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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车下不熟

    “你要做什么?”陶怀州起身。


    他腿蹲麻了,身体还虚,再加上刑沐说的话难免让他多想——而往往他想得再多,到了刑沐这里也是打无准备之仗,总之,他倒退了一小步。


    “做有监控不能做的事,”刑沐嘴皮子利索,“也可以说是做没有监控才能做的事。”


    她坐起来的动作比嘴皮子更利索,拍拍床边:“过来。”


    陶怀州出于本能:“有监控。”


    出于求生的本能……


    “哪呢?”刑沐知道没有,不然也不会从一关门就对陶怀州动手动脚。


    陶怀州不用环视,他也知道没有。


    越环视,越显得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刑沐用一根食指朝天:“你要说人在做,天在看,也行。”


    陶怀州把刑沐的建议当曙光:“行吗?”


    “不行!”刑沐给陶怀州的只有陷阱,“老天爷只有一双眼睛,要看多少坏人做坏事?我们算老几?”


    陶怀州自认为抓到刑沐的话柄:“你承认你是坏人,要做坏事?”


    “我承认,你就过来?”


    陶怀州和刑沐对峙:“对。”


    “我承认。”


    对峙?上当还差不多。


    刑沐说一句承认有什么难?她说十句承认也就是一口气的事。但陶怀州过去,重则伤筋动骨,轻则扒层皮。


    就这一张按摩床,陶怀州是坐、是站,坐哪、站哪,全凭刑沐说了算。他坐下,远一点都不行。远一点,她还不能自己挪一挪,非得拽他:“你别掉下去。”


    掉哪去?要掉也是掉进她嘴里。


    陶怀州知道刑沐要亲他——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


    但他不想配合。


    在港市,他觉得他要出局,思想上才会破釜沉舟,身体也好转了。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他保住了他“羔羊”的地位,思想上蹬鼻子上脸,身体也跟着“洁身自好”。


    总之,这个口罩他不会自己摘。


    陶怀州铮铮铁骨,也阻止不了刑沐勾着他的脖子,让他俯身,把额头送到她的嘴边。她啵地亲了一口,为他揭晓了她刚刚卖的关子:“陶怀州,你这人只有一点不好,英雄难过美人关。”


    陶怀州的额头被亲得比发烧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是英雄?”


    刑沐忍俊不禁:“不然你是美人?”


    他是什么,哪里取决于他?


    难道不是她一直把他当“美人”一样对待?


    “你觉得……”陶怀州求之不得和刑沐交流,“我对你太好了?”


    “不是对我,是对女人太好了。”刑沐有理有据,“你在川鲜被人加微信,你加了,尽管你不打算和她有进一步的发展。南苑温泉是赵小姐要去的,你知道我也在,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陶怀州打断刑沐:“你觉得我不是正常人?”


    这叫交流?


    这叫胡说八道!假如刑沐说的话,是一篇“论陶怀州如何对待女性”的论文,他会给她打上纵横交错的红叉和大大的零分。其中提到的“赵小姐”甚至不是女性。


    “我是说你比正常人有风度……”刑沐又补充两个字,“得多。我对你了解有限,但我怀疑你是不是没有拒绝女人的能力?”


    “我有。”陶怀州要炸了。


    重则炸头,轻则炸一个肺。


    “你确定?”刑沐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


    要陶怀州亲她。


    陶怀州有一种在玩打地鼠的错觉。他不是地鼠,刑沐是。然而,他一次也打不到。亲了聊,聊了亲,该亲的时候聊,该聊的时候亲,他总是慢她半拍。


    “你看,”刑沐一副我们用事实说话的模样,“你能拒绝我吗?”


    事实是不能。


    因为刑沐偷换了概念。


    因为“拒绝女人”和“拒绝刑沐”是两码事。


    事实是陶怀州的口罩,终究是他自己摘的。


    包厢里没有监控,刑沐精挑细选的床尾,是包厢门上的小窗的盲区。陶怀州接吻的水平停滞不前,归结于他每次和刑沐接吻都被情绪所支配,理性连个空子都钻不到,水平如何提高?情绪中委屈是主体,占有为辅,委屈让他勾、缠,占有让他吞、咽。


    “抱抱……”刑沐的要求层出不穷。


    问题是,没抱吗?


    两个人肋骨都要断了,还不算抱吗?


    只是接吻让人不满足于上半身的拥抱罢了。但盲区只有床尾小小一块,谁也不能压倒谁。陶怀州将刑沐提到腿上,尽可能给她更多的肢体接触。


    算不算再次坐实了他不会“拒绝女人”的罪名?


    他往她耳根亲上两口:“你对我,不是‘了解有限’。”


    她对他的了解为零。


    零算什么有限?


    刑沐却误以为是满分:“我也没想到我懂你。”


    陶怀州把脸埋进刑沐的颈间:“你别懂我了,行吗?”


    陶怀州今天跟赵狄学到一句话。他通过赵狄找的这家足疗店的经理,赵狄知道他来找刑沐,对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他回来得很好,下次别回来了。他借用这个句式,大可以对刑沐说你懂得很好,下次别懂了。


    刑沐又倒打一耙:“不是你想交流吗?”


    陶怀州死了这条心:“我不想了,行吗?”


    “行,”刑沐一句话给二人的关系定了性,“都依你。”


    都依谁?


    合算二人之间是陶怀州说了算……


    那接下来刑沐喊累,算什么?难道不是陶怀州给她做了全身按摩?她连接吻都没出力。她哪来的脸喊累?


    她趴回按摩床上,让陶怀州给她揉揉腰。


    那接下来她说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又算什么?


    陶怀州求教:“电影里怎么演的?”


    “技师的手会越来越往下呀。”


    陶怀州气结:“你看的什么电影?”


    “除了欧美的,偶尔也看看小日本呀。”


    刑沐的两个“呀”字,代表她在和陶怀州开玩笑。但陶怀州的弱点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最大且仅有的弱点是在刑沐的面前开不得玩笑。刑沐的虚虚实实,他越看重,越看不清:“不行,没有监控也不行。”


    刑沐这才知道陶怀州当真了:“我逗你玩的。”


    看陶怀州松下一口气,刑沐又来劲:“你看过吗?”


    “没有。”


    “小日本在这方面有点东西,要不我们试试?”


    “刑沐……”


    “我说了逗你玩的。”


    可一不可再,陶怀州在刑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能别开这种玩笑吗?我信了是因为我好欺负,换了别人……别人信了会觉得你好欺负。”


    这一巴掌疼是不疼,但拍得好响。


    刑沐跳下按摩床,难以置信地将陶怀州看了又看:“我看就是你觉得我好欺负!不能摸屁股,但是能打屁股,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们看的不是同一种电影吧?打屁股比摸屁股更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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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性癖是吧?陶怀州,你也有点东西。”


    陶怀州被刑沐一步步逼到墙边。


    这叫都依他?


    他连自己的性癖都做不了主……


    更不要说一小时的全身按摩结束后,他没有送刑沐回去的权力。


    他明知故问:“不方便?”


    “不方便。”刑沐想的是陶怀州送她回去,她稍不留神就会请他上楼坐坐。她不想在她的住处瞎胡搞。何况明天要上班,谁知道他元气大伤后是太快,还是太久?太快和太久都不可取。


    陶怀州不能不问了:“他对你好吗?”


    “谁?”


    “柯轩。”


    “好着呢!”刑沐实话实说,“让我去他们家公司享福呢。”


    陶怀州很难相信刑沐才和他亲得难舍难分,提到“正牌男友”连眼都不带眨的,也很难相信刑沐和柯轩的关系发展得这么快。“你会去吗?”陶怀州与其说按兵不动,不如说全军覆没。


    “二十几岁享福,是不是太早了?”


    “是。”


    “所以我打算去齐市再苦哈哈地做两年牛马。”


    “你要去齐市?”


    郭副总向刑沐提出调她去齐市的想法后,刑沐没跟任何人透露。当陶怀州死了“交流”的这条心后,她畅所欲言,甚至想听听陶怀州的想法:“你觉得可行吗?”


    她是作为悦畅旅游的小刑,向无边文旅的陶总请教。


    陶怀州稍加思索:“可行。我觉得你们的感情能经受住异地恋的考验。”


    他稍加思索的背后,下了一盘大棋。在京市,刑沐和柯轩朝夕相对,他处于毋庸置疑的劣势。但刑沐在齐市的话,柯轩去一次,他会去两次,柯轩住一天,他会住十天。


    他下一盘大棋的同时,刑沐缓缓打出三个问号:异?地?恋?


    谁跟谁?


    陶总的“底子”没坏,但脑子坏了?


    “你……”刑沐指指自己的头,“这里没事吧?”


    有事!


    有大事。


    陶怀州越说越离谱:“他也去,是吧?不用异地恋,是吧?”


    刑沐不接茬,陶怀州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恭喜。”


    “陶怀州,你做……”刑沐话说一半。


    她结合陶怀州问她“柯轩对她好不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陶怀州误会了她和柯轩的关系。虽然她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误会,但他刚才亲她亲得可带劲了。


    不止刚才,上次在品岸酒店,他以为他做了她和谷益阳之间的小三,也做得可带劲了……


    打屁股算什么?


    或许这才是他最大的癖好。


    刑沐差点就心直口快了,差点就直愣愣地问他了:你做小三有瘾吗?


    悬崖勒马。


    三思而后行。


    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到了她这儿,辟谣一张嘴就够了,但有可能毁掉一个卓尔不群的床搭子。


    于是,刑沐默默用“做”字组词。做法?做大做强?做作业?


    终于,陶怀州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刑沐的下文,等来两个字:饭吗?


    上下文结合就是:陶怀州,你做……饭吗?


    刑沐从容不迫:“我有个没拆封的锅,你要是做饭,送你。”


    同样是越说越离谱,刑沐做到了自圆其说:“正好,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你正好拿走。”


    “不是不方便吗?”


    “方便。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