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要定亲了

作品:《表小姐她美貌过人

    这就要说到为何府里剩下的两位小姐都还没定亲了。


    良寻是嫡小姐,她的婚事是不愁的,大姐姐嫁入宫后,国公爷和夫人都舍不得她这么快出嫁,一留就留到了十七岁。


    看过不少人家,有没有人选也没人知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她和太子可能要结亲,搞得出了些波澜。


    良晓是庶出,嫡姐还没成亲,她自然不能就嫁出去,更无奈的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前两年就该议亲,夫人也给她相看过一些人家,以正头娘子为主,又挑了些高门显贵的继室,不考虑妾室。


    良家的女子,若非特殊,绝不为妾。


    这么多年,除了开国时送了一位嫡女入宫为妃,也就是如今的良贵妃。


    皇帝的女人,位份再高,不是皇后,也终究是妾。


    夫人两年前原本给三小姐看中了前一年一甲十三名的那位举子,家境普通,但为人上进刻苦,容貌也还不错。


    这婚事双方都满意,就要安排两人见上一见就开始交换庚贴,可谁料到意外就是发生了。


    举子有个表妹大着肚子找了上来,哭得梨花带雨,诉说国公府以权压人,抢了她的亲事。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明显的胡说,也很快证实了是那表妹的问题。


    国公府平白受这一遭,立刻撇清了关系,夫人更是自责没查到还有个表妹,惹了一身腥。


    本来该同情的,奈何京城中人爱看热闹,口口相传中又会添油加醋,最后变成了国公府三小姐看上了个有婚约的,为此横刀夺爱,把怀有身孕的未婚妻给赶走了。


    这样的传言离谱,但凡有脑子都知道是那举子的问题,怀了孕的有情人?好不好笑。


    良寻听了大骂,一打听就发现有京城某些贵女的手笔,自己亲自去给妹妹证明。


    “不过是个普通的举人,容貌、家世、能力样样差了哥哥一大截,原本是想我三妹妹性子温和,那人瞧着也好脾气,有我们家托着,日子好过。没想到都是装的,连道德都没有,世上没道德的多得是,我也没成想——”


    “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但凡是有辨别是非能力的都知道,我三妹妹何其无辜,国公府何其无辜,如果不能辨别是非的,我总是觉得,恐怕京城的流言蜚语,和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吃了饭,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总算消停了一段时间,只是良晓的婚事也不适合再去相看,母亲虽然不介意,良晓却关了门。


    去年相看的时候,裴绍安和家中来往多,良晓有些意动,夫人看出来了,只是对她说:“他的身份地位论起来都不算低,即便不靠着国公府,母亲那边的亲缘也是斩不断的,你如果嫁给他,是高攀。”


    “裴绍安不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室。”


    这也是夫人此前完全没考虑过他的原因,但知道这个庶女有时候执拗得很,便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能让他愿意点头娶你为正室,我也没有意见。”


    缓兵之计的话语,夫人额外给她相看别的,因为知道她聪慧。


    哪知道看走了眼,被欺负都不知道反抗,一门心思扑在上面。


    宛青禾的事,良寻知道,良夫人更知道,所以,她直接明白地告诉了良晓,她和裴绍安不合适,便开始各种寻找合适的人家。


    找来找去都没有她看得上的,京中又有了宛青禾与良晓的对比。


    千年的狐狸,良夫人哪里看不出来,勒令不许她们再来往,于是婚事一拖再拖。


    两个女儿的婚事,硬是没有定下来。


    “多谢二姐姐好意,我都明白的。”白芷道。


    虽是她第一次出门,却感觉到极端的疲累,这种疲累来源于那些名门贵女。


    在江南的时候,姑娘家们关系都亲近,脾性也都好,讲义气重感情,一人出事全部出动,融洽得很。


    来了京城,一人出事,全部火上浇油,唯恐没有凑上热闹。


    人情味淡薄,高傲和利己成为她对这些人的初印象。


    各个笑脸迎人,却感觉背脊发凉。


    像是一场格外刻意的花团锦簇。


    “你放心,她们就那些手段,来来回回的,其实精得很,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


    良寻自己可以欺负自家人,别人不准。


    “他们觉得良晓是个庶女,我们不会为她出头,现在又觉得你是个孤女,同样的手段放你身上。狗改不了吃屎。”


    “二姐姐。”良晓对她过于粗陋的话做了提醒。


    白芷看了她一眼,眼底有笑意。


    “定然是他们嫉妒你,还有那琉璃花雕,哥哥怎么给你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排,表哥表妹的关系本就经常暧昧不清。”


    她抱怨着,又突然想起来了:“呀,我忘了给你说,东西好像还在永安郡主府,不过那是长公主的,说不定还会专门找你去皇宫。”


    “嗯?”白芷疑惑。


    “长宁公主虽有公主府,但陛下疼爱这个妹妹,又因为一些早年的事,就让她住在宫里。”她还压低声音八卦,“听闻每日见不到公主都不行。”


    “当年什么事?”三个脑袋等着她说。


    良寻故弄玄虚:“哎呀,就是……我也不知道!”


    “啊!”小良默失望地叫了一声。


    他一直乖乖坐在旁边,又害怕嫡姐,所以几乎就是个小哑巴。


    “啊什么啊,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说着就掐小孩的脸,把人弄得眼泪汪汪。


    白芷看不过去,让人到自己旁边,疼惜地摸了摸,安慰了一番,才道:“他皮肤嫩,姐姐一会儿给脸上留印了。”


    “就你是好人!”


    正闹腾着,夫人温良来了。


    “都在呢。”


    “母亲/舅母。”


    温良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屋内的暖气一冲,尽数散去。


    她坐在床榻边,良默默默回到了自家姐姐身边。


    “感觉怎么样?”


    “还有些胸闷,劳舅母牵挂,让您担心了。”可怜见的。


    温良不愿意看到这张和故人相似的脸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就好,你第一次出门,是我考虑不周。”


    明知道赏花宴上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明知道白芷这身体经不得过于大的情绪起伏。


    “是我身体太弱,给你们添麻烦了。”白芷自责地说。


    “一家人,这样生分的话以后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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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回府,温良就从良寻那听说了来龙去脉,知晓可能是因为替女儿委屈才又发病,一时间无言。


    还说她与她母亲不像,原是像的。


    在门口听到几个孩子的对话,她不训斥,只教导。


    “长公主的事不可拿来说乐,私下也不行。”


    在家里对孩子纵容的人倏然认真强调,几个孩子都认真点头。


    “还有,放宽心,不会有那些编排的话。”


    当年的良梨,人死了,影响还在,旧人都不敢的事,怎么会允许小辈们干。


    又聊了一会儿,温良做主,让众人都离开了,让白芷好好休息。


    转头就让人带有良默,而她带着两个女儿回了院子里。


    挥退了人,只母女三人在。


    正院后面是家祠,一进去,檀香萦绕,牌位林立。


    “跪下。”


    两人不明所以,良晓听话地跪在垫子上,良寻下意识反问为什么,对上母亲的眼神,又老老实实跪了下去。


    “晓晓,给你母亲上一柱香。”


    家祠里是没有书小娘牌位的。


    书小娘的死是意外,郁结于心,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温良不喜欢妾室,却不至于没有容人之量,她们这样的家族,若不能接受,后半辈子怎么活。


    国公府一共有三个妾室,哪个都不能越了她去,嫡庶有别,国公爷比谁都更重这个。


    第一个妾室是白家送来的,国公爷的远房表妹,收来没一个月,被自家儿子打发走了,走时还是个清白之身,名字都不记得。


    第二个妾室是书小娘,也是良默和良晓的母亲,她温顺无害,恪守本分,与她同一年诞下了女儿,后来又生下了良默。


    第三个妾室是国公爷自己要的,一位清倌,酒后的产物,没想领回来,结果发现怀了孕,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


    “你母亲死前要见我,求我一件事,我答应了。”


    这是温良第一次给庶女提起她那位母亲。


    “小娘,求了什么?”


    “她最在乎的就是你和良默,但求的是你。”


    书小娘明白,儿子不管如何都不会差到哪去,但女儿不一样。


    她这女儿处处好,偏偏有时候爱钻牛角尖,执拗得很,又要强,长此以往,恐怕会选择错误,过得不好。


    “夫人,我求您,给她挑一户简单人家,堂堂正正做正头娘子,幸福、平安就够了。”


    温良盯着发怔的庶女,道:“我原本打算找好了人家再同你说,但看你犯蠢,怕你小娘在地下不安。”


    “宛青禾和裴绍安的破事,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上赶着去做什么。宛青禾说是嫡女,实则还不如你,要委曲求全的也该是她不是你。”


    “男人这么多,一个裴绍安都能让你选择忍耐,这些年教你的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是不甘心嫁个普通的男人。”


    “我答应过你小娘,也不想违背你自己的意愿,和你父亲商量好定了个人选,让你哥哥帮忙去说了。”


    “给你小娘烧柱香,也是告诉她,你要定亲了,户部侍郎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