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伏击
作品:《重生之大兴女将》 “率领一众破阵逆袭,奋勇与之交锋,继而安然而返的,并非塔鲁阿卓,而是一位……少年。”
薛霁问,“可知那少年名号?”
高寒摇了摇头,答,“慕峰青及手下赤霄军在边境与北漠交战多年,可属下并未从他们口中探听出有关那少年身份的只言片语。”
无恩皱起眉头,担忧道,“北漠有一个嗜血凶悍的塔鲁阿卓就够难对付的了,怎的还冒出一个神秘少年,听着挺厉害的,也不知那慕峰青究竟能不能应付……”
“北漠这回在武江城抢的东西大概足够过冬,因而他们与赤霄军短暂的交过手后便立即退至中北疆界之外,估摸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不过,慕峰青倒是谨慎,在武江城内外戒备的十分森严,他整日只顾在军中忙碌,于是安抚百姓、援建屋舍、赈济伤民诸事全都落在了铁铭头上,可怜那铁大人回乡不到一月,疲惫焦灼的像老了十岁。”
高寒禀报完武江城现状,想了想还是说,“主子……武江城一行,属下总觉得赤霄军有些不对劲儿,可又实在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别扭什么,真是奇怪的很。”
薛霁若有所思道,“映月关一战前,赤霄军英勇善战、无往不利之名便众所周知,可即便闻名至此,世人那时也只晓得指挥赤霄军的将领姓慕,而今你深入武江城后,不仅知道了慕峰青于城中防守密疏,还能在赤霄军口中打听到战场敌首情况,可不是奇怪的很么。”
高寒总算反应过来,点头,“是了,回来时属下曾听百姓们说‘慕将军勇猛无畏他手下赤霄军亦是威武之师’,可属下在武江城观战时,却见他们打的十分保守,难道一年过去,人与军队的锐气也会随时间消散么?”
薛霁没有回答,他思忖一会儿反问,“赤霄军中近期可有将领更迭、人事变动?”
“近期并未,但先前……”高寒仔细回忆一刹,补充道,“慕峰青曾在军中揪出一个叛国贼,那人是他的亲信副将,说起这个属下忽然发现,他那副将被拉回晁都斩首后,武江城也算是慕峰青映月关一战后与北漠打的第一场仗。”
高寒这话似乎让无恩回忆起什么,他不等薛霁发问,忙说,“主子,慕峰青揪出的叛国副将名叫慕初,此人入伍前户籍不详只知道是个孤儿,他被斩首后,属下至今未查得其身世之详。”
“这许久了,竟一丝线索都没有么?”
“是,属下也觉蹊跷,那慕初活生生一个人,却好像是凭空出现在慕峰青身边似的。”
高寒试探问,“要不我再去武江城赤霄军驻地打探此人消息?”
无恩白了他一眼,说,“慕初出自赤霄军,却做了叛国贼,大概只有缺了心眼的赤霄军兵士才会与人议论自己军中这桩丑事。”
“慕初曾伙同五千叛军投敌,大开映月关门,引得北漠敌军险些屠了文州城,他出自赤霄军,那五千叛军定然也属赤霄军麾下。”经无恩提醒,薛霁低声自语,“慕初,慕…他亦姓慕……”
不知主子在思量什么,无恩与高寒相视一眼后方听薛霁沉声道,“军中丑事兵士或许会闭口不谈,可军队远播军威与赫赫声名定会在受过他们恩泽的百姓中口口传颂。无恩,速差各方暗探分别赶赴赤霄军于映月关一战前攻守过的城池之中,务须详查此军及其主副将消息,事无巨细,慎勿疏漏。”
“是!”
目送无恩领命离开,立于堂内静待吩咐高寒犹豫再三还是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主子,属下在兴民县衙布告栏前瞧见了朝廷征召百姓入虔来山做矿工的告示,也晓得了虔来山土匪全部受招从军的消息,这桩桩件件都是在说,那个农户之女初暒非但当真收服了土匪窝里所有土匪,而且还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从军当兵去了,属下觉得这个女子做的这些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样一个胆大妄为、匪夷所思的有些骇人之人,主子竟也放心收为己用?”
日落黄昏时,夕阳的光芒洒在县衙议事内堂书案一角,那光芒温和似火,却并无一丝温度。
薛霁抬眸看着高寒,又好像看的不是高寒,良久,才听他用如红日西坠一般的嗓音说——
“胆大妄为如何,匪夷所思又如何,只要用的趁手,无关雄雌,不过一把利刃而已。”
落日余晖之中,伍千裘使手中利刃在雪地上铲出一块潮湿空地,朝正在环视四周的初暒招手,道,“二当家的,快过来歇一歇吧。”
“二当家的,咱们都当兵了何苦还跟做土匪时候似的小心谨慎啊。”楚六抱着手中兵器一屁股坐到伍千裘清理干净的空地上,轻松地哎呦一声后摸出怀里干粮,边吃边劝,“再说这么多新兵,前头既有侦察塘骑兵开路,后面又有运兵使殿后,脑子被驴踢了的傻子才会来招惹我们呢,放心歇着吧您。”
原地休整的命令传至队列末尾,所有新兵便立即全部疲惫地止步坐下,初暒观察完附近的山形地势又看了一眼前锋仍然紧握旗枪的塘骑兵,才坐在他们身边,对楚六说,“从军当兵不比仗山做匪,最好还是莫要将自己安危,委诸他人之手。”
楚六撇了撇嘴像是没有放在心上,转头就去逗在大冬天累得小脸通红的小运气,“大夫不都是治病救人的么,我们从军当兵可是专去杀人的。”
“当兵也能救人,我师傅年轻时曾做过军医,我便是他在被漠匪屠戮过的城池死人堆里救回去的。”宋运低着头小声说,“不过……只要能一直跟着诸位哥哥,我也什么都愿意去干。”
楚六和伍千裘听他这孩子气的话都低低笑了一声,可初暒却看着小运气认真道,“从前在虔来山有伍千裘护着你,你才能安然无恙到今天,但你如今当了兵,战场上刀剑无眼,伍千裘能否自顾都难说,更莫提再护住身后的你了,一定要自己多长些心眼才是……”
“‘莫将自己之安危,委诸他人之手。’”宋运用初暒方才的话打断了她,继续说,“二当家的话我都记得,您放心,入新兵营后我一定好好训练,保证日后不拖诸位哥哥后腿!”
少年的眼睛稚嫩坚定,初暒笑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后,对众人道,“我们既然已经受招从军,原先在虔来山做土匪时的职务也不再做数了,大家都是新兵,以后直接唤我本名初暒便可。”
楚六闻言眼睛一亮,试探叫了一句,“初暒!”
初暒颔首,“嗯。”
得初暒应声,楚六高兴极了,“你年纪比我小,今后总算不用再您过来您过去,我也不必再小的来小的去了,舒坦!”
伍千裘受招后便将自己蓄着的胡须剃了,整个人年轻英俊了不少,他怼了怼一副翻身小弟把歌唱的楚六一肘,道,“你年纪也比我小,但是以后该叫的千裘哥还是要叫的。”
楚六阴阳怪气的唤了一声‘千裘哥’而后假意‘呕’了一声,才说,“你真名原来叫伍千裘,但兄弟我还是觉得伍二这名儿适合你。”
宋运不解问,“楚六哥,那你真名真的叫楚六吗?”
“户部都核查过了还能有假!我姓楚,在家中排行老六,就叫楚六嘛。”楚六说起户部又想起至今不知下落的姜九,唉声叹气道,“要不是我阻拦,姜九兄弟或许自初暒在山寨里提醒后就自行离去了,也不会被朝廷当成逃兵带走,此事实在怪我……”
“可不是么,老六。”
伍千裘要笑不笑的喊了这句,楚六立即用胳膊扼住他的脖子,恐吓说,“老伍头,我怎么觉得你话中不带好意,再怪声怪气的当心老子灭了你!”
“行行行,知道了你先放开,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他们在一旁低声打闹,宋运对姜九哥的惋惜被伍千裘的玩笑挪开,不由也跟着俩人轻笑起来。
眼看天色渐暗,前方仍不见传来动身行军的命令,初暒抬眼张望时,忽听宋运问,“咱们从兴民城出发已经前行好几日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新兵营啊?”
驻军休整道路两旁皆是丛林,唯有前方不远是一片宽阔平原,初暒心中估算了一下这几日行军路程,答他,“应该快了。”
宋运默默点了点头后,又听初暒轻声说,“新兵入营除了要战前受训,以便使民蜕变为兵,更多也是为中北各军挑出不同才能的可用士兵,战场总有伤亡,因而懂得些医术的兵,总是会被各军疯抢,宋运,你身负治病救人之才,若有心深入钻研此道,将来定会在军中闯出自己一片天地。”
初暒在提醒宋运,他是大夫,他可以用一技之长安稳的待在军中后方,实在不必为了跟随他们而将自己置于冲锋陷阵的危险中。
她的话宋运听懂了,可是宋运却说,“我要闯出的天地里,一定要有你们,不然,闯来也是无益。”
少年人的眼中只有少年心性,初暒看着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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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正要说些什么时,耳边猛然炸起一声锣响,瞬间之后,杀声四起,驻军休整的新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道路两旁的丛林中突然窜出来数百手执大刀的凶猛大汉。
入伍不过几日的新兵们哪里见过这阵仗,他们一见浑身杀意的大汉们挥着大刀朝自己劈来,立即被吓得连爬带滚的四散溃逃。
新兵们狼嗥鬼叫着乱作一团,带队的运兵使们亦在与歹人对战中自顾不暇,不消片刻,已有不少人被那群大汉砍倒在地,再无声响。
同才穿上戎衣,实则仍旧是百姓的新兵比起来,受招的虔来山土匪们看见此情此景要镇定许多,杀声才起时,他们这些人便不约而同地拔刀聚在了自己的二当家身边,屏息静气着等待她的命令。
四面混乱,初暒一边迅速侦察眼前困境,一边高喊,“锣声预警,白旗疾晃,这是伏兵突袭之兆!诸位切莫奔逃惊慌!握紧手中兵器速速聚拢为要!”
初暒的声音很快隐没在新兵们的惊恐呼喊与运兵使们与敌兵刃相接的打斗声中,眼见多说无用,初暒迅疾对身边的伍千裘与楚六交代,“敌寡我众,我们对付这些人绰有余裕,但此处狭窄不宜作战,需要将所有人引入前方不远的平原方能脱身,你我三人各带一队,并以我为先锋突出敌人包围,可有异议?”
所谓前锋便是冲锋在前,而只要冲的越前,离死也就不远。
被初暒安排在她身后左右两翼的伍千裘与楚六明知她此举何意却仍是咬着牙,道,“没有异议!”
“那就干罢!”
初暒扭头同宋运说了一句‘跟着我!’而后便握着手中大刀,引着伍千裘与楚六等人也趁着夜色于敌人兵力薄弱之处向前突围。
树林狭道中,‘包饺子’包得正带劲儿的凶猛大汉们借着脚下雪光与头顶月光倏地瞧见乱成一锅粥的新兵之中竟有三支小队以整齐有序的正三角队形集中兵力向前快速突击,似乎想要尽快抢占前方平原作为反攻阵地。
“嘿呦,这批新兵有点意思啊。”
为首的大汉瞥了眼满地抱着脑袋只知鬼哭的新兵蛋子,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后带队快速追了上去。
身后敌人依仗对此处地势熟稔,顷刻间便出现在了快要跑到平原的三队侧后,伍千裘反手挥刀劈开差点落在自己头顶的刀刃,没料到自己前胸又袒露在紧跟身后的大汉面前,眼看利刃朝自己胸前砍来,伍千裘暗叫不好,下一瞬却看见方才与自己有一步之遥的敌人转瞬之间变成两步。
他砍了个空,于是伍千裘与其他两队顺利跑进了平原。
地势已然开阔,初暒抬手示意身后众人止步更换队形,“前左右三队速并列转身以环形阵势向后包围!”
察觉敌人对自己并无赶尽杀绝之意,伍千裘在原地疑惑了一瞬其中可能原因,而就在他怔愣在原地那一瞬,方才还在追杀新兵们的大汉在他们迅速变换队形后突然成为了瓮中之鳖,为首的大汉发现他在发呆于是立刻眼疾脚快的在他胸口蹬了一脚,伍千裘吃痛往后退了几步,严密的环形阵势便随之破了一个口子。
不等伍千裘反应过来将口子堵住,那大汉就步伐紧促敏捷地从他眼前疾速逃脱,伍千裘为自己的大意后悔地直拍大腿,再抬眼又瞧见初暒注意到他这边动静后,在身边兄弟的遮掩下竟趁乱独自悄声摸到了才刚在自己手中脱身的大汉身侧。
“别动!”
才出龙潭又入虎口的大汉脖子前架着大刀,但伍千裘不仅没在他脸上看见丝毫慌张恐惧,定睛过去发现他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这人被吓疯了不成?
“住手!”
一声怒喝自黑暗中响起,止住了高举着手中大刀,恶狠狠地想要取被自己包围着的歹人性命的新兵们。
与这声怒喝同时出现的还有从平原四面亮起的紧密火光,楚六目瞪口呆的看着朝他们疾驰而来的亮着火光的马匹,骂了一声,“娘的,这帮歹人竟还有骑兵?他们想造反不成!”
看清举着火把渐近骑手身上装束,伍千裘终于明白对自己没有杀意的汉子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等奉命接新兵入营,初暒!还不放开手中挟持之人速速与众归队!”
看见要自己住手的男子从包围圈中走出,初暒随手丢了刀,暗道一句——
“真是冤家路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