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张信的抉择
作品:《大明打工人》 朱棣豁出脸跑出去演的这场戏,收获颇丰。
苏小小自夸还是自己卖惨卖的好,她那一场哭戏赚了多少大爷大娘的眼泪。朱棣嗤之以鼻,连连讽刺她出场的那声“哎哟”,堪比路边碰瓷的骗子。
苏小小却眨着天真的大眼,“那不正说明小女演得像吗?我们不就是去骗取同情的?”
此话一出,没人再反驳她。
张玉认为自己已经学到了卖惨的精髓,下次还是花钱找人去办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北平看起来风平浪静,沈千山在给朱棣治疗了十日后,发现并无起色,留下一句“尽力了”,便返回了应天,向朱允炆汇报去了。
整个六月,北平府异常平静,张昺曾代表皇帝探望过一次朱棣,并告诉他齐王朱榑和岷王朱楩相继被贬的消息,用来试探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百姓之间的流言,张昺听了不少,皇帝的风评在北平,都快赶上昏君了。
他总觉得朱棣疯得太及时了,不仅是疯,这整座燕王府给他的感觉都很不对劲,从去年开始养家禽,到今年朱棣毫无预兆的跑去应天挑衅皇上,所有的事情都透着蹊跷。
更何况他一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藩王,怎么可能会因为湘王自焚就发疯,更何况那湘王又没死。
张昺曾多次上疏希望皇上早下决断,朱棣不是一个会被动等待的人,而是一头会伪装的猛虎,当他认为狩猎的时机到了,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击。
但皇帝想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后,再对朱棣出手,以求一击即中。
经过近一年的准备,北平周边易被策反的藩王已经被贬黜,朱棣的精兵也被调离,府中只剩下不到一百的护卫。
如果不是朱棣发疯,六月被贬的可能还要增加一个燕王。
对于朱棣的疯病,即使有沈千山的诊断,皇帝大概依旧抱着一丝怀疑。
就在前不久,张昺收到一份密折,让他设法处决燕王府的人,最好是高阶属官,想看看朱棣的反应。
这份旨意让张昺牙花子直疼,燕王府属官处事谨慎,想要找茬并不容易。
最后他以宵禁为由,处死了燕王府两名旗手卫官。
这两名卫官职位不高,在没有通知王府的情况下直接处决,实属打了朱棣的脸面。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燕王府护卫指挥使朱能就带人找了来,说王府两名去城外找神医的卫官失踪,他查问了城门卫,说昨晚并无人出城。
张昺也有些后悔,他只吩咐属下,只要见到燕王府属官有任何违法行为,就地处决,却没有多说一句让他们问清缘由。
朱能带着王府侍卫闯进北平布政使府的时候,张昺确实捏紧了一把汗,他已经通知了谢贵,让他带兵前来。这次的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这事无法善了。
正值双方对峙时,燕王世子朱高炽来了,朱棣已经疯了,燕王府的话事人如今就是这位世子爷。
燕王世子朱高炽,性格温厚,处事老练,很快稳住了剑拔弩张的场面,让张昺尽快查清为何随意处死王府卫官,给王府一个交代。
发生了这事,其实可以说朝廷与燕王已经撕破脸了。
但是近日,燕王府内又是一片祥和,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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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七月越近,苏小小内心就越紧张,半月前,朱高炽按照惯例,派人前往应天,代替燕王觐见皇帝并且拜谒孝陵,王府长史葛诚请命进京。
葛诚早在朱元璋死前就被朱允炆策反了,这么着急去应天,大概是发现了朱棣装病的实证,毕竟朱棣养私兵的事,他可是知道的。
这两条消息,足够他在朱允炆那里卖个好价钱了,既然葛诚走了,那么张信就该来了。
从葛诚走后的第七天开始,苏小小多了一个新习惯,半夜溜猫。
终于,在六月的最后一天,苏小小在后院墙角下,蹲到了这只兔子。
张信在接到皇帝密诏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虽然知道皇帝有意削藩,但时间拖得越久,他对皇帝的信心就越少。
张信曾在朱棣军中做过将校,深知朱棣为人与能力,他几乎可以肯定朱棣是装疯,目的就是迷惑皇帝。
而且他现任北平行都指挥使,掌管着北平军事。他很清楚,在北平军中,燕王的声望,不是谢贵拿着皇帝的圣旨就能压制的。
他的老母亲也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和燕王对着来,因为王气在北平,与燕王为敌,定会给家族招来灭顶之灾。
所以当张信拿到皇帝命他伺机逮捕朱棣的密令时,他犹豫了半天,趁着夜间,从燕王府的后院墙翻了进去,准备向朱棣告密。
张信自认武功不错,王府围墙虽高,却也难不住他。
当他轻巧落地,想要借着夜色摸进朱棣卧室时,万万没想到身侧出现了一道女子淡淡的声音,“终于蹲到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还得喂多久的蚊子。”
张信转头,就看见一位清丽的年轻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可以被称为猪的肥猫,蹲在墙角处,旁边摆着一只灯笼,还点着熏蚊虫的香。
听她的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但他确定不认识这姑娘,难道是她眼神不好,将自己错认成她的情郎?
“姑娘,你大约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情郎!”张信低头抱拳就要走。
苏小小暗嗔,自恋的人真多,她放下穆船,撇撇嘴“张大人,您想多了,我是给你带路的,否则你见不到王爷。”
张信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难道王爷能够未卜先知,已经知道他会来通风报信了?
于是激动道:“烦请姑娘带路。”
苏小小点点头,捡起灯笼走在前面带路,让穆船去把朱棣小团伙的人都集中到他的寝殿。
张信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姑娘,冲那肥猫喵喵了几声,那猫就像听懂了似的,飞快的窜进了黑暗中。
他不由得咂舌,没想到燕王府内还有这等奇人异士。
苏小小带着张信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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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穿过了大半个王府,来到朱棣寝殿前,就看到朱高炽和张玉已经到了,而徐妙云今天在这里照顾朱棣。
朱高炽看到跟在苏小小身后的张信,面上表情明显一滞,快速调整后客气道:“张指挥使,今晚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张信拱手,“见过燕世子,下官是被应天的风吹来的。”
苏小小冲朱高炽笑了笑,朱高炽识趣的不再多问。
不多时,穆船咬着朱能的裤脚也到了。
朱高炽看到这情形,蹲下抱起穆船,夸赞道:“难怪爹说小船儿是瑞兽,果真灵性的紧,我刚还纳闷它大晚上跑来我房间里做什么,谁知它也不让抱,站在桌子上指爹的方向,我想着正好今天还没给爹娘请安,过来的路上就碰上了张护卫。”
张玉见穆船的奇怪举动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今天它跑进自己房间喵喵了两声,然后伸出爪子指向朱棣寝殿的方向,他就想着过来看看,果然真的有事。
此时见到朱能是被咬着裤脚来的,还不忘调侃两句。
几人汇合之后,朱高炽敲响了朱棣寝殿的大门。
朱棣在刚看到张信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想披上棉被继续装疯,可转念一想,他是跟自己的儿子和亲信们一起来的,恐怕已经知道自己装疯的事实,所以也没必要再做戏了。
他将扯过来的棉被扔到一边,扶了扶杂乱的发髻,沉声道:“张卿半夜来此,是有何事?”
张信疑惑的看了看苏小小,难道王爷并不知道他来报信?
“王爷,下官今日收到皇上的密诏,朝廷已经拿到您谋逆的实证,命下官设法逮捕您入京受审!”说罢,张信将藏在怀里的密旨交给了朱棣。
朱棣拿着密旨并没有翻看,而是诚恳的望着张信,“恩公啊,你救了本王的全家。”
张信立刻拱手道:“下官不敢。王爷,张信全家老少的性命,就交到您手上了。”
张信的倒戈告密,让朱棣确认朝廷已经动手了,所以干脆放弃了装疯,连夜召见道衍和尚。
如果要控制整个北平,张昺和谢贵就留不得,但他却不能主动出击,否则做实自己谋逆的罪名,朝廷发兵便有了出师之名。
道衍来到以后,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迅速做出了判断,“王爷,捉拿您的密诏估计不止一份!”
“你是说张昺、谢贵那里也有密诏?”
“是!不过张大人将此事提前告知于我们是极大的好事,您的那些私兵该排上用场了。”
张信听得心惊肉跳,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朱棣果然不是一个会束手待毙的人,即便今日他没有来告密,想要逮捕朱棣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朝廷以为如今燕王府只剩下数十个护卫,却不知他私底下藏了多少兵。
道衍捻动佛珠的力道越来越大,最后定在一颗上,“王爷,我们要尽快准备诱杀张昺、谢贵,到时让张玉、朱能率兵快速夺取北平九门,只有将北平城完全控制在您的手里,我们才有奋力一搏的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