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烬源之井·共生共灭的谎言

作品:《猩红领主太黏人,蛇兽鳞片来抢人:命定者今

    纪行把最后半块烤焦面包塞进白砚鳞嘴里,小蛇的银白鳞片亮了亮——这是“同意闯禁地”的信号。他故意打翻烛台,火星溅到猩红地毯上,楚燎果然从议事厅冲出来,铠甲摩擦声里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小点心,又闹什么?”


    “去厨房偷蜂蜜。”纪行拽住他披风一角,指尖故意划过“烬”字烙印,“你上次说‘只有我能吃’,我想试试。”


    楚燎的猩红眼眸眯起,却任由他拉着往厨房走——这黏人领主从不拒绝他任何“任性”。趁楚燎弯腰捡他“不小心”掉落的怀表,纪行猛地推开侧门,抱着白砚鳞钻进通往地下的螺旋梯。


    禁地“烬源之井” 藏在城堡地基深处。螺旋梯尽头是锈铁栅栏,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那是白砚鳞白天用鳞片撬门时崩断的。纪行推开栅栏,冷风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井壁上嵌满猩红晶石,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睛。


    井底中央,黑色井水翻涌着熔岩般的泡,水面浮着块残缺的石碑,刻着蛇形文字:“命定依存,共生共灭;烙印灼骨,鳞契噬心。”


    白砚鳞突然剧烈挣扎,银白鳞片炸开如刺:“有毒!这水是诅咒源头!”它缠住纪行的手腕,鳞片渗出微光,竟在石碑上投射出模糊影像——


    22岁的楚燎站在井边,胸口“烬”字烙印裂开,黑血滴进井水。他对着虚空嘶吼:“我以命定之名绑定她,为何她死了,我却活着?” 影像切换:年幼的楚燎被推下井,井水吞噬他时,有个声音说:“用‘共生共灭’锁住命定者,你便永远不孤单。”


    “原来如此……”纪行指尖发颤。楚燎的“命定依存”根本不是保护,是用诅咒把自己和“命定者”绑成共犯——对方死,他也死;对方逃,他遭反噬。所谓“黏人”,不过是他怕“共灭”降临的恐慌。


    “吼——”


    井水突然沸腾!猩红触须从水面窜出,缠向纪行的脚踝——那是诅咒的具象化。白砚鳞猛地化出半人形(18岁少年的轮廓,银白鳞片覆体),用尾巴抽飞触须:“鳞契能暂时隔绝诅咒,快走!”


    可触须越缠越多。纪行怀里的黄铜怀表突然发烫,表盘“猩红潮汐”刻度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另一行小字:“双契解咒,需命定者自愿斩断其一。”


    “斩断?”纪行愣住。他看向井底影像:楚燎正痛苦地捂着胸口,诅咒触须已缠上他的脖颈——原来他引开楚燎的时间太久,诅咒失控了。


    “选烙印,还是鳞契?”白砚鳞的半人形声音发颤,“斩烙印,楚燎死;斩鳞契,我变回幼蛇,再也无法化形护你。”


    纪行突然笑了。他攥紧怀表,冲向井边——不是选,是都要。


    “楚燎!”他朝井口大喊,“你不是怕孤单吗?我告诉你,被两个人抢着‘需要’,比一个人黏着痛快多了!”


    话音未落,他纵身跳进井水!白砚鳞的半人形紧随其后,银白鳞片与他的手紧紧相扣;井边的楚燎疯了般跃下,猩红铠甲在黑水中绽开熔岩般的光——


    双契同时发动:烙印的灼热与鳞契的冰凉在井水里相撞,诅咒触须寸寸断裂。


    当三人浮出水面时,楚燎的“烬”字烙印淡了些,白砚鳞的鳞片却更亮了。纪行抹了把脸上的黑水,看着眼前两个狼狈的男人——一个铠甲破损,一个半人形维持不住变回小蛇——忽然觉得这“逃亡”有点意思。


    “现在,”他戳了戳楚燎的胸口,“黏人可以,但得排队。先给蛇兽鳞片暖床,再轮你这猩红牛皮糖。”


    楚燎愣住,随即低笑出声,猩红眼眸里第一次没了恶趣味,只剩亮得惊人的光:“好,排队就排队……反正你这辈子,别想逃。”


    白砚鳞在他颈窝蹭了蹭,吐信子舔过纪行的指尖——共生共灭的谎言破了,新的“双契羁绊”,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