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陛下在,奴婢就不那么怕了

作品:《听到暴君心声,炮灰宫女一身反骨

    周时野瞥她一眼,没说话,走到为首的刺客面前,扯下他面巾。


    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面目普通,丢人堆里找不出来那种。


    “谁派你来的?”周时野声音冷得像冰。


    汉子咬牙不语。


    周时野踩在他断掉的手腕上,用力一碾。


    汉子惨叫出声,额头冷汗涔涔。


    “说。”


    “……是、是姓容的……其他的我们不知道……”汉子疼得话都说不利索。


    周时野眼神一厉:“容……容铮?”


    汉子点头又摇头。


    周时野松开脚,对门外道:“影墨。”


    房门被推开,影墨闪身进来,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是周时野的贴身暗卫,刚才一直守在屋顶。


    “陛下。”影墨单膝跪地。


    “拖下去,审。”


    周时野语气平静,“问清楚,是不是容铮,他还派了多少人,计划是什么。”


    “是。”


    影墨拎起三个刺客,像拎小鸡一样拖了出去。


    房间恢复安静,只剩一地狼藉。


    扶瑶还缩在角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周时野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吓到了?”


    扶瑶点头,声音发颤:“奴、奴婢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周时野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


    “你刚才给朕吃的什么?”


    扶瑶心里猛翻白眼,嘴上:“是、是奴婢自己做的解毒丸……家父留下的方子……”


    “解毒丸?”周时野挑眉,“你随身带着这个?”


    “……奴婢怕路上有蛇虫,所以带了些防身。”


    周时野脸上没什么表情,松开手,站起身:“起来吧,地上凉。”


    扶瑶爬起来,腿还假装“发软”,扶着墙才站稳。


    周时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嘀咕:


    【装得倒像。】


    他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过来。”


    扶瑶慢慢挪过去。


    “喝口茶压压惊。”周时野把茶杯推到她面前。


    扶瑶接过,小口喝着。


    “你很怕?”周时野忽然问。


    “怕……”扶瑶垂眼,“但陛下在,奴婢就不那么怕了。”


    周时野轻笑一声:“你倒会说话。”


    他重新躺回床上:“收拾一下,继续睡。”


    扶瑶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和碎掉的窗户纸,嘴角抽了抽。


    这还能睡?


    但她没说什么,默默收拾了碎纸,又找了块布把血迹擦了。


    重新铺好地铺躺下时,她听见周时野心里说:


    【容铮……真是迫不及待啊,敢明目张胆动手了。】


    扶瑶心思翻转。


    容铮,容妃的父亲,镇北将军,掌北境十万兵马。


    这是要……造反?还是……?


    她没有多想,闭上眼装睡。


    后半夜再无动静。


    天蒙蒙亮时,冷公公敲门进来,看见碎掉的窗户纸,脸色一变,昨夜皇上不让他贴身照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睡死了,


    “陛下,昨夜……”


    “无碍。”周时野已穿戴整齐,“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是。”


    扶瑶爬起来,跟着冷公公下楼。


    驿馆院子里,影墨正等着。


    “陛下,审出来了。”


    他低声汇报,“容铮派了三批人,这是第一批。另外两批分别在江州府和回京的路上埋伏。”


    周时野脸色冷峻:“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还有一事……”


    影墨迟疑道,“刺客说,容铮与江南知府陈礼和……有往来。”


    周时野眼神骤冷:“陈礼和……”


    他沉默片刻,道:“传令下去,改道,不去江州府了。”


    “那……”


    “去青州。”周时野冷笑道,“朕要看看,这江南的水,到底有多深,朕能不能趟过去。”


    “是。”


    扶瑶在旁边听着,心里翻江倒海。


    陈礼和,江南知府,赈灾银两的折子就是他上的。


    如果他和容铮勾结……那赈灾银两恐怕早就进了他们口袋。


    而江南的灾民……还在饿死。


    她攥紧衣袖,心里涌起一股怒意。


    她不是圣母,但见不得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事。


    “扶瑶。”周时野忽然叫她。


    “奴婢在。”


    “上车。”周时野转身往外走,“路上朕有话问你。”


    扶瑶心里一紧。


    这狗男人要问什么?


    我一小宫女,有什么问题轮得到问我?


    她忐忑地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半石镇,往青州方向去。


    车内,周时野闭目养神,许久没说话。


    就在扶瑶以为他睡着了时,他忽然开口:“你会医术,会解毒,还会做什么?”


    扶瑶心里卧槽了一下:“奴婢……只会这些皮毛。”


    “皮毛?”


    周时野睁开眼,“朕中的头痛病,太医院那帮老家伙都未必能行,你却能行。这叫皮毛?”


    扶瑶垂下眼:“是家父留下的方子好……”


    “你父亲……”周时野盯着她,“真是游方郎中?”


    “是。”


    “一个游方郎中,能教出你这样本事的女儿?”


    周时野倾身,目光锐利,“扶瑶,你当朕是傻子?”


    扶瑶:我操。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周时野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扯起抹笑:“不想说就不说。”


    他重新靠回座位,“朕不在乎你过去是谁,只在乎你现在是谁。”


    扶瑶怔住。暴君变性了?


    “你救了朕两次。”


    周时野语气平淡,“一次是针灸止痛,一次是解毒。朕记着。”


    他顿了顿,又道:“所以,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朕身边,朕保你平安。”


    扶瑶心里曲曲。


    这话……算是承诺?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谢陛下。”


    周时野没再说话,重新闭上眼。


    马车颠簸前行。


    扶瑶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心里乱糟糟的一团麻。


    这暴君……好像真的没那么坏。


    至少,他对她,还算讲道理。


    可她不能因此就留下。


    皇宫不是她的归宿,她早晚要离开的。


    只是……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比如,不装了,做回三五世纪自己,然后帮他一把,等他坐稳江山,再讨个恩典出宫?


    她正想着,马车忽然急停。


    外面传来侍卫的厉喝:“什么人?!”


    扶瑶掀开车帘一看,前方路上横着几十个人,个个衣衫褴褛,手持木棍锄头。


    不是刺客。


    是昨天见过的一些难民。


    但他们眼神凶狠,盯着马车,像饿狼盯着猎物。


    “大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面黄肌瘦,但眼神却透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