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蜂蜜面包与半人形鳞片

作品:《猩红领主太黏人,蛇兽鳞片来抢人:命定者今

    回到城堡时,夕阳正把猩红尖顶染成橘色。楚燎的铠甲沾着井水锈迹,却坚持要扛纪行回寝殿——美其名曰“排队暖床第一步”。白砚鳞缠在他颈窝,银白鳞片硌得领主喉结滚动,却不敢乱动,只在纪行耳边吐信子:“他学乖了,真的。”


    黏人领主的“排队”首秀,从搞砸开始。


    纪行被放在寝殿天鹅绒榻上,楚燎刚要去端厨房的蜂蜜面包(他记着纪行偷蜂蜜的“任性”),白砚鳞突然化出半人形(18岁少年的清瘦轮廓,银白鳞片覆住半边脸),尾巴卷走他手里的托盘:“排队!先给蛇兽鳞片暖床!”


    楚燎的猩红眼眸眯起,却没反驳——毕竟“排队协议”是他亲手签的。他蹲在榻边,指尖戳纪行掌心:“那我先给你梳头发,等蛇兽鳞片暖完床,再换我?”


    纪行失笑。这黏人精连“排队”都能拐着弯占便宜,却比前两日顺眼多了。他任由楚燎用镶金梳篦理顺他枯草似的头发,目光落在白砚鳞身上——小蛇正蜷在壁炉边,用尾巴尖拨弄柴火,鳞片随火光流转,像撒了把碎星。


    “过来。”纪行拍拍身边空位。白砚鳞的半人形犹豫片刻,还是飘过来坐下,鳞片蹭过他手背:“教你化形。蛇兽人18岁本该化形,我因创伤卡住了……但你不一样。”


    化形草的香气在寝殿弥漫。白砚鳞从袖中摸出株银白小草(叶片像蛇鳞叠合),碾碎汁液涂在纪行手腕——那里有楚燎的“烬”字烙印。“集中想‘自由的形状’,”小蛇的声音带着少年气,“蛇兽人的化形,是心的模样。”


    纪行闭眼。他想起原世界的阁楼漏风窗,想起楚燎的猩红披风,想起白砚鳞的冰凉鳞片……无数碎片在脑海里拼凑,再睁眼时,右手已覆满细密银鳞,指节灵活如蛇尾——竟是半人形的蛇兽人轮廓,却比白砚鳞多几分人类的温度。


    “你……成功了?”白砚鳞的半人形瞪圆眼睛。楚燎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猩红眼眸亮得惊人:“我的小点心,还能变成这样?”


    纪行晃了晃银鳞手,鳞片边缘泛起微光——那是“鳞契共生”的力量在流动。他突然懂了白砚鳞的“守护”:不是独占,是让他拥有“不被定义”的自由。


    吵闹的黄昏在蜂蜜面包香里收尾。楚燎学做面包(烤焦三次后终于成功),白砚鳞蜷在他肩头监督火候,纪行靠在榻上看书(从工坊顺来的《蛇兽人图鉴》)。猩红地毯吸走所有杂音,只剩壁炉噼啪声、楚燎偷亲他银鳞手的轻响,和白砚鳞满足的吐信子声。


    “明天带你去花园。”楚燎突然说,指尖戳纪行银鳞手背,“有株‘忘忧花’,能治你咳嗽——原世界的病,别带到这儿来。”


    纪行愣住。原世界的肺疾他从未提过,这黏人精却记下了。白砚鳞的鳞片蹭过他脸颊:“他派人查了你三天,阁楼的病历、药罐碎片……都烧了。”


    原来“黏人”的背后,是笨拙的“在乎”。纪行望着楚燎铠甲上的补丁(那是他跳井时划破的),忽然觉得这猩红城堡没那么冷了。


    深夜,纪行半人形入睡,银鳞手搭在楚燎掌心。白砚鳞蜷在他颈窝,鳞片与银鳞相触,竟织成张微光的网——烙印的灼热、鳞契的冰凉、人类的体温,在网里达成奇妙平衡。


    楚燎的呼吸渐匀,却还攥着纪行的手。他在梦里呢喃:“排队……这次没搞砸吧?”


    窗外,猩红月亮躲在云后,像在偷笑。


    新羁绊的日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