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逼迫
作品:《哥说,再跑腿打断》 宋柱怕出人命,这才迟疑地从门后出来。
又被田二的一个瞪眼吓在原地。
“田二,杀人可要偿命。”宋柱握紧了手里的砍刀,瞥眼看赵东水,看他幽幽地醒转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真出了命案,田二偿命其次,他被牵连才是最紧要的。
田二死死地盯着宋柱,胸膛再次起伏,刚迈开一步。
莲子拉住他的手。
“二哥,我想回家了。”莲子轻声哄着。
宋柱说得对,杀人偿命,他不可能让二哥因为他受牵连。
二哥的命好着,这些人羡慕不来。
“二哥,我身上疼。”看二哥还僵在原地,莲子又道,拉住田二的手,捏一下他的手指。
这话只对二哥有用。
出了院门,刚走到路口,田二便掀开莲子的衣袖,手臂上那些细小的血痕扎在他眼里。
“身上.....”田二喉结滚动,即使努力镇定,可气息还是不稳,“身上可还有其他处伤着了。”
莲子乖乖地站好,让二哥握着手腕检查,迎上前抱住二哥的腰,声音闷闷的。
“是我自己没用,二哥嫌我脏吗?”
这话简直是往田二心口扎。
莲子双手扣紧田二的脊背,在他怀里仰起头,“二哥还愿意带我回家吗?”
“除了手上,身上哪还被刀划了?”田二不答反问,尾音有些颤抖,双手隔着衣服,在莲子身上摸索。
“腿上,小腿和大腿根都有。”莲子轻声道,一眼不眨地看着二哥的脸,看他焦急的神色,还有溢出眼的心疼和愧疚。
“走,先去郎中那儿。”田二说着,俯身要去抱莲子的腿弯。
莲子往后退了一步,躲了。
“二哥还没回答我。”
莲子固执地问道:“我这样脏的小哥儿,已经变成人人嫌弃的破烂货了,二哥还愿意要我吗?”
莲子不等田二回答,他朝着宋家的门,又退后两步。
“二哥,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这几天半夜偷偷爬上你的床,我知道你醒着。”
莲子看着田二,轻声:“你还愿意要我吗?你要好好考虑,你现在骗我,我也会当真,过后会像狗皮膏药,恶心地粘你一辈子......”
“要!”田二打断他,大步上前,将莲子轻巧地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轻得没什么分量。
“我要。”田二眼圈泛红,又重复了一遍,带着莲子,很快将宋家远远地甩在后面。
莲子笑着,将手搭上二哥的肩膀,侧脸贴在二哥胸口的位置,闭上眼睛。
田二胸前那块灰色布料被浸湿了
——
从赵郎中那儿拿了药。
一进家门,二哥便径直将他抱入卧房,放到床边。
田二解开莲子衣服的手还是有些轻微地抖。
方才在医馆检查时,他便将莲子一身的划痕看遍了。
手臂,腿,甚至胸膛,到处都是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血痕。
血迹在纯白的里衣里裤上,晕染开一块一块的红渍。
连赵郎中都震惊了,伤其实不重,但这也太糟践人了。
莲子乖巧地坐着,任由二哥将他的衣裳一件件褪去。
外衣外裤,里衣里裤。
脱到最后,只剩下一条雪白的亵裤。
莲子伸手握住田二的手指,阻止了他继续往下拉裤边的手。
“二哥别看。”
“脏。”
方才在赵郎中那儿,莲子也只肯脱到这一步,再想细检查,怎么都不肯。
那个畜生,敢用刀子在莲子身上划出这么多的伤痕,想在其他方面也是粗暴异常。
田二缓慢但坚决地拉下了莲子身上最后一块布料。
下一秒,眼睛就被一只微凉的手蒙上了。
莲子倾身向前,靠近二哥怀里,一手蒙住二哥的眼睛。
他将鼻尖抵在田二的脖颈处,感受那一处脉搏的跳动。
田二喉结滚动,用手触摸,手指轻轻地在里外都摸了一圈。
二哥的手指。
莲子轻声呼气。
田二再拉开莲子的手,看清手指上没有血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尽量别穿衣服。”田二给莲子将亵裤重新穿好,拿过药粉,又细细地在那些伤处上抹了一遍。
“嗯,都听二哥的。”莲子乖乖应道。
“休息一会儿吧。”田二站起身,手掌放在莲子肩膀上,拇指下意识摩挲,小心地避着那些伤处。
莲子生得白净,现在满身刀痕。
像是烧裂了的白瓷瓶。
田二对莲子温和地笑。
这也是莲子回村来,头一次见二哥对他笑。
但那眼底阴郁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二哥开口问他:“这会儿也该饿了,想吃点什么?”
莲子赤着脚,站起身,他一直看着二哥的脸。
随后伸手攀着二哥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尖,缓慢地将嘴唇印上二哥的。
比起前两天莲子仓促地在田二的脸颊贴一贴,这勉强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吻。
二哥也没有再推开他,再躲他。
“二哥,你对我最好了。”莲子温柔地轻声说话,“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
田二猛地闭上眼,站定,手掌握紧成拳头,用力地发颤。
——
九年前。
那会儿是田家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田有才病重卧床,奄奄一息,全靠汤药续命。
那一年涝得厉害,清水村总是阴雨连绵,收成也不好。
田大的儿子壮壮年纪尚小,长期吃野菜,小脸都青黄青黄的。
一点不夸张的,田家穷得揭不开锅,三餐都只能喝野菜汤。
那年莲子十八岁,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哥儿。
清早,天还不亮,他将二哥送到村口,红着眼分别。
二哥找了个码头抗包的活儿,一去七八天,晚上也不回村。
家里米面早就空了,莲子连一个饼子都拿不出来给二哥,只能让他空着肚子出门。
“二哥,你自己好好的,家里有我照顾,你放心。”莲子强颜欢笑,不想二哥担心,但清晨的风将他的眼睛鼻头吹得泛红。
没有办法,爹下一月的药钱还没有着落。
田二瘦了很多,自从爹生病,家里的重担就落到了他身上。
人瘦,但眼神精神,利落。
他上前,轻轻地将莲子拥入怀里,在莲子颈侧深深地呼吸,顿时又觉得充满力气。
在这之前,田二已经等了几年,终于等到莲子到婚嫁之年。
这些事情虽没有拿到明面来说,但已经是在心里认定了的。
等家里的事情安定下来,他们会成婚。
“小哭包,我就走几天,还掉金豆子。”田二笑着打趣。
挥手再见。
莲子一直等到二哥消失在视野,才转身往家里走。
没想过,这一次分别,成了他们之间最伤筋动骨的一道疤。
后来,在远离人烟的药谷里,在每一次长久昏睡后的短暂清醒时间里。
莲子学着制每一种蛊毒,心如死潭一般平静,只等有一天能自如行动,将宋家所有人挫骨扬灰。
那一天,是二哥离开的第六天。
他亲生的爹宋柱,他后娘孙红莲,把他从山上药晕,送上了富老爷陈升的床。
莲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等他醒来,下半身撕裂一样疼,一切落定,无法更改。
他将陈升给他的钱袋,狠狠地扔回那个老男人的脸上。
他抢夺灶房的刀,在那一刻就想跟所有人同归于尽。
但莲子最后想到了二哥。
杀人偿命,他还不想死。
他还想以后跟二哥一起过日子。
莲子浑浑噩噩地离开宋家,他去到河边,将自己完全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
可就算把身上的皮都搓破了,他还是觉得恶心,觉得脏,像是身体里爬满了虫子。
莲子一个人在河水上游悲泣痛哭。
回到田家时,莲子失魂一样,眼睛也红肿着。
田歌追着他关切地问怎么了。
莲子几次张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己被强/奸了。
“我想二哥了,想去县城里找他。”莲子只能这么说。
起初家里人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纷纷打趣他。
但莲子换好了衣服,说走就走了。
二哥已经离家六天。
莲子独自走在泥泞的乡道上,等他找到二哥,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二哥。
——
卧房里。
田二伸手将莲子揽进怀里,顾忌着他满身的伤,只能虚抱着。
“当年.....”田二呼吸沉重,“当年他们是不是也对你用迷药....”
莲子无所顾忌地搂紧二哥的腰,恨不得贴到他身体里去。
但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心里已没有波澜,只轻轻点头,“是。”
田二还有好多话想问。
想问莲子当时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想问莲子当时为什么那么决绝就要离开他。
但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不在,莲子被下了迷药,被欺负,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田二没有办法再去揭开莲子尘封的伤疤。
莲子拉着二哥的手,猛地一用力。
田二站不稳,跟着莲子倒上床,腰腹绷紧,这才勉强稳住,没有一下压在莲子身上。
“二哥,做吧,我想跟你做。”莲子揽住田二的脖子,追着咬他的嘴唇,呼吸都热着。
田二撑在床上,腰间让莲子的双腿缠住,身上被四处点火,莲子几乎强势地冲断了他的回忆。
“胡闹。”腰间挂着莲子,像小时候一般缠人,田二被追吻得有些气喘。
眼见着莲子身上那些口子又开始渗血,田二理智立刻回笼。
莲子道:“二哥不是说过会要我吗?”
莲子丝毫不掩饰眼里对田二的**,在他耳边似有似无地吹气,“二哥帮我,在我身上多留些印子,把那个畜生的痕迹都覆盖掉。”
二哥,二哥,二哥.....
莲子一声声地叫,八爪鱼一样扒拉在田二身上,不依不饶,“刚才在宋家门口,你答应我了,我会一直缠着你,你再后悔也没用,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莲子手也不客气,径直就握到了二哥的命门,他对田二从没有“羞涩”二字可讲。
长期的分别,让他现在只会得寸进尺。
“身上有伤,你乖些....”田二妥协,任由莲子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莲子平躺在床上,半强迫地让二哥虚压着他,双手一起,颇有技巧。
他喜欢观察二哥所有的表情,尤其是现在。
也许在分开的这九年里,别人也曾看见过这样的二哥。
但现在,二哥是他的。
二哥轻蹙着眉,弓着腰,脖子上青筋乍起,浑身肌肉都绷得僵硬,却又没法狠心拒绝他。
在莲子十七八岁好奇的时候,也曾对二哥这样,他单方面的。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多提几次,撒娇耍赖,二哥什么都会依他。
这么多年过去,好像二哥也长大了一些。
他低下头,在二哥来不及阻止的时候,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