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中秋宴

作品:《古代兽医札记

    沈砚一袭月白长衫,外罩竹青薄氅,手里提了个小巧食盒。


    “沈大人!”阿月眼睛一亮。


    沈砚走进院子,目光落在坐着写字的林清身上。她今日穿了那身杏黄色的秋装,头发简单绾着,袖口挽起,露出小截手臂,手臂处沾了点墨水,自己却不知道。


    “叨扰了。”他温声道。


    “没有没有。”林清连忙摆手,起身整理好衣袖,“大人请进。”


    沈砚把食盒递给阿月,“方才路过西街,见刚做的桂花糖蒸栗粉糕,想着你们或许喜欢,便带了些。”


    阿月欢欢喜喜接过,打开盖子,香甜味飘出来。


    “谢谢沈大人!”她轻快地道谢。


    沈砚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院中石桌上铺开的纸笔,“在练字?”


    “是阿月在教我。”林清有些赧然,“我识字不多,写起来总是不成样子。”


    “过谦了。”沈砚走进石桌,垂眸望去。宣纸上的字迹虽显稚拙,却一笔一画极为认真,写的是“天地玄黄”四字,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温和笑道:“字迹工整,心性可见。”


    这话说得诚恳,说得林清有些面热,心头却是微暖。


    三人进了堂屋坐下。林清给沈砚倒茶,问道:“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沈砚点点头,“三日后是中秋,”他端起茶盏,“我并无亲眷,过节冷清,便想着设个家常小宴,邀几位相熟之人共度佳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清面上,声音放得更缓,“不知姑娘与阿月,可愿赏光?”


    林清微微一怔。


    中秋团圆夜,他邀她们赴宴?虽说相识日久,合作甚多,他对她与阿月也多有照拂,可这般邀约,终究是逾了寻常官民之交的界限。


    她心中那丝涟漪微微扩散,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


    阿月却已眼睛发亮,期待地望着林清。


    沈砚见她迟疑,温声补充,“并非正式宴席,只备几样家常菜式,赏月闲话而已。张捕头与其家眷也在受邀之列,吴大亦会来。”他笑了笑,“不必拘礼,只当是朋友小聚。”


    话已至此,再推脱反而显得矫情。林清压下心中那丝异样,展颜道:“承蒙大人邀请,我与阿月便叨扰了。”


    沈砚眼中笑意加深,显然很高兴她的答应,“中秋酉时,我让人来接你们。”


    “多谢大人。”她笑着应答。


    正事说完,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


    听林清说起要再买些笔墨,沈砚略一思索,“东街翰墨斋货物最全,掌柜也公道。若姑娘不嫌弃,改日我可陪你们同去挑选。”


    “有劳大人了。”林清也不扭捏,大方笑着应下。


    眼见天色不早,沈砚起身告辞,林清与阿月送至院门。


    临别时,沈砚忽然驻足,回身看向林清。暮色之下,暮色衬得他的眉眼更加温柔,“中秋那日,不必准备什么,人来就行。”


    林清笑着颔首,“民女记下了。”


    沈砚预言又止,最终只是微笑颔首,转身离开。


    *


    中秋转眼即至。


    这日午后,林清特意早早关了兽苑铺面,与阿月一同准备。虽然沈砚说了不必备礼,但空手赴宴总归不妥。


    想了想,林清亲手做了两样点心,一是桂花糖藕,二是枣泥山药糕。两样点心都是跟个邻居婶子学的,不难,有很应秋日的景。


    她又翻出前几日新裁的衣裳穿上,绾好头发,对镜整理,戴上新打的银簪,镜中人眉目清秀,虽无华贵的饰物修饰,却自有一番干净灵秀的气韵。


    酉时将至,沈砚的人准时而至,是个忠厚的老仆,穿着干净整洁,见到林清林月两姐妹,憨厚一笑,“二位姑娘,大人让我来接你们。”


    离得不远,不过片刻便到了县衙后院。


    宅子不大,绕过影壁便见正厅。宅子青砖铺地,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雅致。


    沈砚已候在厅前,他今日仍穿常服,发束玉簪,一如既往的清雅温润。见到林清二人进来,他迎上前来。


    见她手中的食盒,沈砚看向她,“这是?”


    林清顺势将食盒递上,“自己做的小点心,不成敬意。”


    沈砚接过,递给身后老仆,温声道:“姑娘有心了。”他侧身引路,“张捕头一家与吴大一家已经到了。在厅中喝茶,我们先过去?”


    “好。”


    厅内已有人声。张捕头携妻女而坐,其其是个面相和善的妇人,女儿约莫七八岁,活泼可爱。吴大和妻子坐在下首,见三人过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众人一番寒暄,席间气氛和谐。阿月与张捕头的女儿都是活泼性子,不一会儿便凑到一起玩起来了。


    老仆奉上茶点,沈砚吩咐开席。菜肴被一盘盘端上桌来,果然如他所说,都是些家常菜式,虽不奢华,却样样精致,香气扑鼻。


    沈砚举杯,杯中是桂花酿的甜酒,香气清馥。


    “今日中秋,有幸与诸位相聚,沈某以薄酒一杯,祝各位佳节安康。”


    众人举杯。林清抿了一口甜酒,酒味清甜,并不醉人,还带着桂花香,很是好喝。


    席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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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氛松快。张捕头说起衙门趣事儿,引得大家直笑。林清与两位媳妇坐在一起,谈着家常,吴大一直憨笑着,不多说话,只是不时为大家添酒添茶。阿月与张捕头的女儿坐在一处,也是有说有笑。


    沈砚话不多,只是偶尔接几句话,目光却尝尝不经意地扫过林清。


    饭吃完,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沈砚提议到院里赏月,老仆在院中摆了桌椅,放上月饼,水果和茶。


    中秋的月亮又圆又亮,清辉洒了满院,夜风吹过,带着微微的凉意。大家围坐在一起,赏月聊天,孩子们在廊下玩投壶,笑声阵阵。


    林清捧着茶杯,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忽然有些恍惚。穿越过来那么久,几经波折,没想到会有这样安稳的时刻。


    她目光一转,正好对上沈砚的视线,他静静看着她,眼中映着月光,清澈深邃。


    林清心里一跳,赶紧低下头,假装喝茶。


    沈砚也收回目光,摇头轻笑,也低头饮茶。


    众人被投壶的热闹气氛吸引,纷纷去投壶玩耍。


    桌上一时只剩沈砚与林清二人。月光如水,远处传来众人的嬉笑玩闹声,衬得气氛更加安静。


    沈砚为林清斟了杯热茶,转眸看她,“这般家常小聚,热闹,有人气,我很喜欢。”


    林清握着温热的茶杯,含笑点头,“很温馨,我也很喜欢。”


    又是一阵静默,没有尴尬,反而是种默契的安然在空气中流淌。


    “林姑娘。”沈砚忽然唤道。


    林清抬眸,“大人请讲。”


    沈砚注视着她,缓缓道:“私下里,你我之间,可否不必再以大人相称?”


    林清愣住,却听沈砚继续说着。


    “我字砚之。”他声音温和却认真,“私心以为,我与姑娘,算是朋友了。”


    夜风习习,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林清伸手一揽,却看见沈砚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眼,专注诚挚。


    她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起来。


    朋友?她认为是的,但砚之二字……也太过亲近了,乱了她的方寸。


    她张了张口,“砚之”两个字在喉咙间滚了滚,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月光下,他始终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不曾移开分毫。


    远处,阿月清脆的笑声传来,夹杂着众人的欢呼,院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曳,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仿佛良久,林清才轻轻开口:“砚之。”


    沈砚笑着应答,眼中的笑意如春水初融,“嗯。”


    再无多言,可有些东西已经不同。