在他们基础上琢磨适合自己的法子,时间长了,倒真让她想出不少抢饭技巧,到后来,营地开饭时连大多数油滑老兵都抢不过她。


    想起抢不过自己佯装跳脚,转头却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肥肉扔进自己碗里的同袍,初暒不自觉笑了笑,说,“在军中不管伙食如何,都需要想办法多吃一些,我这人看着消瘦但是能吃得很,没事时脑子里净琢磨怎么吃了。”


    众人被她这话逗笑,伍千裘心中却并不相信。


    虽然在威虎寨中他就知晓初暒才能,可自入新兵营前后初暒不经意间展露的言行与举止都在告诉自己,初暒过往绝非像她说过那样是个四方流浪的孤儿。


    她似乎对军营太过熟悉,熟悉的就像……


    “咚!”


    初暒手中干净饭碗被人用石头砸掉,伍千裘思绪也被这声响打断,他们抬头顺着附近听见这响动新兵们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人捂着腰背朝此处走来,怒气冲冲道——


    “老子饿着肚子被打一顿,你们这伙儿贼配军倒有闲心在这儿吃的满嘴流油!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们!”


    在中北,配军是指因犯罪而流放苦寒之地的队伍,他们通常被用来补充兵源,为正规军服务,在战场上也是最先上阵送命的人。


    这群人,在军中地位最低,前面要是再加上一个‘贼’字,其中蔑视的意味更甚。


    因此显而易见,贼配军是侮辱人的话。


    楚六没吃饱本就不高兴,此时见有人正好来给他撒气,立马‘蹭’的站起来指着来人骂道,“艾川栋!你他娘的方才没吃饭原是去吃粪了么!快别说话了,嘴里真是一股子骚臭味,熏得人难受!”


    楚六边说边用指背在自己口鼻旁来回扇动,好像真闻见什么不堪入鼻的气味,艾川栋被他脸上的奚落嫌弃气得怒火攻心,也顾得不身上痛疼举着拳头就朝楚六面门用力挥去。


    饭后,立于主帐外的淮辛岩看着营地内怒目圆睁的新兵们但笑不语,可站在他旁边的阎龙却有些担忧,问,“淮佥事,那两人快打起来了,要不要派人过去拦着点儿?”


    “年轻人火气大,营地枯燥,他们想法子出自己心中怒气也属正常。”淮辛岩将目光投向盘腿坐在地上,像是根本不将面前两人争吵叫嚣当回事儿的少年身上,饶有兴致的说,“不过我敢打赌,有那小子在场,这俩人多半打不起来。”


    阎龙顺着淮辛岩视线看去,而后果不其然瞧见艾川栋的拳头刚挥起,坐在地上初暒就将从地上捡起的石头朝他胳膊肘窝砸了过去。


    初暒没有用劲儿,因而那艾川栋的胳膊被砸后只是受石头惯力往侧后甩了一下,再加上他前冲时没有站稳,于是跌了个踉跄连跳好几步才总算站定。


    吃饱后在营地里溜达消食的新兵们看艾川栋挑衅不成反被羞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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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哈哈的看着他放声大笑。


    艾川栋的脸在这些笑声中红一阵白一阵,心中对这帮土匪的恨意更浓烈了,他掠过笑得直不起身子的楚六,走到初暒面前,指着她说,“你偷袭我!如此小人做派,我说你们是贼配军有何不对!”


    初暒也不在意他对自己指指点点,只反手撑在地上惬意往后一靠,道,“我当着你面丢过去的石头,你自己反应不及没有避开,怎能赖我偷袭?”


    艾川栋没想到此人比自己还无赖,气急,“既不是偷袭,那我与楚六说话,你却用石头砸我,这是什么道理!”


    初暒腹诽,这石头不是你先丢过来砸了我的碗么,口中却说,“你那拳头都快贴到楚六脸上了,营中斗殴,若不是有我拦着恐怕你们俩少不了挨罚,说起来你还得谢我呢。”


    伍千裘听出初暒是在激他,而艾川栋也不负所望骂骂咧咧就要冲上来揍初暒。


    与艾川栋同帐新兵想起阎龙晨时所说‘一人犯错,一旗受罚’的话都害怕因他冲动殃及自己,相视一眼后纷纷跳出来连拉带抱的将他拖住。


    “你今日这般暴躁,无非是因为犯了错有气没地方撒,于是只揪着我们这些正经受朝廷招安的土匪不放,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但是没办法……”初暒看艾川栋被人七手八脚的挡着,终于站起走到他面前,倾身说,“你我在一处当兵,你看不惯也须得好好忍着。”


    “你……”


    艾川栋你了一声又被初暒打断,“我来当兵为的是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而不是为和同袍作对,我们往后还要在军中低头不见抬头见,总是这么势不两立的十分有碍团结,这样吧……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们今日这场冲突才能揭过?”


    “除非你跪下来用狗叫与我道歉,否则!甭想!”


    “可以。”初暒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又道,“只要你能用自己的本事让我服气,我定会如你所愿。”


    初暒的爽快让只顾过嘴瘾的艾川栋愣了一下,他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围观他们看热闹的人群里忽然有一人挺身出来,替艾川栋答应,“如此,你便和他来一场比试罢,谁赢,就听谁的。”


    白冲自从入营那晚在帐外与初暒深谈后就一直憋着气,也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逮着了给这小子点儿颜色的机会,他给了艾川栋一个‘放心’眼神,又问初暒,“你敢不敢比?”


    初暒:“比什么?”


    “骑射!”


    白冲脱口而出,艾川栋也回过神朝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至此,初暒才恍然,白冲与艾川栋这两人原先就认识,而骑射大概就是艾川栋较为擅长的技艺。


    “禀报淮总教头、阎教头,那帮新兵要比试骑射,可是……他们这才入营第一天,还什么都没学过呢。”


    听完一直混在新兵队伍里看热闹的小兵溜出来回话,淮辛岩说,“新兵之中,锐气盛的,定然有锐气盛的缘由,我听说那个叫艾川栋的,与白冲都是兴民城州府军?”


    “正是。”阎龙补充说,“属下在兴民城办差时打听到艾川栋在州府军中主管马匹,闲暇时酷爱修习骑射技艺,还曾以一己之力用骑射之能单挑全兴民城州府军兵士而无败绩。”


    “哦,新兵中竟还有这样的人才,就是可惜这场比试,我无福亲眼探看了。”


    眼看时辰不早,淮辛岩拍了拍阎龙肩膀,道,“西北传来急讯,我需得尽快带人过去看看,新兵营就暂且交给你了,务必尽心操练。”


    “是,淮佥事您万事小心,平安为要!”


    淮辛岩不知想到什么,苦笑一声,低语,“西北那地方可不是万事小心就能……”


    “您说什么?”


    “无事。”淮辛岩最后看了营地中那群新兵蛋子一眼,交代阎龙,“时间紧迫,无论你是逼是压,一个月后,我要一批凶狠能打的兵!”


    阎龙抱拳颔首,郑重答,“是!”


    目送上司与众出营远去,阎龙挥手招来回完话就一直默默候在一旁小兵,道——


    “去马厩选两匹矫健战马,那帮小子不是要比试么,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比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