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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蒋贵妃传

    ☆、第131章 .蒋夫人的病


    进了屋子,德妃似有一大堆话要说,瞥见放在桌子上还放着桑葚的盘子和桌子上摊开的地图,疑惑的回看蒋茹茵,“怎么你还看这个。”


    青秋过来把它收了起来,蒋茹茵带她坐下,笑道,“不是在这里呆的闷么。”


    德妃也没多在意,坐下来之后就和她说起了今天初选的事。


    似乎是没有见到皇上亲自前来,这些秀女的表现也没有很出彩,皇上不在,初选应该是安安静静的来了一批走了一批,结果才刚看了一半,殿外等着的人中就有事了。


    “秀女这些衣服都是统一换的,包括这鞋子,新上来的那一批,不知道哪一个,走过来之后站不稳就尖叫了一声,嬷嬷过去一眼,那秀女踮着脚一直说疼,脱下那鞋子,她那脚上竟然扎着一根细针,那针都扎进肉里面了,疼的那秀女踮着那脚站不稳。”


    “不至于针在里面都忘了拿出来啊。”蒋茹茵看她有些生气的样子,把杯子递给她,德妃接过喝了一口,“当然不至于了,这些衣服鞋子都是宫里准备,难道宫里会这样去针对一个初选都没过的秀女,更何况那些东西都是我和淑妃一手安排下去的,你猜那秀女被扶起来之后怎么说,指着一起的二十个人一个说是她做的,是另一个秀女把细针放在鞋子里让她穿的。”


    接着场面就变成了一个否认一个指证,到最后两个都是哭的梨花带雨,一个是疼的,一个是冤枉的。


    “那个受了伤的秀女长的可好看?”蒋茹茵笑问。


    德妃点点头,“好看,比起那十几个,她还是比较出色的,那个被她指证的,也是个柔弱美人。”见过初选后对同是秀女的使绊子,让别人进不了终选的,没见过第一轮都没过就开始下手的,“不管谁对谁错,哭的烦了,把那两个带下暂时关了起来,今天的就暂停明天继续,一定要让皇上自己去瞧瞧,这事怎么还能一直假于人手。”德妃看了大半天都眼花,又不是替她自己选秀。


    蒋茹茵笑而不语,德妃看她这忽然好了很多的气色,话题转到她身上,“这些天忙,我一段日子不过来,你精神好了很多啊。”


    “是啊,最近吃的也多了。”蒋茹茵摸了摸肚子,六个月后,这肚子大的也快,她吃的也多,德妃叹了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从这出去回昭阳宫,我快累倒了,怎么应该也让我生一场病,好好躺上十天半月的,看谁还什么事都找上我来。”


    “我能做什么呢。”蒋茹茵眯眯笑着,“那些秀女如今可就认得德妃娘娘,淑妃娘娘,今后你那指不定多热闹呢。”


    “呵,你还别和我说这个,我都怕了这些年轻的,宜和宫也是住满的,就让她们年轻的年轻的一宫住着去,这件事我之前就和太后娘娘提过,她老人家也答应了,到时候随她们怎么闹。”德妃看着今年这些秀女,没几个省心的,往自己宫里放不就是添乱么。


    “对了,还有个事儿没和你说,本来是不想让你担心的,我左思右想下,还是得先知会你一声,母亲前些日子进宫来,说是和三弟妹一块去过蒋家探望蒋夫人,你家里,你母亲和你祖父的身子如今都不怎么好。”德妃还是收了一点说的,蒋老爷子从年初都一直病着,蒋夫人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忽然也病了,她看今天蒋茹茵情绪好了很多才透露一些,否则她也不敢说。


    蒋茹茵一怔,这消息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皇上应该是知情的,但他那也没告诉自己,和许妈妈对看了一眼,蒋茹茵看向德妃,“那现在呢。”


    德妃摇摇头,“现在如何我也不清楚,蒋府的消息一向守的紧,若非张家和蒋家的姻亲关系,母亲那也不会知晓。”


    送走了德妃蒋茹茵坐不住了,德妃说的,蒋家的消息守的紧确实没错,一般情况下家里有什么事都是先瞒着的,她如今被禁足,蒋家人即便是想,也无法进宫来探望更无法传达消息。


    对这些事毫不知情的感觉让蒋茹茵非常不好受。


    晚上苏谦阳过来,蒋茹茵就求他让自己回蒋家一趟,看看祖父和母亲。


    “如今正值选秀时间,你若现在回昭阳宫,可就不安宁了。”苏谦阳提醒她,再者皇后那边,说要解禁,都需要一个契机,如今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等到选秀结束了,后宫中需要皇后管理宫务教导这些新妃,届时就能让你顺理成章的出去了。”


    “可”蒋茹茵也知道他这是为自己着想,怀着孩子现在出去,怎么都得一块料理事情,也不利于她休息,但祖父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她估摸着这病是从她被关进启祥宫就开始的,这么一算,时间可有好几个月了,“可臣妾想回去看看,臣妾这些年来都没有回去蒋家,臣妾是真的担心。”说着,她隐隐眼底湿漉。


    “你别急。”苏谦阳拍了拍她的背,“还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早朝结束后,苏谦阳带着陈奉出宫去平王府,出了二宫门,给侍卫看过腰牌,顺利出了宫门后,马车内苏谦阳才拉开内帘子,蒋茹茵和紫夏坐在里面。


    苏谦阳拉了她一把,蒋茹茵到他旁边,往那小帘子外看了一眼,松了口气,出来了。


    “朕送你到蒋府,一个时辰后来接你。”若是陪着她进了蒋府,那蒋国公抱病还得给他行礼下跪,还不如省了这事。


    蒋茹茵感激的看着他,苏谦阳顺了一下她的刘海,嘱咐她,“别太激动。”


    蒋茹茵点点头,到了蒋府后门,紫夏扶着蒋茹茵下马车,苏谦阳看着她进门了,这才让陈奉驱车离开。


    怀抱了近七个月的身孕,蒋茹茵也不能走的太快,紫夏搀扶着她,后面还跟着刚才开门的婆子。


    中途在路上遇到了大嫂王映雪,直接把她吓了一跳,“贤妃娘娘,您怎么会在这。”说着走到她身旁扶着些。


    “大嫂,母亲的身子如何了。”蒋茹茵拉住她的手,王映雪叹了一口气,人都到蒋家了,难道还瞒着么,“母亲病了有一个月了。”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蒋茹茵身影晃了晃,拉着王映雪要往蒋夫人的院子里走去,王映雪急忙劝她,“慢点走。”


    到了蒋夫人的院子,见到蒋茹茵的人皆是一脸的诧异,服侍蒋夫人的程碧儿看到她这样出现,跟着吓了一跳,“茹茵,你怎么过来了!”


    内屋的蒋夫人听到了程碧儿的声音,“碧儿,你说谁来了,茵茵来了?”


    蒋夫人的声音显得虚弱很多,蒋茹茵看了程碧儿一眼,“我过来别人都不知晓,我先进去看看母亲。”


    都知道贤妃被禁足了,如今蒋茹茵出现在家里,程碧儿和王映雪自然惊讶,但惊讶过后她们也没有多问什么,有什么理由比她亲自过来看望母亲和祖父还要重要的呢。


    王映雪陪着她进去,蒋夫人正在服侍的丫鬟搀扶下靠起身子,看到是蒋茹茵,愣了好一会,半响缓过神来,看着她怀着身孕这模样,顿时眼眶湿润,颤抖着声音喊她,“茵茵,是你么。”


    蒋茹茵走到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想摸她的手,“娘,是我呢。”


    蒋夫人上上下下看了她一圈,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不是被禁足着,怎么过来了。”


    “皇上送我过来的,等会再接我回宫去,没人知道我回来蒋家。”蒋茹茵安慰她,看着她如今瘦削的脸,眼窝子都凹进去了好些,心疼道,“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蒋夫人是怎么病的,她是在听到蒋大老爷说了她和皇后约定那事缘由后,日夜难眠,寝食难安,给担心病的。


    蒋夫人拉着她的手,“你大哥做了那么糊涂的事,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蒋夫人哭着伸手摸她的脸,“从小到大你就要强,什么事都自己承担,你心里头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瞒着你祖父,瞒着我和你父亲。”


    一旁的王映雪转过身去擦了一下眼泪,蒋茹茵泪眼笑着,“娘,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么,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蒋夫人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当年你就这么小产了,你都不来告诉娘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怎么性子就这么拧,你就一个人憋着谁都不说,瞒着皇上瞒着我们,就算是再不想让你祖父担心,让你父亲担心,你也该告诉娘,好让娘去看看你。”也不至于蒋夫人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女儿一直以来都承受着这么多的东西。


    她这个做娘的,都没能教她一些东西,她学的看的都是蒋老爷子安排的,这么多年,她的女儿心里头这些事,藏的多苦。


    “娘,您别难过了,养好身子,这样我在宫中才能安心,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您多想,心里就多难受些,别去想这些了。”蒋茹茵忍着泪,安慰蒋夫人,“您的身子不好起来,爹和哥哥嫂嫂们就都担心着,我在宫中也会担心您。”


    蒋夫人念叨着傻孩子,蒋茹茵又陪了她一会,一个时辰过去也很快,得去祖父那瞧瞧。


    程碧儿回来了,王映雪留下照顾蒋夫人,蒋茹茵走出去院子问程碧儿,“母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皇上把皇后和你三年约定的事一说,祖父回来没几天就病倒了,又是太皇太后崩逝,又是这消息,景乐和大哥就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还带着景乐和大哥进宫去请罪过。”


    蒋茹茵一怔,“他们进宫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月二十七那天。”


    那不就是皇上第一次去启祥宫的时间么。


    程碧儿扶着她往蒋老爷子院子里走去,“本来父亲带着他们进宫,是做了降大罪的准备的,但回来之后,宫里什么旨意都没下来过,这件事皇上好像都没有追究的意思,后来,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


    “祖父那说了没。”


    程碧儿摇摇头,“还没说。”


    “不必说了。”蒋茹茵走进蒋老爷子的院子,“祖父身子差,不能再让他知道是大哥的缘故,再受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到,今天凉子上班,乃们居然在我第一更的时候告诉我,你们看完又去睡了,深受刺激o(╯□╰)o


    六点半就起床,七点半就上班的凉子,果然伤不起!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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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祖父的一生


    进了蒋老爷子屋子,蒋茹茵看到床上躺着的祖父,眼眶又一阵酸涩。


    蒋老爷子躺在床上,瘦了太多,苍老面色一头的银丝,十五年过去,当她还以为祖父依旧是那个抱着自己教导自己的人时,时光已经悄悄把他的岁月都带走了。


    是啊,长大十五年,出嫁十五年,祖父的年纪比太皇太后还要长,当她自己都老去的时候,又怎么能阻拦祖父的老去。


    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蒋老爷子虽醒着,却是很缓慢的才把视线转到她身上,看了良久,眼睛长大了几分,口中喊道,“孩子,你来了。”


    枯槁似的双手伸起,蒋茹茵赶紧握住了它,笑看着蒋老爷子,“是啊祖父,我来了。”


    蒋老爷子点点头,“来了就好,你长大了,祖父知道你心里肯定多有不愿的,但那是圣旨,咱们蒋家再大,也抗争不过皇权。”


    蒋茹茵一怔,朝着程碧儿那看了一眼,回答蒋老爷子,“祖父,茵茵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蒋老爷子缓缓拍了拍她的手,“太子是个稳重有担当的人,你若诚信侍奉的,他一定不会亏待你。”


    蒋茹茵的泪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祖父如今的记忆,已经错乱了,哽咽着点点头,“嗯,祖父放心,我一定会和太子殿下好好相处。”


    “那就好,等你二哥去了翰林院,祖父能帮的也会帮,其余的还是得靠他自己,将来他也是要像你父亲一样撑起整个家的人。”


    蒋老爷子顿了一下,抬头看床顶。


    半响,蒋老爷子瞥向了她隆起的肚子,“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傻,你说你怎么和皇后有那样的约定。”记忆一下子又跳回到了现今,蒋茹茵握着他粗糙的手,“祖父,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想生下的孩子安安稳稳长大,不会让别人觉得威胁到太子,所以才出此下策。”


    “傻孩子,怕什么,咱们蒋家,难道还支撑不起一个比太子还要优秀的皇子么,太子的身子,成亲到现在都还没生下嫡子,这朝中,如今纷乱的很。”


    “是,茵茵明白,定会好好教导容哥儿。”


    蒋老爷子点了点头,说的话都缓慢着,一会提到的是蒋茹茵现在的情况,关在启祥宫中,一会又跳回了十五六年前,她被赐婚,她定亲,甚至蒋老爷子的回忆,都回到了她刚出生那年。


    蒋茹茵酸的泪水直掉落,这样混乱的记忆,即便是她不想承认,也知道祖父这是时日无多了。


    “咱们蒋家,从你先祖父开始,就是跟随着皇家的。”蒋老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这人生在世,躲不过,就都得迎面而上。”


    说着,蒋老爷子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姑姑了,定王爷的事,我蒋仲衡不是一个好父亲,也永远做不了一个好父亲,我得先是一个好族长,再是好臣子,最后才是个父亲。”


    蒋老爷子眼底流露出的遗憾和悲伤浓郁蔓延,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活到终点的时候,才会发现一辈子为了家族,为了忠臣,终究是错过了太多,对不起了太多。


    可人就是如此,选择了这个,势必要放弃一些。


    “祖父的错,你可别在继续了。”良久,蒋老爷子看着她说道,“这个家交给你父亲,交给你儿子,交给子子辈辈,出嫁了的,就活的随性所欲些吧。”


    蒋茹茵点点头,怕一出声就哭出来,一会,蒋老爷子看着她,竟然又问她,“孩子,你来了。”


    蒋茹茵终于克制不住,趴在蒋老爷子身上哭了起来,蒋老爷子笑着摸摸她的头,“哭什么,嫁人就嫁人了,过两年就是要当娘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程碧儿扶起了她,怀着身孕哪能这么动气的哭,扶着她到了外屋子,蒋茹茵靠在她怀里,哭声没这么大了,泪水却还克制不住的往下掉,程碧儿心疼的替她擦了擦,“别哭了,年纪大了,终会有走的一天,你伤了自己的身子,祖父知道了,心里也不安稳啊。”


    “祖父这样多久了。”蒋茹茵吸了吸气问她。


    “一个多月了,太皇太后崩逝,你和皇后被禁足,祖父就病倒了,当时他还清醒的很,时不时找相公和大哥过去,祖父一定问你为什么会和皇后有那样的约定,我们不敢告诉他,直到三月初,祖父就出现了记忆错乱。”


    程碧儿拉住她的手,“大夫说,祖父这样,时日无多了。”


    苏谦阳来接她,程碧儿扶着她到了后门那,苏谦阳下了马车,看到她这样,什么也没说,先把她拉上了马车,对程碧儿点了点头,拉上了帘子。


    马车往宫里走去,苏谦阳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蒋茹茵靠在他怀里不说话,唯有低低的啜泣声,何时见过她可怜成这样,苏谦阳心疼的替她揉了揉眼角,“哭过了就不要老是想着,闷的话就说出来,朕听着。”


    蒋茹茵不吭声,苏谦阳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就睡一会,很快就回宫了。”


    回到宫中,接连几天蒋茹茵的情绪都不太好,知道祖父时日无多,却不能侍奉左右,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苏谦阳从隔三四天过来一次到隔天过来,过来了其实话也不多,就是陪陪她。


    这几个夜里,他都能听到她半夜里忽然喊蒋老爷子的名字,本来七个月的身孕后就睡不太安稳,如今更是睡的累。


    每每如此,苏谦阳总是在她耳边轻轻的安慰她,直到她平静了,才搂着她睡觉。


    这么一个月持续下来,直到四月底,大选尾声,终选的时候,皇上也瘦了好多。


    陈奉这些年来算是见识到皇上对贤妃的用心了,毋庸置疑啊,陪着皇上到终选的殿中,初选复选都没出现的苏谦阳,自然是引起了众秀女的一片芳心。


    年轻的男子有年轻男子的魅力所在,而加附在苏谦阳身上的,除了帝皇的尊贵外,还有他岁月沉积下的那一份沉稳,处事不惊。


    其实都这年纪了,他对选秀乏然的很,大部分精力放在朝政上,哪里还有这空闲去看哪个妃子年轻不年轻,漂亮不漂亮。


    德妃看出了他的不在意,初选复选都没过来,能有多上心,这终选保不定也是没办法才来的。


    一个一个表演看完,苏谦阳首先是为太子和诸多适婚年纪的皇家子弟选合适的人,再者就是朝中合适婚配年纪的大臣之子,年轻些的臣子,最后剩下的,才是放进宫中的。


    陈奉接过最后苏谦阳写完的册子,一愣,低头请示,“皇上,这六个,恐怕是不好交代啊。”大选一次,给所有人都挑完了,选进宫的就六个,这册子送到了太后那,准时给驳回的。


    苏谦阳拿起一旁搁着的没选上的人名单,也都没确认人脸,随意的勾了四个,凑足十个。


    陈奉默默的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该不该为皇上随意勾的那四个高兴。


    选秀结束,那就是写诏书了,终选其实留下了三十个秀女,其中二十个都让皇上给赐婚了,想想先帝那会,也是爱做媒人啊,陈奉拿着玉玺一个一个敲章下来,门口那等着数个等着去颁圣旨的太监。


    五月初,赐婚圣旨纷沓而下。


    太子府一次新增了五个良人,这一回还另外又赐了一个太子侧妃下去,这年底到明年这段时间,临安城奉旨成婚的人,又是一大批。


    宫中这十个么,教导暂时有德妃和淑妃代着,朝中大臣上奏,说后宫不能这么一直无主,要让皇后早些出来主持大局,苏谦阳把那些奏章都压着,禁足也得满半年,让他们继续上奏着。


    景仁宫内,皇后不是不知道选秀已经结束了,今年新进了多少新人,都封了什么。


    只是她逗着怀里已经八个月的五皇子,这孩子,在她禁足期间养在景仁宫中,如今是越养越有趣,长的可爱不说,身子还十分的好。


    有他的日子,皇后才没觉得这么闷。


    何嬷嬷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娘娘如今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皇后把五皇子交给养娘,神情从容的很,“需要想什么,选秀结束,最迟也不会超过两个月,这禁足就该解了。”她是皇后,又不是废后,怎么可能禁足这么久,“更何况,启祥宫那一位,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总不能让孩子出生在冷宫一样的地方,皇上哪里舍得。”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的不削,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皇上拿走凤印的时候她就看明白了,心里最后那点期待都没了,什么夫妻情分,这都快二十年的夫妻情分,怎么想都觉得可笑。


    什么都不如这皇位,这后位来的实际。


    “这一次太子府送去了几个人。”皇后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这景仁宫上下虽然是被禁足了,但依旧打理的很好。


    “皇上点了五个,太子妃都已经领过去了,太子侧妃的圣旨也下了。”


    皇后点点头,抬头看天空,新人一批,最在乎的,如今肯定不是她了,她要在意的,就是太子府里何时能生下太孙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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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虚惊了一场


    十个新进人的份位经由太后和皇上一起商量过后定下了,到了五月初,天渐渐热了,宫里添了人,也更热闹。


    德妃把这几个人安排在了三个宫中,远远的看到侍奉的宫人带着她们进去,对一旁的淑妃说道,“看,一个一个多高兴。”


    淑妃笑了笑,“看着她们,才觉得自己是老了。”年纪这东西不能比较,一比较起来,自己和新进的那些人,差的可不止是五六岁,而是十七八。


    十七八的容颜差多少,一个日渐衰老,一个青春正茂。


    “那也得看皇上喜不喜欢。”德妃哼了一声,“上一次大选的人还有这么多被受恩宠,这一回,难道能全数过了不成。”以皇上如今的性子,恐怕没几个宠幸的,即便是贤妃被关在启贤宫里,这几个月皇上去别人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都是留在了承乾宫中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贤妃什么时候能从启祥宫里出来。”淑妃微怔了怔,大公主婚事定下了,她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从潜邸到宫中十几年,心早就定了。


    “也不会太久。”德妃转过身,和她一起走远,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怎么都不可能在启祥宫里生的


    德妃预料的一点没有错,皇上对那些新进妃子的兴趣真的不大。


    当初他就不想选的,这些年来宫里闹出的大事还少么,他宁愿人少点太平点。


    就那些新人进宫之后安置下来,那些牌子挂起来了,动都没动,陈奉作为一个尽职的太监,自然不会反着皇上的意思去劝,于是,那十来个妃子,整整给搁了半个月都没一个承恩宠的。


    而这些天苏谦阳在忙什么,朝堂上忙着南边那一带的事,后宫中要陪陪如今情绪还不太稳定的蒋茹茵。


    这一胎实在是怀的不安稳,蒋茹茵夜里睡不好,还会腿肿,她是不想皇上留在这里陪她,她睡不好他也睡不好,一早还要去上朝,身子怎么吃得消。


    苏谦阳坚持,有时候还会半夜替她按摩。


    这样的对待蒋茹茵如何能不动容,他这些事,好像就是这么自然的发生了,甚至连她说感激之语都显得多余,理所当然应该享受这些好


    只是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悄悄来启祥宫这件事,多少还是走漏了点风声,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这天晚上,蒋茹茵刚刚沐浴过后,青冬和青秋帮着她穿好衣服出来,许妈妈那匆匆过来了,说门口的宫嬷前来禀报,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正带人过来。


    蒋茹茵一惊,让青冬去内屋叫皇上,陈奉守在门口,亦是一脸的焦急,太后娘娘过来了,这要是让娘娘直接撞见了可怎么办。


    苏谦阳穿好外套出来,“后门那可有人。”


    话音刚落,屋外的大门那就传来了开门声,来不及了。


    苏谦阳当即叫了陈奉转入屋子内,对蒋茹茵说道,“你出去迎着,不用担心。”


    说罢把内屋的门给关上了。


    蒋茹茵这发尾上都湿漉漉的没有烘干,青秋拿了布过来,屋外头随即传来了高喊,“太后娘娘驾到,长公主驾到。”


    蒋茹茵走出屋子,太后带着长公主和连贵仪已经到了门口这,蒋茹茵福身行礼,“见过太后娘娘,臣妾刚沐浴完,望太后娘娘赎罪。”


    太后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头,衣衫不整的,头发都披在那,可自己又挑不出什么错不是,本来就是突然过来的,临近就寝时间,还不容易别人沐浴更衣睡觉么。


    太后进了屋子,那连贵仪就在后头说道,“太后娘娘,妾身的宫女亲眼看到皇上和陈公公过来这边,还不止一次呢,如今都这么晚了,贤妃娘娘还在禁足,皇上怎么能来这里。”


    蒋茹茵看向那连贵仪,连家的人。


    长公主扶着太后坐下,“哪里有见到皇上,我看是连贵仪眼花了。”


    连贵仪保证,“长公主,一回算是看走眼了,好几回就不能算了。”她说的信誓旦旦,蒋茹茵在一旁从容的坐着,好几回,这是逮着机会才过来的。


    太后起初当然是不信的,这是禁足,皇上岂是那种儿戏之人,但大选的时候皇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兴趣缺缺的,选秀之后又连续半月没有恩宠那些新人,太后就不得不怀疑了。


    连贵仪这一告密,让太后怀疑到了贤妃这边,皇上是罚了禁足不错,但以当初皇上对贤妃的宠爱,皇上要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太后看向了跟随来的几个嬷嬷,“去看看。”


    在这启祥宫周围的屋子里都看遍了,也没发现皇上的踪迹,这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连贵仪脸色憋在那,她是千真万确皇上来了这里的,后门那都被堵了,不可能出去的,肯定还在这,遂她看向内屋关起来的门那,“这里还没看呢。”


    不知道连贵仪这是觉得自己榜上了多大的靠山,她难道不知道,即便是皇上真的在内屋中,她这今后宫中的生活算是彻底毁了,太后护着她有什么用。


    但此刻的她,还未自己这机智高兴,找到了皇上,贤妃娘娘在禁足期间都敢如此放肆,肯定要罪加一等。


    那嬷嬷受了太后的意思,直接推开了内屋的门,其实在场好几个人心中都提心吊胆的,撇过去内屋中空着每一个人,蒋茹茵神情自若,还让青冬上了茶。


    长公主站了起来,往内屋看了一圈,瞥向连贵仪,“连贵仪,你可知你今日之举是何罪。”要诬告竟然都能诬告到太后这边去了,兴师动众的过来,就为了证明皇上在不在启祥宫,若是不在,不就是在丢自己的脸。


    连贵仪跪了下来,“妾身怎么敢骗太后,妾身是真的确定皇上已经来启祥宫很多次了。”


    可屋子里确实没有人。


    连贵仪心急的看向屋内,“说不定在哪里躲起来了。”


    “放肆!”长公主厉声呵斥,“你当皇上是什么人,这屋子里能躲到哪里去,连贵仪,皇上是九五之尊,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太后一直在那不语,蒋茹茵则是坦然的看着,也不说话。


    连贵仪那个冤,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去找太后的,皇上确实是来了启祥宫的,一宫上下人都没有,肯定是躲起来了。


    “静卿,你进去看看。”半响,太后开口。


    长公主走入内屋,这屋子的屏风后就是一张床,窗边是坐榻,另一边是两个矮柜两个高柜子,一目了然,根本没什么可找的。


    长公主走向了那两个高柜,打开其中一个,没人,打开另外一个,长公主的视线和苏谦阳的直接撞上了。


    就顿了那么几秒,长公主神情自若的把门又关上了,走到外屋和太后说道,“连柜子里都看了,没有人。”难道连床底下也要看么,谁会相信一国之君藏在床底!


    太后倒是能屈能伸的,听长公主说没有,直接和蒋茹茵说道,“是哀家错怪你了。”


    蒋茹茵顺着接了下来,“太后娘娘也是秉公处理。”


    太后点点头,看了连贵仪一眼,起身带人出去了,量连贵仪也没这么胆量这样蒙骗自己,皇上确实是来过了,但在她们来之前,肯定是已经离开了。


    找不到人就不能说贤妃的不是,只能以后更注意些启祥宫这边的情况,这后宫一向秉承雨露均沾,皇上这样,太有失分寸了。


    长公主也没看蒋茹茵,直接跟着太后出去了,直到确认她们已经出宫门有点时间了,蒋茹茵走到内屋中,看到陈奉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苏谦阳则是推开了柜子门,落脚到地上站了起来,淡定的理了理袍子。


    蒋茹茵知道这时候不能笑,可看到陈奉狼狈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笑了,陈奉头上还沾着床底下的灰团子,脸都灰扑扑的,衣服上袖口上全是一片的脏。


    陈奉可怜的看着蒋茹茵笑着,又看了皇上一眼,认命的出去了。


    蒋茹茵上前替他整了整衣服,看他这一脸的从容,刚才那紧张劲也散了大半,“皇上怎么知道长公主看到了也不会说。”


    “那些嬷嬷怎么敢进你屋子搜,即便你是被禁足,也还是贤妃,至于长姐么,她怎么好意思下了朕的面子。”苏谦阳决定躲在内屋里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了,他身为皇上,一旦被下了面子,其他人能好过么。


    末了,苏谦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来启祥宫入夜都是很小心的,连嫔所住的景瑜宫离这里这么远,怎么可能好几次都看到,这边一带几乎是不会有人过来,除非是刻意。


    蒋茹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些日子,皇上先别过来了,太后娘娘那有了怀疑,今天是连贵仪,明日就会是别人。”更何况,宫中如今有新人进,皇上一个都不去,后宫说不过去,朝堂前要怎么交代。


    苏谦阳拉住了她的手,“朕心里有数,你照顾好自己,什么都别想。”苏谦阳还是觉得,得早一点让她从这启祥宫出去才是。


    今晚是不能留在这了,避免太后又起意派人前来堵。


    陈奉在外收拾好了,苏谦阳走了出去,从正门出去,趁夜走了还有一条小路回承乾宫,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候,太后那果然派了人过来,守在了启祥宫的前门后门,监看进出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太子殿下其实很优秀,儒雅,,温柔,如果是个男主的话,一定是病怏怏的专情美少年~咳咳,我又开始yy了么


    作者:黄桑,请问躲在柜子里的感觉如何。


    黄桑斜视之:有点闷。


    作者记录状:好的,下回我会改进的,还有么,会不会觉得不够亮,嗯?


    黄桑:有点


    作者认真:那湿度如何,嗯?会不会觉得太干燥了呢?或者空间大小,好像是挤了点。


    黄桑:


    作者大大已经被拖出去暂首示众了


    感谢:


    tsuibob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7 10:35:25


    alaray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7 09:34:04


    宅斗系统文,不容错过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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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嚣张的新人


    太后这么派人过来,皇上晚上是过不来了,那几个宫嬷嬷守着,前后门都进不出。


    启祥宫里青冬她们去御膳房里领东西,也都是跟着两个人,像是犯了罪一样,这样的情形,在宫中其它人看来,贤妃娘娘又是犯了什么大错了,否则怎么半夜太后娘娘会带大队人过去启祥宫,去过之后,又派人严守。


    而对于那几个刚进宫的新人来说,贤妃不过是传言中听说过的,等她们进了宫,人这不关起来了么,不受宠了啊。


    这样过去了十来天,皇上没有前来启祥宫,蒋茹茵也知道外面守着宫人如今是进不来的,安心呆在了宫中。


    快步入夏的天很晴朗,五月中,傍晚的时候太阳就没这么烈了,午睡过后蒋茹茵起来在院子里散步,远远的看到天空中飘着一只风筝。


    风筝线似乎还离的比较远,青秋扶着她,“好像是华阳宫那边的。”


    华阳宫里住着的,不就是今年新选的妃子,当时德妃来的时候和她说起过,要安排的另外几个宫中,不和宫里别的妃子住在一起。


    看着,那风筝好似是断线了,从高空往下坠,顺风朝着启祥宫的方向飘过来了,蒋茹茵就看着那掉落下来的风筝,直接挂在了小院门上,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


    “去取下来吧,等会也许有人会过来拿。”蒋茹茵走进屋子里吩咐青冬叫人去把风筝取下来,没多久,距离启祥宫不远处出现了四个身影,走在前面的是两个衣着华丽些的,后面跟着两个宫女,淡蓝色裙装的那个拉着粉红色衣服的那个,一个还有些犹豫,不想往启祥宫这边来,“白姐姐,这可是那里啊,回去再做一个不就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白贵人瞪了她一眼,“亏你还是个小仪,这点本事都没有,风筝是吹这方向,我们进去要个东西怎么就不对了,更何况你也说那是冷宫了,有什么好怕的。”


    “可。”粉衣的犹豫着,还是被她给拖到了启祥宫的宫门口,蓝衣服的对着门口守着的嬷嬷说道,“嬷嬷,我们一个风筝掉进里面了,可不可以进去捡一下。”


    “不可以!”门口的宫嬷直接拦住了她,“这里不容许进出。”


    “那,嬷嬷可否替我进去看看,如果在的话麻烦您替我捡一下。”说着,白贵人拉着那宫嬷的手,顺了一个小银锭子过去。


    宫嬷那手收的有多快,和同守在外头的那个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敲了敲门,守在里面的宫嬷给她开了门,“什么事。”


    “贵人和小仪的风筝落在里面了,你替她们去拿出来。”话刚说完,身后的白贵人眼尖看到了放在里面宫嬷不远处的风筝,指着道,“就是那个。”


    里面的宫嬷看都没看她一眼,啪一声把门关上了,白贵人和那小仪都愣了一下,过了没一会,门又开了,那宫嬷直接把风筝扔了出来,“下回再掉进来就不要过来拿了。”说完,又是啪一声关上了宫门。


    白贵人脸一下涨红了,一跺脚想说什么呢,身旁的那个粉衣服小仪赶紧把风筝捡起来,拉着白贵人走开,等到离这宫门口远远的了才松开,白贵人瞪了她一眼,“你拉着我做什么,那几个宫嬷也太无理了,我可是册封的贵人,你还是册封的小仪呢,她们不应该对我们行礼的么!”


    “你不会不知道那里住的人是谁吧,这宫嬷也有品级之分的。”魏小仪无奈的看着她,“风筝都找回来了你还一个劲往里看,人家能对你好脾气么。”


    白贵人不以为然,“等级之分怎么了,那也是奴才,一个怀着身孕都能被关进去的妃子,你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她厉害,怎么到现在都没出来。”她知道风筝往这里飘过来,就想过来看看那个贤妃呢,可惜了,门口守的还真死,半眼都没瞧见。


    “那她也是贤妃娘娘,你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魏小仪拉着她往华阳宫方向走,一面念她,“堂姐说过了,这宫中可没这么简单,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呆着。”


    白贵人瘪了瘪嘴,两个人回到了华阳宫,正好是撞上了要出门的罗姬。


    两个人一见面,顿时就是电光火石的闪呢,白贵人哼了一声,罗姬则是柔柔的看着她,“这不是白妹妹呢,风筝找到啦,我就说了,没这么大本事,就别放这么高,你看这不是断了么,哟,还折了。”


    白贵人气不打一处来,“罗乔乔,你少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往我鞋子里放针这种馊主意也就只有你想得出来,没让我在初选中败落下来,你很失望吧。”


    罗姬脸色一愠,“你少血口喷人了,你哪里看到是我给你鞋子里放针了,自己不小心还怪别人,你好意思么,你初选败不败与我何干,总之,我封的比你高就行了。”


    白贵人一跺脚,恨恨的看着她出去,魏小仪拉了拉她,“好了,你又说不过她,何必招惹她。”


    白贵人冲着她回喊了一声,“你又不帮我!”继而气冲冲的回自己屋子去了。


    若是德妃看到这几个人,一准认出来了,为什么,那白贵人不就初选当天在大殿外被鞋子里的针扎伤了脚的那个么,直接过了初选后入了复试,而那罗姬就是被她冤枉的那个。


    别看她们现在水火不相容,在进宫前这几个人还都是认识的,关系也不差。


    本来这一闹算是有案底了,终选肯定是不会过了,但那天,陈奉说六个人太少,皇上随便抽了一本就抽到她们那本了,随便圈了几个,就把两个都给选上了。


    后来德妃安排住的地方,一看,呵,两个都选着了,就把她们两个放一个宫里面了。


    白贵人气冲冲回了屋子里,身后的宫女跟上来的快,“贵人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我要喝的鸡汤呢,怎么到现在都没送过来。”白贵人一进屋子看自己让送了半天的鸡汤还没到,心里的火更大,冲着那宫女发脾气。


    “奴婢这就给贵人去拿。”宫女急忙往外走,白贵人喊住了她,“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宫女忙劝她,“这不好吧,御膳房那人多闹杂的,贵人这精贵的身子。”


    话没说完,白贵人就自顾着出去了,“你懂什么。”去御膳房的路上,拐个弯就是去承乾宫的,她还没见过皇上呢,说不定有机会看到。


    要是能成为第一个被受宠的,看那个罗乔乔还怎么嚣张,从小到大技压自己一筹,还是个会装可怜的,真是可恨。


    那宫女哪里拦得住她。


    只得跟在她身后往御膳房里走去,白贵人还特别看了一眼去往承乾宫和去往御膳房的那分叉口,转向御膳房,到了御膳房门口那就让人拦下来了,确切的说应该请住了,“这位贵人,这里是御膳房,不得随意进出。”


    这说话的是个年长些的公公,笑眯眯看着白贵人,口气算是不错了。


    白贵人看着他道,“我也不是随意进出的,都半天了,我的鸡汤还没送过去,这不是欺负本贵人么,我要进去看看,你们是不是把我的汤给别人了。”说完直接要往里走。


    这傍晚的时候御膳房里正忙的热火朝天呢,谁有空管她啊,那公公那不能真拦着她,弄伤了怎么办,这些贵人妃子的都娇贵的很,只能一路退着让她进去。


    为什么没人拦呢,人都忙的很,匆匆的走过的都没空理会忽然出现个衣着不凡的,如今这时辰,都准备各宫的晚膳,晚了谁担当的起。


    白贵人顺着那宫女说的直接到了熬汤的地方,那灶台上放着数个炖着的瓮,白贵人进去,引起了这屋子里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问她,“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的鸡汤呢,都半天了还不送去,你们这御膳房都是怎么干活的。”白贵人这口气,倒是震住了屋子里几个,白贵人朝着一旁台子上看了一眼,上面正好放着一个刚刚取起来的瓮,冒着烟其中一个人正准备把汤放进一旁精致些的小瓮中去。


    这不就是鸡汤么,白贵人直接招手了跟在身后的小宫女,对那人说道,“我的鸡汤不必盛了,小梅,直接放食盒里,带走。”


    “诶你这是!”那屋子里的人错愕啊,没见过这样拿东西的,直接把盖子一盖放食盒里世怎么回事,都不问问这是谁的东西就这么拿走了,哪个宫里来的人啊,这么大胆子。


    白贵人带着那宫女出去是一路无阻啊,熬汤屋子里那个宫女错愕着拿着勺子,一旁精致的小瓮中也就舀了两勺而已,什么情况。


    没多久,一个年长似主事的嬷嬷进来了,看到几个小宫女都愣愣着,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到处都这么忙,你们还不看着火候,错过上菜的时间,把你们自己炖了都没用。”


    继而那嬷嬷看向台子那,脸色一变,“鸡汤呢!”


    那小宫女被她吼的浑身一抖,勺子都掉下来了,一旁另一个小宫女说道,“嬷嬷,刚才来了两个人,把鸡汤连瓮都带走了。”


    不应该这么早过来拿的啊,那嬷嬷看她,“哪个宫的人,是不是启祥宫的宫女嬷嬷。”


    小宫女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进来就问我们她的鸡汤怎么还没好,然后看到台子上的,说是她的,直接就给端走了。”


    “那你们还不快去追回来!”主事嬷嬷吼了她们一声,“那可是启祥宫青冬姑娘亲自来炖的,人家就离开一会东西就没了,你们是昏了头了,这都不拦着!”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好吧,这两章节分别展现了两个作死的姑娘


    其实,黄桑你这么随便的圈了几个人,人家是不合格的你造么~


    这几章的气氛这么欢脱是什么节奏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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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的一本玄幻小说,风格搞笑,第一人称,喜欢的姑娘可以去看看,唔,其实我也有追【不要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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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回到昭阳宫


    可等这几个小宫女跑出去,东西早就追不回来了,主事嬷嬷让还留着的小宫女再起一个锅子,自己则站在门口等着青冬过来。


    蒋茹茵这边知道的时候,已经清楚端走鸡汤的人是谁了。


    只是她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大街上争抢食物的乞丐,没见过在这宫里还有不问清楚就直接去御膳房里拿东西的,一个贵人身份,御膳房本来就是不应该的事情,就是放到宫外自己家里去,见过谁家小姐这么没礼数的。


    青冬气不过,“娘娘,这是皇上上回让陈公公送来的药材特别给您熬煮的,这些天您腿肿的厉害,等追的人过去那华阳宫,鸡汤都喝完了,那白贵人还不知错,说她怎么知道这是给您的,说御膳房里的人不说清楚。”


    御膳房里的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了,人家在御膳房里这么多年了,见过仗势欺人故意夺别人的东西的,那也是高压低,没见过这么没脑子问都不问清楚就拿走的。


    蒋茹茵笑了笑,“气什么,有的是会给本宫做主的人。”她这不是还没出宫么,还是冷宫中的妃子,新人中出了这么一个,德妃那很快就知道了,德妃知道了,皇上那知道也不会晚


    德妃把这件事直接报给了皇上,也说明了这情况,苏谦阳一听,御膳房里给贤妃炖煮的鸡汤都敢抢,别去说这教养素质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宫规都学到哪去了。


    也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华阳宫那里的白贵人,被贬为洗浣坊里的宫女,还有一宫中的两个贵人被贬为宫女,那个罗姬,虽然没被贬为宫女,但直接变成了一个答应,和宫女也没差多少,可能还不如宫女过的好。


    这四个人就是当初陈奉说六个人太少,皇上随意勾的四个,果然随便选的就没有好的,还选了能生事的几个,皇上就一并把这四个都给处理了,免得日后再生事。


    其余两个贵人真的是连带拖下水的,运气好的时候,本来没机会的,一下就选上做了贵人,如今运气背了,就又回到了那时候。


    也许白贵人当时是和罗姬怄气过后自己失了些理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皇上追究起责任来,谁会问你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这样的,直接揪着你犯了错,那就该罚。


    这才进宫多少日子,恩宠都还没来得及享,这就自己把自己给折了,别人说起来,这白贵人也是堪称一绝啊。


    皇上怎么会承认是自己一时不在意,随便选了几个让她们进了宫的,当初选秀之初对秀女就有这方面的评定,只是品德这东西,打听来的未必是真的,见到人了,也未必看得出来。


    于是皇上追究起了今年这一整批秀女的质量问题,白贵人有问题,那其余六个呢,宫中有这样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后宫如何安宁,为了以防万一,干脆都给贬了吧。


    这时候太后站出来了。


    她则是另一番说辞了,这些秀女本性还是纯良的,若是个心机深沉的,那白贵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们只是欠缺了引导,该有的榜样没有,言下之意,后宫之中没有皇后主持宫务,德妃淑妃二人许多事都是绊手绊脚,自然是多有顾虑,若想要后宫和谐,就该让皇后出来主持大局,教导这些新人。


    这不就是台阶了,苏谦阳也没有真的想把这剩下的六个都给降为宫女,朝中那些奏章也拖的差不多了,如今太后娘娘一说,苏谦阳很给面子的答应了,有道理,缺了皇后这后宫确实不太安稳,既然如此,贤妃也快生了,当初两个人一块禁足的,如今一块解了。


    皇上是打定主意一块关一块放的,总是要先让皇后来主持宫务,太后也同意了,六月初的时候,皇上下旨,皇后和贤妃二人解禁,德妃淑妃交还宫务,太后把凤印交还给了皇后,这历时半年的禁足,总算是过去了


    许妈妈和青秋几个带人把昭阳宫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点了去邪气的药草,屋里屋外熏过之后,灰堆埋在了院角落里震邪气。


    该晒的东西都晒出来,该扔的东西也都得扔一些,忙乎了两天,这才把蒋茹茵从启祥宫中接回去,在门口由两个人搀扶着跨了火盆子去晦气,许妈妈又折了柳枝沾了供奉在观音像前的天水撒在蒋茹茵头上衣服上,口中念叨着一些话。


    做完这一切,蒋茹茵进了屋子,看了一圈,轻叹了声,这总算是回到自己家了。


    她如今是近九个月的身孕了,皇后那做主免了她的请安,两个人心底里都有着化不开的东西,皇后这么说,蒋茹茵也乐的自在。


    坐下不到一会,平宁和容哥儿回来了,平宁几乎是跑着到她身边来的,一看母妃这么大的肚子了,也不敢扑到她怀里,就是抓着她的手臂,小姑娘情绪还没稳住,看着她,一下就给哭了,边哭还边说着,“母妃,以后不要再去那启祥宫了,我都见不到你。”


    回来的气氛一下被她哭的有些发酸,许妈妈站在门口眼睛也有些湿润,蒋茹茵摸了摸她的头,“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去了。”


    平宁小心的摸摸她的肚子,啜泣道,“母妃,是不是快生了。”


    “是啊,下个月应该是要生了的,到时候可得你照顾他了。”


    这眼角还挂着泪呢,平宁点头,承诺道,“放心,我和弟弟两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蒋茹茵替她擦了擦眼泪,容哥儿走了过来,亲昵的喊了一声母妃。


    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到了这个年纪,平宁还能肆无忌惮的扑在她怀里撒娇,容哥儿却不能了,在她眼前的,就是个小男子汉的样子,就像当初年纪还小的时候,容哥儿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着,他长大了会保护姐姐和母妃。


    平宁还记得拉过弟弟,一人一边,挨着她,撒娇道,“母妃我好想您。”


    蒋茹茵逗她,“在长禧宫没有惹祸吧,是不是给淑妃添麻烦了。”


    “哪有啊。”平宁嘟着嘴反驳,“我可乖了,不信您问弟弟。”


    容哥儿配合的点点头,“我们没有给淑妃添麻烦,淑妃娘娘很喜欢姐姐。”


    平宁骄傲的看着蒋茹茵,“我才不会给母妃丢脸。”


    蒋茹茵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在长禧宫住了这么久,如今回来了,你有没有给淑妃娘娘和你大姐姐准备回礼,感谢她们的照顾呢。”


    “这不是急着来见母妃了。”平宁辩解了一句,抬头看蒋茹茵,末了拉起弟弟,“那母妃先休息着,我和弟弟下午再来。”


    蒋茹茵点点头,平宁和容哥儿出去了,孙嬷嬷走了进来。


    蒋茹茵敛了几分笑意看着孙嬷嬷,“当日本宫还在启祥宫中出不来,事情不知原委,孙嬷嬷你告诉本宫,平宁和俪媛打架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嬷嬷也知道娘娘出来迟早是要问的,原原本本的把这三个公主和两个郡主一块打架的事给说了,“长公主先到的,护下了公主,太后娘娘本来是要息事宁人,但皇上不同意,收回了蓉月小姐和含璐小姐的郡主身份,两位公主后来都前来求情过。”


    “那现在呢。”蒋茹茵的声音冷了几分,“她们可还被禁在家中。”


    孙嬷嬷点点头,“是啊,还禁在家中,皇上派了嬷嬷前去教导,不过听说,那几个嬷嬷对她们也有些招架不住。”


    “在公主府里教导,自然是招架不住,痛了痒了还有两位公主护着。”蒋茹茵哼了一声,污蔑平宁和容哥儿不是皇上亲生的,甚至说她肚子里这胎也是个野种,十几岁的小姑娘心肠能歹毒成这样,比起当年的静澜公主,她这女儿,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几个嬷嬷哪里教得好,将来再进宫,她还能管得住那张嘴么,她蒋茹茵还能受她这样的羞辱。


    “蓉月的婚事定在何时。”


    “来年三月,定的是工部侍郎齐家的大少爷,那齐家大少爷如今已经是翰林院侍读,进去才不过两年,也是个能人。”


    也是,公主的女儿婚事怎么会差,静澜怎么都得给女儿挑个有为青年,隔着皇家这一层的关系,这夫婿自然好选。


    但是蓉月可配得上齐家大少爷,蒋茹茵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备笔墨。”


    也就是十来天的功夫,静澜公主哭着求进宫来了,在太后面前几乎是要哭晕过去,为什么,齐大少爷和蓉月的婚事定亲都已经一年多了,明年就是要出嫁了,忽然间,前几天这齐家竟然把定亲时候公主府送过去的东西全都送还回来了,还要求收回去这婚书和他们当时下的小聘,说要解除婚约。


    在家的蓉月知道之后直接是要寻死觅活了,她被退亲了,齐家竟然还退她的亲,她当初都没有嫌弃过齐家大少爷身份低,这齐家有什么资格退她的亲事。


    静澜哭着求太后,“太后娘娘,静澜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犯了错,她知道错了也悔改了,皇上把她这郡主身份一收,就是那齐家都狗眼看人低了,说要退了这亲事,那今后我们蓉月还怎么嫁人。”


    太后无奈的看着她,“你就觉得齐家是因为蓉月没了郡主身份才退亲的么。”


    静澜一抹眼泪,“不然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不是觉得蓉月如今是个普通的。”


    “静澜,你真以为这郡主身份是齐家退亲的理由么。”一旁的长公主看不过眼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是何缘故,难怪那些嬷嬷去了几个月,都还没把蓉月教导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稍微晚了点o(╯□╰)o,上班现码揍是这么急~


    终于出来鸟~


    感谢:


    叶落无痕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7 21:39:00


    ☆、第136章 .谁比谁凶残


    长公主这一席话非但没有让静澜反思,反而觉得长公主是在笑话她,也对,当年静姝弄死驸马的妾室和庶子时,被驸马告到太后这里她都没有反省过,今天她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已经影响了女儿很深,把女儿给养害了。


    “长姐自己没有孩子,当然不会明白这种感觉了!”静澜一句话说出来,长公主的脸色顿时黑了,她怒极反笑,“既然你如此在理,今日就不必来这里和太后求情,直接去承乾宫求皇上好了,让皇上把郡主的身份还给蓉月,看乔家退是不退这一门亲事。”


    静澜脸色一青,她来这里就是想要太后施压给乔家,不退这亲事。如今让她去找皇上,这是要不管么,静澜跪着到太后跟前,哭诉,“乔家这不是驳皇家的颜面么,太后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哀家做不了这个主。”太后看了一眼静澜,语气淡淡,“当年驸马侍妾和庶子死的时候哀家就告诫过你,凡事不可太过分,你在外所作所为就代表是皇家的颜面,你自己都不顾,别人又怎么会顾及你的颜面,蓉月三番四次口出狂言,怂恿四公主,引起公主间姐妹不和,如今被乔家退亲,你让哀家如何给你做主。”她做这个主,今后乔家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到头来还是她这个保媒的不是。


    再说明白点,静澜公主不是太后亲生,今天换做是静姝公主和含璐的事,那就不一样了。


    静澜一听,瘫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太后娘娘您都不帮着我们,不替我们做主,那我们着母女两个还有什么活头,不如死了算了。”说罢,就冲着太后旁边那桌角直接撞上去了,砰一身软塌塌的倒在了太后旁边,把太后吓了一跳。


    一旁的嬷嬷赶紧上前,往鼻子底下一弹,还有气儿,长公主扶起受了惊吓的太后,脸有愠怒,“把她抬隔壁厢房里去。”


    把太后扶到了内室坐下后,替她舒着胸口,刚才冲上去那一撞,真的是太突然了。


    “等她醒了就把她送回公主府去。”太后恢复了神色,叹了一声气道,“你父皇除了最疼你之外,对其余几个孩子也都是宠爱有加,尤其是你去南山寺后,但唯独对静澜忽略了很多,那孩子从小就争强好胜,当初选驸马的事也一样。”


    “那也不是她这样以死相逼的理由。”长公主接过嬷嬷端来的茶,“乔家要退婚,难不成要拿出皇家去压他们,这让别人怎么看。”


    “当初这婚事不是行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乔家就要悔婚了,静卿啊,你去打听一下,这乔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后想了想,让长公主去打听一下有关于此的消息,若是乔家不对的,那这皇家也不是任由欺负的不是


    昭阳宫那边,蒋茹茵听了紫夏的回报,脸上一抹笑意。


    乔夫人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个合格的贤内助,她帮衬着乔大人如今坐上这侍郎的位置,也是出了很大的力,乔家一共就两个儿子,知道了静澜公主的为人,知道她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来,乔夫人怎么都不会答应自己的长子娶蓉月回去。


    当时会答应这亲事,也是抱着蓉月是郡主,母亲是公主,出自皇家,多少能给长子一些助力,可再大的助力诱惑也经不起一个这么凶残的儿媳妇,乔夫人宁愿儿子稳稳当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贤淑些的儿媳妇,也不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回家,祸害乔家三代人。


    “娘娘,静澜公主说是晕倒在了寿和宫里。”紫夏最后补充了一句,蒋茹茵点点头,“你去忙吧。”


    紫夏退了出去,蒋茹茵看了眼桌子上的信,放到了盆子里烧了干净。


    人都晕倒了,太后那肯定是没求出什么结果来,皇上这边更不用说了,不过也不能真的不嫁人不是,最后还是得选一门亲事。


    公主府出来的小姐,这名头上还是挺吸引人的,乔家要退婚了,别人不一定退了,她蒋茹茵好人做到底,也不能让人家终老在家中


    静澜公主醒来后就被送回公主府了,皇上那问都没有过问一声,公主府中再闹腾,那也都是公主府的事儿了。


    静澜不是没去乔家责问过,不过乔夫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知道她进宫去过没求出什么结果来,这退婚的心更是坚定,把蓉月这过去不为人知的数宗罪统统在静澜面前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险些没把静澜气晕过去,婚书退也要退,不退也要退,她乔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院,但也不能娶一个这样的儿媳妇回去。


    静澜公主再蛮横,她也不是什么野妇,还是要面子,做不出来你们不娶出嫁当天我就让闺女穿着嫁衣到你们家门口,不进门就撞死在你家,生要是你家人,死要是你家鬼的举动。


    想来想去,静澜想到传扬出去一些消息,败坏乔家长子的名声,说这乔家长子风流成性,不仅喜欢寻花问柳,还弄大了良家闺女的肚子,还不负责,人品极差,脾气也不好,据说爱喝酒,还喜欢打女人。


    总之,怎么坏怎么说,势必是要把乔家大少爷的名声弄臭了。


    未娶亲未出嫁的男女,对方评看他们的条件之一就是名声如何,大家大户里对这东西还是十分看重的,名声差了,这是对整个家门的玷污。


    所以这些流言的散播,多少对乔家大少爷的名声产生了一定影响。


    乔家怎么办,对这件事上,只能忍,因为他们不能反着去败坏公主府的名声。


    只不过他们不做,自然有人回去做。


    例如公主府过去那个蓉月郡主在太学院里欺负世家小姐,例如公主府那个蓉月郡主嚣张跋扈,在她眼底自己就是身份尊贵,对谁都瞧不上眼,例如这蓉月心肠歹毒,曾经因为丢了个簪子就把一个服侍她的丫鬟给打死了。


    这些东西都好似是公主府里传扬出来了,静澜气的把公主府的人上下敲打了一遍,驸马爷的侍妾又伤了一个。


    好么,连带着静澜公主的名声一块搭上去了。


    有些人退亲还能以和为贵,公主府和乔家这亲事退的,直接反目成仇了,公主府不甘被乔家这样退亲,而乔家呢,巴不得早点撇清楚关系。


    闹闹着到了快六月底,天都热了,临安城的人也都以为这事过去了,忽然,有人到了公主府向蓉月提亲了。


    提亲的是秦侯府,过去挺盛极一时的,如今家道中落,就剩下个侯府的空架子和侯爷的头衔在,这提的还是秦侯府小侯爷的婚事,怎么看都比乔家这婚事好了几百倍,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就是缺钱了一点,没事,公主府有钱,静澜直接自己拍定,这婚事,答应了!


    接下来静澜就把本来扣着不肯还的乔家婚书火速拿回去了,把乔家小聘的东西也一并都还回去了,生怕少还了一样乔家夫人还抓着这婚事不放手,等太后这边知道的时候,静澜已经和秦家把这婚事给敲定下了。


    太后娘娘直叹气,这婚事怎么能儿戏成这样,秦家到底什么底细也不清楚,怎么能贸贸然就答应了,长公主却在一旁劝她,“母后,这么多事你管的过来么,为什么几个人中就她最能折腾,她既然愿意,那就让她去,到时候您说上两句关切的,她还反过来怪您早怎么不帮她。”


    “罢了。”太后起身走到屋子外,热的天远远的都有知了声,“哀家也管不着了。”


    到了七月初,蒋茹茵九个月的身孕,距离临盆也没多少日子,昭阳宫里早就备下了接生嬷嬷,皇后那象征性的也派了接生嬷嬷和养娘过来,用不用就是蒋茹茵的事了。


    皇上倒是来的光明正大了,只是蒋茹茵这些日子睡的是越发不安稳,常常半夜腿胀痛到醒过来,有时候是从噩梦中醒来了,总是梦到血淋淋的婴孩。


    苏谦阳不厌其烦的抱着她,安慰她,蒋茹茵这会也没法去体会他什么心境了,自己怎么舒坦就怎么来。


    有几次实在是心中浮躁的很,甚至还冲着苏谦阳大喊过,脾气差了不止一丁半点,但苏谦阳都让着她,还好声好气哄着她。


    这样到了三伏天,太医说距离蒋茹茵临盆也不会超过半月的时间,昭阳宫里,蒋茹茵和苏谦阳吵起来了。


    没有错,不是苏谦阳发脾气蒋茹茵沉默,也不是蒋茹茵发脾气苏谦阳让着,而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了。


    屋外的陈奉和冯盎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进去劝架啊,可皇上和贤妃这是真的在吵架,贤妃的声音听起来好凶。


    内屋中,蒋茹茵站在那,一脸怒意的瞪着苏谦阳,而苏谦阳呢,也是一脸铁青着,她让他走,他站在那不走,蒋茹茵气的直接坐回床上,把床帏上的帐子一拉,眼不见为净!


    苏谦阳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其实,一炷香之前,两个人还好好的。


    苏谦阳和她说起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大赦一回,当初平宁和容哥儿出生,满月酒都没给他们办,这次算是补给这孩子,给他多积点德,健健康康长大。


    这么温馨的对话怎么听都不会是引起吵架的原因。


    只是后来说起了这大赦的事情,苏谦阳提了一句长公主说过的,让定王爷离开皇宫,回封地去,蒋茹茵表示了一下赞同,就多说了一句,苏谦阳他这就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咳咳,提醒一下,黄桑吃醋,吵架过程略幼稚


    【以下请用爱情公寓第一季中子乔和一菲吵架的口气看这段话~咳咳】


    茵茵:对 你无情 你残酷 你无理取闹


    黄桑: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茵茵: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黄桑: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茵茵:我就算在怎么无情 再怎么残酷 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 更残酷 更无理取闹


    黄桑: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 最残酷 最无理取闹的人


    茵茵:哼 我绝对没你无情 没你残酷 没你无理取闹


    黄桑:好 既然你说我无情 我残酷 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 残酷给你看 无理取闹给你看


    茵茵:看吧 还说你不无情 不残酷 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 残酷 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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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他无理取闹


    蒋茹茵说了一句,"定王爷留在这宫中也快十年了,宫中日子孤寂,让他回封地去,也能过的好一点。"


    这话听在苏谦阳耳中就不对味了,于是苏谦阳还压着那醋劲反问她,"宫中日子孤寂?"


    蒋茹茵点点头,"是啊,一个人关在青玄宫里,都没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就算是再闷的人也会受不了。"蒋茹茵的口气很如常,就是对定王爷被关在青玄宫十来年这件事做出一个评定,寻常人被这么关十来年,谁受得了。


    但苏谦阳听成了另一个意思,她在心疼他,心疼他孤寂十年。


    这种想法生出来就不得了了,一股醋劲直接冲了上来,苏谦阳看她神情自若的样子,声音中透着慢慢的酸味,"怎么,你心疼他了。"


    本来他这样说了,寻常情况下蒋茹茵应当是笑着说没有,撒个娇,这事即刻就能过去的了。


    可她现在不是什么寻常情况下,她几天来都没睡好,越到临盆噩梦多晚上半夜醒来腿还胀痛的很,她现在脾气很差。


    于是,在听见苏谦阳这么说一句,其中的吃醋她直接忽略了,满满的都是对他这句话的反感,"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蒋茹茵口气冲,苏谦阳也就对这个心里让不过去,于是,他的脸色有些微沉,"朕能有什么意思,你不是觉得关了十来年对定王爷来说很孤寂么。"


    "臣妾本来就没有说错,难道关一个人十年不孤寂么,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长年累月,难道不闷么。"蒋茹茵即刻反驳,她哪里说错了,为什么要和心疼扯在一起。


    苏谦阳一听,她还重复一次,这还不是心疼么,那醋劲又蹭蹭蹭往上升了。


    往往人吵架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理智,更何况如今是一个吃醋了的对上脾气不好一点都不想和缓下来的。


    这战火一下就蔓延开来了。


    蒋茹茵直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扶着肚子瞪着他,"皇上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阴阳怪气。


    苏谦阳也站起来了,"朕是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你这么关心定王爷干什么。"


    "是皇上您问臣妾的,臣妾回答了您的您还说不对,您这就是无理取闹!"


    "朕哪里无理取闹了!"苏谦阳的脸微微泛红,这辈子还没有这样吵架过,"朕这样问你错了么,你为何生气。"生气难道是心虚了。


    "皇上您还不无理取闹么,提起这个的是您,又不许臣妾说半句是不是,那您为什么要问臣妾,您心里不是也赞同长公主说的话么,为什么臣妾就不能点头了,您这就是对臣妾有成见!"蒋茹茵声音高了上去,一吵起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注意力全转移了,走到床边恨恨的回驳。


    "你赞同了,为何还要说后面那些话,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觉得定王爷可怜了。"


    苏谦阳这会脑海里的反应已经全绕在这一句了,别看女人吃醋起来能闹翻天,男人吃醋起来,同样不可小觑。


    "臣妾何时说过定王爷可怜了,难道臣妾有说错么。"蒋茹茵觉得他理解的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自己说定王爷关着很孤寂就是可怜同情心疼他了,这种非要扯上关系的感觉,让蒋茹茵越加的厌恶。


    她这前半辈子,有多少次的事情都是和三皇子定王爷分不开,出嫁前,出嫁后,入宫之后更是如此,许容华挟持她的最大原因,也是因为定王爷。


    如果说蒋家还和定王爷当时谋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也认了,可这根本就没关系,她行的端做得正,为何次次都要牵扯到她,到现在皇上听她多说一句都觉得自己是在意定王爷。


    蒋茹茵怒了,看苏谦阳也一脸生气,直接上了床,把那帷帐一拉,"皇上您真是太不可理喻了,您走吧!臣妾不想和您多说!"


    说完,留给他的就只剩下飘动的帷帐了。


    苏谦阳站在那面色铁青,没动


    屋外,陈奉和冯盎对看了一眼,吵完了?


    冯盎摇了摇头,这也没开门的声音,皇上和娘娘是和好了么,可刚才吵的这么大声,他们外头都快听清楚吵什么了,一下子就和好,也不太可能啊。


    外屋子里的许妈妈等人更是疑惑,但每一个人敢推门进去问的,内屋中的灯还没灭,这气氛静谧的,有些可怕。


    忽然间,内屋子的门打开了,苏谦阳黑着脸出来,直接到了门口,看了陈奉一眼,陈奉硬着头皮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苏谦阳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沉声道,“去青玄宫。”


    外屋中许妈妈她们一听,顿时神情都有了变化,许妈妈朝着内屋看了一眼,苏谦阳已经带着陈奉离开了。


    内屋中帷帐内一点动静都没有,许妈妈担心蒋茹茵,走进去拉开帷帐,蒋茹茵屈膝坐在那,眼眶有点红,神情里带着些委屈


    苏谦阳直接去了青玄宫,就是有这样的一股子力趋势着他去青玄宫,到了宫门口,让守着的侍卫开了门,昏暗的屋子里,床边那一抹身影都显得模糊不清。


    陈奉赶紧拿了烛台进来点起火,苏谦泽看了过来,见到是他,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波动。


    苏谦阳走到他附近的桌子旁站下,看着靠坐在床上的他,此时吵架过后脸上的愠怒都没了,冷静道,“封地那朕已经派人先过去了,等你出宫,去南山寺自己接上晋太妃,回你的封地,以后不要回来了。”


    苏谦泽抬眼了他一下,“我说过我不走。”


    “这由不得你做主。”苏谦阳打断了他的话,“定王妃自缢,难道你要让晋太妃也死在南山寺里不成,该尽孝的你一天都没有过。”


    苏谦泽笑了,“既然皇上如此孝道,干脆把晋太妃接回宫中,好好替臣尽孝不就行了,我是罪臣,有什么资格离开。”


    说来说去都是不肯走,当初父皇还在的时候他也不肯走,苏谦阳深看着他,“你为何不肯走。”


    苏谦泽一脸的无所谓,“我习惯了,这里也挺好。”


    “是为了谁。”苏谦阳直看着他,“为了谁,你不愿意走,就连许容华千方百计想过来救你出去,你都不愿意走,定王妃因此自缢,许容华挟持贤妃,险些让贤妃丧命,这些,你可知道。”


    苏谦泽低着头的眼底闪过一抹波动,定王妃死了他知道,怎么,许容华也死了么,继而嘴角扬起一嗤笑,“挟持贤妃,那许容华该死。”


    “她临死前,可说了不少东西。”苏谦阳看着缠绕在他脚上的镣铐,缓缓道,“定王爷谋反,都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证明他也可以做到,所以他密谋造反。”


    两个人心知肚明着那个人到底是谁,苏谦泽哦了一声,笑道,“是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苏谦阳并不介意他是否承认,一手搁在了桌子上,轻轻的叩了叩,“既然三弟这么甘心为了那个人,就请三弟为了她,离开这皇宫,去封地好好过日子吧,不要留在这里了,你在这里,已经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了。”


    苏谦泽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麻烦,他不是一直都在给她添麻烦么,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他,后来越来越多的日子里,她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


    可她还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是记得自己的。


    苏谦泽心底里忽然就有了这样扭曲的想法,定王妃死了,许容华死了,这两个最在意他的人都死了,为了谁呢,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


    人都是有这样犯贱的时候,送到你眼前了,你总不削一顾,这也不要,那也嫌弃,可一旦知道它走了没了再也不会出现时,忽然又心生遗憾,后悔自己没对她们好一点。


    他在这青玄宫中呆了近十年了,呆到他自己都忘了时间,只能记着大年三十时候那漫天的烟火能照亮自己屋子,他已经无所谓再多呆十年二十年,他有所谓的,是自己还被人记得,即便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大麻烦,厌恶自己,那也比他离开这临安城让她遗忘自己好。


    这一刻,苏谦泽无比自私的想着。


    良久,苏谦泽伸了伸手,伴随着镣铐的声音,苏谦泽笑着摇头,“皇上您想多了,罪臣在这青玄宫中,能给谁添麻烦呢。”


    “好,好。”苏谦阳也笑了,笑容进不去眼底,“所有人都想着你能出去好好过日子,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离开,你把晋太妃放在南山寺,说的出朕替你尽孝这种话,三弟,你如今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苏谦泽维持着那笑意,“我拥有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了,无所谓了。”能抓住一样就一样吧,其余的,无所谓了


    陈奉不知道皇上在青玄宫和定王爷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皇上出来的时候,那脸色更沉了,走着路浑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陈奉下意识的多保持了一步的距离,这回他不敢问了,直接跟着皇上,皇上去哪,他就去哪。


    苏谦阳回了承乾宫,坐在那好一会,情绪平复了,开始担心起晚上这么吵过,蒋茹茵会不会不舒服。


    吵架的当下是没办法理智的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一刻苏谦阳就是觉得那句话听在耳中醋意横生,冷静下来了,现在想去看看她怎么样子,苏谦阳却有些迈不开脚去。


    他不会联想到她和三弟之间会有什么,只是心中隐隐有那样的不舒服,说到底,还是为了当初许容华那句话,定王爷可以为了她去谋反,皇上您能为她做什么。


    苏谦阳就坐在那书桌前的台阶上,视线落在殿外已经黑了的天,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


    殿外陈奉忽然禀报,说是程太傅连夜进宫,又要事禀报。


    苏谦阳站起来让他把人带进来,程太傅匆匆进来,跪在苏谦阳面前,“恳请皇上现在即刻派太医前去蒋府,蒋国公他,快不行了了。”


    程太傅这年纪也不轻了,陈奉扶着他起来的时候他脚还有些哆嗦,可见赶来的有多匆忙,苏谦阳即刻吩咐去把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带过来,“记住,不要伸张。”


    陈奉领命出去,亲自跑了一趟太医院,很快带了四名太医过来,苏谦阳换过一身衣服对程太傅说道,“朕随你一块去蒋府。”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黄桑其实自己在跟自己赌气哎!


    唔,吵架内容是无理取闹幼稚了点,不过生活中,其实情侣之间见过很多小吵闹的,凉子身边有朋友,曾经因为两个人一起玩网上的双扣游戏,还是qq作弊【就是把自己牌发给对方看】,然后,他们还是输了,输了之后相互指责,然后!他们大吵了一架,互相不理对方【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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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时间去哪了


    趁夜两辆马车出宫,到了宵禁的街市都是空无一人,偶尔才有醉鬼似的人晃悠过去,马车匆匆跑向蒋府,到了蒋家大门口,一行人下马车,开了门,迎接的是蒋景乐。


    一看到皇上也在,蒋景乐赶紧要行礼,苏谦阳一挥手,“不必多礼,先看病要紧。”


    四名太医被请到蒋老爷子的院子,苏谦阳也一起过去了,到了那院子里,蒋家大老爷二老爷都在,皆是要行礼,苏谦阳受了礼之后,走进外室,等着那四个太医看诊。


    若非蒋老爷子病的这么重了,蒋大老爷也不会去托程太傅进宫求皇上让太医过来,蒋家人这样连夜进宫容易引人怀疑,蒋家更不想把蒋老爷子病重的消息宣扬出去,只是他们没想到,皇上也过来了。


    “父亲的病时好时坏,如今是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一天都醒不来,睡到后半夜醒过来了,却念念叨叨的记不起全部的事情。”蒋大老爷和苏谦阳说起了蒋老爷子的病情,年纪大了,早些年就病痛缠身,如今更是不可收拾。


    蒋大老爷叹了口气,“臣只是希望父亲能走的安稳一些,到了年纪终究是要走的,可也不要走的如此痛苦。”


    四名太医中的其中两名很快出来了,对着蒋大老爷说道,“国公爷这病的太久,如今里面的施了针清醒了一些,但不能保证清醒多久,你们有话,就进去说罢。”


    这直接是在告诉众人,蒋老爷子是随时都有可能走的,蒋大老爷神色一震,脸上染了悲伤,和蒋二老爷一块带着两个儿子进了内屋。


    苏谦阳看他们都进去了,看着那太医,“不能再拖一些时候么。”如今茵茵都还没生,但离临盆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要是现在知道这消息,她可承受得住。


    “这,还得看蒋国公的意志才行,其实按蒋国公的身子,他这样的危急应该不止发生过一回,这一回是最严重的,按蒋国公的身子,其实要撑不住,早就已经去了。”蒋老爷子就是凭借着那一股子的意志力活着,浑浑噩噩,怎么都不肯走。


    苏谦阳神情微动,这是有未了的心愿啊。


    屋子里传来蒋景智和蒋景乐低低的闷哭声,过了一会,门开了,蒋大老爷似一瞬老了很多,对着苏谦阳恭敬道,“皇上,父亲得知您前来,请您进去。”


    蒋景智他们都出来了,苏谦阳走进屋子里,两个太医给蒋老爷子扎针,蒋老爷子转过头来看到他,虚弱一笑,“请恕老臣无理,不能给皇上行礼。”


    “蒋国公不必多礼。”苏谦阳坐了下来,让蒋老爷子可以看的不这么累,当初太皇太后是病了几天走的,人已经显得苍老病倦,如今的蒋老爷子这一场大病整整半年,瘦的几乎不成人形了。


    “老臣要向皇上请罪,蒋家有不孝孙,让贤妃痛失子嗣,老臣在人世间是赎罪不了了,去了地下,老臣会和先皇请罪。”蒋老爷子说的很缓慢,中间停顿了好几次,还咳嗽。


    但他那一双眸子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苏谦阳记得茵茵说起过,蒋国公是不清楚这三年不孕的缘由的,怎么如今听起来,蒋国公像是什么都知道。


    “他们都还想瞒着老臣,其实老臣早就猜到了。”蒋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家里人不愿意说,他就装糊涂当做不知道,但这心里怎么会过的去呢。


    蒋家养了这么个好孙女,却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蒋老爷子心里苦的,恨不得都自己一力承担去了,蒋老爷子再度看向了苏谦阳,哀求道,“皇上,老臣斗胆,求您一件事。”


    “蒋国公您请说。”


    蒋老爷子动了动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苏谦阳听着,良久,“朕答应你。”


    蒋老爷子脸上的神情一松,无比诚敬,“老臣,谢过皇上。”


    苏谦阳把那四个太医都留在了蒋府,以防万一。等他从蒋家离开回到宫中,已经快天亮了,此时也不必睡了,直接回承乾宫准备一下,即刻就要上朝。


    下了朝之后,苏谦阳单独召见了礼部尚书,程太傅,平王爷等人商议事情,派遣陈奉去昭阳宫看了一下。


    一整个下午,苏谦阳都在承乾宫内和这几个大臣商议,等到了傍晚,礼部尚书,侍郎等人离开了,程太傅和平王爷依旧留下着。


    到了天有些暗的时候,程太傅走了,承乾宫里就只剩下苏谦阳和平王爷二人,苏谦阳看着他,“蛮族和疆域那的事,六皇叔年纪大了过去也不方便,还是要靠你前去一趟。”


    “臣随时可以出发。”


    “不急。”苏谦阳摇头,“蒋国公这一回恐怕是撑不住几天了,在诏书下去的时候,还需要你在朝中。”


    苏谦默虽说眼底有些惊讶,但对于堂哥的决定,他还是一力支持的,“这时间是早了几天,就怕那些人拿年初贤妃被关禁足的事情说事,无德岂可再升。”


    苏谦阳脸上有些冷意,“朕也想好好看看,朝中究竟有多少人会这么说。”


    四五天过去了,昭阳宫那,皇上都没有过去,蒋茹茵这情绪,更是没能好到哪里去了,许妈妈但凡是劝一句,她的脾气上来,谁的话都不要听了,不来就不来,本来她就没有错,到底是谁小气谁无理取闹了。


    陈奉倒是每天过来替皇上看一圈,蒋茹茵基本是不见他,亏的陈奉和冯盎关系好,还能从冯盎这里知道点事情,否则,陈奉每天过来,都是没法交差了。


    两位主子闹别扭着,苦了中间跑腿的,陈奉其实很想告诉娘娘,皇上不是不过来,皇上这几天实在是忙啊,秘密召见数名大臣,就是在商议大事情。


    只不过即便是陈奉想说,蒋茹茵现在也不愿意听。


    蒋茹茵就是觉得皇上这样不过来的表现就是为了要自己低头,可她错哪了,这也不算是说错话了,她还生气呢,多说一句就说她心疼定王爷,怎么不是他向自己道歉。


    越想,蒋茹茵就越觉得委屈,本来这些日子情绪就不好,那天吵完后睡觉,夜里醒了好几回,累着,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早上醒来,人还显得昏昏沉沉。


    越临近那日子,蒋茹茵自己还有些心慌,不知是不是腹中的孩子传递过来的,她心中总有些不安感,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天后,忽然一道封妃圣旨降了下来。


    陈奉亲自去昭阳宫宣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慎简淑德、备秩宫闱、以襄内政。历稽往制、典礼攸隆。昭阳宫贤妃蒋氏、温惠端良。壸仪懋着。今进封为贵妃,钦此。”


    蒋茹茵跪在地上,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贵妃?封她?


    陈奉宣旨完,笑眯眯的看着她,“贵妃娘娘,还不快请起接旨。”


    蒋茹茵伸出手接过陈奉手中的圣旨,“谢皇上恩典。”


    身后的青冬和青秋把她扶了起来,蒋茹茵还有些疑惑,看向陈奉,“陈公公,皇上怎么会下这圣旨。”她年初有过错,被处罚过,前一个月才从启祥宫里出来,如今虽然怀着身孕,但没生下来也未知男女,还不算是有大功,怎么没有封贵妃的资格。


    陈奉接过许妈妈递来的红包,对蒋茹茵恭敬道,“皇上的心思小的如何敢妄加揣测,恭喜贵妃,封妃大殿就在明天,小的还要回禀,先行告辞了。”


    蒋茹茵让冯盎把人送出去,看着手中的圣旨,喜悦感尚未出现,只有满满的不置信,这贵妃封的,太让她猜不透了。


    可这想不透的何止已经接旨了的蒋茹茵,太后那,皇后那,后宫上下,之前对这消息也是闻所未闻的,听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如果贤妃生下六皇子,那看在贤妃已经孕有二子一女的份上,再加上其资历,封个贵妃还能让人接受一下,可如今,生都没生,还是在临盆前没多少日子下的诏书,皇上这就是再宠贤妃,那也不能失了章法啊,贵妃又不是什么普通份位的妃子,哪里就这么随意封了。


    太后娘娘直接去往承乾宫见皇上,她到的时候,这承乾宫外,跪着的人还真是不少呢,早朝时候苏谦阳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反对声就四起,尤其是赵国公为首那一群的大臣,可这边礼部尚书程太傅包括平王爷在内的数人,直接像是商量好的一样,赵国公他们反对,他们就支持。


    赵国公他们这是忽然才知道的消息,程太傅他们都准备多久了,朝堂上说不过,下了朝,赵国公他们就直接跪在了承乾宫外,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封贵妃一事需慎重。


    所以太后到的时候,赵国公他们都很开心啊,终于来了能做主的,太后娘娘好歹能劝住皇上,这忽然一道圣旨,真是打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太后走入承乾宫内,皇上起身迎接,太后娘娘是面色铁青的看着他,“皇上,如此大事您竟都不与哀家和皇后商议一下就做了决定,如今朝中大臣都在殿外跪着,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儿臣只是没有和母后商量而已,儿臣已经在十天前和程太傅平王爷等人商议此事,而今已经全部定下了。”苏谦阳面色如常的说着,对这件事,他既然已经十足准备了,就不担心接下来会出现的反对声。


    “胡闹!封贵妃一事,和程太傅他们商量一下够了么,这么大的事情,哀家之前一点消息都不知,皇上你这是故意要瞒着哀家了是不是。”太后气极,什么时候封妃这种事情太后和皇后事先都不清楚,要等到诏书都下了才知道。


    “儿臣怎么会故意瞒着母后,母后多虑了。”苏谦阳看了坐在太后旁边的长公主一眼,缓了缓语气,“圣旨已下,儿臣身为一国之君,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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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封她为贵妃


    君无戏言,作为皇上,圣旨都已经下了,人家都已经接旨了,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即便是如此,皇上也得收回这圣旨,如此封贵妃,何以服众。”即便是皇上打的是这主意,太后也不能答应这件事。


    “母后说的服众,可指的是外面跪着的这些人。”苏谦阳脸上一抹冷意,“朕乃一国之君,难不成还要受这些人的左右,他们要以官位相威胁,朕也不拦着,陈奉,出去告诉他们,哪个现在不想做这官了,把官服留下,即刻可以回家去,朕绝不拦着!”


    “站住!”话音刚落,太后重声呵斥道,“皇上你这是糊涂,封贵妃一事你本就做太草率,如今还要让这些劝诫官员罢官回家去,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哀家看你都是让人没迷糊涂了!”


    “儿臣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很清楚,倒是母后,不问问儿臣为何要立这贵妃,前来就是指责儿臣做的不当,要儿臣收回这圣旨,母后如此,究竟又是想如何。”苏谦阳料到太后会前来责问,但是他没有想到太后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自己,想起当初老娘娘病逝前说过的话,苏谦阳这才觉得,老娘娘说的话,都是有着极大的预见性的。


    长公主劝道,“母后还不是被皇上给气的,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先支会一声,圣旨下了,昭阳宫都接旨了才知道,好像在说提前让母后知道了,一定是反对的样子才瞒着,皇上这么做确实是过分了。”


    母子两个之间,总是要找台阶下的,太后气势汹汹的过来要求皇上收回圣旨,皇上强硬着态度一点都没有转圜余地,这样下去能商量出什么结果呢。


    长公主这么说了,苏谦阳也就顺着长姐的话道,“没有事先告知母后,是儿臣的不是。”


    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刚要说,苏谦阳又说了一句,“但是圣旨已下,儿臣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还请母后谅解。”


    太后的脸色当即又黯了下去,刚刚缓和一些的气氛,重新陷入了僵局。


    长公主心中叹了一声,幸好她是跟过来了,太后不问,那就只有她来问了,“皇上既然如此突然封了贵妃,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道理在,如今这么多大臣跪在殿外,皇上也不能说他们以罢官作威胁,他们也都是想要个交代。”


    苏谦阳冷哼了一声,“交代?朕要给他们什么交代,正事不做,一个一个跪在外面求朕收回圣旨。”跪的都是些什么人苏谦阳心里会没数么,这桌子上的奏章,一叠一叠的参本,名字都能和外面跪着的人对起来,“秦河洪水怎么不见他们到殿外跪求请命,山北地震,这么大的灾祸,他们中的哪一个跪过说要支援,如今南边涝灾严重,百姓疾苦,朕在朝中提出过多次需要人前去的,他们没有一个站出来,如今朕封了贵妃,都跪在外头拿官帽来威胁朕,怎么,朕还得服了他们不成,到底是他们听朕的,还是朕听他们的!”


    “朕要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为人臣子的,拿着朝廷的俸禄,难道不应该为朕分忧解难,现在要朕给交代,朕要给他们什么交代,”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有哪些人锲而不舍的要扳倒蒋家,扳倒贤妃。


    又有哪些人一到这种时候抓住机会就不放,跳出来就拿这些事来说,咬着不松口不说,还怂恿其他人一起来。


    “母后您今日前来,问都没有问儿臣一句为什么,就要儿臣立即收回圣旨,您是不相信儿臣能够做好这个皇帝,还是觉得儿臣现在鬼迷心窍,根本做不了圣明的决定。”


    “哀家怎么会不相信皇上。”太后脸色泛了白,苏谦阳这些话就是反着指责她的不明事理,的确,她一来问都没有问过一句就直接要皇上收回圣旨了,因为她觉得这封贵妃就是不应该,不应该的事情,就应该收回改正。


    “既然母后相信朕能够做好这个皇帝,坐稳这个皇位的,还请母后别再说这件事了,明日就是封妃大殿,皇后那若是不肯把事情吩咐下去的,朕就把这件事交给德妃和淑妃去办,她们两个暂代宫务不少时间,宫中事务也熟悉,相信都能办好。”苏谦阳起身,意思是要出去和那些大臣说话。


    太后喊住了他,这一回,声音里透了些无奈,“皇上,这件事还交由德妃和淑妃去办,你把皇后置于何地,皇后本是一宫之主,没有提前告知皇上就已经做的不对了,难道皇上还要让这再生间隙么。”


    那些跪着的大臣们,一直跪到了晚上,天都黑了,皇上依旧没给说法。


    其中年纪大的几个有点受不了了,但还是得好好跪着不是,直到天全黑了,陈奉这才出来传达了皇上的话,明日就是封妃大典,若是跪在此处不走了,等宫中宵禁时间到了,出宫都不必了,直接跪到明天上早朝,早朝结束后大典毕了再出宫去吧。


    皇上如此强硬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再加上傍晚的时候太后那无奈离去的样子,他们即便是跪倒明天也没用。


    于是,在陈奉转达了皇上的话之后,这些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出宫去了。


    而此刻的苏谦阳,人在景仁宫里。


    既然人来了,皇后也没客气说什么,等着五皇子抱去睡了,和苏谦阳直言,“臣妾还以为皇上是忘了这后宫中还有一个皇后在,封贵妃的事臣妾竟一点都不知情,今日诏书都下了,明日都要大典,这该准备的该办的可都来不及。”


    “大典要准备的,礼部均已办妥。”苏谦阳淡淡的回道。


    皇后笑的讽刺,“皇上您可真是贴心,把臣妾该准备的事都提前准备妥当了,臣妾只需要到时候露个面,这还真是清闲。”


    苏谦阳看向她,眼底一抹深意,“这是为了让皇后有更多的时间好好教导四公主,好好养大五皇子。”


    皇后眼神微动了一下,她禁足期间,俪媛闹出的那几件事,她都有耳闻。


    两个公主府的小姐被收回了郡主身份如今还不得入宫,这是对她们当时出言不逊的责罚,俪媛也被禁足了一段日子,事后她解禁这孩子还向她哭诉过。


    于是,皇后诚恳道,“这是臣妾的疏忽,日后一定好好教导这孩子。”


    两个人如今的话题少得可怜,苏谦阳说完这些,见她对封贵妃一事并没有多大非议,坐了一会就回承乾宫去了。


    皇后送他到了门口,看着他离开,脸上那恭顺的神情渐渐的消散,皇上什么意图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事先都准备妥当了,连朝中大臣那里都已经说好了,直接宣布,让持反对意见的人措手不及,即便是父亲他们跪死在承乾宫外也没有用。


    何嬷嬷走过来扶住了她,替她鸣不平,“娘娘,您怎么就轻易的答应了。”


    “太后那边都没办法,皇上他刚才过来是通知本宫的,而不是和本宫商量,封就封吧,贵妃而已,莫不是到了这位置之后,还能够和本宫平起平坐不成。”皇后眼底闪过一抹恨意,“站得高了,可得小心着别摔下来。”


    “可那贤妃连孩子都还没生下来,若是生下皇子,岂不是要封她为皇贵妃了。”何嬷嬷到底都是替自己家主子觉得不值,“娘娘您退让的太多了。”


    “嬷嬷,你看得太浅了。”皇后冷哼了一声,“皇贵妃又能如何,将来登基的也不会是她的儿子,如今该想的是太子府子嗣的事情,吩咐下去,等封妃大殿结束后,让太子妃带着两个侧妃入宫一趟。”


    “是。”


    这个夜注定不平静,寿和宫内,长公主陪着太后不断在劝着她,景仁宫内,皇后去看了五皇子两回,深夜都没有谁。


    昭阳宫这边,蒋茹茵因为一直等不到皇上前来,如今胡思乱想的厉害。


    祖父病重的消息她这边是一点都不知道,刚和皇上吵了架,皇上来都没来,隔了几天就是一道毫无征兆的圣旨,封她为贵妃。


    蒋茹茵并没多少欣喜,反而觉得不安。


    没人解释给她听清楚的理由,蒋茹茵自己想着,是越想越不对,这几天她心里老是隐隐觉得不安。


    许妈妈进来劝她,“娘娘,您该休息了。”


    被扶着下了坐塌,蒋茹茵躺到了床上,还没什么睡意,许妈妈在一旁陪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奶娘倒是觉得,皇上不是生您的气的,否则,怎么还圣旨下来封您为贵妃呢,这消息娘娘是今天才知道,太后和皇后那边,也是等圣旨下来之后才知道的,下午赵国公他们在承乾宫外跪着求皇上收回圣旨都无功而返,皇上为此做了不少的准备,您应该相信皇上。”


    “奶娘,我不是为这事担心,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蒋茹茵拉住许妈妈的手。


    “封贵妃还不算是大事情么,明天还要早起沐浴更衣,该睡了,奶娘在这里陪着您。”


    蒋茹茵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是不好的预感,“皇上若想封贵妃,他不会这样瞒着,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奶娘,让冯盎去打听一下,那天皇上去过青玄宫后,还去过哪里。”


    “都这么晚了,即便是有消息那人也都睡了,明天一早就让冯盎去打听。”许妈妈握紧她的手安抚她,蒋茹茵点了点头,压下心底那些不安感,眯上眼,终于在困意袭来后沉沉的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下章节就是封贵妃大典啦~


    黄桑力排众难,精心策划,在一群神队友的帮助之下,终于胜利的完成了任务!


    不好意思亲们,凉子要道个歉,楔子中的bug存在了这么久,是贤妃封贵妃,今天看到读者评论才去修改,误导大家了


    这里的贵妃不是副皇后的意思,封贵妃有大的封妃大典,所拿小金印也是不一样的,贵妃上去的皇贵妃,只是一个头衔上更好听的称呼,权利上并没有差别


    ☆、第140章 .蒋国公去世


    第二天早朝结束之后就是晋封大典,大今朝后宫之中,握有实权的除了皇后之外,接下来就是贵妃了,贵妃之后才是贤德淑三妃,所以蒋茹茵这一次的晋封大典还是很隆重的。


    一早起来沐浴过后换上大典宫装,头饰繁琐沉重,到了出宫前青秋才给她都戴上。


    因为这身孕都快要临盆了,皇上也担心她站太久了会不舒服,典礼开始前她是在殿内的小厢房里休息的,直到典礼开始要她出来祭拜时,蒋茹茵才在青冬和青秋的搀扶下到了司礼所站的高台上,司礼先行祭拜,再者是蒋茹茵叩拜。


    叩拜三次后,再由司礼把晋封贵妃的圣旨又宣读了一遍,大到整个殿外都能听见,继而,由人端着黄锦布盖着的一个盘子躬身到高台上。


    司礼掀开锦布,那盘子里是金印,比起蒋茹茵当初的贤妃金印,这贵妃金印顶端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六只雀鸟。


    蒋茹茵接过那金印后,司礼又是一番长话,说的大约就是今后贵妃要辅佐皇后统领六宫之类的谨戒之言。


    下了高台之后,蒋茹茵要到太后和皇上皇后面前行礼,从今以后,她的身份就是只在皇后之下的贵妃了。


    先皇时候并没有立过贵妃,而贵妃这一身份所代表的,远比贤妃来的多很多


    等所有这一切典礼进程完毕,天已经暗了。


    回到昭阳宫里,蒋茹茵累坏了,前殿那还有晋封大典后的热闹庆祝晚宴,这边的昭阳宫里显得安静许多,许妈妈几个赶紧给她换下了宫装,蒋茹茵摸了摸肚子,今天倒是安静,大典的时候都没折腾她。


    卸下了厚重的宫装和头饰,蒋茹茵喝下温水,懒懒的靠在了垫子上,微眯了眯眼休息。


    今天这一场晋封大典,她在高台上看的清明,太后和皇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色都没有好到哪里去,而那些前来的百官中,又有多少是对这件事持着极力反对的态度。


    但她蒋茹茵,从进潜邸的时候就被众人关注着,蒋家嫡长孙女,身份还高于太子妃的赵家,做侧妃她究竟服不服,是不是要争上一争。


    入宫之后,一封就是贤妃,又是高位,到如今的贵妃身份,那些人的心思从来都隐藏不住,对蒋家,对她,她早就习惯了。


    本来在这位子上就是躲不过的,躲不过怎么办,那就唯有迎头赶上去了。


    紫夏匆匆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蒋茹茵眼神一眯,很快的,门口那冯盎的通报声就传来了,"皇上驾到!"


    蒋茹茵起身松开了袖口下握紧的拳头,福身给走进来的苏谦阳请安。


    两个人这么加起来是有七八天没有见面了,今天在晋封大典上,每个人都是肃色,也不会往那去想,如今独处了,这气氛就好像是那天刚吵完没多久的样子,显得有些微妙。


    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蒋茹茵刚刚得知他特地派人去青玄宫送了酒菜给定王爷,说了为了庆祝她今天晋封,皇上这份子小心眼,还真是和他的大气不相匹配。


    而苏谦阳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关于蒋国公的事情,不说,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岂不是更伤心,说了,以她现在这月份的身子,苏谦阳也怕。


    蒋国公当初求他的,并不是晋升,而是求他今后这蒋家的女子可以不再入宫为妃。蒋国公求他,将来太子继位,今后的三皇子和贤妃也能够安身,希望他能早日给三皇子封王赐封地,将来能够让贤妃有栖身之地。


    这些东西听上去很微薄,是一个祖父为了孙女将来能够过的好一点所求的。


    蒋国公的担心苏谦阳怎么会不明白,等他驾崩,太子继位,贤妃和三皇子的处境就不会乐观,即便是有蒋家在。


    早日封王并不是什么良策,但蒋国公不敢所求太多。


    而他能为她做什么呢,他能为她做的,就是比蒋国公所求的给她更多,以她这贵妃的身份,让她去争取她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对视着,也看了好一会,还是蒋茹茵打破了这平宁,"前殿晚宴,皇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朕来看看你,下午站了这么久,累不累。"苏谦阳比她自然多了,蒋茹茵心里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诚然了许多,"不累,这孩子像是知道下午有大事,都没闹腾。"刚说完,蒋茹茵眉宇一皱,苏谦阳拉住了她,"怎么了?"


    到一旁坐下,蒋茹茵摸了摸腹部,无奈道,"他又开始闹了。"


    "朕看看他有多调皮。"伸手放在了她腹部的右侧,感觉到一阵踢的动作,苏谦阳笑了,"还真是不甘示弱。"才说他乖,他就开始自己拆台子了。


    说到孩子,气氛缓和了很多,蒋茹茵虽很想问他为何封贵妃,但看他眉宇间遮盖不去的疲倦,忍了忍还是没问。


    这些天因为晋封的事他忙坏了,她这里尽管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却都是为了自己,抬高她对皇后对太子都没有好处,她是贵妃,容哥儿和平宁的身份也一抬再抬,贵妃所出的三皇子,怎么会不引人注意,他是真的不介意容哥儿优秀。


    蒋茹茵伸手替他按了按太阳穴,没按几下,手被他拉了下来,“你也累了,朕没事。”苏谦阳深看着她,看她眼底那抹神采,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靠近她,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双眸恰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这样亲昵的姿势还是头一次,苏谦阳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在她唇间落下一吻,蒋茹茵尝到了淡淡的清酒香气,抿了抿嘴唇,轻笑声传来,苏谦阳按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亲吻。


    生怕是挤到她的肚子,苏谦阳就是亲吻的动作也不敢太过了,直到她呼吸急促了起来才松开,蒋茹茵涨红着脸,双手抵在他胸膛上。


    苏谦阳很满足,她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身边,所有娇俏的模样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看到,专属于他的,这还不够么。


    这一夜的昭阳宫,格外的温馨,苏谦阳看着她入睡,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伸手拨了拨她脸上的碎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后,眯上眼也睡了。


    而远在宫外的蒋府内,蒋老爷子在听闻蒋茹茵晋封贵妃之后,安详的睡了,只是他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蒋茹茵起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早朝去了,青冬她们伺候她起床吃过早膳,冯盎来报,说是蒋夫人带着蒋家两位少夫人进宫求见。


    蒋茹茵让他赶紧把人带进来。


    本来是很高兴的等着母亲和两位嫂嫂进来的,却在见到她们的那一刻,蒋茹茵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邵氏和两个儿媳妇皆是一身的素服,头上没有金饰,三个人眼眶都是红肿的向哭了一夜。


    蒋茹茵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颤,近些日子以来那不安感,随着她们的出现,更加浓烈。


    “母亲,你们这是。”蒋茹茵害怕,颤着声音问,邵氏本就红肿的眼睛再度泛了泪,“茵茵,你祖父他,昨天夜里走了。”


    “砰”一声,蒋茹茵手中的杯子滑落,杯中的水全部倒在了她的裙摆上,杯子摔碎,她抬眼看着邵氏,“母亲,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这样小心翼翼的问话,难以置信的神情让邵氏都于心不忍,可丈夫告诉她了,这样的消息不由她们来说,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话,茵茵以后会恨的,邵氏流着泪,“茵茵,你祖父他走了,昨晚听你父亲说完你晋封的事情后没多久就走了,走的很安详。”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不可能,蒋茹茵摇摇头,“上次明明你们说祖父没事了,已经好转了,都可以下地去院子里散步,怎么忽然就。”


    “那是你祖父不想让你担心,让我们瞒着你的。”邵氏还没说完,眼前的蒋茹茵已经是满脸的泪,她看着邵氏,看着两个嫂子,眼底全是不置信“你们骗人,这不是真的。”她们明明说祖父的病好转了,怎么可能忽然就走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了,她都还没有见过祖父最后一面。


    “茵茵,母亲没有骗你。”


    蒋茹茵直接站了起来,呼吸渐急促,泪眼之中带着一抹执念,她冲着邵氏摇头,“你们骗人,这不可能。” 继而,面色一紧,整个人晕了过去


    蒋茹惊醒过来的,猛然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床上,再一转头看到守在床边的人是皇上,挣扎着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急促道,“皇上,您告诉臣妾,蒋家出了什么事了,祖父怎么了,臣妾刚刚梦见母亲和嫂嫂来宫中找臣妾,说祖父在昨天夜里去世了,梦是反的,祖父一定没事对不对。”


    苏谦阳抱住了她,眼底一抹不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用着最和缓的口气,说着残忍的事实,“茵茵,那不是梦。”


    揪着苏谦阳衣服的双手狠狠一紧,蒋茹茵推开了他,身子朝床内侧靠去,摇着头,却在摸到枕头旁放着的一个东西时,神情一震,露出了一抹害怕。


    苏谦阳想去拉她,蒋茹茵躲着他,拿起抓在手中的东西一看,泪水就再也抑制不住,崩溃的落了下来。


    是一只木雕的小刻章,岁月长久,已经显得陈旧,但她记得很清楚,这是她五岁那年,祖父亲手为她雕刻的,截的是祖父书房外的银杏树,刻章底部就只有她名字中的一个茵字,那个字还是她自己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今天这三章,本来凉子脑海里有整理好的画面,可写的时候总写不出这种感觉~焦躁,感觉自己卡文了,要撸一下情节才行,


    这边解释一下,本文中的皇贵妃只比贵妃多了个头衔,实权不变,称呼上高端些,所以,这本书中设定的贵妃这妃位,就是皇后之下最有权的了,古代每个朝代对妃子的称谓都不一样,凉子百度过后自己整理的稍微简便点,太多也混乱。妃子品级在80章作者有话里详细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