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作品:《社畜在古代算命爆火后

    每隔几个月按照惯例,朝廷下令各个县城派人来巡逻一番,美名曰勘查民生,实则是找有无前朝漏网之鱼。


    王朝刚建起,政治尚且动荡不安,各地还有前朝政党流窜,朝廷为巩固统治遂加强力度搜寻,被发现的后果大多都是身首异处。


    每到此刻,平阑都会把自己当初随意留下落脚的破草屋一锁,背着个箩筐往深山里一钻,这样神仙来都找不到他。


    毕竟平日里神出鬼没,还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也无人知晓他的姓名。


    但眼下这姑娘重伤未愈,平阑没法将她扔下不管。不远处的村庄里已经传来惊慌的狗叫声,又在时时刻刻提示他危险将近。


    无奈之下,平阑只能先迅速替她处理好伤口,伤势不算严重,但不及时处理依然会有危险。


    先前喂的药起了作用,姑娘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原本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松开,她脸上沾上一小片血污,平阑拿了块手绢小心地帮她擦干净。


    他留了药和字条压在床头。趁着天还未亮透,偷偷溜出去锁好门离开,准备等到夜深再回来查看她的情况。


    姜庭芜在连续不断的高烧中昏昏沉沉得睡着,迷迷糊糊间她做了个很长的梦。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姜庭芜和好友一同躺在沙滩上。阳光温暖地笼罩着她,暖洋洋地格外舒服。蔚蓝的海浪翻涌着冲上沙滩,姜庭芜舒舒服服地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


    她端起一旁的冰镇饮料,却发现怎么都喝不到嘴里。


    怎么回事?


    姜庭芜突然感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疼,像被迫吞了把沙子,身上也像是被阳光点着一般,热得惊人。她本能地挣扎起来,却感到自己似乎坠入虚无,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空中,完全提不起劲。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屋里被窗外皎洁的月光填满,她下意识想找水喝,床边摆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清冽冽的水。


    姜庭芜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就端起来喝,清甜的水冲刷着咽喉,缓解了不适感。一气喝完,姜庭芜缓了几秒,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又肿又疼,几乎拿不住碗。


    失去意识的同时,白瓷碗顺着她指尖滑落,跌得粉碎。


    子时已过,等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远去,平阑才悄无声息地溜回草屋。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借着皎洁的月光,平阑看见那姑娘整个人伏在床头睡得正香。


    “咔嚓。”平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感到脚底好像踩到什么,发出声脆响,定睛一看是白瓷碗碎片。


    他没有声张,端着烛台俯身开始收拾。


    瓷片轻微的碰撞声惊醒了姜庭芜,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以为自己还在家里,就伸出手,语气自然地喊了声“萍萍”。


    萍萍是姜庭芜养的狗,每天早上它都会趴在床前摇着尾巴等姜庭芜醒过来。


    平阑动作微微一怔,他抬起眼,眸色沉沉地看向她。


    眼前的姑娘看着只有十五六岁,还带着点孩子的稚气。昏黄的烛火在她半睁半闭的眼里摇晃,看上去格外动人。


    平阑静静盯着她,感到自己的心忽然抽动了一下。


    姜庭芜手伸半天也没有感到预想中毛茸茸的脑袋,她不满地动了动手,更用力地凑到平阑眼前。


    平阑皱着眉盯着她的手,指甲虽被凤仙花染成大红色,但很显然是匆忙赶出来的,有些地方都掉色了,她的手指上戴着几个花里胡哨的戒指,但与平阑平日见到别人戴的不同。


    虽然他不明白姜庭芜要干什么,但犹豫一番后还是轻轻回握住,暖乎乎的掌心让姜庭芜不由得抬眼,才发现眼前蹲着个人。


    他的皮肤在烛光的映照下白得晃眼,剑眉桃花眼,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视线往下移,笔挺的鼻尖下薄唇红艳艳的,惹得人不由得心痒。


    好帅!


    姜庭芜感觉自己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平日在网上看着视频中的帅哥流口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现实中的帅哥。


    姜庭芜不由得心猿意马,连伤口都忘了疼,眼神黏在他嘴唇上都快撕不下来了。


    平阑发现这姑娘一直盯着他脸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露出几分失神。


    平阑有点懵,疑惑地挠了挠脸,难不成脸上有东西?


    结果下一秒那姑娘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抚上他的脸。


    “……”


    平阑下意识抬手,想别开她企图占便宜的“爪子”,但脸上已经传来拉扯感——姜庭芜没忍住捏了一下。


    平阑的手松松地抓着她的袖口,还在思考怎么把她扶回床上,嘴唇就感到一片柔软的微凉。


    !!!


    平阑吓得一激灵,他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胆大,直接亲上来!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姑娘的脸,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吻上来时的嘴唇是冰凉的。


    平阑整个人急忙往后仰,但意识到她手上有伤,又不敢用力去推。拉扯间,冰冷的嘴唇擦过他的嘴角,轻轻落在脸颊上。


    紧接着那姑娘身子一软,直直撞进平阑的怀抱里。


    平阑整张脸被姜庭芜挑逗得通红,他难以置信地摸了一下刚刚被亲的地方,又呆呆地盯着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的姜庭芜。


    怎么会这样!虽说他没少接触过宫中嫔妃,但这么近距离还从未有过,就这么……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抢走了初吻!


    平阑简直又羞又恼,但姜庭芜调戏完人倒头就睡,只留下他一人坐在地上凌乱。


    周遭很安静,平阑静静坐在地上,听着怀里人安静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他发出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把她扶回床上躺好,收拾好残局后又注视了她许久,直到天边的光亮冲破黑夜,他才悄悄离开。


    日头西落,不知何处传来的鸡鸣声终于唤醒姜庭芜。


    她睁开眼,懒洋洋地在床上蠕动着伸懒腰,结果一不小心扯到左臂的伤口——


    “啊啊啊!”


    姜庭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么一刺激也彻底清醒了。她捂着手臂坐起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看来她并没有横死荒野,被好心人捡回去了。


    眼前的屋子非常干净,甚至可以说有点简陋。墙上挂着几副泛黄的画卷,墙边立着个大柜子,旁边有张破破烂烂的方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很像姜庭芜之前去的中药馆。


    她疑惑地打量着周围,却没见到把她捡回来的救命恩人。


    正当她坐在床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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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嘹亮的狗叫,由远及近向此处逼来。


    姜庭芜吓了一跳,差点跌下床。这时她才注意到床边压着张纸条,上面用小楷写着几行字。


    【药置榻侧,若闻户外异响,切勿惊惶。可趋床底地窖暂避,切记勿出屋门,吾归期稍晚。平阑】


    姜庭芜快速扫了眼,听着屋外已经隐隐有人的声音传来,慌忙下床。


    她在床底摸索一番后,推开块松动的木板,一个豁口出现。姜庭芜也顾不上太多,迅速钻下去把木板推回原位。


    屋外脚步声停下,一个满面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站在已经烂倒在地的篱笆边,口气鄙夷地问:“这里竟然还有间破房子,这路也太难走了,阴森森的,跟坟墓一样。要不是为了捡这只山鸡,老子才不会走进来。”


    “大……大哥,这屋子有人住吗,都……都破成这样了,要去看看……”他身旁站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男子,手里牵着只黄狗。他话说到一半,中年男子抬手给他后脑勺一耳光。


    “闭嘴,老子可没心情去看。”


    青年男子趔趄了一下,拽着狗往篱笆方向走了几步。黄狗嘴里叼着只血迹斑斑的雉,它低头嗅了嗅草地,不知闻到什么,突然龇牙咧嘴地甩甩脑袋,呜咽了几声,松掉嘴里的雉转身就跑。


    青年男子一时没防备,被拽着跑了几步又被脚下的草茎绊住,摔了个狗啃泥,手上的绳也松开,黄狗摆脱束缚后头也不回地蹿下去。


    中年男子气得大喊起来:“阿黄!阿黄!回来!小崽子怎么跑这么快!”


    他骂骂咧咧地转去追狗,路过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青年男子还不忘踹他一脚:“别哼唧了,跟个娘们似的,把山鸡捡上,给老子起来!”


    听着屋外人脚步声渐远,姜庭芜这才长舒口气,歪歪扭扭地从床底爬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床边,开始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想去找个地躲一下,结果站起来就晕了……”姜庭芜无奈地捂着脸,昏睡的时候断断续续做了不少梦,但其中有个梦印象挺深的。


    她看见一个超级帅的男子蹲在她面前,长得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虽然已经记不清脸,但姜庭芜美美捏了把他的脸,好像还……亲了一口。


    如此美妙的梦让姜庭芜满意地捂着脸笑起来,左臂还是有些肿胀,她想起纸条上的话,起身将药一饮而尽,又试着去推门,发现是从外锁上。


    “奇怪……”姜庭芜嘟囔着,又开始在室内晃悠。


    救他之人大抵是个郎中,大柜子里全是各样的草药。眼见着天色暗下来,姜庭芜点燃桌上的蜡烛,跳跃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


    盯着烛台,不知为何,姜庭芜忽然想起儿时之事,那时家中停电,妈妈就会翻箱倒柜找到备用蜡烛点燃,烛火照亮姜庭芜兴奋的脸庞,她仰着头高兴地说:“妈妈,这蜡烛烧起来真好看。”


    “妈妈……”姜庭芜喃喃自语,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穿回古代后的无助迷茫终于找到闸口,瞬间充斥着她的心,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


    年久失修的门忽然发出嘎吱声,姜庭芜惶恐地回头,不慎失手打翻烛台,蜡油泼洒在桌面,凝成暗红色的泪痕。


    苍白的月光照进来,一只修长的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