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大鱼眼，这是谁？帕里斯通？你穿到几几年去了？不是，你怎么到帕里斯通家来了？


    你冷静地吐了串泡泡，没关系的，你只是一条鱼而已，等你凑够能量就离开，这次你的目标只有暗黑大陆。


    小帕里斯通又拿起一颗蔬菜丸子，这次丸子准确扔进了水里，并散开了些深绿色的残渣。你在吃不吃上纠结了几秒，这看起来有点恶心。


    ……你选择了不吃，并游离了食物，你可不想游到被食物污染的水里。你的目光看向帕里斯通，他身上浮现的绿色光芒才是你的食物，你第一次见到散发蓝色光芒的人，这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他看上去很平静。


    “它不吃，”帕里斯通扭头询问苏坦，“它吃饱了吗？”


    “可能是它今天刚来，对环境还不太适应。”苏坦道。


    帕里斯通的手贴上玻璃边缘：“是吗？听说妈妈新买了一条鱼，就是它吧？它叫什么名字？”


    苏坦迟疑了会道：“夫人还没有取名。”


    “学名呢？”他又问。


    苏坦脸上露出歉意：“这，这我不太清楚，我从没有见过这类鱼，或许您可以去询问夫人……”


    帕里斯通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吧。”


    “能让我摸摸它吗？”他继续问道。


    苏坦有些犹豫，她没有马上回答帕里斯通，可能因为你实在有点贵。


    帕里斯通的表情变得更加沮丧：“不可以吗苏坦？它看上去好漂亮……”


    他有副可爱的脸蛋，这让相当多的女人容易心软。


    “当然可以，少爷。”苏坦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她找来了个水盆，把你放了进去，以便让帕里斯通触碰。


    帕里斯通背对苏坦向你伸出手，你看见他的表情从微笑趋于平缓，最后彻底消失，他轻轻的碰了碰你的鳞片，你也迅速地吸取了他的部分情绪。他愣了一下，很明显的。


    对于情绪被吸取后的副作用你并不清楚，因为你无法跟被你吸取情绪的人沟通，所以并不知道她们的感受，但你认为这应该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副作用，因为她们看上去都是相当“安全”的，只是情绪消失了而已。


    你扑腾了下，把水甩到帕里斯通的手上，或许还甩到了他脸上，因为他抹了下脸。


    他平静地看着你，你发现他身上原本出现的蓝色的光芒消失了，他已然完全失去了那副生机勃勃的样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虚无感。


    “怎么样？少爷？”你看到他身后的苏坦问。


    帕里斯通像快速启动的装置那样匆匆摆出一个笑脸来应答道：“它很漂亮。”


    “如果您观赏好，请告诉我，我要把它放回鱼缸。”


    “我看完了。”帕里斯通调整表情起身道。


    苏坦把你放回鱼缸，她除了开始的紧张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所以你也没有吸收到什么情绪，你似乎只能看到那些明显的情绪，如果一个人的情绪起伏波动太小你是无法看见光的。


    帕里斯通没有离开，他拿了本书坐在不远的沙发上翻看，时不时望向你。不论对谁，他脸上永远挂着微笑。


    你知道这是他的假表情，你也知道这个小孩比伊尔迷更加棘手，起码伊尔迷小时候不会故意用表情去迷惑别人，他只会睁着他的大眼睛到处盯人，偶尔那张脸上也会有灵活的表情，比如被辣到的时候。


    帕里斯通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具体表现为他看完了两本书。你去看墙上的时钟时，已经十点多了，那位夫人还没有回来，旁边的佣人们已经自觉上去劝帕里斯通睡觉了。


    “少爷，已经很晚了，去睡觉吧。”


    穿和服的中年女人上前劝他道。


    “和子，妈妈今天不会回来了吗？”


    帕里斯通语气里有些失落，他身上又开始稳定地散发着蓝色光芒。


    你觉得这个蓝色光芒比起情绪更像是一种状态，喜欢是红色，厌恶是粉色，高兴是黄色，悲伤是绿色。这四种是人身上最常见的情绪，也是你吃过“最多”的，虽然“吃”起来都没有味道，但是它们的气味却不一样。


    有的闻起来像汉堡，有的闻起来像炒菜，还有的闻起来像香草冰激凌。而帕里斯通身上的蓝色，闻起来像一种淡淡的油墨味，就像翻开一本新买的书籍后，上面携带的味道。


    “或许是的，少爷。”


    和子身上发出淡淡的红绿色，她或许是在心疼帕里斯通。


    帕里斯通没说什么，他放下书离开了，可能是回去睡觉了。你觉得自己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来摸清楚这种蓝色光芒到底是什么。


    佣人们都回去睡了，你头顶的白金色吊灯还高高闪耀着，把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佣人关掉灯，向两侧拉开黛紫色的窗帘，阳光从外倾泻而出。


    你睁开眼，又闭上眼，直到上午的投喂时间。今天吃肉丸跟蔬菜丸子，没有水果。


    大厅里来了一个留小胡子的提包中间男性，和子接待了他，两人寒暄几句，你听出这人是帕里斯通到外语老师。


    帕里斯通的学习天赋应该让男人相当满意，他言语间都是对帕里斯通的夸赞，和子听的笑得合不拢嘴。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佣人又打开了灯，小胡子男人离开了，穿白西装的女人回来了。


    两人在门口碰面，男人摘下帽子打了个招呼：“日安，蒙莫朗西夫人。”


    蒙莫朗西点点头：“日安，巴西先生。”


    男人顿了下笑道：“令子对语言的天赋真是叫人惊叹，我从未见过这么聪明的学生。”


    蒙莫朗西板正的脸终于露出一点微笑，她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回应了男人：“我的孩子不会有废物。”


    男人有些语塞，笑了两声离开了。


    蒙莫朗西没有看他，她大跨步走进大厅，随便把包扔在沙发上，眼神四处扫了扫，看到你时停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你的来处。


    你感觉她脸色不太好，乌青甚至透过粉底来到眼下了，在雪白的脸上霎是显眼。你不知道她出去是做什么，是否如佣人推测那般找了情人，但如果每回都是这个气色，看来这个情人挺不会照顾人的。


    她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接着又叉腰站了会，巧的是这段时间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最后她不太有耐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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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楼了，楼梯上没有铺地毯，鞋跟立在上面回荡出“哒、哒”的声响，到第二层这响声才渐渐隐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厅里来了位穿蓝色长裙的女士。


    佣人上楼通报，女士在沙发上坐下，看到了那个巴掌大的镶钻白皮包包，她四处环顾了下，发现周边没人后把包从沙发上拿起，在手里打量了会。


    和子从楼上匆匆走下来，女士听到脚步声赶忙把包放到会客厅的桌子上，同时抬头跟和子打了个招呼，和子脸上挂着笑，说夫人身体不适，试课时间是一小时，茉尼卡小姐可以先去试课。


    蓝裙子点点头，抿了口手里拿着的水，用手指了指你在的方向，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鱼？怪好看的。”


    和子笑了笑：“温特微尔。”


    蓝裙子惊呼一声：“温特微尔！居然是温特微尔？听说这种鱼极为稀少，几年前某个国家的国王想要购买收藏都办不到，您们家居然有？”


    和子也略表惊讶：“原来这么稀少吗？我倒是不知道，夫人当时看到喜欢就买下来了。”


    “那一定花了许多钱吧？”蓝裙子断言道。


    和子笑容淡了淡：“还好，也就一千多万。”


    蓝裙子睁大眼，和子的笑容倒是收敛起来，她放下手里拿着的茶杯，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请您上楼试课吧。”


    “哦哦，好。”蓝裙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跟着另一边等待的佣人上了楼。


    她离开后，和子吩咐佣人换一套茶具，紧接着和子又拿着托盘上楼了，托盘里放了精致的食物与酒，不知道是给谁吃的。


    在杯盘的碰撞声中，你迎来了自己的晚餐，喂食的是蒙莫朗西，本来是另一个佣人，但蒙莫朗西突然穿着白睡袍下来了。


    她用夹子夹起食物，扔进你的缸里。


    肉在水里泛起一阵浑浊，又很快被滤水系统净化。


    你张口吞下肉，虽然味道被稀释了很多，但你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咸鲜味。这家的厨子比你上一个主人家的厨子好点。


    也就在喂完你后，和子赶来了，她还穿着和服，和服胸口绣着银色的花纹，在灯下泛出一种冰冷的金属光泽。


    “把灯关掉。”蒙莫朗西淡淡道。


    “好的，夫人。”


    和子顺从地去关灯了，她关掉了所有金色的灯，还有周边的白灯，只留下靠中间的某盏。


    蒙莫朗西放下食盘，走到钢琴边翻开琴盖，这琴上方正是那盏白灯，此刻白灯高高悬挂在空中，犹如一轮特定的月光落下。


    蒙莫朗西的手在碰到钢琴时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段旋律，之后她直挺挺地坐下，弹奏起来，白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白色的浴袍随着动作在阴影里抖落出一块块小三角，像雪块堆积后留下的。


    她的演奏紧促而华美，一曲终了，她颤抖地吐出一口气，让和子把帕里斯通带来。


    帕里斯通穿着白色的小西装，他今天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大厅。


    “母亲，您找我什么事？”他问道。


    蒙莫朗西转过脸，此时你才借着灯光看清她那惨淡的犹如石灰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